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青絮看了看盤中的香鍋魚片與一碗白飯,色香味俱全,看的她都不禁口水直流。“怎麽了?這不是挺好?隻是……”她麵露嫌棄。“你怎的就隻給做一道菜?未免太過小氣了吧?來來來,先讓我嚐嚐鮮。”說罷她就伸出芊芊玉手欲抓一塊放嘴裏。


    株戾輕敲了一下她的手,輕喝。“別鬧!”


    “什麽?”孟青絮立馬不幹了,叉腰怒道:“你對那丫頭小氣也就算了,怎的對我也小氣了?”


    “別鬧!”株戾皺眉。“這不是我的做的菜。”


    “什麽?”孟青絮一聽更加不樂意了。“讓你做些東西給那丫頭吃有那麽難?還需要借他人之手?你未免太過分了。”


    “不是!”株戾解釋。“這裏麵本是我做的吃食,隻是不是這道菜,而是一道梨花糕,是準備給她開開胃,然後再給上個幾道菜。”


    “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這裏頭原本是我做的梨花糕,如今卻莫名變成這道香鍋魚片。”株戾百思不得其解。“這究竟是何緣故?”


    孟青絮想起剛才狐容執清吟笛從上麵劃過。“莫不是被狐王大人給換了?難道是因為他知道那丫頭不喜吃梨花糕?”


    株戾搖頭。“不知。”


    “罷了罷了,既然這道菜是狐王大人弄出來的,他總不會害那丫頭。”孟青絮拉住他。“快快,快找那丫頭,想她也該餓的不輕了。”


    “嗯!”


    其實吧!此時的柳橙可是一點也不餓了,不僅不餓,還忙的不亦樂乎。


    忙著什麽?


    自然是忙著吃。


    所謂化悲憤為食欲嘛!


    所以她逮住這好不容易發現的一片美味的小沙果就是一陣狂吃,滿足的令她禁不住自言自語。“嘿嘿!這些小沙果還真甜,味道真是奇好。”


    就在她吃的肚子圓鼓鼓的,躺在草叢中曬太陽休息時,孟青絮與株戾小跑著過來,孟青絮忙喘氣。“哎呦喂!我的好丫頭呀!你可讓我們好找,沒想到你竟來了這裏。”


    柳橙懶懶的睜眼瞥了來人一眼,又繼續閉上眼睛,懶懶道:“你們來了啊!不會是狐容讓你們找我迴去的吧?”


    想起狐容那廝,她就渾身不舒服。


    “不是!”孟青絮從她身旁坐下。“狐王大人隻是讓我們過來陪你玩。”言罷他指著柳橙的另外一邊。“株戾,你坐那兒。”


    株戾頷了頷首,過去坐下,目光落到柳橙的臉上。“丫頭是不喜歡跟在王的身邊?”


    “還好!”她才不會對他們說老實話呢!哼!他們都是狐容的人。


    株戾自是可以輕易看出她在口是心非,雖然不理解她為何會如此不識好歹,卻還是不想她活生生錯過這麽優秀的人。


    他用眼神示意孟青絮說些什麽。


    孟青絮咳了咳,苦口婆心道:“我說丫頭啊!不說放眼三界,就說放眼妖界吧!可找不到比狐王大人更加優秀的人了,你說跟在他身邊有什麽不好?說不定哪天你混成了他的妻子,那可是要多風光就多風光。”


    “那麽風光你去啊!”柳橙想也不想就道:“他那麽帥,你那麽美,你們還真是天下無敵配,真是雌雄絕色啊!”


    哼!


    這兩人怎麽就管的這麽寬?


    狐容喜歡管她可能是各種理由,可這兩貨管她又是因為啥?還那麽希望她嫁給狐容,對他們有什麽好處?


    “呃……”孟青絮愣住,下意識的看向株戾,果然看見他臉色不太好看了。畢竟誰也不想自己的妻子被說成與別人配,更何況確實還真有這麽迴事。


    畢竟株戾可是長得非常普通。


    “嗯哼!”株戾冷冷的瞥了孟青絮一眼,起身甩袖站到一邊生悶氣。


    孟青絮本就被他寵慣了,見他竟然跟她撂脾氣,便就不悅了。“你哼什麽哼?小丫頭瞎說的不懂事,你跟我鬧什麽脾氣?”


    株戾敢怒不敢言,隻能氣唿唿的不接話。


    “哎呀!”孟青絮也站起身,走了過去。“你說說,你鬧什麽脾氣?我又沒有說什麽。你擺臉色是給誰看的?”


    株戾依舊不言。


    孟青絮對著他就是一推。“我讓你說話。”


    “……”


    柳橙挖了挖耳朵,小聲道:“真是的,想進行個飯後太陽浴也不行,吵死了。”她邊嘟囔邊爬起就朝另外一邊走。


    走著走著,她不由的又犯愁。


    狐容啊狐容,真是害人不淺。雖說萬水的那些年輕男子的事情解決了,而關於秋汐的事情,她又自我安慰過,可每次想起他那麽活生生的一條命終究是因為她而沒的,心中還是不免鬱悶。


    其實秋大娘對她還是挺好的,如今白發人送黑發人,孤零零的一個老太婆,這叫她怎麽過啊?


