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右丞相府住下來的事情還得讓林長生知道才好，免得他擔心。
玫瑰借口出去買一點女孩子用的東西，在路邊遇到一個乞丐，便給了他一兩銀子。
本來想直接給林長生帶消息的，但轉念一想，不如帶給安康，再讓安康轉告林長生。
這些乞丐不認識林長生，卻不可能不認識安康。
自家長老的事情不敢馬虎，消息一定會帶到。
玫瑰不知的是，安康那個不著調的，聽到信息以後，覺得林長生讓穆九擔心了一晚上，起碼得讓林長生擔心一晚上，愣是不把消息傳出去。
……
下午，衛士銘從衙門迴來，聽說府內來了一個厲害的老先生，親自到穆九房間門前來敲門，“老先生在嗎？”
這不是廢話嗎？
他的人守在門口，她沒有出去過，還問什麽在不在，不如直接說老先生你出來一下，我想見你！
穆九不語，玫瑰道，“誰？我爺爺剛剛午睡，要不是為老夫人的事情，請迴吧。”
時隔幾年，她聽出這個聲音是親爹，但見過衛老夫人和潘芷婭以後，她淡定多了，聲音很穩。
“大膽！竟敢如此跟我們的丞相說話！”衛士銘的小廝薑祿兇巴巴的吼道。
玫瑰看了一眼躺在一旁懶洋洋的穆九，冷聲道，“丞相？這就是丞相府的待客之道？還真是讓小女子大開眼界！”
“你……”薑祿還想說什麽，被衛士銘攔住。
衛士銘語氣溫和的說道，“姑娘別介意，我這小廝平時粗魯慣了，既然老先生已經睡下，本相晚點再來。”
玫瑰：“不送！”
衛士銘一口氣哽在喉嚨裏，說不出話來！
但此時不見，遲早要見。
傍晚十分，薑祿前來請兩人，穆九不再拿喬，和玫瑰相互攙扶著去了衛家的大廳。
衛士銘乃是一國之相，氣勢威嚴端坐於主位，見到穆九來了，衝她露出一個比不笑還難看的笑容。
見到衛士銘，穆九神色淡漠微微屈膝，啞著嗓子，“草民見過丞相大人！”
玫瑰跟著穆九微微躬身，“民女參見大人。”
“哎，老先生免禮！”衛士銘親自上前來把穆九扶起，“老先生這邊請坐。”
糟糕！
穆九才注意到，她的手好嫩啊！
大概玉桂以為她會一直把手藏在袖子裏，才沒有幫她把手也掩飾一下，潘芷婭可以沒有注意看，但衛士銘豈是潘芷婭能比地！
衛士銘能坐上當朝的丞相之位，心機手段都不簡單，接觸到穆九的手背，立馬察覺出異樣，頓時戒備的把穆九推出去，“來呀，把他們給我抓起來！”
薑祿立即帶了人把穆九和玫瑰包圍起來，“我就知道你們不是好人！”
“且慢！我有話說！”
玫瑰眼裏閃過一絲慌亂，但見穆九從容不迫，慢慢的心定下來。
既然被看穿了，穆九也不掩飾，恢複她原來的聲音，“丞相果然智慧過人，小女子佩服。”
衛士銘臉色大變，“你到底是什麽人，混入我丞相府想幹什麽？”
一言不合就想動手，隻是，薑祿發現他忽然提不起力氣來，手腳開始酸軟，差點站不穩，大驚，“丞相，她用毒！”
“來人！把他們給我抓起來！”衛士銘同樣大驚失色，“快來人啊！”
穆九卻依然淡定，甚至腳步都未曾移動一下，“我不會傷害衛大人的，大人盡可放心。”
這時衛家的護院從門外湧進來，再次把穆九包圍起來，正想把穆九抓起來，卻發現他們身上的力氣被卸掉了，愣是隻能眼睜睜看著穆九一把把他們推開。
穆九再次看向衛士銘，“衛大人，如果我想對你不利，他們早就是一具屍體了。”
“你到底想幹什麽！”
“我是來給老夫人治病的，昨天我來了，一副十五六少女的模樣，你家門房大門緊閉不給我進來，我隻得化妝成這個樣子今天再來，你家門房果然把我請進來了。”
“你說什麽？”
“我說，我隻是來給老夫人治病的，因為太年輕衛夫人不相信我的醫術，我隻好出此下策。
若我真的有什麽目的，以我的手段，一定能在丞相迴來之前做好，而不是在這裏等著丞相發現，更不可能讓丞相知道我不是一個老人。
丞相是個有腦子的人，應該能分辨出我說話的真假。”
穆九說完，拿了軟骨散的解藥。
