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處被翠綠的青草所覆蓋的山坡上,一張絲綢,兩道人影以及一盤水果,一份烤羊以及散落一地的酒瓶,兩人對著柔和淒美的月色對酌。


    “在凱爾莫罕,每一位學徒從小便在嚴苛的訓練中渡過。劍術、騎術、拳法以及各種枯燥繁瑣的知識。人類的,精靈的,怪物的以及草藥的知識。這些知識是如此的複雜高深,能讓人頭大如牛,但你卻不得不去學習這些知識。”維瑟米爾灌了一口酒,說道,“但是,這些要學習的東西僅僅是九牛一毛。即便你了解了這些知識,但是當你漸漸長大以後,你才會發現你要學習的東西,事實上還有很多很多。”


    江寧微微點頭,聆聽著維瑟米爾所講述的故事,“一個人之所以能夠成功,除卻天賦的因素,還要看自身是否努力與否。上天是公平的也是不公平的。”


    維瑟米爾點頭,“……當每一位獵魔人學徒學習完這些東西後,還要接著學習,武藝自然是時刻不能落下。然後還要學習法印,一些簡單的煉金術與藥劑學。畢竟,我們到處獵殺怪物,有的時候也要根據怪物們的情報與弱點,做出相應的克敵製勝的物品。但是這些隻能讓一個人了解到與怪物或者神秘學相關聯的東西,要想成為一位合格的獵魔人,還必須承受住青草試煉。如果沒死,我們就會發生蛻變!無論是五官還是體魄,都將超越凡人,帶給我們發達敏銳的感官,強壯的體魄快速的恢複力。我們能夠飲下對普通人來說,無比致命的煉金藥劑,雖然那味道實在是不太好……”


    他撕下一塊羊肉,喝了一口酒,繼續道。“無論是煉金藥劑亦或者是普通人熬製的湯藥,味道都是那樣令人作嘔,與這美味的啤酒和這香噴噴的烤羊肉可不一樣。”說著,他又撕下一片羊肉,仔細咀嚼品嚐以後,才說:“真的很好奇高等精靈的世界到底是什麽樣子的,竟然會有如此獨特的香料。我發現,燒烤與這奇特的香料混在一起,會變得無比美味。”


    “這是孜然。”江寧為他解釋著。


    在世界之外無窮廣闊的宇宙之中,排列分布著上千個星球。裏麵的物種各不相同,有的世界物種相似或相同,但有的世界卻是全新的物種。而高等精靈殖民統治者了數百個世界,那麽從這些無盡的物種與資源中找到新的香料也不是難事。而一些香料的命名,自然被江寧冠上他所熟悉而親切的名字。


    “孜然?”維瑟米爾再次輕輕嗅著,隨後吃著烤羊肉,“這玩意的確非常適合燒烤!”隨後,他疑惑的看向江寧,“隻是,燒烤這種東西與精靈的氣質不相襯。難道,高等精靈也愛吃燒烤?”江寧搖頭,對他說:“事實上,這玩意隻有我愛吃。”


    江寧不願話題繼續圍繞著燒烤,他說:“你是因為什麽,從而選擇成為了獵魔人?”


    維瑟米爾持酒的手微微一頓,隨後他說:“你聽說過意外律嗎?”江寧搖頭,表示未曾聽過。維瑟米爾開始對他解釋起來,“它是一個透過命運的定律與應許之人緊密連結的嬰兒,通常是為了報恩。任何想要使用意外之法的人,聽到別人發誓要給他任何東西作為報答時,要說出:“你要給我你在家裏找到的意外之物”這樣的一句話。這句話指的不是老婆床下躲著的情夫,更不是突然來訪的嶽母,而是發誓之人不在時生下或領養的孩子。”他淡淡說道,“據說,這樣被命運所標記的孩子,長大以後會是十分有作為的人。”他嘲弄一笑,“隻是,誰知道是真還是假呢?”


    江寧看著他,“你就是那名因為意外律,而成為了獵魔人?”


    維瑟米爾點頭,“這個律法擁有者魔法的力量,一旦提出符合意外律條件的要求,在誓言發起者與誓言的對象之間,命運的紐帶便隨之產生。”他說:“我就是因為意外律的原因,從而被導師帶去了凱爾莫罕,成為了學徒,在成功撐過青草試煉後,我成為了一名獵魔人。並且去往各地,接受委托任務,賺取傭金。畢竟,維持生活以及保養裝備也需要金錢支撐。”


    江寧恍然,也就沒有繼續去追問維瑟米爾。


    事實上,意外律的出現與誕生,並沒有確切的記載。但是,意外律卻擁有很強的束縛力。一部分出於律法的效應,另一部分就是因為魔法的力量。在獵魔人的故事中,傑洛特的獵魔人同伴蘭伯特也是因為意外律而成為了獵魔人。同樣,希裏也是這樣。希裏的父親恩希爾早年曾被術士下過詛咒,變成了一個猙獰惡心的怪物,源自一場暴動,在他13歲的時候。帝國的首都發生了暴動,恩希爾的父親被推翻,篡位者趁機掌權,恩希爾的父親佛古斯拒絕承認叛變行為的正當性。於是篡位者令術士折磨佛古斯的兒子,也就是恩希爾,並被詛咒,術士將他變成一隻刺蝟般的怪物——烏奇翁(因為古語中的“刺蝟”與emhyr相似。)這也是恩希爾為何討厭術士的原因。


    但是,恩希爾最終避開了獵人的追捕,在一個雨夜,他遇到了辛特拉的國王艾賓的羅格納並拯救了他的性命,於是要求國王以意外律作為迴報。國王迴家後得知妻子懷有身孕,根據意外律此嬰孩歸恩希爾所有。當國王的女兒帕薇塔15歲時,化名多尼的恩希爾前往帕薇塔的選親宴會。但是,辛特拉國王羅格納又怎麽想讓女兒嫁給一個怪物?於是,找來利維亞的傑洛特想要除掉恩希爾。但是,恩希爾卻在傑洛特的幫助下解除了詛咒。因此,帕薇塔應約成為他的妻子。但是,傑洛特卻同樣以意外律作為迴報,此時,才知道帕薇塔有孕的恩希爾也隻能保證將妻子腹中的孩子贈予傑洛特,也就是希裏。


    意外律的效力,無論是律法本身亦或者是因為魔法,它的出現帶來了許多的改變。同時,人們的傳言,這樣被命運標記的孩子,長大後會十分的有作為,卻得到了實現。


    隻是,傑洛特並不是因為意外律,而是被他的母親丟棄在了凱爾莫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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