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紅色的天空上,沒有日月星辰,沒有風雲雷電,隻有如血的刺人紅豔。大地上也是一片的血紅荒漠,沒有樹木花草,沒有飛禽走獸,隻有無盡的血色。


    這樣妖異的天地中,人總能感到那種特殊的壓抑感。


    “這裏,不論來多次都不會讓人感覺到習慣!”蕭布衣望著天空上遊蕩的幾條若隱若現的血色虛影,輕歎道。他領著神機組的兄弟已經來過修羅天很久了,可那逼人的血光映在身上,鼻端嗅到那一股的淡淡血腥味,整個人就像被浸泡在一汪血池中一般,隻覺得渾身粘稠發緊,說不出的難受。


    其他五個人都沒他這般的感性,也沒有他這般本事,能在修羅戰魂的攻擊下還有時間抒發著自己的感慨。蕭布衣他們組成的玄微六方陣中,六條修羅戰魂正揮舞著手中長劍,向著各自的目標衝殺著。


    這些修羅血魂渾身血紅,高一丈有餘,渾身肌肉賁張,手中的寬大血色長劍的如同一道道血色精電,在空中縱橫閃耀。若不是六個人能依靠陣法減低兩成傷害,危急時還能依靠同伴轉移一半的傷害,幾個人也不敢在這練級。


    雖說如此,這些體質處於虛實之間且速度迅疾劍法淩厲的修羅戰魂,也並不是好的練級對象。幾個人之所以長時間耗在這,就是怕被什麽閑散玩家偷偷潛入進來,發現了組織的大秘密。雖然在蕭布衣看來,這種可能性低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可組織大佬的命令,還不是他一個小小神機小組長能改變的。


    “老大,這日子可什麽時候是個頭啊!”一身黑色道衣的冷刀鋒愁眉苦臉的歎道。在陣法的玄妙威力慢慢發揮出來後,幾個人的壓力相對輕鬆了一些,終於能放鬆下一直緊繃的神經,開始閑聊起來。


    冷刀鋒這話一出,其他幾個人也都是麵有戚戚,對於幾個人而言,在這裏練級,實在是大大的苦差。“是啊老大,這些東西經驗雖然巨多,殺著可太危險了!若不小心遇到個遊走的修羅戰神,就是個團滅。待在這,俺們壓力實在是太大了!”眼神靈動的骨瘦如柴抱怨道。


    幾個人玄微六元大陣發出銀色的光芒在血色天空上勾勒出一個巨大的六角星模樣,幾個人雖然閑聊著,實際的距離卻相去千丈之遠。銀色的六角星中,各色的劍光或吞吐變化,或夭矯飛騰,各自為戰中又隱隱互相唿應。眾人若是獨自應付起修羅戰魂這等百級怪物當然吃力,可在陣法的保護下,卻還算的上從容。


    不過正如骨瘦如柴所說,他們若是碰到遊走的修羅戰神,那就完全不同了。修羅戰魂不過是修羅死後的不屈魂魄凝結而成,一身的戰力不足生前五成。而修羅戰神卻是修羅經過百戰後鍛煉出的不死之軀,修羅戰神和修羅戰魂雖然隻一字之差,可能力卻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幾個人正閑聊著,小組中唯一的女性飛影突然驚道:“遭了,骨瘦如柴你個死烏鴉嘴!”其他幾個人聞聲望去,臉色都是一變。就見遠方一個全身黑甲手執雙劍的高大雄健身影已經出現在遙遠的天際。


    蕭布衣知道這修羅戰神似緩實疾,這種破壞人六感的神通本就是他們天生而本事。若是沒有修羅戰魂纏身,幾個人還有一絲逃走的希望。可這一刻,已經來不及了。心念急轉中大喝道:“不要亂,快殺掉自己的目標。準備結陣應變”


