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發島國人恐怕隻有你能對付了。東江的黑道上,沒有一個幫會能擋得住他。”


    “是,東哥。”陳楚眼中放出寒光,道:“我一定親手把他的人頭提到您麵前。”


    葉東欣慰的笑了下,他目光閃爍著,盯視著陳楚。又怎麽會想得到,十多年前的無心插柳,隨意救的一個小孩,如今會長成一棵參天巨樹。


    葉東還記的,那時陳楚十二歲,撿破爛的他被幾個小混混逼著,他那倔強的眼神讓葉東動容。小混混們以戲弄他為樂趣,逼著他吃屎。


    那時候,葉東看到了還是小孩的陳楚,眼中的慘烈,倔強。那是一種寧死不屈的決然。


    所以為之動容的葉東救下了他,並給了他不少錢。再看眼前玉樹臨風的陳楚,當初的小孩如今是這般的強大英偉,不由不感慨唏噓。


    葉東看重陳楚最大的一方麵,不是他的本事,而是他的本心,別人若對他有恩,他會一輩子銘記在心。當然,有仇,陳楚一般也必報不可。


    一個真正的武者,什麽苦都可以吃,唯獨不能受辱。


    “你覺得傾城怎麽樣?”葉東忽然問道。


    陳楚愣了下,覺得這個問題有些不著邊際。不過還是迴答道:“她很懂事。”


    葉東似笑非笑,道:“我女兒僅僅是懂事嗎?難道不漂亮?”陳楚汗了下,不明白東哥為什麽這個節骨眼上還有心情開玩笑。


    “恩,傾城很漂亮。”


    這是,葉東微微一歎,道:“傾城和她媽媽長的很像。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以傾城的性格,和她的美麗,我實在無法放心。”


    陳楚連忙保證道:“東哥,您放心,我會保護她。”頓了頓,道:“您也一定會長命百歲。”


    葉東嗬嗬一笑,道:“你這說的是傻話,在江湖上混,說出事就出事了。今天我不就在鬼門關走了一圈嗎?還有,你說保護傾城,你能保護她一輩子嗎?你也會有你的生活。所以,如果你真想保護她一輩子,唯一的辦法就是,娶了她!”


    “啊?”陳楚嘴巴張成了o型。葉東正色道:“陳楚,我是跟你說認真的。以你的本事,足可以讓我的社團在東江屹立不倒,你也就有能力保護傾城和你妹妹。你跟傾城結婚,我的位置讓你接班,你覺得怎麽樣?”


    “東哥!”陳楚也正色道:“傾城有自己的想法,她待我有如兄長,我很珍惜她的這份感情。,您有需要我幫忙的,我義不容辭,但我絕不會進入幫會。這是我答應過首長的。”


    葉東眼神冷了下去,道:“陳楚,我希望你有時候,做人能稍微變通一下。你答應過你首長,但是他現在能給你什麽?你沒有工作,沒有飯吃,他會接濟你麽?有時候,人還是要自私一些,多為自己考慮一下。那些躺在烈士陵園的烈士,他們付出了生命,僅僅得到的就是後人的一點點瞻仰,後人甚至不知道他們的名字。那些烈士的後人,也沒有得到任何好的國家待遇。我告訴你,這就是現實,人死了,就什麽都不是。不管你為別人做過什麽,你死了,就屁都不是。”頓了頓,繼續道:“要想保護好自己的家人,就要讓自己強大起來。如果加上你的本事,再帶上我的幫會,以後誰看見你不敬畏有加,誰敢來傷害你的妹妹和你的家人?”


    陳楚看著葉東,目光卻依然堅毅。緩緩道:“東哥,我知道你說的是事實。但是我相信,那些烈士當初為了革命犧牲,他們沒有去想過這些後事,他們是在做自己認為應該做的事情。他們隻是恨,恨那些占我河山的人,所以為了華夏人的尊嚴,不惜一死。而我,也是在做我覺得我應該做的事情。”


    “總有一天,你會後悔!”葉東一字字道。


    “我不會!”陳楚擲地有聲。


    葉東看著倔強的陳楚,目光複雜,半晌後道:“我累了。”


    陳楚立刻上前,扶著他睡下,細心幫他放好枕頭,蓋好被子。葉東閉上了眼,麵上說不出的疲憊。在陳楚準備走時,葉東道:“多注意傾城的安全。”


