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浩驚道:“竟有這樣的事?我怎麽從未聽說過這天禦道內還有禦天亡魂……”


    金鳳凰道:“我便知道你會感到震驚,你一定在想,你與禦天第七子一路同行,她卻為何沒有告知你這件事情,其實這並不能怪她,因為她對此事也毫不知情,禦天亡魂之事乃是天禦道最大的隱秘,隻有曆代掌門才知曉這個秘密。”


    葉浩目露精光道:“既然如此,那金姑娘又是如何得知此事的?”


    金鳳凰笑道:“此事雖然隱秘,但我宗門之內亦有一位與那五個禦天亡魂同一時代的前輩,因此才知曉這其中的秘密。”


    葉浩聽聞此言,心潮翻滾,久久不能平靜,若天禦道的五個禦天亡魂各個實力超過禦天道人,那又怎會敗得一塌塗地……莫非這離火教中還隱藏著許多魔道高手?想想也是,既然天禦道存有禦天亡魂,那離火教作為魔教的分支,也已延續萬年之久,定然也藏有極大的隱秘,說不定還有當年魔教的一些高手存活世間……若是如此,那這離火教的實力已是深不可測,即便引劍池傾盡全力,恐怕也難以抵擋,這件事情太過驚人,必須盡快告知掌門師尊,讓他有所防範……


    金鳳凰接著道:“現在你應該明白,這離火教總壇你此刻是去不得的。”


    葉浩歎道:“金姑娘謀略見識皆高人一籌,實在讓人佩服,在下若沒有遇到金姑娘,此行便可能兇多吉少了。”


    金鳳凰沉吟片刻道:“還有一事,你需小心。”


    葉浩道:“金姑娘請說。”


    金鳳凰道:“最近半年之中,東川出現了一位絕頂仙道高手,此人手持一把奇形長劍,專找名聲顯赫的宗門世家挑戰,已有很多名震東川的仙道高手敗於他的手中,此人是正是邪不得而知。姓甚名誰不得而知,來自何處亦不得而知,就好似憑空出現的一般,但他的修為之高卻令人膽寒。就連離火教副教主火連天也敗在其一招法術之下,你若是遇到這個人,便有多遠跑多遠,你此刻絕不是他一招之敵。”


    葉浩聞言倒吸口涼氣,暗忖:“常言道亂世出英才。沒想到這東川亂地又出現了一位如此了不得的人物,這神州大地不知還隱藏著多少實力高絕的無名修士,直到大亂之時才顯現蹤跡,先前我還為自己實力提升許多而沾沾自喜,現在看來卻根本不值一提,別說離火教中隱藏的魔道高手,即便這人恐怕我也難以應對,看來盡快提升修為才是當務之急……”


    想到這裏,拱手道:“多謝金姑娘提醒,不知此人有何特征。如何辨識?”


    金鳳凰道:“此人除了手持一把奇形長劍之外,他年紀看上去隻有二十多歲,傲慢冷酷,沉默寡言,說話從不超過五個字,你一見到自然便知是他。”


    葉浩點頭道:“好,多謝。不知金姑娘此來東川又有何打算?”


    金鳳凰嫣然笑道:“我並未有何打算,隻是來琉璃花穀與我師姐一聚,我已有整整一年未見過她。”


    說著,轉向熏蘭道:“熏蘭妹子。我師姐最近可好?”


    熏蘭一直默默聆聽兩人的對話,一下子聽聞到這麽多東川的隱秘大事,心中自是波瀾起伏,但她不僅沒有感到絲毫驚恐害怕。反而對外麵的世界更增添了一絲向往,更想去見識一下琉璃花穀之外的繽紛世界,哪怕這天下已是如此的殘酷兇險。


    聽到金鳳凰相問,這才收迴雜亂心思,歎息道:“夫人……夫人這兩日心情很不好,整日將自己關在房中。不願理會任何事情,金姑娘你來的正好,也許隻有你的那支“清心拂塵曲”可以為夫人一解哀愁。”


    金鳳凰皺眉道:“哦?莫非又是因為那個男人?”


    熏蘭默然點頭。


    金鳳凰道:“既然如此,我先去看看師姐,告辭。”


    說罷,也不等葉浩與熏蘭迴話,便抱起地上的古琴,匆匆而去,眨眼不見蹤影。


    葉浩望著她離去的身影,不由心頭一歎,這金鳳凰的性格還真是讓人難以捉摸,在天葉城時化身琴姬,迷倒眾生,看似婉約多情,溫柔似水,連一楠都對她傾心愛慕,但此刻又讓人感覺到她的精明與豪爽一麵,真可謂是玲瓏善變的世間奇女子。


    熏蘭忽的含羞說道:“葉公子,天色已晚,你送我迴去吧。”


    “好。”葉浩對熏蘭笑笑,將她橫抱起來,轉身向樓閣走去。


    ……


    也許是金鳳凰的到來,讓瀅夫人的心情好了許多,她竟在樓閣大廳之中開了一席酒宴,葉浩與舞傾城自然也是座上之賓。


    兩日之後重見瀅夫人,葉浩心情有些微微激動,因他心中有太多疑問想要向瀅夫人問個清楚明白,隻是再見瀅夫人時,卻讓他感到吃驚,瀅夫人麵容比兩日前顯得憔悴了許多,嘴角雖有笑容,但卻有些勉強。


