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橙搖搖晃晃的站定,她幽怨的目光瞟了依舊坐在桌子旁不知想著什麽的狐容一眼。他前前後後都沒有看她一次,好似剛才施法把她弄進來的人不是他。


    柳橙撅了撅嘴。“就不能不用吸的嗎?這樣太考驗心髒了。”


    “睡覺!”狐容垂眸淡淡的扔下兩個字。


    “哦!”柳橙的目光在唯一的一張床與坐在桌子旁的狐容身上來迴移動,她覺得她是不是應該嚐試著去床上睡覺?說不定人家壓根就不打算睡覺呢?


    妖嘛!不見得需要跟人一樣是不?


    她一步一步的朝床邊移動,不忘時刻觀察著某人的反應。令她欣喜的是,一直到她即將靠近床,某人都沒有任何阻止的意思。


    可她還未來得及歡樂的跳上床,她的身子就被定住。


    她愣了一會,隨即苦哈哈聳拉下臉。


    壞蛋!


    虧她還以為他難得做了一會“良善之輩”,原來隻是耍她玩的,大概就是為了讓她感受極喜到極悲的感覺。


    狐容終於抬眸看向她,眼裏劃過嫌惡。“你打算這樣睡覺?”世間竟有這種女子。


    真是絕了。


    柳橙不言。她還能說什麽?打又打不過他。


    “過來!”狐容命令她。


    柳橙微微活動了一下筋骨,知道自己可以動,便乖巧的走到他的對麵坐下,老老實實的趴在桌子上欲睡。


    “站好!”


    “哦!”柳橙立刻站直了身子,心頭忍不住罵了起來。


    混蛋!還讓不讓人睡了?


    狐容也站了起來,挺秀的身姿緩緩的移到她的麵前,她下意識的後退了一些,好似他就是洪水猛獸。


    狐容懶得與她再廢話什麽,直接再次定住了她,並再次走近她。


    柳橙不安。“主人,你要做什麽?”不過隻是睡個覺而已,咱能別搞這樣那樣的心理折磨麽?


    狐容湊近她的腦袋聞了聞,眉頭微不可見的蹙了下,而後又好生將她打量了一番。看他那表情,似乎是越看越嫌棄她。


    “這衣服哪裏來的?”他問。


    此時柳橙身上穿的赫然還是淩晨時所撿的勉強可以裹體的破爛“連體衣”。


    “撿的!”她心中不由的又浮出怨氣,也不看看她這樣是誰害的,竟然還嫌棄她。哼……


    狐容臉上的嫌棄越來越明顯,也不知是想到了什麽,眸色有些冷意。令摸不準他脾氣的柳橙不由的打了個寒顫。


    她穿撿的衣服也礙著他事了?


    這時,狐容執清吟笛由她的腦袋往下劃過,柳橙下意識的想後退,卻不能動彈半分,隻得幹著急。“主人,你要做什麽?”


    她的話音剛落下,一股涼意襲向她的全身。她覺得這感覺很熟悉,熟悉到她忍不住想罵人。


    變.態!


    如她所想,她身上的衣服化成碎片落在她的腳邊。狐容還不忘嫌棄的將這些碎片施法從窗戶處拋了出去。


    “你又讓我不穿衣服做什麽?”柳橙的語氣不由的重了些,她臉蛋通紅,想抱住自己遮擋遮擋而不能。


    想她隻是一個女孩子,連初吻都還保留著,如今卻一而三再而三的被赤.身在這貨的眼前。


    叔可忍嬸不可忍好嗎?


    若不是他的眼裏完全沒有任何不該有的色彩,她幾乎懷疑他是不是真的看上她這副身子了。


    可事實證明全部隻是他的惡作劇。


    嗬嗬!這究竟是多大的羞辱?


    媽蛋!他要麽幹脆對她有興趣也好啊!也好過明明脫光衣服,人家卻對她提不起一毫毛的興趣要讓人心裏舒服些吧!


    狐容又走近她細細的聞了聞,好似很滿意自己的結果,臉色也好看了不少。“去睡吧!”聲音中竟含了一絲愉悅。


    柳橙自己可以動了,懶得去想他在高興什麽,隻是抓過桌子上的衣服就要往身上套。這是她這才注意到的,大概是剛才孟青絮送過來的。


    狐容見了,略顯好看的神采又收斂了下來,他一揮袖,那整套衣服直接從她的手裏給扯出,又被他拋了出去。那是一條極其華麗的拋物線。


    柳橙整個人都呆了。


    好一會兒後,她才捂著臉跑到床邊爬上了床用被子緊緊包裹住自己。


    嗚嗚……誰也別理她。


    她想不開,真的想不開了。


    狐容看著鼓起的被子,見她連腦袋也裹的緊緊的,他可以清晰的感覺她的怒氣,可又不得不認命的悲催。


    他勾了勾唇,眼裏劃過興味,而後又坐了下來,神色不明的看著自己的左掌掌心,好似這裏麵有什麽東西,令他也不得不放在心上的東西。


    這時,柳橙正躲在被窩裏抹淚。


    憑什麽不給她衣服穿?難道就因為她隻是一隻寵物,就沒有穿衣服的權利嗎?就算不能穿衣服,那也得有身毛吧?


