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寧從未喝醉過,但這次他是真的醉了。簡寧從未在人前做過失禮的事情,可這次的簡寧如同無助的孩子一個人在街上搖搖晃晃。


    人來人往的紅燈區總不缺無情人,就怕這兒的人有情。那些人看到一個漂亮的女子喝醉了酒,不少的人心猿意馬起來。


    簡寧剛剛喝了不少酒,一想到許如言離開時的樣子,他就恨不得現在立馬喝的爛醉,什麽也不想然後好好睡一覺。可他好恨,好恨那個狠心的女人,他朝著一個地方快速奔去。


    宋城迴來的時候看到許如言一個人躺在床上,心裏舒了一口氣,而後將自己身上的所謂味道洗去,小心翼翼的躺在她身邊。


    其實許如言並沒有說,她不哭不鬧是因為身邊的那人不值得她這麽歇斯底裏。這時候許如言的手機響了,這是一個陌生的號碼,但莫名的讓她有種熟悉的感覺。


    許如言顫抖的拿起手機:“你好。”


    電話裏那人久久不說話,隻傳來一聲聲清淺的唿吸聲。這時候外麵下起了雷雨,兩個人都互相聽著對方的唿吸聲,久到讓兩個人都忘記了彼此的身份,好想迴到兩人獨處時的模樣。


    “許如言,你下來好不好?”簡寧有些賭氣但那口氣絕對是哀求。


    “對不起。”許如言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如言,我在樓下等你。”簡寧很倔強。


    許如言匆忙的掛了電話,許如言一個人縮在沙發上,她知道自己現在下去,隻會讓自己更加痛苦。


    那一夜的雨伴隨著雷聲,如同兩個人的內心世界,兩個苦苦掙紮的內心世界,但最終還是歸於平靜。


    宋城醒來的時候看到許如言如同小貓兒似的睡在沙發上,他將許如言輕輕的放在了床上,而後一個人往外走去。這時候許如言睜開眼睛,她並沒有睡著,但懦弱的她隻有裝睡。


    宋城離開的時候看到房子外有一個身材高挑的美女,此刻正頹廢的坐在地上。男人對美女從來都是客氣的,就連這位語文老師也不例外,他多看了女子好幾眼還上前詢問是否需要幫助。


    但這位美女眼神空洞,宛如破碎的瓷娃娃般無助。宋城對這位美女心生猶憐,他的口氣愈發的溫和:“您好,請問需要幫助嗎?”


    簡寧並未理睬他,一個人倔強的轉身離開,簡寧的膝蓋還有身上好些處地方都有些破損,身體的疼痛他並未感覺到多少,許如言帶給他的痛是發自內心,來自靈魂深處的疼痛。


    那一夜他依舊未等來許如言,或許正如許如言說的一樣,自己不過她年少時的一場夢,一場夢醒就不會再留戀的夢。


    “阿媽,這就是你所有的愛嗎?”簡寧像個無助的孩子,手裏捧著一個擁有燦爛笑容女人的照片,照片裏的女人莫約三十出頭,正是處於大好年華的年紀。


    從她告訴他她結婚的那一刻,從她告訴他他們不可能的那一瞬間,他明白了,徹底的明白了。自己希望她留在自己的身邊,不再是自己的玩具,而是自己最為重要的存在—他的妻子。可他這一切都明白的太晚了,他恨許如言的無情,但更恨自己的愚蠢無知。


    這幾天簡寧消失在許如言的生活裏,而許如言渾渾噩噩一個人呆在房間裏。宋城不知道許如言怎麽了,原本兩人打算還去別的地方兜兜看看,可由於許如言像丟了魂似的,著一些也就不了了之了。


    “你還好吧?”宋城倒也無所謂,隻不過他還是有些擔心許如言,因為她現在的樣子就好像快要暈倒的樣子。


    許如言現在很虛弱,但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隻是緩緩的搖搖頭。這時候宋城接到一個電話,可礙於許如言在這裏他並無所作為。


    許如言似乎沒聽到剛剛的鈴聲,一個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無法自拔。宋城心虛的摟著許如言的肩,這時候許如言從自己的世界脫離,一時間愣住身子微微顫抖了下。


    許如言不著痕跡的挪開自己的身子:“怎麽了?”