    那身黑色的全身甲在血色的天空中分外的顯眼。眨眼間,那道身影已經清晰可見。而這時,六個人也顧不得在留手,在蕭布衣的大喝中,同時持訣作法,“六元一炁誅魔劍。六個人的齊聲唱頌中,以六人為點的巨大的銀色六角星募然變化出無數的銀色劍光。


    銀色劍光縱橫交錯,六條修羅戰魂把血色長劍發出一團巨大的血色劍罡,想要挺過這輪聲勢浩大的銀色劍網。可這輪銀色劍光此起彼伏,一道道銀色劍光不停的蠶食這那團血色劍罡,幾息之後,六個血量殘餘不多的修羅戰魂就淹沒在了銀色劍網之中。


    見幾條戰魂被滅後,眾人雖都是臉色稍緩。暫時沒了後顧之憂,就能集中全力應付修羅戰神,生還的機會又大了幾分。在他們這個等級,真要掉了一級經驗,兩個月的時間也未必能補迴來。隨著等級越高,裝備越好,這些人也越加的怕死起來。


    其實眾人也沒有應付修羅戰神的經驗,不過聽說逆首座也是在照麵間被殺。以金丹的水準來衡量,這種修羅戰神目前還是無敵的。幾個人到沒奢望能殺死修羅戰神,隻是希望且戰且退,退到第八層就算安全了。


    蕭布衣的指揮下,幾個人的陣型一變,相互間的距離拉進到百丈左右,分別占據了前後左右上下六個點,變成一個立體的六角星陣模樣。這樣的陣型更利於防守,對於單個敵人也更能集中攻擊力。


    一身黑色盔甲的修羅戰神渾身上下隻露出一雙血色雙眸,那如最純淨的紅寶石雙眸掠過眾人時,眾人都感覺到心底那種抑製不住的恐慌。那純淨的血色目光中,沒有任何的感情奇*.*書^網,隻有最赤裸裸的殺意。


    “一個npc,這麽拽!”骨瘦如柴強笑著譏諷道。話音未落,眼前就為一道血色劍光所占據。骨瘦如柴大駭之下,隻來得及把手中的無量劍一封,同時激發身上所有的防禦道法、裝備。身為青龍會的頂尖高手,骨瘦如柴在瞬間的應對還是顯示出了他極深的高手功底。


    那道純粹而冷冽血色劍光,麵對骨瘦如柴的種種應變,沒有任何的遲疑和變化,就那麽簡簡單單的一劍刺來。無量劍、靈光罩、碧雲道衣、清玄護身真訣、枯木內甲,這層層防禦就如同薄紙一般,在那血色劍光下紛紛斷折、破裂。


    “噗”,令人心悸的鋒芒穿透身體的聲音中,骨瘦如柴隻覺心髒處一熱,那道攝魂奪魄的血色劍光已經洞穿了層層的防禦,刺碎他的心髒。骨瘦如柴靈動的眼眸中帶著驚駭和不甘,化光而去。


    於此同時,其他五個人同時噴出一道血箭。幾個人滿臉驚駭中,已經沒有了任何的鬥誌。他們幾個不過是每人分擔了骨瘦如柴一成的傷害,血量卻狂跌了大半。修羅戰神這簡單的一擊,已經把他們所有的信心全部擊碎。


    “快跑……”喊聲中蕭布衣已經轉身禦劍狂奔而去。其他幾個人也不傻,蕭布衣聲音未落時,也各自禦劍逃開。這怪物明顯不能力敵,這時候跑一個算一個。就看誰命大了。


    至於跑上去斷後,完全沒必要。隻看骨瘦如柴死的那麽幹脆,就知道沒人能挺過一息的時間,跑過去也隻是送死罷了。眾人在一起配合多時的高手,都能理解各自的難處,因此跑起來也都沒什麽心理負擔。


    望著四方而逃的幾個人,修羅戰神血色雙眸中沒有任何的變化。隻是手中的雙劍一動,兩道血色劍光橫空而過,天空上就多了四截血水四濺的殘屍。


    “靠!”禦劍跑在最前麵的蕭布衣低聲罵了一句。


    隻是現在也沒時間讓他感歎,隻能把燃血法訣一催,所有的血液就像在瞬間燃燒起來一般,激蕩的法力衝擊下,身上的十萬八千毛細孔同時激射出如霧的血水。帶著這慘烈的血霧,蕭布衣的遁速猛然提高了近倍。


