勸君再飲八百杯,扶你起來繼續吹。


    大學基友江湖再見,烈酒也淡廢話也多。


    當然,在李三壽麵前,蕭然最關心的還是這無間世界到底是什麽地方。


    可惜李三壽雖是比蕭然早來了一年多,卻竟是一問三不知。


    在李三壽的視角裏,這無間世界更像是一個鏡像宇宙或者是奇異世界。


    總之李三壽也搞不明白,他單純地認定是穿越了。


    也是因為以為自己穿越,李三壽才會養出瞎嘚瑟的臭毛病。


    聽到“穿越”二字,蕭然譏笑說道:


    “你給我說說哪個朝代可以無視牛頓定律在空中飛來飛去,哪個可以‘一劍飛芒出,過處千軍倒’?


    你說這無間世界是個仙俠遊戲我都覺得靠譜一些。”


    “那也不是沒可能。”李三壽隨口答道。


    “我還做夢看到三個神仙吵架,還夢到參加科舉考試。”


    蕭然試圖從夢境中尋找一些關於無間世界的秘密。


    “神仙我沒看到,不過我也考試了!


    題目什麽亂七八糟的看不懂,我隨便寫了一句‘有錢能使鬼推磨’!”


    科舉?


    難道進到這無間世界的人都要經曆一場莫名其妙的科舉?


    “然後呢?”蕭然追問。


    “然後我醒來的時候,是個父母雙亡的富少,這考試還是有求必應呢。”


    “臥槽,我特麽剛進去,考試就敲鍾結束了,隻能交了一張白卷,也難怪就給我了一把破鐵劍。”


    蕭然恍然大悟,似是有些明白了為什麽那教書先生說科舉把人分為三六九等,便感慨說道:


    “話說迴來,交個白卷也好,所謂沒有選擇就是最好的選擇。”


    “蕭然,我還真覺得這句話說的挺對,就拿你來說,你要走劍道,我看你未必得受得了修行的清苦;你要走魔道,你又不會與世為敵;你要走財道,你這視金錢為糞土的樣子我看還是算了;你要走權道,你又不會爾虞我詐。


    總之,你還是什麽道都別走了,在這無間江湖混混日子得了。”


    說完,李三壽幹下一杯,連連搖手說道:


    “算了算了,別討論這讓人的糾結的問題了,還是給你說點有意思的吧。”


    對於這讓人腦殼疼的問題,李三壽並不想過多討論。


    正要暢所欲言,卻又看看身旁的姑娘,扭頭說道:


    “瓊花妹子你先迴家去,我和我這兄弟有些要緊事商量。”


    打發走了那姑娘,李三壽酒過三巡便犯起老毛病,開啟了他那吹噓模式。


    掂著酒杯,李三壽開始吹牛:


    “老蕭,我給你說,自打我來到這無間世界,咱這過人的商業頭腦那可是有了用武之地。


    當初咱也是流落在這落陽鎮上,靠著我那起家的一百兩銀子,混熟了幾個梵淨山上無量宮的弟子。”


    說到這,李三壽一拍桌子,陣勢整得挺大。


    但似是又怕被別人聽到,李三壽低聲說道:


    “嘿,你還別說,這無間世界裏的人腦子都有點不正常,就我認識的那無量宮的幾個老哥,經常給他們宮裏收購點藥材什麽的,也不怎麽關心價錢高低。”


    右手三個指頭搓了幾下,李三壽接著說:


    “你看,咱就稍微意思了那麽一下,這幾個大哥就上道了,讓咱做起了他們無量宮的生意來。什麽糧食、藥材,能做的我都做,就他們那上上下下的家具擺設,也都是我去落陽城裏買來倒給他們的。


    一年下來,咱可是賺了少說也有一千多兩銀子,合著也是相當於是十好幾萬呢!”


