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江市城北,


    下午風和日麗,萬裏無雲。


    天氣很炎熱,路上鮮少能看見願意出來挨太陽曬的人。


    天空中,鳥雀野舞,鳥兒在天空之上肆意發出清脆的鳴叫。


    一隻麻雀正在天空之中展翅翱翔,可下一秒鍾,一塊突然從地麵飛上來的石塊砸在了它的身上。


    麻雀發出一聲淒厲的啼鳴,瞬間被砸得頭暈目眩,從天空上直直的落了下來,落在了城北那一片城區的街巷之中。


    最終,剛剛好是落在了一個**歲小女孩麵前的水泥地上。


    隻不過,小麻雀此時已經摔得血肉模糊,鮮紅的血液很是惹眼,散發出一種淡淡的鹹腥。


    小女孩紮著一個雙馬尾,身上穿著一件白色的雪紡連衣裙,本來應該很可愛的才對。


    但她卻神色冷漠,居高臨下的看著那隻奄奄一息還在輕輕發出顫抖的麻雀,不屑的“切”了一聲,手上還在不斷的拋玩著一塊小石頭。


    似乎,方才正是她瞄準扔出的石子將那隻麻雀打了下來。


    在小女孩眸中裝著的眼神,用不屑來形容都算是好聽,說難聽點,


    那應該叫蔑視!


    一種絕對的蔑視,居高臨下的傲慢!


    仿佛她就是主宰,而麻雀本來就應該是匍匐在她腳下的螻蟻。


    螻蟻飛在她頭上,她豈又能容忍?


    既然不能容忍!


    那就將其扼殺!


    一腳狠狠踩下去,小女孩腳上的高幫帆布鞋鞋底毫不留情的踩在了小麻雀頭上,而後還在水泥地麵上來迴摩擦,哪怕血跡染上了她的鞋底。


    她一臉冷漠,冷漠得完全不像一個隻有**歲的小女孩。


    或許對她來說,麻雀臨死之前還能把自己那肮髒的血沾染在她腳下,便已經是最榮耀的事情。


    她完全不把小麻雀的生命當做是生命。


    小女孩隻是將其當成一個玩具一樣狠狠蹂躪了一頓,等她再收迴腳來時,小麻雀已經徹底失去生機,一動也不動。


    鮮血染紅了小麻雀淺褐色的羽毛,在水泥地上被來迴蹂躪了一頓更是讓它原本順滑的羽毛淩亂不堪。


    小女孩眼中多出一抹並不遮掩的厭惡之色,微微抬起腳掌,


    隨後就是,


    一腳踢出。


    這力道不小的一腳過去,將小麻雀的屍體踢得在水泥地上翻滾了好幾圈才停下,正好落在了小女孩麵前的馬路上。


    正好此時,一輛大貨車正載滿一車的貨物打著喇叭路過,正正好從小麻雀的屍體上狠狠碾了過去。


    等到大貨車隻留下一路的尾氣,水泥地上的小麻雀屍體已然是徹底血肉模糊,變成一灘讓人看了就作嘔的血泥,在血泥裏還混糅了幾根淺褐色的麻雀羽毛。


    小女孩依舊在孜孜不倦的拋玩著手中的小石塊。


    她親眼看見小麻雀的慘狀,可卻並沒有為自己的罪行後悔,而是滿意的哼哼了兩聲,隨即便轉身準備離去,頗有一種“深藏功與名”的感覺。


    可就在這時,


    從路的另一邊出現一個小男孩,像是不要命般瘋狂的衝向小女孩,嘴裏發出歇斯底裏的吼聲。


    猝不及防之下,小女孩被小男孩衝抱過來摟住腰撲倒在地,後背和粗糙的水泥地來了一個親密接觸。


    那雪紡連衣裙更是在這不小的衝擊力下發出了被強行撕扯爛了一樣的聲音,但就算是這樣,她依然沒有放下手上的那個小石塊,反倒是握緊在手心。


    這還不算完,


    小男孩騎在了小女孩身上,滿臉痛心,眼淚縱橫,揚起拳頭如雨點般瘋狂落在了小女孩的身上,用著稚嫩的嗓音怒喊道:


    “你為什麽要去傷害可愛的小麻雀!小麻雀做錯什麽了!你憑什麽用石頭把小麻雀打下來!你這個壞女人!我要替小麻雀報仇!”


    小女孩被小男孩騎在身下,無可奈何的進行了被動防禦,雙手交叉擋在腦袋上避免被小男孩打到,嘴裏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隨即便冷靜下來,稚嫩可愛的小臉上露出一抹猙獰不屑的笑容。


    她攥緊了手心裏的小石塊,獰笑道:


    “就憑它麻雀就隻是一個螻蟻,還敢在我頭頂上飛。說到底它不過就隻是一隻畜生,而我是高高在上的人,我憑什麽不能殺它!”


    小男孩怒目圓瞪,顯然是被小女孩的話徹底激怒了,手上的拳頭打下去也更加拚命,一邊打,還一邊磨牙切齒的說了一句:


    “你個壞女人!我今天一定要給小麻雀報仇!”