肉疼死了，這些軟骨散都是她提煉出來的加強版，如今還得搭上解藥，虧大了！
衛士銘不解，“你為什麽非得來給老夫人治病？”
“因我想跟丞相做一個交易。”
“什麽交易。”
“我們可以借一步說話嗎？”穆九瞥了一眼逐漸恢複的護衛，“若我有心害丞相，現在的你以後是一具屍體了，你覺得我會多此一舉等會兒害你？”
衛士銘揮揮手，示意那些護院退下，但眼中的戒備依然很重。
“老爺！”薑祿惡狠狠的瞪著穆九，“您不能相信她的話！”
穆九輕飄飄的迴了薑祿一眼，“這麽說這個丞相府是你在當家？難不成你的判斷力比丞相還厲害？丞相大人說什麽你乖乖的照做吧，不然就是對丞相不尊敬！”
薑祿一言不合就動手，舉起拳頭砸向穆九。
穆九毫不留情，一把毒粉撒出去，落在薑祿的臉上，後者立即痛苦的翻倒在地上，臉色烏黑，手腳抽搐口吐白沫。
穆九麵色冷卻下來，淡漠的看向衛士銘，“丞相大人看見了嗎？我真有什麽目的，你的人就是這樣，再過幾個唿吸得不到解藥，他便七竅流血而亡。”
一邊說著，一邊給了薑祿解藥，“我無意傷害任何人，隻是想跟丞相做一個交易而已，若丞相執意覺得我有什麽目的，非要動手，為了自保，我也隻能下殺手了。”
薑祿得了解藥，恢複得很快，又要衝上來，被衛士銘喝住，“住手！”
“老爺！”薑祿不服，“她居然使毒，一看就不是好人，您可不能相信她的花言巧語！”
“這裏是你當家還是我當家！”衛士銘終於發火了，“滾出去！”
“是，老爺！”薑祿終於聽令，但十分的不服氣，惡狠狠的瞪向穆九，仿佛這樣便能解氣。
穆九挑眉：你能拿我怎樣？
薑祿氣得吐血，但他知道衛士銘的底線在哪裏，不敢再輕易抗命，帶著憤怒退出大廳。
“這下姑娘可以說了吧。”
“不瞞衛大人，我本不是京城人士，是這幾天才上京城的。
京城是整個大夏國最繁華的地方，也是所有大夏國人心馳神往的地方。
我在我們那個小地方開了一家酒樓，生意還不錯，賺了點小錢，就想著來京城開一家一樣的酒樓，賺錢的同事開開眼界，看看京城到底是什麽樣子的。
不幸的是，在我們那個小地方，我得罪了羅練大人的侄兒羅知府，如今羅練大人想要為他侄兒報仇，卡住我的營業許可不給辦。
我實在是走投無路了，才想來跟衛大人做交易，一來可以救下老夫人，二來可以請求丞相幫我把這個許可辦出來。”
“羅練？你說的是戶部尚書羅練？”衛丞相眉頭擰得緊緊的，那豎起的皺紋，好像能把蚊子夾死。
最近中部總督參了羅練一本，說他利用職務之便幫侄兒買官，還是一城最重要的知府！
若是那個侄兒有點才華也就算了，可他那個侄兒是一個不學無術的登徒子，不僅不務正業，還跟他叔叔羅練一樣，隻會利用職務之便，大肆搜刮民脂民膏，害得人們怨聲載道，民不聊生。
好在中部總督及時的發現羅亞的罪行，及時把人發配邊疆，這才避免了一場因民憤引發的暴亂。
可平時羅練為官二十載，從未做過出格的事情，在京城百姓的眼中，他是一個清廉的好官。
皇帝似乎也不相信羅練做出給侄兒買官之事，便命衛士銘徹查此事。
所以對穆九說的話，衛士銘十分懷疑，“你敢為自己說過的話負責？”
“既然敢說，自然敢負責，還是說丞相大人隻想官官相護，不顧我們這樣的老百姓的死活？”
衛士銘不悅的哼道，“沒你說的那麽嚴重，怎麽就關係到你的死活了？”
“羅練大人不給我發許可，我就不能開酒樓，不能開酒樓，那些依靠酒樓而活的店小二就會失業，就賺不到錢，就養不起家，家裏的老母和妻兒就會餓死，怎麽就關係不到死活了？”
“強詞奪理！”衛士銘火大的訓斥穆九，“無理取鬧！”
穆九反駁，“怎麽就是無理取鬧了？難道丞相也認為那些店小二的命賤，不該繼續生存下去？
大人想過沒有，若是我們偌大京城沒有店小二，沒有丫鬟也沒有小廝，將會是怎樣一副場景？
到時主子隻得凡事自己來，不能養尊處優。
到時候，丞相下朝迴來還得自己煮飯吃，還得自己換洗朝服，哦，還得自己種田才有飯吃，自己養豬才有肉吃，自己做很多很多事情！”
