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蕭起身撣了撣石碑上的灰塵,餘光掠過,轉過頭看了他一眼,問道:「在想什麽?」


    花酌迴過神,沒頭沒尾的來了句:「我想去見見國師。」


    「見他做什麽?」季蕭挑了挑眉。


    「國師興許有辦法知道青灼玉的下落。」花酌認真道。


    「就因為這個?」季蕭道,「你上次還說他舉止詭異,接觸不得,怎麽?又不惜命了?」


    「不是……」花酌有些糾結,不知怎麽跟他說,小聲道,「其實,國師之前又來找過我一次,說之前的事情會跟我解釋……」


    季蕭眸色泛冷,「什麽時候?」


    花酌癟嘴,並不害怕他的質問,目光幽幽的看著他道:「就我落水第二日,你丟下我去參加武林大會的時候。」


    花酌想想覺得委屈,於是故作心有餘悸道:「你是不知道,他當時突然就出現在我房裏,還把門給封上了,我差點嚇死了……」


    季蕭吸了口氣,他雖知道國師不是凡人,卻沒想到他會有這種能力,能在萬清山莊穿梭自如。若早知如此,他那幾日說什麽也該在花酌身邊寸步不離的守著。


    季蕭眼底有些晦暗,沉聲道:「然後呢?」


    花酌咬了咬唇,似是不想多說。


    「說話。」季蕭皺眉,雙目緊盯著他,等待下文。


    花酌見他心急,神色飄忽,支支吾吾道:「然後,他就把我……」


    季蕭不耐的眯起眼。


    花酌似是故意卡在這裏,抬眸看看他,提議道:「……要不,你先祭拜,等迴去再說?」


    季蕭額頭直起青筋,哪還有心思祭拜,咬了咬牙,拉上人轉身便走。


    兩個人方才還好好的,這迴又不知怎麽了,影衛迷茫的追在後頭,跟著前麵那匹奔得飛快的馬。


    一路到山莊門口,天色已經黑了,季蕭剛把人拎下馬,留在莊內的影衛便匆忙遞了封密函過來。看上麵的印戳,應當是封加急信,季蕭將密函打開,看了幾眼,頓時眉頭緊鎖,快步向書房走。


    花酌不明所以,也跟了上去。


    信中所寫,魔教近日在番州一帶有所動作,據說是劫了幾趟鏢,也算不上多大動靜,事後又不見人影。季蕭眸色沉冷,先是動用江湖令,讓番州各門派追蹤魔教的蹤跡,而後又給寬州的扶影閣寫了封密函。


    番州距寬州一帶相隔較遠,若是自魔教劫過貢品後便向東流竄,算著時間應是正對得上,但卻存在著不小的疑點——假若魔教當真劫了那價值不菲的貢品,又何須再劫那幾趟鏢,來暴露自己的行蹤?


    但若說他們是刻意而為之,那目的又何在?


    花酌拿起那封加急密函看了看,疑惑道:「魔教的人竟有這般能耐嗎?這麽多日過去,朝廷和武林都沒能逮住他們。」


    季蕭將剛寫好的江湖令和密函遞給影衛,叫他立即送出去,轉而道:「江湖事朝廷不好插手,何況貢品是在寬州被劫,即使朝廷派人下來追查,也隻是意思一下,不會在寬王的封地上興師動眾。」


    「至於武林……」季蕭眯了眯眼睛,道,「我才剛當上盟主不久,腳跟尚未立穩,即便掌管了江湖令,處理事務也有諸多不便。且盟主一立,對江湖各門派也多了不少限製,魔教恐怕就是看中這點,才敢有恃無恐。」


    「那如今怎麽辦?」花酌想了想,道,「不如……你再下一道江湖令,叫各方門派警惕,一旦魔教再出現,立馬將他們拿下便是。」


    季蕭瞥了他一眼,「你當魔教是那麽好拿下的?一群惡貫滿盈的亡命之徒,連朝廷貢品都敢劫,就算是萬清山莊碰上也不能輕舉妄動。如今他們又行蹤不定,不知明日會出現在何處,這幾日突然暴露蹤跡,說不定就是個陷阱,哪個不要命的門派敢去招惹?」


    花酌愣了愣,「那你方才那江湖令……」


    季蕭淡淡道:「番州門派眾多,相互協力自然不會有事,且……魔教又不傻,暴露了行蹤定然立刻就走,我這江湖令,也不過是做給人看而已。」


    花酌一噎,問道:「那剛剛那封密函又是什麽?」


    季蕭緩緩起身,道:「我懷疑,魔教還隱藏在寬州,所以寫信叫當地的門派暗中調查。」


    「這……」花酌有些驚訝。


    魔教劫了寬王上繳的貢品,竟還能瞞天過海,待在寬王眼皮子底下麽?


    會不會太離譜了些……


    季蕭看懂他眼中的懷疑,挑眉道:「我也隻是猜測,但假若魔教再次暴露行蹤,那此事便是十之八九。」


    花酌目光成迷,似懂非懂。


    季蕭也沒再解釋,緩步朝他走過去。


    「方才的事,是不是該繼續說了?」季蕭直直看著他,冷聲道,「那日,國師究竟將你如何了?」


    花酌忽然警覺,下意識的退了一步,悻悻的看著他,「我若說了……你不生氣?」


    季蕭眸色一沉,顯然已經有了生氣的徵兆。


    花酌忐忑不安,「我,我若說……我是被強迫的,你信不信?」


    季蕭麵色陰冷的盯著他。


    花酌滿眼悲痛,索性不要麵子,傷心欲絕道:「我要是不幹淨了……你還要我麽?」


    空氣中的氣壓驟然降低,花酌被季蕭忽變的氣息嚇得臉色一僵,看著那人臉色陰寒的緊逼過來,立馬後悔了,慫得退到書架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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