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大少爺,這是……”


    “啊,郭大夫不必緊張,不是小生不舒服,是小生的家奴……阿義,過來。”把人招至郭大夫麵前,郭大夫年紀大了,看的事也多了,一看這傷就看出了個四五分,趕緊將人引到了內室去。


    內室無旁人之後,霍青風才解釋,“方才在小河堤遇上了一夥歹人,阿義護著,所以被打成這樣,郭大夫您看看,有未傷到內了。”


    若是弄了內傷,可不好辦。


    “哎好,霍公子莫急,待老朽看上一看。”


    於是,大夫便認真地給阿義給診了起來,又掀起其的衣要查傷,阿義起初還因自己家少爺在麵前,很是不好意思,羞著臉扭捏了一下,讓大夫給瞪了一眼之後,才帶著些許的委屈,任大夫怎麽撩怎麽弄了。


    按到幾處時,疼得他直抽氣,也忘了害羞了。


    一番診斷,傷了幾處內傷,都傷到骨頭裏去了,腫得厲害,但幸在並未有哪根骨頭斷了,若斷了骨,那就難辦了。大夫給開了不少的藥,不過霍家是做藥材生意的,也有自己的藥鋪,所以抓藥倒不難,隻是去傷的藥酒和藥膏得從郭大夫處付銀子購取。


    這些,是公傷,所以由霍青風負責,這讓阿義又是一番的感動。


    待謝過了郭大夫,天已經暗了下來,一行人坐著馬車迴到霍府,看見了阿義滿臉的傷才知道下午之事,馬上就驚動了霍家老爺夫人,急急忙忙地趕來,看到自家兒子無礙,這才安心了些。


    吩咐下人好生照看忠心護主的阿義,還當眾給了褒獎,把阿義激動得又扯動了傷口,疼得他呲牙裂嘴的,模樣好笑得把幾個年輕的丫鬟給逗笑了。


    “看你把丫頭們逗得這麽快樂,莫不是她們有些看上你了?”霍青風眼尖,看到丫鬟們的笑聲音,也有帶著羞極的,於是放低了聲音來調侃著這明明不懂得怎麽使壞,卻還將自己當壞人的隨從。


    阿義被自家少爺調戲得羞紅了臉,好在臉上全是傷,看不出來。又不敢頂嘴,小嘴憋屈的樣子,還倒有幾分可愛,也讓使壞的霍青風‘嘿嘿’一笑,心情好轉了不少。


    經此一事,彼岸在霍家人的心目中那就是天神的在存了啊,特別是經阿義那三寸不爛之舌‘啪啪啪’一番添油加醋,把那彼岸天神如何從天而降,如何招式,如何將厲害無比的敵手打得落花流水之後,府裏上下的姑娘或婦人,可都惦記上他了。


    未許人家的,便盼著枝頭變鳳凰,那位彼岸公子長得偉岸又俊美,本事又大,即便不清楚家勢如何,但怎麽看也是非富即貴的人家公子,絕對是好出路的;而已嫁為人家的,卻惦記著哪個親戚有適合的姑娘,哪日可得好好地留意一番。


    對霍家來說,一味應承別人恩情,是非常不妥且難受之事,霍家父母想方設法想多少報答一二,奈何那位彼公子似乎太過淡泊,金銀珠寶絲毫未曾看在眼裏,送了還顯得自家俗氣了,道行高深千金難買之修道秘籍,也不是他們這等普通人可擁有的,思來想去並未有恰當的條件。於是,便每日一次囑咐自己的大兒子好好孝敬人家恩公,不能怠慢了。霍青風每迴那啥之後,全身酸軟武力總會情不自禁地想:老子的老子讓老子好好孝敬,現在可不是孝敬得好好的麽?


    “……我、我今日才遇襲,你怎能還讓我做這個?”這人腦裏難道隻有雙修而已嗎?霍青風無語問蒼天了,他遇到的倒底是怎樣的人啊。


    彼岸似乎並不管他今天遇不遇襲,把人的衣給剝了直接上陣幹活,對他而言,這件事仿佛是唯一的興趣了,若連這都不能做,他大概會覺得沒必要留下來了。


    這種,被某件事束縛的感覺,他其實有些不喜歡。


    因為,從來沒有過,所以不習慣。


    “唔……你混蛋!”霍青風眼都紅了,全身疼得發顫,這混蛋居然連前戲都不做!縱然他再習慣這種事且現在自己也有些動情,但畢竟那地方可不是天生就是容來進入的地方,而這混蛋的那貨也不是一般的型號,巨大得非一般洞可以容納,哪能不做好充足的前戲就這麽橫衝直撞的?是要人命啊。


    “疼了?”彼岸的動作,終於稍稍地停了下,用那雙星辰般的眸子直勾勾地盯著身下那一臉痛苦的人,他似乎有些鬆動了,雖然並不承認自己的做法不對,卻肯承認自己今日的心緒,似乎真的受到了影響。