    既然狐容現在對她挺好的,那她是不是該趁熱打鐵,拜托他安頓一下秋大娘以後的日子?免得他那喜怒無常的脾氣又犯了。


    不知是走了多久,她覺得有些累了,便就一臉惆悵的坐了下來。她抱著膝蓋抵著下巴,心中空落落的一片。


    想著想著,她不由的撿起一根樹枝在地上寫起了狐容的名字。一個接著一個:狐容,狐容,狐容……


    她的世界似乎就隻剩下那隻蛇精病了。


    好的壞的都是他。


    突然,隱約的吵架聲傳入她的耳際,起初她還沒有注意到,但時間長了她還是被吵的迴過神。


    咦?莫不是孟青絮的聲音傳到這裏來了?


    但聽著聽著又覺得不像。


    難道是別人?


    想了想,她覺得可以去看看,便就循著聲音找了過去,直至從一處山洞口停下。


    “你果然是喜歡那隻冷冰冰的丫頭對不對?”如銀鈴般的少女聲清晰的從洞中傳到柳橙的耳中。


    柳橙並未聽到有人迴應這少女聲的主人,接著少女聲繼續憤然的響起。“她有什麽比我好的?成天冷冰冰就知道圍著王轉,究竟有什麽好?”


    柳橙詫異。


    圍著王轉?王?莫不是在說雪顏?那這所謂喜歡雪顏的人是誰?她腦中忽然浮現出一個人。


    她剛想到此處,就有一熟悉的男聲清冷的響起。“姑娘還是切勿強人所難的好。”


    果然是寂璿。


    柳橙想了想,覺得自己沒有必要躲躲藏藏,她本就是狐容光明正大的帶過來的,也更是連株戾都款待的人,沒有必要躲躲藏藏。


    於是她走了進去。


    “什麽人?”少女敏銳的聽到外來者的腳步聲,轉過身便看見柳橙正走過來,她微微驚訝,隨之諷刺的冷笑。“是你?”


    寂璿看到來人,麵露一絲驚訝。此刻的他正被綁在椅子上,雖穿戴整齊卻滿臉傷痕,大概是被打理過,不過並沒有一絲一毫的狼狽之態。


    “你認識我?”柳橙審視了眼前這位黃衣少女一番,長得倒是絕色,隻是似乎沒見過啊!難道是原主認識的?


    看對方那表情,估計也僅僅隻是跟原主認識而已,並不是什麽朋友。


    黃衣少女從上到下也審視了柳橙一番。“不過一個月不見罷了,之前不是一副病態要死了麽?如今怎的變成這麽風光滿麵了?”


    柳橙撇了撇嘴,不打算與這位明顯嬌蠻不已的少女計較,隻是看了看寂璿。“是你將這貨抓來的?”


    “你胡說八道什麽?”黃衣少女怒了。“是我救了他,什麽抓不抓的?你給我滾出去,這裏不是你該來的。”


    聞言,柳橙也有些怒意。“你兇什麽兇?我不過隻是找個地方休息罷了,要不是你吵到我了,我才不會過來呢!”


    她本來也有一肚子的鬱氣沒處發好嗎?


    憑什麽她隻能是被壓迫的那一個?


    “哎呀?”黃衣少女叉腰。“你這丫頭倒是很能啊?竟然敢跟我嗆聲了?你不過隻是王身邊苟延殘喘的一隻寵物罷了,你拿什麽跟我兇?你滾不滾?不滾別怪我不客氣了。”


    柳橙也叉腰。“你也知道我是狐容的寵物,除了他,還沒有人有資格欺負我呢!你欺負他的寵物,你也不怕受到懲罰?”


    所謂打狗也得看主人,皇帝身邊的狗也得是下麵那些人供著的。


    呃……


    雖然這個比喻有點怪怪的。


    “懲罰?我先給你懲罰再說。”黃衣少女大概是被慣壞了,還從來沒有見過有人這般跟她貧嘴,她抽出腰間的鞭子就朝地上狠狠一甩,啪的響亮的一聲,帶出一道濃烈的灰塵。


    柳橙被嚇了一跳。“靠,你還真是不講理。”她轉身就趕緊跑,卻突然渾身無力的躺在了地上。“哎呦!我肚子好痛。”


    與此同時,黃衣少女的鞭子甩到了她邊上。“給我起來。”


    柳橙隻覺得肚子越來越痛,壓根就沒有心思去管對方。“啊!痛……痛……嗯……”


    起初的痛她還能忍受,可隻是一會兒,便就痛的她完全無法忍受,直至連喊痛的力氣都沒有。


    黃衣少女見她滿臉的冷汗,似是想到了什麽,隨即冷笑。“你吃了我種的果子?”


    柳橙痛的隻感覺到頭嗡嗡作響,幾欲昏倒,壓根就聽不見他人說話的聲音。


    有生之年,她還是第一次嚐試到痛的生不如死的滋味,若是有力氣,她定是會忍不住朝牆上撞去,死了一了百了。


    “哈哈哈……”黃衣少女大笑。“這可怨不得我了,是你自己沒有防備之心,見了陌生的果子還亂吃。我告訴你,吃了這果子連寂璿都救不了。你還是等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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