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裏,陳燁平靜的麵對警察,說出了埋藏在心裏的秘密。

    “其實,我是非常愛蘇學倫的。盡管我也知道自身條件可能不是蘇學倫喜歡的那種,但是,從蘇學倫到這所學校以來,我的全部心思就放在了他的身上。我曾經幻想我和他將來會多麽幸福,但是蘇學倫對我卻不冷不熱的,我拚命的想獲取他的心,但是,就在我覺得他好像對我開始有所改變的時候,柳心如出現了。她的出現和她對蘇學倫的態度讓我一下子覺得希望變得很渺茫,我也曾鬧過,我也曾想方設法讓柳心如知難而退,卻沒料到他們反而越走越近。沒辦法,我隻有最後一個辦法了,我得不到的東西,誰也別想得到。

    還是從一開始說起吧。

    那天當我知道柳心如真正向蘇學倫示愛後,我覺得天都要塌了。沒辦法,我隻好利用田鐵鵬對我的感情,構思了一個大膽的殺人計劃。我先找到田鐵鵬,我知道他一直對我有非分之想。我告訴他,反正蘇學倫已經和柳心如好上了,要想得到我隻要幫我殺掉柳心如就行。他當時就痛痛快快的答應了。我們計劃好如何偷取蘇學倫的鞋,如何將柳心如騙出。我也找了一雙42號的男皮鞋準備好,一切準備就緒後,我就利用地理教研室沒人的機會,用蘇學倫辦公桌上的打印機打印了那張紙條。我知道我學不像蘇學倫的字,怕柳心如疑心,隻好用這樣的法子賭一把。誰知道當天晚上來的不是柳心如,而是白雪飛。沒辦法,隻好讓她先當個替死鬼吧。至於田鐵鵬強奸了白雪飛,那是我意料之中的事。我知道這個人很好色,所以事先答應他,可以對柳心如采取一切手段,但不能讓警察根據精液查出來是誰的幹的。所以當時他是帶著避孕套去的。原本我們以為隻要把柳心如強奸了,讓她覺得沒臉見人,自然會離蘇學倫遠遠的,誰知道事與願違。白雪飛死了,柳心如和蘇學倫更好了。沒辦法,為了讓田鐵鵬繼續我的殺人計劃,我隻好委屈的讓田鐵鵬得到了我。至於對白雪飛屍體所做的那些事,是因為田鐵鵬的做法實在是讓我感到愚蠢至極。當白雪飛認出他來後,殺了就殺了,還要在繼續幹那些禽獸不如的事,可沒辦法,既然做了,我就要把所有的證據毀掉。我知道通過人的視網膜可以把最後留存在眼睛裏的景象複原出來,我不願意讓警察這麽早的抓到田鐵鵬,我還要利用他為我實施下一步殺人計劃,所以我用樹枝搗爛了白雪飛的雙眼,出於對替死鬼的怨氣和為了日後讓別人不敢再靠近那片小樹林,以便於我們商議下一步的計劃,我還把白雪飛的屍體弄得非常恐怖。果然,那裏成了我們商量事情的最安全的去處。

    正在我們考慮如何繼續我們的計劃的時候,許靈說出了我們在小樹林中的一切。這讓我和田鐵鵬大吃一驚。我們知道,自從白雪飛死了以後,很少有人再到樹林裏麵去,如果許靈說的事情傳到警察耳朵裏,那我們就完了。所以,我緊急找到了田鐵鵬,讓他利用許靈的生活習慣殺掉許靈。同時告訴他如何才能避免自己的影子在許靈眼裏留下證據。果然沒幾天,田鐵鵬殺掉了許靈,但是,我不清楚為什麽這個家夥要跑,這樣一來,反而暴露了我們所有的計劃。至於你們安排的那個警察,說實話,從一開始我就有所懷疑。白雪飛被殺後,好多人巴不得離開這所學校,哪有還有主動往這裏湊的?果然,我看到了孫靜菲的轉學材料,我通過二中的同學打聽了下,二中從未有過這樣一個人。我知道早晚我們會暴露的,所以,我必須拋出一個替死鬼。孫靜菲得到的那些信息是我有意識透露給她的。田鐵鵬必須死,這樣我才能保住我自己,完成我對蘇學倫和柳心如的全部報複計劃。

    令我沒想到的是,田鐵鵬居然會偷出兩把手槍和這麽多子彈。當他找到我時,我開始確是被嚇住了,我以為他知道了是我把他交給警察的,要找我來報複。但是當我跟他來到那棟大樓時,我發現他除了要再次從我身上發泄獸欲外,內心還是很愛我的。令我有一點感動的是,他居然在明知道自己必死無疑的情況下,仍然給我留下了三十發子彈,並告訴我隻要把這些子彈放在微波爐裏加熱就能引發爆炸,炸死周圍的人。他還告訴了我藏子彈的地方。沒錯,就是學校的食堂。前一天晚上,他潛入學校食堂偷饅頭吃時,已經把剩餘的子彈包裹在幾個饅頭裏,並做好了記號。過了幾天,我借口給蘇學倫過生日,請他和柳心如到我家來吃飯,當時我一邊向他們道歉並祝福他們,以騙取他們對我的好感,一方麵把那些包裹著子彈的饅頭放在微波爐裏,然後借口不方便讓蘇學倫去查看饅頭熱好沒。果然,一聲巨響讓我完成了我的心願。這下子誰也得不到蘇學倫了。哼!”

    看著這個由於癡迷的單相思而變得瘋狂的女人,唐海斌一時也無語。倒是孫靜菲問了一句話:“你認為愛情到底是純潔的、殘酷的,還是共生的?”聽到這樣的一句話,看似殘忍的陳燁也不禁眼淚嘩嘩直流。“我一直自私的以為,我和蘇學倫的將來原本應該像太陽一樣完美。但是,我現在才明白,太陽也不是完美的,當柳心如轉學到我們班時,正趕上蘇學倫在課堂上講太陽黑子的問題,這幾天我一直在想,我們的愛情就像是太陽的耀斑和黑子一樣,兩者是共生的。色球層上的爆發必定帶來光球層的暗淡,我在這場愛情的角逐中太過於任性了,隻看到了色球的爆發帶來的明亮,沒看到光球因此而變得暗淡。我……我對不起蘇學倫,我……”陳燁哽咽了。

    “如果現在讓你見到蘇學倫,你會跟他說什麽?”陳燁沉默了一下說:“我很後悔,但我一直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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