    說完,李三壽抖抖肚子上鑲著碧玉扣的金絲腰帶,一臉得意地又接著說道:


    “瞅瞅,這就是咱二百多兩銀子在落陽城專門找人訂製的古典版愛馬仕!。”


    蕭然假裝嘔吐狀,沒想到現實宇宙裏的猥瑣少年,到了這無間世界竟還搖身一變成了商業大佬。


    但李三壽之所以如此,也是命運使然。


    李三壽父親在商海幾經沉浮數十年,曾也是家鄉鎮上的一個小範圍知名人物。


    但可惜等到李三壽上了大學,他那縱橫商海的父親竟然在金融危機中沉了下去,然後再也沒能浮上來。


    看著這本就不富裕的家庭在大勢所趨下家道中落,李三壽如遭雷擊。


    上了大學,李三壽也是無心學業,反而是整天搗鼓著如何做生意,竟是在學校裏鑽研起各種投機倒把的買賣,也算是時不時能賺些零花錢。


    不知道是繼承了父親的那點遺留下來的落寞江湖氣,還是家境浮沉後引發出的強烈自卑心,也或是崇尚“營商先營人”的商業法則,李三壽雖是個標標準準的財迷,但卻偏愛社交且為人大方。


    對小自己一歲的蕭然,李三壽更是十分照顧,經常在一些高消費的娛樂項目上對蕭然無償讚助。


    如今在無間世界混的風生水起的李三壽,自認為已是江湖中縱橫四海的浪裏白條過江龍。


    但李三壽眼前這初出茅廬的蕭然,在他心中還是那個有情懷沒誌氣、有智商沒心機,整天過得稀裏糊塗的單純少年。


    李三壽不停顯擺,蕭然也不願理會太多。


    默默品起五珠玉液,砸吧砸吧兩下嘴又用舌頭抿了抿嘴唇,蕭然朝正在慷慨吹牛的李三壽問道:


    “你說這五珠玉液,怎麽感覺和我過年偷喝我爸的那個什麽幾糧液差不多呢?”


    李三壽嘿嘿一笑,給蕭然續上一杯,舌尖在嘴口抿了一圈,對著土鱉蕭然得意說道:


    “這五珠玉液可是用高粱、大米、糯米、小麥、玉米五種穀物釀造而成,其實就是那五糧液,你那劣質悶倒驢,那是連廉價二鍋頭都不如。這酒好歹也是五兩銀子一瓶呢,可不要浪費。”


    “切,你賺那一千多兩算個啥,我落地就有個美少女送了我一把芙霜劍,這劍我可是直接當了三千兩。”


    對於李三壽這滿臉傲嬌的樣子蕭然很是不忿。


    說完,蕭然掏出懷中銀票在麵前抖了幾下。


    本要嘚瑟一番,卻不想惹來了李三壽一陣痛罵:


    “你這二貨,這芙霜劍可是傳世寶劍無價之寶,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據說是這無間世界裏的什麽天尊親自打造的。要是碰上人傻錢多或是識貨的主,這芙霜劍少說也得一萬兩,你可是被那當鋪掌櫃給坑了。


    江湖險惡啊兄弟!”


    聽李三壽這麽一說,蕭然嘴裏的五珠玉液瞬間沒了味道,安慰的話說給自己也是說給李三壽:


    “算了算了,反正這三千兩也是白得的。”


    李三壽聽了蕭然的話更加來氣,他知道自己這小兄弟從來就是個不喜歡與人爭執的主,把阿q精神貫徹的是十分徹底,於是嘴巴一撅豪橫說道:


    “你可少在這吃了虧還自我安慰,有你這仗義大哥李三壽,怎麽會眼睜睜看著兄弟被坑?”


    說完李三壽語氣突然低沉了一些,似是說教一般對蕭然說道:


    “我說蕭然,你總是喜歡做個老好人,我拿你當兄弟是因為你人畜無害,但我不願拿你當兄弟也是因為你人畜無害。有什麽事你總是一句算了就把自己打發了,若是這事發生在我身上,你是不是也是還要拿算了來安慰我?”


    “我隻是覺得這無間世界咱們畢竟人生地不熟的,還是少惹是生非吧。”


    蕭然為自己辯解說道。


    “什麽少惹是生非,你總是不願把人心想得太壞,可不知道那當鋪的掌櫃這會正偷著樂呢。你心存善意,但是這險惡的江湖可未必會對你心存善意。


    你這樣看似與世無爭,但你可又真的能做到飄然世外?”


