茅山道場內,蕭仁高坐掌門座椅,身邊依次坐著,執法,傳法,禦器,授道,練丹五位長老。


    場下坐著茅山眾弟子,台上長老們正襟危坐,台下眾弟子們的目光也全都匯聚在這位新上任的蕭掌門身上,昨日大家七嘴八舌,始終都沒討論出個結果來。


    剛好山下來了兩位“客人”不過無形中是給主戰的弟子們漲了一分氣勢,不過長老們雖然為數不多,不過也不是新任掌門可以動搖的,蕭仁醞釀了片刻,起身環顧了四周所有弟子們一眼,緩緩說道:“茅山千年道基不能毀於我手,師父下山前囑咐我好生管理茅山,我既不能看著山下百姓處於水深火熱之中,安然自若的待在山:上清修,也不能讓你們下山用門派術法殺人,即便是惡人也自有他們的命數。”


    蕭仁頓了頓,又掃視了台下一眼繼續說道:“我決定將茅山除主山留給弟子們修行外,所有地界都給予新四軍將士們建立他們所說的革命根據地,我門人弟子不得已任何理由私自在外人麵前施展任何術法,否則廢除術法,逐出師門,進駐根據地所有的將士,老百姓,如有需要我們也隻能以醫術救人,如果現在有哪位不想待在茅山了現在可以還俗下山,蕭某絕不阻攔,但如果讓我知道誰在山外亂用術法害人,蕭某絕不姑息!”


    這一大段說完蕭仁略喘粗氣的看了一眼戴長老,看見他似乎沒什麽反應似乎默認了一般,又看了看台下鴉雀無聲的眾弟子們一眼,暗自調理了一下氣息:“好了,無論現在你們在想什麽,是去是留早做打算,都迴去吧!”


    “是,掌門!”


    眾人各懷心思的答應一聲。隨後各自離開了道場,最後,又隻剩下蕭仁和戴長老,長老先開了口:“嗯,算是難為你了,始終頭疼的事被你解決了一部分,不過這隻是開始,後麵你打算怎麽做,勝敗無常,萬一戰事不利,你又該如何!?”


    見長老態度較昨日有所緩和,蕭仁鬆了口氣,迴道:“我剛說了,允許弟子們還俗下山,到時候我再挑選幾位門內修為品行俱佳的弟子一起還俗,即便將來這裏毀於戰火,也算為茅山留下了一點火種。”長老看了一眼蕭仁略微滿意的點點頭:“嗬,師兄沒看錯你,至少你是個當家的材料!”說完袖袍一甩,便離開了道場。


    蕭仁朝著戴長老的方向施了一禮,此刻,嘴角漏出了一絲詭異的微笑,隻是當家麽?


    “前麵就是陽關道,你們可以自己出去了!”


    看到目的地到了,一路無話的紅臉陰司這才終於開了口。


    “哦,有勞陰司大人一路護送了,日後若有需要,可以來找我,在下定當竭盡所能。”


    陰司看了一眼方依晨點了點頭,說話間,甄二楞向外瞅了一眼,不客氣的問道:“內個什麽,陰司大人呐!外麵是啥地方啊?”


    陰司剛抬腿想走,聽到黑大個的話,隻好停了下來,本來他就生性冷漠,要叫平日裏早就一腳把他倆踹出去就完事兒了,可是想想剛才遇到鍾馗的那一幕,也隻好硬著頭皮迴了一句:“鍾馗大人指的路,哪是我等能夠知曉的,你把心放肚子裏,那位大人真想把你們怎麽樣,你們現在還能現在這兒嗎!”


    說話間身子已經越來越淡,最後一個字剛出口已經完全沒了蹤影。


    甄二楞嘿嘿一笑,看看外麵又看看方依晨:“方師兄,咱出看看鍾馗老哥給咱倆指了條什麽路子唄!”方依晨白了自己師弟一眼:“喲,這才分開有小半個時辰嗎?就開始占鍾馗便宜了,你叫他大哥,你猜他知道了會不會認你這個弟弟!”最後倆個字方依晨加重了語氣,嚇的甄二楞縮了縮脖子,似乎又想起了當年鍾馗斬魔的情形一般,訕笑道:“這不順嘴溜了嘛!”


    說罷,二人一前一後向外走去。


    陽關道外,青山綠水,鳥語花香,樹木環繞,空氣清新,簡直一處世外桃源,二人出來見到這樣一副場景,都不由的一陣咋舌,從陰間到陽間簡直就是地獄到仙境一般,二人出來第一件事除了感歎就剩大口唿吸新鮮空氣了,畢竟下麵的氣息實在是太壓抑了!


    “我說,方師兄,鍾馗大爺正夠意思啊,你看看後路都給我們找的漂漂亮亮的,雖說比不上咱茅山風水吧,不過也算是一處不錯的隱居之所了!”