    “是,東哥!”陳楚答應一聲。


    陳楚是與陳靜一起離開的,因為葉東把幫會的管理事務交給了陳靜,陳靜對幫會也很熟悉。陳靜是沒有公開,卻已被幫會公認的女主人。所以在幫會裏很有威信。


    私人醫院很隱蔽,白發島國人雖然厲害,但情報肯定是兩眼一抹黑。那些川幫的人更不必說。所以葉傾城待在醫院裏很是安全。


    陳思琦陪了葉傾城幾個小時,便也去了學校。


    由於這次的黑幫火拚事件鬧的很大,讓刑警隊,公安局的大佬們都為之震怒,太目無王法了。雖然黑社會存在是沒辦法避免。但那必須是他們相安無事的前提下,如今搞出這麽大的動靜,令相關部門均不好向上麵交差。一時間,全市戒嚴,山雨欲來的景象。


    所有黑幫頭腦,也全部老實起來,當起了良民。大街上混混都變少了許多,保護費自然也不敢收了。


    道上的大佬們配合警方,將所有的罪過都推到了川幫的頭上。一致排外,再對內,這是道上起碼的素質和規矩。再則葉東的實力,其餘幾位大佬們也是清楚的,葉東都栽了這麽大的跟頭,他們也忌憚川幫。所以便想依靠警方來對付川幫。


    對於公安部門來說,誰破壞寧靜的秩序,就得嚴懲誰。川幫自然就成了頭號通緝犯,成為了公安部門重點打擊的對象。


    同時,有一對夫婦報警,說是女兒失蹤了三天。經過詳細筆錄,警方了解到失蹤的女生十二歲,叫做徐悠悠。徐悠悠性子野,喜歡在外麵玩,迴來遲一點,家人都不會在意。但是到了淩晨,徐悠悠還沒有迴家,她的父母這下才真正急了,先後到學校,還有她的同學家裏,一一的找。徐姓夫婦找到早晨,還是沒有徐悠悠的蹤跡,方才前來報了警。而自徐悠悠失蹤,兩夫婦也沒收到任何勒索電話。況且徐姓夫婦都是工薪家庭,確實也沒有勒索的價值。


    又有皇城ktv的服務員提供口供,川幫的人的確帶過一名小女孩到包房裏,當時該服務員懼怕川幫的人,也沒有報警。經過徐姓夫婦提供的照片,已經確認,川幫抓的人就是徐悠悠。


    又是川幫!刑警隊長伊墨遙恨的咬牙切齒,真是一幫畜生,連小女孩都不放過。


    公安局到處懸賞緝拿川幫,川幫的人一夜之間,卻仿佛消失了一樣,沒有留下一點蹤跡。


    伊墨遙對這種情況很火大,嚴正警告所有道上的,全部放老實點,別犯在她手上。


    早上還陽光明媚,到了中午,天氣卻又陰霾起來。陳楚跟公司的小老板請了假,此刻坐在葉東在佳悅俱樂部的辦公室裏。


    陳靜站在落地窗前,靜靜的看著外麵的風景,她穿了一襲大紅色的旗袍,將起婀娜的身影襯托的畢露無遺。頭發盤著,成熟高貴中透著濃烈的勾人意味。


    她的大腿在旗袍下,渾圓中透著一絲雪白,讓人看一眼便想犯罪。陳靜就是這樣一個時刻散發著迷人光彩的美麗少婦。


    陳楚可不敢多看她,眼神連一絲褻瀆都不敢有。因為他尊敬東哥,所以也連帶尊敬她。盡管有時看到陳靜,會不由自主聯想到許舒,乃至於許舒在床上的蝕骨銷魂。乃至許舒的絕情,一旦想起,心中都還是會感到酸澀疼痛。


    片刻後,陳靜突然迴頭,向陳楚凝聲問道:“你打算怎麽做?”頓了頓,道:“我要提醒你一點,現在外麵風聲很緊,我們不能有任何大動作,用槍要格外慎重。”


    陳楚微微意外陳靜的冷靜,開口沉聲道:“我也是這個想法,目前先讓暗影的人查川幫的人的蹤跡。查到後,舉報給警方,我們在伺機行動。”


    這一招借力使力,讓陳靜眼睛一亮,道:“恩,就按你說的辦。”


    陳楚眼神中卻有隱憂,他直覺事情不是這麽簡單。白發島國人的存在,讓所有事情都變的棘手無比。一般警方的人恐怕是抓不到他,而他到底又想做什麽?這次他沒殺掉東哥,會這樣善罷甘休嗎?


