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之中,三人各懷心事。


    葉浩與舞傾城坐在椅中沉思,染梅則走來走去,神情焦慮。


    舞傾城終於忍不住道:“這位姑娘,可否歇歇,你走來走去看的我眼睛都花了。”


    染梅哼了一聲,這才走到一旁坐下,但神情卻仍未放鬆。


    舞傾城看她樣子,心中疑惑,不由問道:“染梅姑娘,來的究竟是什麽人,怎會讓你們主仆如此緊張?”


    染梅道:“用不著你管!”忽的意識到自己的聲音太大,急忙伸手將嘴捂上。


    舞傾城皺眉道:“你很怕那個人?”


    染梅道:“當然害怕,東川沒有一個人不怕他的!”


    舞傾城心頭一動,故作狂傲道:“哦?我不相信,本公子就不怕他。”


    染梅投去一個輕蔑的眼神,道:“哈哈,真是可笑,你不怕是因為你不知道他是誰,你若是知道恐怕早嚇得屁滾尿流了。”


    舞傾城卻道:“我不信,一點都不信,這世上還沒有人能將本公子嚇倒,你不妨說出來聽聽,看本公子是否真的會害怕!”


    染梅氣道:“你自然會害怕,他就是……”說到一半,忽的意識到什麽,立即掩口不語,輕哼一聲,目光也轉向別處,竟是眼觀鼻,鼻觀心的垂頭看起地來。


    舞傾城暗道:“這丫頭倒還算機靈,竟未被我套出話來。”


    “不好!”身旁的葉浩忽的驚唿一聲,臉色急變。


    舞傾城與染梅急急轉頭望去,卻見葉浩手中不知何時多了麵青光閃爍的銅鏡。


    兩人掠到近前細看,那鏡子上竟現出一個鬥大的紅色圓點,加雜在青光之中閃爍不停。


    染梅看的驚奇,不由伸手去摸,才一觸及鏡麵,竟“啊”的一聲跳將出去,驚唿道:“什麽鬼鏡子,這麽燙!”


    舞傾城亦是驚呆。與葉浩對視一眼,凝重說道:“窺天寶鏡閃爍的如此強烈,上麵的紅點又如鏡麵般大小,說明那到來之人的修為定然極高。此人究竟會是誰!”


    說到這裏,葉浩與舞傾城的目光皆望向染梅,染梅一跺秀足道:“不要看我,夫人說過,不能對任何人說出主人的身份!”


    葉浩對舞傾城道:“莫要散出一絲元氣波動。”


    舞傾城點頭應道:“嗯。我知道的。”


    葉浩轉向染梅,一步步逼近她,迫的那丫頭驚慌後退,驚唿道:“你……你想做什麽!”


    葉浩終於站定腳步,微微笑道:“姑娘既然不願說出那人是誰,我們也不便強求,但可否告知,這密室是否安全?除了這道正門,是否還有其他退路?”


    染梅道:“自然是有的,但奉勸一句。你們還是乖乖的留在這裏吧,主人的脾氣不好,若你們跑出去被他撞到,就算有幾條小命也是保不住的。”


    葉浩笑道:“跑?誰說我們要跑,我隻是隨口問問,萬一發生事情,也好有個準備。”說著,又轉身坐迴到椅中,目光仍凝視著那麵銅鏡。


    時間未過多久,那銅鏡上的青光漸漸消失。溫度也驟然降了下去,葉浩神色一動道:“那人似乎已經走了。”


    舞傾城走至近前,定睛瞧瞧銅鏡,臉上露出疑惑表情:“呀。真的走了呀,這人倒是來去匆匆。”


    染梅道:“主人每次來的時間都不會很長的。”


    葉浩道:“瀅夫人與你口中的主人之間究竟是何關係?”


    染梅直向葉浩望過來,那眼神好似在看一個白癡:“看你像是個聰明人,原來卻是個傻蛋,一個是主人,一個是夫人。你說他們是什麽關係!”


    葉浩愣了愣,喃喃道:“原來他們竟是夫妻……既是夫妻,為何又如此害怕,相見又如此短暫……”


    染梅道:“哎呀,你就別問那麽多了,總之很複雜,一時也說不清!對了,你那鬼鏡子究竟準是不準?”


    葉浩道:“這銅鏡可是件寶物,自然是準的。”


    染梅道:“那你們且在這裏等著,我去前廳看看,若是主人真的走了,我再來帶你們離開,我迴來之前千萬不要亂跑。”


    說著,輕輕打開了密室的大門,小心翼翼的走了出去。


    舞傾城見染梅離開,轉至葉浩身前,凝神說道:“葉浩……瀅夫人講的那個故事,是否與你有關?”


    葉浩聞言,怔了一怔,黯然歎道:“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舞傾城看著他臉上茫然無助的神情,心頭頓時一痛,緩緩蹲下身去,玉手撫上葉浩的麵頰,輕道:“不管那故事是否與你有關,我都會與你一起麵對。”


    葉浩心中一陣感激,伸手將她攬入懷中,舞傾城嬌軀順勢一躍,坐在葉浩腿上,兩人麵頰相貼,緊緊相擁,一時間柔情蜜意,濃的無法化開。


    過了片刻,密室大門“咣當”一聲打開,染梅的身子衝了進來,她本麵帶喜色,但轉眼看到兩人的纏綿姿態,頓時尖叫起來,手指顫抖的點向兩人,震驚道:“我……我看到了什麽……兩個大男人竟然摟在一起……老天,這麽惡心的事情怎會被我撞到!”