    加上席間還有金鳳凰與一眾少女,葉浩自也不便在此刻多問,隻得耐下性子盡情飲酒。


    這琉璃花穀之中盡皆是婀娜多姿的明媚少女,忽而端菜,忽而上酒,忽而賠笑,讓葉浩頓覺生在了女兒國,跌進了溫柔鄉,這才意識到這花穀之中此刻竟隻有自己一個男子。


    舞傾城雖扮作男子,但不知怎的,今日這些少女竟再也不多看她一眼,所有多情眼波盡數拋在葉浩身上,令舞傾城看的眉頭不展。


    這幾日她本就被穀中姑娘的古怪目光瞅的不敢出門,今日一出來卻又是這番情景,隻見穀中的少女們好酒好肉盡往葉浩桌上端,好似生怕他吃不飽喝不夠,一個個含情脈脈,巧笑嫣然,又是斟酒又是送笑,圍著葉浩團團亂轉,而自己這桌反而空空落落,獨飲悶酒。


    尤其葉浩此刻被一眾花樣少女圍著問東問西,竟抽不出空來與自己說上一句話,更讓她生起悶氣。


    瀅夫人也不喝止。隻與金鳳凰閑聊,滿廳人影翩翩,卻讓舞傾城感到一絲寂寞蕭索之意。


    尤其看到葉浩,但凡有姑娘向他敬酒他皆是酒到杯幹。豪爽之極,心中更覺怏怏不快,氣悶暗忖:“葉浩這家夥什麽時候練成了千杯不醉的海量,先前說自己酒量一般,一喝就醉。竟然都是騙我的,看他此刻開懷暢飲,意氣風發,一點也不知收斂,真是氣死人了。”


    實則葉浩此刻心中的煩惱一點也不比她少,正是因為滿腹心事,無處發泄,因此才盡情暢飲,想讓自己在酒中暫時忘記一切。


    席間,這些明眸善睞的少女。更是取出各種樂器,吹拉彈奏,好不熱鬧,更有幾個善舞的姑娘,在廳中跳起舞來,舞姿曼妙,盡顯風情。


    坐在瀅夫人身邊的金鳳凰看到滿室歌舞,竟也來了雅興,取出自己的古琴,盡情彈奏起來。琴音嫋嫋,渾如天籟,頓時將其她少女的彈奏比了下去,眾人聽的皆都癡醉。葉浩更是忽而飲酒,忽而拍手,忽而合著琴聲唱上幾句,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


    舞傾城眉頭卻更是不展,心情似乎跌到穀底,她悶哼一聲。忽的站起,伸手拔掉盤頭的玉簪,頓時玉冠掉落,滿頭烏黑秀發披灑下來,又自扯掉身上的男裝,露出內裏的輕盈女衣,走到廳堂中央,徑自曼舞起來,舞姿優美,猶如仙女,一時之間,其他起舞的少女皆成了陪襯,而舞傾城宛如一顆燦爛的明珠,惹得滿堂目光皆投在她的身上。


    瀅夫人看她長袖善舞,臉上卻無半分微笑,頓時明白了什麽,微笑不語,凝神觀賞起來。


    金鳳凰琴藝超然,獨步天下,配上舞傾城的絕世容顏,傾城舞姿,已是世上最難得一見的盛況。


    一眾少女似是早已得知舞傾城乃是男扮女裝,因此對她突然恢複女兒家裝束並未太過驚訝,隻是沒有想到,她的舞姿竟然如此輕盈優雅,美輪美奐,竟都瞧的癡醉起來。


    熏蘭此時亦是瞧的癡迷,但心中更多了一絲惆悵,廳堂之上曼舞的女子,恢複女裝後竟如此美麗動人,真可謂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即便自己一個女子也已看的豔羨不已,再加上她絕美的舞姿更襯托出皓月之光,也許天下間也隻有這樣的女子才配的上葉公子吧,而自己卻隻能做那明月近旁的一顆黯淡星辰。


    滿堂之中,說到驚訝,再沒有一個人能比得上葉浩,他與舞傾城相處數月,形影不離,竟不知她可以跳出如此韻味十足,傳神入微的美妙舞步,莫非這“舞傾城”三個字也是因此得名?一時間看的目不轉睛,張開的嘴再也合不攏,竟連杯中的酒水流了一桌也絲毫沒有察覺。


    金鳳凰似是有心難為舞傾城,琴音越彈越快,而舞傾城卻不遑多讓,舞步也越跳越快,其餘起舞的少女已是氣喘籲籲,跟不上琴音節奏,唯有舞傾城仍自衣袂飄飄,翩翩善舞,腳下的步子不見一絲淩亂。


    終於,琴音驟然停歇,而舞傾城也做出個迴眸一笑的優雅動作,生生頓住了舞步,她的目光凝視的方向,自然是葉浩的酒桌。


    一聲幽幽歎息傳來,金鳳凰撫掌讚道:“好美的舞姿,竟能與我的琴音如此合拍,若說天下知音,非舞姑娘莫屬了。”


    一聲讚美之後,滿堂掌聲四起,一眾少女上前圍住舞傾城,嬉笑不絕,豔羨不已,盡都爭相想要她傳授絕世舞姿。


    舞傾城俏臉緋紅,方才本是看到葉浩落入眾少女的溫柔美色之中,心中醋意大發,又借著酒膽,這才在眾目睽睽之下脫下男裝,獻上傾城一舞,若在平時,絕不可能如此率性而為,此刻被眾人圍著稱讚,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臉上浮現出一絲嬌羞之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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