    宋城自己有些心虛,手心出了些虛汗,他並不打算剛結婚就爆發夫婦對戰。可他顯然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又或者他太看得起許如言了。


    這時候許如言的手機響了,許如言看了看號碼而後對宋城說:“我嘴巴渴了,能不能去買杯喝的。”


    既然有這個機會,宋城又怎麽會放過呢,想也沒想就出去了。


    許如言並未接起電話,任由它發出悅耳的鈴聲,直到一次唿叫的結束。她深唿吸轉身便看到,一個本不應該出現或者不再相見的人,此刻站在她的麵前,可她卻懦弱的不敢直視他。


    兩人靜靜地站在那裏,許如言任憑簡寧的灼熱的視線直視著她,但她依舊選擇了沉默。不知道隔了多久,簡寧歎了口氣向前一步,可許如言如同受到驚嚇的小白兔往後退一步。


    簡寧鼓足勇氣深吸一口氣,那雙妖冶的眼睛鑒定的訴說自己的感情:“如言,你真的.....要走了嗎?”簡寧的話早已經冒在嗓子眼上,可他仍然沒能說出口。


    從前的許如言就是他收藏把玩的玩具,不敢說些什麽隻是單純得陪在他身邊。可現在的她不一樣了,變得不再懦弱不再膽怯,也有了說不的勇氣。


    “簡寧,我不知道你有沒有愛過我,或者你有沒有愛過誰?”許如言微微側著身子盡量不去看他,“但這些都不重要了,因為我不需要了。”


    “但這些都不重要了,因為我不需要了。”這一句話似一把刀刃狠狠插入簡寧的心房,而後快速的抽出來,鮮血四濺。


    “我想,等你懂得愛一個人的時候應該要很久,久到那些發生過的事情再也不泛起一絲波瀾。遲早有一天你會真的愛上一個人,但那個人一定不是我。”許如言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敢對簡寧說教,甚至對簡寧說不。


    簡寧上前抱住許如言,他想此刻就將眼前這女人融入自己的身體,但他不知為何做不到。他的眼眶漸漸紅了,那個號稱叱吒風雲的簡寧居然為了一個女人,為了一個女人失去理智的瘋狂。


    許如言將簡寧的手鬆開,背對著簡寧,用一種自認為控製很好的聲音說:“好了,簡寧,從今以後忘了我,不要再來找我了。”


    “等一下。”簡寧拉住許如言的手,神色有些著急又有些局促不安,“我....我有個東西要送給你。”說完便將東西遞給許如言,“這算我送給朋友的新婚禮物,再見。”簡寧說完,頭也不迴的離開了。


    簡寧不願意迴頭,他知道自己一旦迴頭就再也不願意讓她離開了。雖然她說他不懂愛,可他很想告訴她他懂,隻不過懂得有些晚。


    宋城看到許如言一個人坐在機場的椅子上發呆,手上拿著一個盒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宋城走過去將飲料遞給她,“這是什麽?”


    許如言迴過神笑的勉強,將簡寧的東西放到包裏,“沒什麽,謝謝。”


    宋城自己心中也有些貓膩也沒多想,隻希望許如言不要察覺到自己做過的那些事。


    半個小時後許如言離開了泰國,至此後的七年再也未踏及這個地方,甚至再也沒見過簡寧,兩人失去聯係杳無音訊。


    終於,那段驚豔的花樣時間最終正式落下帷幕。


    七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對於許如言來說這七年的變故都抵不上當初的那些日子。她記得他的父母她的父母都苦苦哀求他們不要離婚,可兩人都堅持自己的意見離了婚,幸好兩人沒有孩子還有財產的糾紛。雖然是宋城犯了錯誤也同意離婚,但他也算厚道將一套房子留給了許如言,兩人也算是和平分手。


    許如言一個人生活了四年,這四年她深居簡出,除了必要的工作交集,其餘的時間都一個人躲在家裏。迴國之後的許如言當起了網絡作家,將自己腦海中那些發生過的事情寫成了一本書,沒想到的是這本書居然火了,而且受歡迎的程度讓她無法想象。就這樣,許如言成為了一個專業的寫手,將自己內心的故事說給人們聽。


    這七年簡寧換了一個身份,換一種全新的生活,但這一切的改變都無法阻止他思念她。每當黑夜降臨,他總會想起兩人那段時間親密的日子,也會想起兩人離別時的場景。這七年他選擇不去打擾她的生活,也不希望自己知道她的一切,正如她在上飛機前發給他的一句話:“相見不如懷念。”


    我們生活在這個世界上又該怎麽做呢?需要用理智戰勝情感,還是用情感戰勝理智。簡寧是這麽告訴別人的,這七年他太過理智,所以他希望已過而立之年的他可以再瘋狂一次。


    有生之年,狹路相逢,誰都不能幸免。


    “她愛他為什麽不接受他?”這是一個讀者問許如言的問題。


    “她還愛他或許一輩子都愛,但她不再喜歡他了。”


    “為什麽?”


    “因為她長大了。”許如言說完這一句就下線了,恩,的確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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