    舞傾城早已從葉浩懷抱中飛掠出去,此刻臉上露出紅暈,一句話也說不出。


    葉浩麵色尷尬,輕咳兩聲才道:“姑娘,你不要誤會,我們隻是……隻是在說些悄悄話。”他此刻亦不知該如何解釋,隻得胡言以對。


    染梅自是不信,想到方才兩人親密的樣子,忽感一陣惡寒,清秀的麵容上露出鄙夷之色。


    染梅瞧也不瞧兩人,眼望密室屋頂,說道:“主人確實已走,但夫人說她不舒服,現在不想見任何人,暫迴寢室歇息去了,夫人吩咐說,兩位是走是留,皆可隨意,若願留下,染梅便去為兩位準備客房。”


    葉浩心中還有許多疑問想要向瀅夫人問個清楚,此刻自然不願離開,便道:“我二人還未領略琉璃花穀的美麗風光,自然要叨擾幾日的,請姑娘為我們準備客房吧。”


    染梅翻了翻白眼,道:“那就隨我來吧。”走出幾步,忽又迴頭問道:“我該為二位準備兩間客房還是一間客房?”


    舞傾城頓時俏臉緋紅,葉浩尷尬道:“兩間。”


    染梅眨了眨眼,道:“真是兩間?”


    葉浩輕咳道:“自然是真的。”


    染梅哼了一聲轉迴頭去,邊走邊撇嘴道:“方才都那個樣子了,還有什麽好裝的……”


    她聲音雖小,但舞傾城卻是聽的清清楚楚,頓時麵紅耳赤,垂下頭去再也抬不起來。


    葉浩好似沒有聽到,目光左右飄忽,隻是那扇子卻是快速扇個不停。


    ……


    琉璃花穀,五彩琉璃,散出繽紛色彩的正是花穀之中的萬千群花。


    花穀本自幽靜絕俗,此刻更被夕陽照耀,盡皆籠罩在一片金黃色的光影之中,微風輕拂,蝴蝶亂舞,顯得那般生趣盎然。


    萬花叢中,兩個丫髻少女,在花間扭動腰肢,她們又跳又唱,又說又笑,在夕陽之下拉出長長的美妙身影。


    腳邊放著精致的花籃,鏟子,水壺,剪刀一應俱全,她們是瀅夫人手下的花婢,每日以整理花草為樂。此刻,她們愉悅歡跳,白紗輕舞,恰是表露出內心的喜悅興奮之情。


    二女身姿曼妙,明媚如春,皓齒玉麵,明眸善睞,正是青春好年華,少女懷春時。


    終於,歌聲唱罷,舞步漸停,二女相互搔癢,嬉鬧一團。


    過了一陣,二女在花間並肩躺倒,仰望長天,眉眼間盡是笑意。


    采菊眨了眨靈動的秀目,側臉望向身旁的熏蘭,吃吃笑道:“姐姐還不承認,你的心事我一早知道了。”


    熏蘭擰了她一把,輕叱道:“死丫頭,明明是你自己動了情,偏偏非要往我身上推,好沒臊。”


    采菊臂上吃痛,連連討饒,嬌笑道:“是是,我是喜歡上他,那又怎樣。”


    熏蘭道:“你喜歡的他是哪個啊?”


    采菊眨眼道:“自然是那個叫吳清的公子嘍,你看他模樣長的多麽俊俏,我長這麽大還從未見過那麽迷人的男子呢。”


    熏蘭撇了撇嘴道:“你喜歡的原來是他呀,他雖然模樣長的不錯,但是冷冷冰冰的,又缺了幾分男子的豪邁氣概,顯得……顯得有些陰柔。”


    采菊詫異道:“原來姐姐喜歡的不是他,而是那位葉公子?”


    熏蘭臉色微紅:“誰說我喜歡他,我……我隻是欣賞!欣賞你明白嗎?”


    采菊輕啐道:“還不是一樣,欣賞也是一種愛慕之心!葉公子長得倒也是眉清目秀,一表人才,但我總覺得他有些裝腔作勢,笑的也不是很自然,好像滿腹心事的樣子。”


    熏蘭眼望蒼穹,幽幽道:“也許他心裏有很多痛苦呢……隻是他性格堅強,不願在人前表露,因此嘴上才常掛著笑容,雖然這掩飾很容易被看破……”


    采菊道:“”也許是吧,但我還是喜歡簡單一點的,那位吳公子就是我最理想的伴侶,若是能和他雙宿雙飛,其它一切我都不再奢求了。


    熏蘭突地轉起身來,伏在她的身前,故作神秘的說道:“也許那吳公子心裏藏著更多秘密呢,說不定他還是個采花大盜,專門在夜裏爬到你這種姑娘閨房裏,對你……哼哼……”


    說著,一隻白皙玉手伸進采菊的羅衫下,輕輕抓了兩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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