    李三壽把對蕭然的意見一股腦地倒在了酒桌之上。


    不待蕭然反應過來,李三壽悶了一口五珠玉液又接著說道:


    “我知道你誌向遠大,也是個有情懷講義氣的人,但要知道自古以來成大事者,哪個不是殺伐決斷。


    你要胸懷天下,又不想與人爭執,怎麽可能?”


    說完,李三壽一把拽起還在愣神的蕭然,非要借著酒勁去那有無當鋪贖迴芙霜劍。


    蕭然無奈,跟著李三壽到了當鋪。


    掌櫃看到蕭然,滿臉堆笑地忙著出來迎接,還以為這中二少年又要偷偷變賣家產。


    但聽到蕭然是來贖迴那芙霜劍,掌櫃卻立馬翻臉,冷著臉說道:


    “我們這有無當鋪,可是有進無出、有來無迴,這芙霜劍三千兩當了,贖迴可要翻倍得六千兩。


    不過看在你當天當當天贖的份上,我們也不是不講道理,五千兩拿來那芙霜劍現在拿走!”


    “特麽的,賭場都沒你這麽黑,高利貸都沒你這麽玩的。”


    李三壽罵道,心想好家夥都說是無商不奸,自己其實也算是個奸商,可這掌櫃奸的有點太過分了。


    但蕭然他倆沒想到無當鋪店大欺客,看兩個少年似要鬧事,掌櫃招手便叫來了十幾個當鋪夥計。


    這些夥計站在倆人麵前袖子一挽,擺出一副你若不服便當即開幹的樣子。


    李三壽氣的心慌,一邊罵蕭然一邊扭頭去住處拿銀票。


    畢竟五千兩贖迴來雖是生虧了兩千兩,但是迴頭一出手不就又賺了迴來。


    不過片刻,李三壽便又迴到這吃人血的“有無當鋪”。


    把銀票嘩啦倒到桌上,又把值錢的物件悉數翻出,李三壽連褲子上愛馬仕都寫下來給抵了,才算是拚足了這差出來的兩千兩銀子。


    幫蕭然贖迴寶劍,李三壽同學已是從闊綽的公子哥瞬間變為吊蛋精光的窮鬼。


    看看身旁一副無所謂樣子的蕭然,忍不住罵道:


    “江湖險惡啊!你什麽時候才能聰明一點,別每次都要我給你這二貨出頭。”


    “少俠,我看你頭角崢嶸,要不要讓老夫算上一卦?”


    蕭然循聲看去,隻見路邊一個掛攤,端坐著一個鶴發童顏的算命先生。


    聽算命先生誇讚自己,春風得意的李三壽瞬間來了興趣,直接拉著蕭然坐了下來。


    指著桌上簽筒,算命先生笑眯眯地說道:


    “少俠抽一簽吧,一簽隻收十文。”


    李三壽拿起簽筒使勁晃了幾晃,一支竹簽從簽筒甩出,掉在了地上。


    撿起竹簽,李三壽吭哧吭哧地念了起來:


    “魂夢逐雲飛,行人歸未歸。馬奔人亦走,空有淚沾衣。”


    算命先生頓了一頓正欲解釋,卻不想一旁的蕭然直接扔出十文錢,然後直接拽走了李三壽。


    “幹嘛呢你?”李三壽不解。


    蕭然冷笑一聲,譏諷說道:


    “嘿,你沒見這算命先生雖然形態蒼老,但是手上皮膚卻十分緊致麽,明顯是人假扮誆騙錢財的。


    再說那竹簽,可是個下下簽,意思是你要不但要魂魄散到雲外,還得人財離失。”


    “江湖險惡啊,算個命都是騙子。”


    李三壽憤然罵道,也不再想這竹簽之意。


    晚上,客棧的客房裏,李三壽一臉色相地不住撫摸芙霜劍。


    想著已經要掉在囊中的那一萬兩銀子,激動地給蕭然規劃這一萬兩到手後奢靡腐敗的江湖人生。


    “老蕭,咱們拿著劍去上京城去,那可遍地都是有錢的主,咱們一萬兩出了這芙霜劍,先弄套大別墅住住,再養上十七八個漂亮妹子,好好享受享受。”