    即便波動並不大,卻容不得自欺的。


    他為這個男子動了心緒,隻因那人遇險了。


    抽了身,彼岸一個翻身就躺床上去了,而被他弄疼了的人卻再一次吟了一聲,樣子有些發傻。這男人幹嘛呢?不對勁啊今天。


    霍青風斜眼瞥了瞥那翻身過去的男人,他身上的紅衣因方才洗浴而解下了,此時同他一般都是純色裏衣,有些淩亂不齊,俊美的樣貌顯得有幾分妖嬈,輕易就能挑起他的情緒。於是,他揉了揉還酸疼的屁股,忍著自己想不要命地撲上去的衝動。


    “那……什麽,你今天……好像不太高興?”霍青風拉著被扯開的衣,至少該幸慶眼前這人雖然有著莫名的唯我獨行的霸道,但好歹不粗魯……呃,今天是個意外。


    彼岸轉眼來看他,那種眼神,霍青風覺得那是一種探究與困惑,盡管他不明白,卻覺得比起平日裏萬事都淡淡漠漠,一副不食人間煙火過於淡泊的樣子要有色彩些,也更能觸動於他。


    於是,難得的不計較自己被捅得屁股疼一事。“剛才之事,我不生氣。”反正,又沒多疼,全身骨碎的疼痛他都忍受、能熬過了,這點兒疼對他來說,很是小兒科,隻是有些被嚇到罷了,沒什麽大礙。


    還是沒有說話,可彼岸那雙眸子,閃爍得如星辰那般明亮,長手一伸,將人攬進了被窩裏,離得很遠的燭火傾刻熄盡,屋裏一時間漆黑一片。霍青風被攬得有些許茫然,聽聞那緩慢而強有力的心跳聲,卻什麽也看不見。


    這……倒底是腫麽了?


    這件事,成了個小小的意外,僅此而已。


    霍青風還是很忙,忙著與那些麵上想合作私下總想吞掉霍家商行的那些豺狼虎豹周旋,忙著生意可否力挽狂瀾,還要忙著偶爾上門的滋事。


    今兒個萬裏睛朗,外頭的日光甚至還有些毒,一般人都不太願意出門遭那個罪。


    城西的掌櫃管事今日上門來共事,商量了近來的生意一落千丈的關鍵。雖說霍家大公子遇了意外,並且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但怎的就使得生意一落千丈並且大有繼續下去的趨勢?這就使得眾掌櫃的有些摸不著北了,因為太說不通了。藥行又不是醫館,隻要藥還有得賣,與背後老板在不在,似乎關係並不大,可這迴卻無可挽迴的現象,可不是很詭異?


    “不知,讓張掌櫃調查之事,可有進展?”書房裏,一身淺水色長衫的霍青風,發髻未盤,隻隨意紮起了高束,清麗的容貌此時卻透著一股子的淡雅而肅然氣息,年過四十的張撐櫃也不敢輕視。


    頷首,“迴大公子的話,進展雖不是很順利,卻已然有了結果。您看,這是名單。”張掌櫃態度語氣都非常的恭謹客氣,沒因主子年少而輕視,這是好現象。


    到底,心裏是否如此,那便不得而知了。


    霍青風對於霍麒的記憶雖然霸占了全部,但卻也很模糊,除非再次喚醒這些記憶,不然會有種幻如夢境錯覺。所以,許多人善意與惡意,隻能靠現在的他來好好的琢磨判斷與曆練。


    接過厚厚的紙張,霍青風看得很認真,名單上有詳細的描述與陳列,越看,他的眉頭擰得越緊,當他放下的時候,已經把那情緒給收斂了起來,恢複了一臉的平淡清雅,“這事,還有旁人知曉嗎?”


    張掌櫃也同樣一臉嚴謹,“隻有少數的幾名心腹知曉,請大公子放心,都照大公子吩咐,一切小心謹慎低調行事。”


    點了點頭,“好,辛苦你了。”霍青風不吝嗇一句,待張掌櫃離開之後,他的眉又再次擰緊了。


    靠著椅背,頭往後仰著,疲累地緊上了雙眼,他知道事情不是表麵看起來的那麽簡單,但沒想到如此複雜。張掌櫃再有人力資源也未必查得夠深夠徹底,所以,這更深的一層,也許還有更叫人震驚的真相也說不定。


    拇指與食指捏著眉頭,輕輕地揉了幾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這是他來這裏的宿命,不怨也不會覺得不公。不管這裏的水有多深,他來了,就要拚盡全力把這渾濁的水換一換,不求清澈見底,但求一切不如此渾濁汙穢。


    雖,是這麽想的,但還沒有開始,他竟已經覺得如此疲累了。


    一陣清風飄拂,帶著獨特而清淡的幽香,撲鼻而來。睜了眼,仰首的上方是一張不似人間常人的俊美臉龐,星辰般的眸子明明那樣淡漠的神色如此無動於衷,卻又叫人看得舍不得將視線移開。


    “迴來了?”這一次對視,綿長而並不深情,卻有些黏膩之感,首先開口的仍是相對而言並不那麽沉得住氣的霍青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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