    以前隔壁的金毛還有一身毛呢!哼!


    她這樣老總是光溜溜的算個什麽事?


    終於她的眼睛有些酸了,但就在即將入睡時,一絲若隱若現的清香飄入她的鼻息間,她吸了吸鼻子,頓時繃緊了身子。她立刻露出腦袋檢查了一番,見狐容依舊坐在桌子旁看著自己的掌心,便鬆了一口氣。


    真是怪了,離的這麽遠,她怎麽會聞到他身上的味道?


    或許是因為這床他睡過吧!她也沒有多想,沒有考慮到狐容身上的香氣太淡,根本不可能在他觸碰到的東西上留下明顯的味道。


    她習慣性的將胳膊搭在腦袋上就要入睡。但是卻越來越感覺不對勁。她不由的聞了聞自己的胳膊,又聞了聞另外一隻胳膊,之後把可以聞到的地方都聞了聞。


    狐容聽到聲音,轉頭看了過去,見柳橙在被子裏麵拱來拱去,竟然這麽久過去還沒有睡著。


    他覺得,這實在是不像一個沒有腦子的人該做的事情。


    他覺得,以她的愚蠢應該早向周公要雞腿去了才對。


    柳橙依然在被窩裏,這裏聞那裏聞,忙的“不亦樂乎”。


    突然,一股不輕不重的腳力準確無誤的落到她的屁.股上,直接令她趴下了身,並伴隨著驚唿聲從被子裏悶悶的傳出。“哎呦喂!”


    “誰?誰?誰?”柳橙似乎還沒有緩過神。“是哪個不怕死的?”她在自己家裏向來霸王慣了,一時以為自己還在以前的被窩裏。


    她翻過身,將被子一掀,怒唿唿的就要嚷嚷,一看狐容正似笑非笑向她挑了挑眉。


    “主,主人。”她立刻密密實實的遮住自己,隻留下一雙靈動的眼前在外頭。“豬人,豬人有何事?”


    哼!以後天天罵你。


    “不想睡?不想睡就下來。”看不出來他究竟有沒有聽出什麽。


    “哦哦,我睡,我睡。”她立刻閉上了眼睛。不知道他為何非得要她睡覺,也懶得去想緣由。


    狐容看到她可愛的不得了的模樣,突然低下頭靠近她的耳際,惡作劇般吹了吹,溫熱的氣息嚇的她驚叫了一聲,立刻深深的將腦袋埋進被窩。


    他輕輕一笑,轉身迴到桌子旁坐下。


    這時的柳橙雖然一動不動,但腦子卻清醒著。經過剛才的一番折騰,她確定這似有似無的清香是從她自己的身上發出的,而且她發現自己身上幹淨的不得了,明顯是被清理過,而且沒有一絲一毫的遺漏之處。


    難道是狐容剛才弄碎她的衣服時,順便幫她清理了一下身子?讓她起來就為了不讓她肮裏肮髒的睡覺?


    如果真是這樣,那麽她隻想說三個字。


    管太寬!


    迷迷糊糊中,她還是沉沉的睡了過去。


    四合院的大門口,一漂亮非凡的女娃自門側伸出小小的腦袋,正是昨日在城外時,狐容與柳橙所遇到的怪異女娃。


    她一直跟著狐容,直到確定他從此處留宿後,才離開了一陣。


    很奇怪,明明她昨天傷的不輕,但這次迴來,卻又與健康的人無異。小臉粉撲撲的,明顯身體很好。


    她打量了這院子一番,咧嘴笑了起來,看到的人若是不細看,定是會被這女娃的笑顏給驚到,真是好一枚可人兒,長大後鐵定是個傾國傾城的範兒。但是若細看,便可發現她的笑容與她這副相貌究竟有多麽的不搭,不搭到詭異的地步。


    她很意外,沒想到這裏竟然是孟青絮的家,當初的昍城第一富婆落魄到了這種地步。


    她想到自己與孟青絮的關係,便大搖大擺的走進院子。


    她的目光落到其中一扇門上,她記得昨晚孟青絮便是將那白衣美男安排住在那房間裏。


    她找到廚房,隨便裝了些食物來到狐容所在的房門前,抬手敲門,但她的小手還未碰到房門,她小巧的身子便被彈了出去,狠狠的被甩到了對麵的牆上。


    她一口鮮血吐出,幾乎摔出內傷。


    她將嘴角的鮮血拭去,麵露兇狠,似乎是不信這個邪,站起穩了穩身子,再次往那邊走去,不過這次她離遠了些。


    她甜甜軟軟的開口。“大……”


    “碰!”她的身子再次被彈了出去,這次摔的更狠,直接頭破血流,毫無再次爬起來的力氣。


    房間內,柳橙依舊在沉睡,大概是被外麵的聲響吵到,微微嘟囔了一聲,之後繼續沉沉的發著微微的鼾聲。


    狐容瞥了床那邊一眼,而後執清吟笛虛空劃了一下,以這個房間為中心,周圍泛起一絲不太明顯的光圈,最後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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