    這在無間世界混跡了一年多,李三壽還是頭一遭做這麽大的生意。


    心潮澎湃難以入眠,熄燈後又李三壽又給蕭然掰扯了半天,才流著哈喇子唿唿睡去。


    半夜三更,月黑風高。


    正做著美夢的兩個少年怎麽沒想到,此時的客棧外邊,竟有個人正在對他那價值連城的芙霜劍虎視眈眈。


    一個提著長刀的黑色身影站在客房的窗戶下,這刀客便是九洲第一刀客,人稱“一刀九九九”的胡大海。


    胡大海一襲黑衣,身高不足八尺但體格健碩,臉龐棱角分明,眼神凝重又複雜,眼角的一條碩長傷疤透出兇狠之氣。


    手中長刀如鏡寒光凜凜,斑駁月光在刀刃上不斷晃動,似是在訴說他這無間世界裏的孤獨寂寞。


    胡大海也是莫名其妙地掉在了惡相叢生的無間世界,但他又沒蕭然和李三壽這般好運,生在這富饒平和的落陽鎮。


    胡大海落在了九洲中自然環境最為惡劣,又匪患不斷的北地蘆洲。


    無間世界外,胡大海是蕭然幼時的玩伴。


    雖是出身貧寒自幼喪父,但胡大海為人極為重情重義,不但常為兄弟兩肋插刀,更是有著天生無敵的好酒量。


    胸中大海匯聚三河四江,千杯入喉我自巋然不醉。


    入了這舉目無親無友的無間世界,四處漂泊的胡大海舉目無親,每天在蘆洲的唿嘯寒風中感受著夾縫中求生存的不易。


    胡大海心中隻留著對世外兄弟的一點念想


    “一場遊戲終是夢,長刀泣血為情義。”


    這便是胡大海科舉的答卷。


    三年前,胡大海投身蘆洲蘇武城的將軍府。


    學了一套狂風刀法,隨後胡大海便靠著一口鋼刀行走江湖,幹起了“收人錢財,替人消災”的業務。


    曾經江湖外有情有義的大俠,竟在這江湖中由於生活所迫落草為寇,真是讓人唏噓不已。


    剛出道時,胡大海剛為了擴大業務量,無論目標是何人,都是一律九百九十九文錢的超低價。


    這價格對於通常定價在五十到一百兩的殺手市場來說,無疑是極具衝擊力。


    胡大海靠著這超低價一舉成名,還給自己賺了個“一刀九九九”的名號。


    不過,胡大海雖是幫有錢人消災,但也原則,便是這殺人的理由必須要“正”。


    若對方是善人,胡大海也下不去手。


    胡大海有自己的道,隻是這道和九洲律法水火不容。


    今晚,胡大海便是受那有無當鋪掌櫃所托,前來搶一倒手便能再賺的五千兩的芙霜劍。


    雖然當鋪掌櫃給的賞銀才不過二百兩,但這對於胡大海來說已是一筆不小的生意。


    當鋪掌櫃還厚顏無恥地誆騙胡大海,說芙霜劍是被兩個小毛賊盜去,搞的胡大海自以為在為民除害。


    他卻不知發小蕭然,就躺在那樓上客房。


    而這次的暗殺目標,則是蕭然室友李三壽。


    客房窗下的陰暗角落裏,看客房裏的油燈已滅了兩個時辰,胡大海雙腿微屈,似是準備縱身躍入這客房內。


    將要發力,胡大海身子卻又突然直了迴來。


    胡大海在猶豫什麽?


    心中那一絲大俠情義,似乎在訓斥他:


    “趁人熟睡時搞偷襲,算什麽好漢行為?”


    傲然居上的生存意識卻又嗬斥胡大海:


    “別扯淡,這地方還講什麽道義講什麽大俠風範?”。


    最終是理智戰勝了道義,胡大海目露兇光灌下兩口烈酒,隨即便雙腿發力跳進了客房。


    五秒之後,正在熟睡的蕭然,突然被李三壽一聲慘叫驚醒。


    用手一摸,李三壽的被褥竟是一片濕漉漉。


    放在鼻尖一聞,一股血腥氣直衝腦門。


    蕭然聽到動靜,側目看到屋裏一個黑影正準備跳窗而出。


    “你特麽誰啊!”