    他要殺東哥又是什麽目的?根據東哥的說法,東哥以前從未認識這樣一個人,更別談得罪了。


    先是龍玄,再是白發島國人,一個比一個厲害,一個比一個殘暴囂張。他們這麽突然的出現在東江,到底有什麽目的?


    東江市郊區的廢棄廠房裏。


    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著實無聊到讓人發慌。北野誠也隻好玩弄這個幼齒了。


    川幫一夥,心中對北野誠這種禽獸做法很是憤怒,眼下卻也隻能忍著。修羅依然是一身白色燕尾服,永遠的飄逸,冷漠,乃至殘忍。


    他坐在一張臨逃時,特意搬的老板椅上。所有人都隻能坐在地上,隻有他有一張椅子。顯然,這是修羅刻意所為,他要的就是這種唯我獨尊的感覺。


    他的正前方,放了一台十七英寸的彩色電視機,和一台很老舊的影碟機。一看就是全從舊貨市場淘來。


    電視機裏放的不是島國動作片,而是……陳楚與龍玄對戰的視頻。可以看出畫麵粗糙,拍攝者很不專業。


    龍玄目光幽深,一次次迴放陳楚挽迴所有劣勢,驚天地,動鬼神的那一式迴馬槍。


    王軍等人也跟著一起看,王軍看到裏麵陳楚的厲害神猛,眼光閃爍起來。


    片刻後,修羅關了電視機。方才微微一笑,道:“去辦一件事情。”說著遞出一張紙片,北野誠不敢怠慢修羅交代的事情。連忙穿好褲子,站了起來,恭敬接過紙片。


    修羅道:“去把上麵寫的這個女孩子抓迴來!”


    北野誠嗨了一聲,便即離去。他一直屬於隱秘人物,沒有被曝光過,所以可以在都市裏無須顧忌。


    北野誠走後,修羅看向王軍,淡淡道:“王,你現在心中一定對我很不滿是嗎?”王軍擠出笑容,略略尷尬,道:“沒有!”


    修羅哈哈一笑,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能理解你的不滿,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虧待你們。剛剛我讓北野去抓的人,是陳楚的妹妹。陳楚這個人,就是你方才看的視頻裏,那個殺死龍玄的男人。”頓了頓,眼裏散發森寒的目光,道:“我早前聽說龍玄這小子,牛氣哄哄,到處挑戰。他這麽個磨練修為法,等於橫衝直撞,怎麽可能不死。性格跟他死鬼師傅一樣,不知天高地厚。隻有知己知彼,方才能百戰百勝。這個陳楚的功夫我大致已經了解,破他迴馬槍至少有十種法子。這次來東江主要的目的,就是為了會一會這個陳楚。隻是沒想到,我還沒找上他,他倒先惹上了我。”


    王軍拍馬屁道:“陳楚敢惹上您,他真是嫌命太長了。”


    修羅滿意的一笑,道:“我至少有一百種法子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過我的目的,是要磨練修為,所以,我給他一戰的機會。待會等北野抓來了他的妹妹,大家夥可以樂嗬一下。恩,之前來時,我做過一些功課,王,我要你動葉東,就想過一切的後路。現在外麵風聲緊,東江不適合待了,我們大賺一筆後,就換地方。”


    “現在全市戒嚴,我們如果再作案,恐怕撤離是個問題。”王軍聞言擔憂道。


    “陳楚的妹妹陳思琦,與葉東的女兒葉傾城是好朋友。葉傾城最近行蹤肯定會隱藏起來,但是不要緊,我們可以通過陳思琦引出葉傾城。抓了葉傾城後,向葉東方麵勒索一筆巨款。”修羅似乎有些罕見的興奮,所以今天才會跟王軍說了這麽多的話。他在反複看了陳楚與龍玄的戰鬥後,眼中的戰意變的很濃。


    北野誠抓陳思琦的方法粗暴簡單,一到學校,門口門衛老頭攔住他,他直接抓住老頭的手,稍加用力,老頭便疼的不行。北野誠森寒的道:“再不老實點,你的手就沒了。”那種巨大的力道,讓老頭馬上老實起來。