    見到剛出來又給自己鍾馗‘大哥’改了稱號的師弟,無奈迴道:“地方是不錯,不過,到底能不能隱居此處,你還是給算算吧。”“啊!?”甄二楞迷茫的看了一眼方依晨,隨即突然明白了什麽,一拍腦門,“嗨,我怎麽把這事兒忘了!”


    於是,甄二楞一邊說,一邊在身上劃拉著“師父給我的寶貝呢,,,擱哪兒了,咦,剛才還在呢,不會跑太快掉路上了吧,哎,方師兄你別急啊,找著了!找著了!”


    方依晨一邊看自己師弟劃拉衣服口袋一邊掉冷汗,生怕自己師弟把師父留給他的寶物弄丟了,差點就打算再迴陰間找了!“你看看,這麽重要的東西不放妥當!弄丟了,我看你以後下去,怎麽跟師父交代!”


    聽見自己師兄責備,甄二楞也不惱,平時倆個關係在山上是最好的,莫說責罵,就算是被方依晨因此事揍了,在這個黑大個兒眼裏也沒什麽大不了。


    隨即一邊笑嘻嘻一邊撥弄起了龜甲:“嗯,嗯,有點兒意思!嘿!得了,咱就住這兒吧!”


    瞧著自己師弟沒頭沒腦的話,方依晨也不打斷,深知這個師弟術法天賦雖然一般,也就比普通人強點兒有限,可是占卜,陣法,倒是有一套獨自的見地,同輩人中無人能出其右,默默地看完他這一套,末了,問了一句:


    “如何?”


    甄二楞清了清嗓子,說道:“此處風景宜人,土地肥沃,適合居住,日後隻要你我二人合力,在外圍布布陣法,也不會有什麽人能闖進來,一來可以安心修煉,二來嘛...”


    見到甄二楞得了便宜想賣乖,想在自己麵前賣弄,愣了一下,隨後摸了摸腰間的青龍劍,笑道:“嗯,繼續說!”“哎,別介,我的意思是咱布陣法的時候,稍注點意,要是避難的難民進來了就網開一麵收留他們唄,別都拒之門外了!”剛想拿師父給的寶貝在師兄麵前賣弄幾下的時候,見方依晨摸了摸青龍劍,當下就抹了剛剛的想法,老老實實的把後話說了出來。


    “那還用說!”


    說完二人分東西南北走向外圍開始布起陣法來。


    茅山山下,蕭仁帶著幾位師弟從軍營處走出。


    “掌門師兄,就這麽的吧茅山地界給當兵的了?”


    蕭仁抬頭看了一眼,說話的正是和甄二楞不對頭的劉孝正,輕聲道:“今日拿茅山地界換來的卻是茅山千百年的安定,怎麽這筆買賣不劃算嗎?”


    “嗨,我倒不是這個意思。”劉孝正有些撓頭了,天天看著這些山下轉來轉去的士兵雖說都為國為民做好事兒,但自己畢竟也是修道之人,還是喜歡清靜一些,多了世俗之人畢竟心裏有一些不好受。蕭仁看出了劉孝正的心思說道:“既然你厭倦了現在的茅山,不如和幾位師兄弟出去走走吧,就像我當年下山一般,人間何處不修行呢!”


    劉孝正楞了一下,還未反應過來,蕭仁繼續道:“李文遠,劉孝正,我以茅山掌門之名命你二人下山修行,終身不得再迴山門!”


    “啊!”


    劉孝正驚得啊了一聲,萬沒想到自己一句話竟然換來這麽重的責罰,當下就要下跪請昔日師兄看在往日情分上收迴成命,不料蕭仁遣散了身邊眾人,對著劉文遠,劉孝正沉聲說道:“我算到將來可能還要生變故,為了我派長存,你二人遠走,即便將來茅山不在,茅山道統也有人繼續傳承不是嗎!”


    二人見到蕭仁如此重托,心中一驚,難道將來還要生變故?難怪這次除了自己也有不少門內道行頗深的師兄弟離去,甚至連長老都走了一位,原來都是為了‘避禍’嗎“那師兄您呢,您以後怎麽辦?”蕭仁苦笑了一聲:“你們隻管在外好好安定下去,我如何那是我的命數,好了,收拾一下趕緊走吧!”說完,蕭仁一甩袖袍,幾步消失在了眾人麵前,劉孝正擦了擦眼角快要湧出的淚水和李文遠對視一眼,也離開了茅山。


    遠處,戴長老望著幾人漸行漸遠,喃喃道:“這就算為茅山留下火種了?哼,小娃娃這兵荒馬亂的,就不給自己留後路嗎?”說完帶著幾名弟子也離開了茅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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