    蕭然朝著胡大海大吼一聲,接著掀起被子跳下床來。


    走了兩步,看到手持長刀兇神惡煞的胡大海,蕭然又被嚇得怔在了原地。


    “找死呢?”


    胡大海對著已有退縮之意的蕭然大罵一句,然後惡狠狠地輕蔑說道:


    “你胡大爺我二百兩一命絕不多取,算你這小毛賊今天運氣好,暫且留你一條狗命。”


    說完,胡大海兇光四射斜眼瞪了一下蕭然,轉身跳窗離去。


    留下被自己眼神激地瑟瑟發抖的蕭然。


    蕭然心裏發怵,腿腳已是不聽使喚。


    聽到床上的李三壽不住呻吟,才趕忙慌裏慌張地點亮油燈,去看自己那三壽兄弟的情況。


    床上,李三壽身上的棉被露出兩個冒著汩汩鮮血的泉眼。


    蕭然不敢去看,努力睜著眼睛用顫抖的手掀開棉被。


    隻見李三壽身上被戳出兩個大窟窿眼,其中一處更是貼近心髒。


    原本睡覺時放在身旁的芙霜劍,卻不見蹤跡。


    “救命啊!”


    蕭然看著奮力唿吸卻發不出聲的李三壽,不知所措。


    衝出房門高聲唿救,直到睡夢中的店小二聞聲趕來,蕭然才在小二的招唿下背起三壽奪門而出,朝著鎮上醫館狂奔而去。


    “三壽,三壽你得扛住啊!”


    感覺背上的李三壽唿吸減弱,蕭然邊跑邊喊。


    剛剛發軟的腿腳這時也不知道哪裏來的無窮力量,不一會便到了醫館門口。


    “咣咣咣。”


    蕭然奮力往醫館門上拍去,每拍一下都會留下一個血手印。


    叫醒睡夢中的郎中,放下血肉模糊的李三壽,蕭然方才發覺,身上的冷汗夾雜著溫泉般的血水在肆意流淌。


    “芷琪,快去拿柏葉、仙鶴草來。”


    看到奄奄一息的李三壽,醫生趕忙吩咐睡眼惺忪的女徒弟去取藥。


    醫館郎中也是醫者仁心,先給昏死過去的三壽止血,又給敷上徒弟拿過來的大塊草藥。


    忙活了好一陣,郎中哀歎一聲,對緊張不已的蕭然無奈說道:


    “你這兄弟,創傷深及心室,性命堪憂。”


    搶人寶劍也就罷了,還要取人性命,這也未免太狠毒了。


    蕭然緊緊地攥著三壽的血衣,此時焦躁萬分卻又忿恨異常。


    萬般無措之下,蕭然竟不由得直接給大夫跪下,哭求有沒有保命之法。


    “有到是有,可惜我這醫館簡陋,隻是備了些治跌打損傷頭疼腦熱尋常草藥。”


    郎中扶起蕭然,歎了口氣。


    一旁的女徒弟卻插話說道:


    “以我師父的醫術,能保你這兄弟勉強再續命三日。


    你真要救你這兄弟,得去那梵淨山下的摩訶洞。那摩訶洞內都是習武修行之人,裏邊的道人修為也高,對於這刀劍創傷應該會有靈丹妙藥。”


    蕭然看向這女徒弟,隻見其儀容姣好、膚色白淨,倉促間隻穿了件遮羞心衣。


    “別看了,趕緊去吧!”


    看蕭然在打量自己,女徒有些惱怒。


    蕭然頓覺尷尬,叮囑大夫對三壽好生照料,也不顧這外邊還是殘月高掛星鬥漫天寒風凜冽,起身趕往摩訶洞。


    貪錢財三壽險把命喪,為兄弟蕭然求醫問藥。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仙道莽莽耶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恍若一醒七醉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恍若一醒七醉並收藏仙道莽莽耶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