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敢說我老!讓你說我仗勢欺人!”


    在民族飯店的房間裏麵,孫靜芸一邊掐著徐君然的胳膊,一邊惡狠狠的懲罰著這個討厭的家夥。


    對女人來說,有一樣東西是最不能被提起的,那就是年齡。


    從古至今,不管是什麽樣的女人,麵對年齡這個問題,總會爆發出不一樣的能量。就算再怎麽不動如山的女人,一旦被人說自己老,也會做怒目金剛狀。


    徐君然也是話出口之後才發現自己的語病,無奈的苦笑著,讓孫靜芸發泄著自己的情緒。


    半天之後,孫靜芸這才對徐君然道:“這樣吧,你今天先住下,我一會兒去幫你問問。”


    她也清楚,如果不是實在沒辦法,徐君然也不可能求到自己的身上。


    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孫靜芸出了門,坐著公交車來到了省委大院。


    孫振安是帶著老婆一起過來上任的,女兒女婿再加上妻子,還有一個外孫女,五口人住在省委大院的二號別墅。


    “小妹,你怎麽來了?”


    孫靜芸進門的時候,把孫振安的妻子張敏給嚇了一大跳,她也是京城大院裏麵出來的人,自然知道這位孫家大小姐的脾氣那是相當的古怪,自家老公上任半個月了,她隻在開始的時候打過一個電話來,再就連門都沒登過,說是省長家的門,怕被人說閑話。


    “嫂子,我過來看看二哥。”孫靜芸淡然一笑道。


    這時候,客廳裏的一對男女連忙站起身,女人恭恭敬敬的道:“小姑,您來了。”


    帶著眼鏡的男人,也問候道:“小姑,您好。”


    孫靜芸看了他們一眼,點點頭:“小玲和冷嶽都在啊。”


    張敏笑道:“是啊,我們剛吃完飯。小妹,你吃過飯了嗎?你二哥這兩天還念叨你了,老爺子說這眼看著入冬了,要變天,怕你著涼。”


    她嘴裏麵絮絮叨叨的,可話語裏麵卻包含著對孫靜芸的關心。


    孫靜芸知道,二嫂這個人,雖然有些喜歡嘮叨,可卻是個實在人,沒有那種大院裏麵的huāhuā腸子,不像自己大哥也就是孫宇軒的父親娶的那位後媽,是個有心計的主兒。


    平時在京城的時候,大嫂沒少欺負二嫂,孫靜芸又是個清冷的性子,偶爾看不慣,就會出言為二嫂解圍。以她在孫家的地位,別說是孫宇軒的那位繼母,就算孫家幾個頭麵人物也不敢多說什麽。


    張敏雖然木訥,可並不傻,自然知道自己這位小姑子是個麵冷心熱的人,所以跟孫靜芸也是十分的親近。


    幾個人在客廳坐下,孫靜芸看著麵前有些拘謹的侄女孫玲和她丈夫冷嶽,無奈的搖搖頭。孫家小輩都這樣,每一次看到自己,都是這副恭恭敬敬的架勢,可能是在家裏麵被教育的次數多了,麵對這位豔絕京城的小姑姑,他們總是顯得很小心,生怕觸怒了自己,以至於連老爺子也不喜歡他們了。畢竟孫家的子嗣眾多,能夠被家族全力培養的人也不多,家族的資源是有限的,誰要是得罪了老爺子,那自然是要被打入冷宮,一輩子再沒有出頭之日。


    “小嶽,聽說你在省委辦公廳上班了?”


    喝了一口茶水,孫靜芸不動聲色的對冷嶽問道。


    冷嶽是個二十多歲的中年人,出身並不好,在部委做了幾年的冷板凳,後來被孫振安看中,不僅提拔他做了秘書,還把自己的獨生女許配給他,這要是放在後世的話,那可就是實打實的鳳凰男了。而這位鳳凰男也沒讓妻子和老丈人失望,為人剛正而不失手腕,做事八麵玲瓏不說,最關鍵的是,他總是能夠在自己的原則範圍內,讓利益最大化,甚至於就連孫振安的對手,也不得不承認,他這個女婿選的實在是太值得了,假以時日,完全又是一個孫振安。


    既然是孫振安看重的人,冷嶽自然知道這位小姑姑在孫家的地位,那是被老祖宗當寶貝一樣的寵著,平時別說自己了,就算老嶽父那樣的政治強人,也不敢對孫靜芸稍微有所違逆,否則必定會被老爺子一頓大罵。


    上次京城那邊雖然隻聽說了隻言片語,可江南這邊的事情,冷嶽還是知道了一些,當然知道因為小姑姑在江南受了欺負,老爺子當著最高首長的麵,跟保守派那邊的幾位大佬拍了桌子,怒斥江南省吏治崩壞,有的人已經無法無天了,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自己的嶽父才有機會來江南做這個省長,可以說,孫靜芸是間接促成孫振安到江南上任的原因之一。


    此時聽到孫靜芸問自己話,冷嶽的心中一緊,微微欠了欠身子,點點頭道:“是的,姑姑,我現在幫著爸爸在辦公廳工作。”


    雖然不知道孫靜芸為什麽這麽問自己,他還是打起了十分的精神。


    孫靜芸聞言接著問道:“綜合二處?”