    青麟碧火劍在天空上劃出一道璀璨的碧色劍虹後,杳然遠去。就在這一唿吸間,飛影和另外一人也在修羅戰神的劍下飲恨而去。


    蕭布衣施展著損害極大的法訣速度驟增,似乎讓修羅戰神頗為的意外。頓了頓,才駕馭著血色劍光隨後跟了上去。得此空隙,蕭布衣已經駕馭劍虹來到第九層入口處青冥水鏡處。


    看著那道方圓百丈的青色水鏡,蕭布衣臉上露出了一絲喜色。正在這時,青色水鏡上開始蕩漾起一道道的漣漪,青色波光震蕩中,兩條人影出現在了修羅天中。


    蕭布衣臉色一苦,這麵青冥水鏡進出人數不限,可同一時間隻能允許一方使用。此刻這種狀態,他也無法立刻離開。而且他的眼睛極尖,已經看清楚來的兩個人中有一個正是組織大佬血依人。


    這個時刻自然不能把領導撇在一旁,匆忙之下隻能喊道:“快撤,是修羅戰神!”蕭布衣喊完了卻見血依人傻傻站那,沒任何的表示。不禁心中哀歎,平時看起來挺機靈的小妞,這時候怎麽就犯傻呢!可領導不走,蕭布衣可不敢就這麽走了。隻能心中哀歎自己點太衰,禦劍轉過身來,希望能奮力抵抗下,死的壯烈點,至少給領導留下個好印象。


    這時,一道血色劍光已經如電般激射而至,劍光所指,正是滿臉毫不在乎的血依人。蕭布衣在一旁才要禦劍出手,就看眼前白金劍虹一閃,已經把血色劍光絞碎成點點飄散的血光。


    蕭布衣滿臉的不能置信,“這時誰?這麽猛!竟然能和修羅戰神掰手腕子!”


    這個念頭未落,就聽漫天低沉如雷的劍嘯聲中,白金劍虹瞬間吞吐變化,已經占據了整片天空。


    蕭布衣再想細看禦劍手法時,漫天劍虹一止,隻留出一個黑衣僧人背負明金雙翼灑然獨立。而他對麵百丈外的修羅戰神也呆立在原處,純淨的血色雙眸中血光黯然。頓了頓,一身黑色盔甲的修羅戰神募然爆成一團血肉。


    “啊……”蕭布衣此刻已經震駭的沒有了言語,腦子裏一片的空白,隻能張大嘴巴看著那黑衣人發呆。“這人是誰?”蕭布衣到底是高手,雖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還是在最短時間內清醒過來,思忖著這人為什麽看上去很眼熟。


    血依人對蕭布衣點點頭,“布衣吧?現在這裏不用你們守著了,迴去吧……”說著招唿那黑衣人道:“走吧,這裏離目標還有很遠的距離呢!”


    那黑衣人溫和一笑,“既然很遠,我帶你好了……”黑衣人說著,不知怎的就來到血依人身旁,接著白金雙翼一振,一道白金流光轉瞬消失在血色天際。


    那黑衣人自始至終都沒特意瞄過蕭布衣一眼,縱然目光掠過,看蕭布衣的眼光也像看一件死物一般。那種眼光像極了之前的修羅戰神,可相比修羅戰神的冷寂,黑衣人的深邃悠遠卻更讓人心底不安。


    被無視的蕭布衣沒有任何惱怒,在看到那人的目光後,他就由衷的希望別和這人有什麽接觸才好。望著白金流光消失的遠方,蕭布衣猛然醒覺過來,“這樣絕倫的速度,狂妄到無視一切的做派,迅猛若雷霆的劍虹,那人是、萬裏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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