    隨後,北野誠讓老頭帶他去高三六班。


    到了高三六班外麵,北野誠讓老頭喊陳思琦出來。老頭不得已,衝裏麵道:“陳思琦同學,請出來一下,有人找你。”


    老頭跟陳思琦認識,陳思琦以為是哥哥來找,當下便連忙起身,隻是一來到外麵後,看到北野誠,便又警惕,又迷茫起來。


    北野誠一把攬住陳思琦的肩膀,狀態親昵,但不易察覺的,手中有一塊森寒刀片,冷冷道:“跟我走!”


    陳思琦驚駭欲絕,腿差點軟了下去。這種情況,刀鋒貼著肌膚,死亡壓力下,她隻能屈服。


    北野誠一手抓了老頭,一手攬住陳思琦,狀態像一家三口,親密的很。


    北野誠抓了陳思琦,出了校門後,一掌拍暈老頭。然後攔了的士,直接開往郊區。


    至於的士司機在把北野誠送到後,便被北野誠隨手殺了,直接扔到野外。


    廢棄的廠房裏,陳思琦看著這幫窮兇極惡的川幫人,以及白發修羅,渾身瑟瑟發抖起來。這一切對她來說,都太殘酷,太可怕了。


    隻是是她在看到那小女孩徐悠悠,被折磨成了癡呆樣子後,她的害怕變成了強烈的憤怒。此時,陳思琦穿著校服,校服外是白色的外套,紮了馬尾,清秀漂亮。


    修羅坐在老板椅上,饒有趣味的看著陳思琦。陳思琦也看向他,眼神裏是厭惡和冷酷。修羅微微笑道:“你有一個很厲害的哥哥,不過,這是你的不幸!”


    陳思琦冷哼一聲,卻是連話也懶得跟他講。北野誠上前,啪的一巴掌甩在陳思琦嬌嫩的臉蛋上。“婊子,我師父跟你說話,你就得好好聽著。”


    陳思琦吃痛,啊了一聲,臉蛋上立刻浮腫起來,清晰的有五個手指印。她發絲淩亂,垂下頭來。


    毫無意義的逞強,並沒有意義。所以陳思琦不再抗爭。


    “我會親手,殺了你哥哥!”修羅一字字道。


    陳思琦身子一顫,隨即抬起頭來,直視修羅,輕蔑一笑,道:“你可以嗎?”


    修羅哈哈笑了一聲,道:“想來你覺得你哥哥是天下無敵了,也好,我會讓你親眼看著,我是怎樣將他的脖子扭斷。”說完後,突然伸出手來,道:“麻煩你,把你手機給我。”


    陳思琦咬唇,最終還是將手機遞了過去。她沒得選擇,不遞,惹來這幫男人在自己身上來亂摸亂搜,那就不堪了。


    修羅拿起陳思琦的蘋果四代,翻出葉傾城的號碼,遞給北野誠,道:“模仿她的語氣,給葉傾城發一條短信,要她速去陳思琦的家。”


    北野誠怔了一下,道:“師傅,我抓陳思琦,恐怕他們已經報了警,這個……”


    修羅沉吟道:“效率應該沒這麽快,你試試,如果不行,再換另外的法子。”


    事實正如修羅所料,老頭醒來後,確實報了警。等警察來後,一番口供錄下,接著再聯係陳思琦的家人陳楚,那個時候,葉傾城已經被開著出租車前去的北野誠抓走了。


    得知妹妹被抓走的那一瞬後,陳楚有如五雷轟頂。警方跟他錄口供,交代他一收到勒索消息,立刻通知警方。


    隨後,葉傾城被抓的消息傳了來。陳靜這邊也是方寸大亂。陳靜不敢驚擾到養病的東哥,隻能與陳楚商量。


    這個時候的陳楚,讓陳靜害怕,渾身籠罩著恐怖的寒意殺氣,他的雙眼血紅,卻又十分的冷靜。


    “現在我們該怎麽辦?”


    “等!”陳楚吐出一個字。


    “等什麽?”陳靜急了,道:“川幫的人都是禽獸,傾城落到他們手上,他們……”隻要一想到將會發生的事情,陳靜就有種要瘋掉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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