    “我本來還覺得你是一個人,沒想到也是個畜生,就憑你還想報仇?你也配?”


    小女孩笑得更加猖狂了,一直在被動防禦的她突然暴起,露出掌心下的小石塊,手臂從側麵甩過去,狠狠打在了小男孩的太陽穴上。


    小男孩被這石塊一下打在太陽穴上,頓時一翻白眼,身體抽搐幾下便暈倒在小女孩的身上,生死未卜。


    在他太陽穴那,正在流出刺眼的鮮血,這一下幾乎能致死的重擊結結實實打了上去。


    一下還不夠,小女孩仿若進入瘋魔的癲狂狀態,微微坐起身來,拿住那個小石塊,用小石塊最尖銳的一角瘋狂砸在小男孩的太陽穴上。


    滾燙的鮮血從小男孩腦袋上流出,他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


    頃刻之間,小男孩的整張臉便被血色染紅,血液染紅了小石塊,也濺到了小女孩原本皎潔如月的雪紡連衣裙上,還濺到了小女孩白白淨淨的小臉蛋上。


    小女孩似乎是覺得這個姿勢打人不太舒服,徹底坐了起來,露出後背那與地麵摩擦被擦爛一大片的裙子。


    她手上此刻已經沾滿了熱燙的鮮血,就連她臉上都是被濺上去一大片血跡。


    小女孩停手了,


    她厭惡的低下頭,看著手上那黏黏的紅色血漿,突然愣了一下,很想知道一件事情。


    人的血到底是什麽味道的?


    鬼使神差的,小女孩微微張嘴,將沾滿鮮血的纖細手指伸到嘴裏,又伸出舌頭舔了一口那鮮血的味道。


    刹那間,


    小女孩身體舒服得一陣哆嗦,像是獲得了一種極大滿足的快感,隨後像是魔怔般將五根手指上的鮮血吮吸了個幹幹淨淨。


    而後,她還伸出手指從小男孩安詳睡去的臉龐上沾了一點上來,用鮮血給自己嘴唇塗起了人血口紅。


    飽滿的紅唇鮮豔惹眼,誘人至極。


    這還不夠過癮,小女孩最後幹脆趴在小男孩的屍體上,抱住小男孩的腦袋,伸出小舌頭瘋狂在小男孩全是鮮血的臉上舔舐起來,如同一隻趴在屍體旁邊的野狗一樣,翹起後背。


    小女孩身體舒服得哆哆嗦嗦,心理上的畸形讓她感受到一股莫大的快感。


    是的,


    她有著很危險的人格分裂症。


    正常人格確實是恬靜溫柔,可另一個人格卻是一個唯我獨尊的死變態,完全不把任何生命當成一迴事。


    小女孩現在就是第二個人格控製了身體,正貪婪的吸吮著人血!


    這是她第一次品嚐人血的味道,


    不過像她這種變態,一旦有了第一次,那第二次第三次接踵而至也隻是時間問題罷了。


    如果她精神上的問題一直得不到及時醫治,那麽她成為不可控的殺人魔隻是一個時間問題。


    嚐到了第一次甜頭,肯定就會忍不住再犯第二次。


    “嘎吱……”


    就在這時,


    小女孩身後的家門突然被人打開,緊接著就是一個中年婦女喊到一半就被掐斷的尖叫。


    門旁,中年婦女被一個中年男人捂住了嘴巴。


    中年男人看著那小狗般的小女孩背影,眼中也有著一抹難以言說的痛心。


    中年婦女則是像渾身力氣被抽幹一樣癱坐在地上,失魂落魄的看著那個小女孩的背影,眼眶一下子就紅了,喃喃自語道:


    “我的天啊,老公,我就跟你說吧,雨桐這麽放任不管早晚有一天會出問題,還不如一直關在房間裏,至少不會出什麽問題,現在好了,雨桐殺人了……嗚嗚嗚……誰來救救我的女兒啊……”


    中年婦女說著說著忍不住潸然淚下,哭泣著捂住了臉,肩膀輕輕顫抖。


    中年男人雙腿也在微微顫抖,但還是勉強保持住了站立。


    他在中年婦女身旁蹲下,溫柔的摟住了中年婦女的腦袋,剛準備開口,眼淚一下子就從眼眶裏流了出來,更咽道:


    “對不起,老婆,是我對不起你們,是我對不起雨桐,我早應該帶她去看心理醫生的,如果我們第一次發現雨桐的異樣就帶雨桐去看心理醫生的話,現在也不會這樣了。”


    “可是現在都晚了……”中年婦女忍不住一下下打在自己老公的胸膛上。


    她恨,


    恨當時為什麽自己老公不把女兒的異樣放在心上,還說什麽很正常沒必要!


    隨著慢慢的在女兒身上體現出的異樣越來越多,剛剛這對夫妻還在房間裏商量挑個時間帶女兒去看看心理醫生,結果這會兒就已經鬧出大事了。


    他們女兒殺人了!


    “現在已經沒辦法了,隻能幫雨桐毀屍滅跡了。”


    今天下午太陽真的很曬,


    過江市城北城區一家人門前,夫妻二人落著淚抱在一起,而他們的女兒則是趴在一具屍體上舔舐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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