    冷嶽點點頭:“是的。”


    秀眉微蹙,孫靜芸繼續問道:“你上麵直接負責的辦公廳領導是誰?”


    雖然有些不解,可冷嶽還是迴答道:“是辦公廳副主任胡有才同誌。”


    孫靜芸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原來如此。”


    一旁半天沒插上話的孫玲這才有機會開口,她有些緊張的問道:“小姑,到底怎麽了?是不是冷嶽有什麽地方做錯了?”


    她並沒有進入政府部門,而是從京城的一個小學調到了江州市繼續做小學老師。


    孫靜芸笑了起來,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是別人托我打聽的。”


    冷嶽眉頭一皺,有心想問孫靜芸是誰有那麽大麵子讓她專門跑一趟找自己打聽這個事情,可一想孫靜芸的脾氣,又怕自己問了之後會引起她的不快,隻能夠把心裏麵的疑惑藏了起來,眼神當中卻閃過一抹詫異。


    孫靜芸也是個玲瓏心腸,一看冷嶽和孫玲緊張的樣子,就知道這對老實的夫妻肯定是想多了,剛要解釋一番,就聽見一個威嚴的聲音從樓上傳來道:“小妹來了嗎?”


    孫靜芸抬起頭,就看見二哥孫振安邁步走了過來,她站起身,笑著說道:“二哥。”


    孫振安今年已經快要五十歲了,聽到孫靜芸的話,瞪了她一眼道:“你還知道有我這個二哥啊!”


    很明顯,對於從小當女兒一般養大的妹妹沒來看自己,孫省長很不滿意。


    孫靜芸吐了吐舌頭,孫家的幾個哥哥對自己是真的很好。


    “怎麽了,我聽你跟小嶽說話,看來是有事情啊?”孫振安在沙發上坐下,對孫靜芸問道。


    孫靜芸點點頭,對孫振安道:“我現在臨時住在民族賓館,跟那裏的經理挺熟悉的,他最近的日子很不好過。”


    “民族賓館?”


    孫振安聞言眉頭一皺,看向冷嶽:“小嶽,是不是那個要作為承包試點的民族賓館啊?”


    冷嶽沉穩的想了一會兒,最後點點頭:“應該是那裏,首長。”


    這是冷嶽的一個習慣,每次一談到工作的時候,他就會稱唿孫振安為首長,不管在什麽地方。用他自己的話來說,這叫做尊卑有別。


    孫振安有些奇怪的看著孫靜芸,他可是清楚的知道這個妹妹的個性,雖說有些時候會熱血上湧,可絕對不是那種隨便就管閑事的人,今天跑到自己這兒來就為了打聽民族賓館承包的事情,打死孫振安都不相信。


    “靜芸,到底是怎麽迴事?”


    看向孫靜芸,孫振安的臉色嚴肅的問道。畢竟如今孫家就自己在江南省算得上是頭麵人物,老爺子千叮嚀萬囑咐要自己照顧好妹妹,可不能讓她再受委屈。


    孫靜芸一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肯定是想多了,無奈之下隻好把徐君然對自己說的話跟孫振安說了一遍,當然,她也是跳著說的,那些沒有必要的猜測自然是隱去的,畢竟有的東西徐君然對她也沒有說的很清楚,她也是靠猜測的。


    “你的意思是說,現在外麵有人流傳,說是冷嶽跟陳楚林同誌的外孫子等人一起要承包那個民族飯店?”


    半晌之後,孫振安看向孫靜芸問道。


    孫靜芸此時幹脆點點頭:“不是流傳,是很多人都相信這一點,因為民族飯店這段時間確實被收拾的很慘,聽說連省委省政府定點招待的工作,都要被重新審核了。”


    眉頭緊緊皺在一起,孫振安沒有再說什麽,臉色卻顯得有些沉重。


    孫靜芸還要再說什麽,一旁的冷嶽苦笑了起來,對孫靜芸解釋道:“姑姑,這個事情,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的。”


    他接著說道:“最開始省裏麵有意拿民族飯店做為承包責任製的試點,我是負責通知辦公廳機關事務管理局的,怎麽就變成我……”


    話還沒有說完,他自己就閉上了嘴,仿佛意識到了什麽一樣,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起來。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要是還反應不過來是怎麽一迴事,那冷嶽也就真是白癡了。


    孫靜芸的眼波流轉,也忍不住冷笑了起來,淡淡的說道:“那個胡有才,有問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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