穆九每說一句，衛士銘的臉色便黑一層，越發沉黑……
玫瑰借口出去買一點女孩子用的東西，在路邊遇到一個乞丐，便給了他一兩銀子。
本來想直接給林長生帶消息的，但轉念一想，不如帶給安康，再讓安康轉告林長生。
這些乞丐不認識林長生，卻不可能不認識安康。
自家長老的事情不敢馬虎，消息一定會帶到。
玫瑰不知的是，安康那個不著調的，聽到信息以後，覺得林長生讓穆九擔心了一晚上，起碼得讓林長生擔心一晚上，愣是不把消息傳出去。
……
下午，衛士銘從衙門迴來，聽說府內來了一個厲害的老先生，親自到穆九房間門前來敲門，“老先生在嗎？”
這不是廢話嗎？
他的人守在門口，她沒有出去過，還問什麽在不在，不如直接說老先生你出來一下，我想見你！
穆九不語，玫瑰道，“誰？我爺爺剛剛午睡，要不是為老夫人的事情，請迴吧。”
時隔幾年，她聽出這個聲音是親爹，但見過衛老夫人和潘芷婭以後，她淡定多了，聲音很穩。
“大膽！竟敢如此跟我們的丞相說話！”衛士銘的小廝薑祿兇巴巴的吼道。
玫瑰看了一眼躺在一旁懶洋洋的穆九，冷聲道，“丞相？這就是丞相府的待客之道？還真是讓小女子大開眼界！”
“你……”薑祿還想說什麽，被衛士銘攔住。
衛士銘語氣溫和的說道，“姑娘別介意，我這小廝平時粗魯慣了，既然老先生已經睡下，本相晚點再來。”
玫瑰：“不送！”
衛士銘一口氣哽在喉嚨裏，說不出話來！
但此時不見，遲早要見。
傍晚十分，薑祿前來請兩人，穆九不再拿喬，和玫瑰相互攙扶著去了衛家的大廳。
衛士銘乃是一國之相，氣勢威嚴端坐於主位，見到穆九來了，衝她露出一個比不笑還難看的笑容。
見到衛士銘，穆九神色淡漠微微屈膝，啞著嗓子，“草民見過丞相大人！”
玫瑰跟著穆九微微躬身，“民女參見大人。”
“哎，老先生免禮！”衛士銘親自上前來把穆九扶起，“老先生這邊請坐。”
糟糕！
穆九才注意到，她的手好嫩啊！
大概玉桂以為她會一直把手藏在袖子裏，才沒有幫她把手也掩飾一下，潘芷婭可以沒有注意看，但衛士銘豈是潘芷婭能比地！
衛士銘能坐上當朝的丞相之位，心機手段都不簡單，接觸到穆九的手背，立馬察覺出異樣，頓時戒備的把穆九推出去，“來呀，把他們給我抓起來！”
薑祿立即帶了人把穆九和玫瑰包圍起來，“我就知道你們不是好人！”
“且慢！我有話說！”
玫瑰眼裏閃過一絲慌亂，但見穆九從容不迫，慢慢的心定下來。
既然被看穿了，穆九也不掩飾，恢複她原來的聲音，“丞相果然智慧過人，小女子佩服。”
衛士銘臉色大變，“你到底是什麽人，混入我丞相府想幹什麽？”
一言不合就想動手，隻是，薑祿發現他忽然提不起力氣來，手腳開始酸軟，差點站不穩，大驚，“丞相，她用毒！”
“來人！把他們給我抓起來！”衛士銘同樣大驚失色，“快來人啊！”
穆九卻依然淡定，甚至腳步都未曾移動一下，“我不會傷害衛大人的，大人盡可放心。”
這時衛家的護院從門外湧進來，再次把穆九包圍起來，正想把穆九抓起來，卻發現他們身上的力氣被卸掉了，愣是隻能眼睜睜看著穆九一把把他們推開。
穆九再次看向衛士銘，“衛大人，如果我想對你不利，他們早就是一具屍體了。”
“你到底想幹什麽！”
“我是來給老夫人治病的，昨天我來了，一副十五六少女的模樣，你家門房大門緊閉不給我進來，我隻得化妝成這個樣子今天再來，你家門房果然把我請進來了。”
“你說什麽？”
“我說，我隻是來給老夫人治病的，因為太年輕衛夫人不相信我的醫術，我隻好出此下策。
若我真的有什麽目的，以我的手段，一定能在丞相迴來之前做好，而不是在這裏等著丞相發現，更不可能讓丞相知道我不是一個老人。
丞相是個有腦子的人，應該能分辨出我說話的真假。”
穆九說完，拿了軟骨散的解藥。
肉疼死了，這些軟骨散都是她提煉出來的加強版，如今還得搭上解藥，虧大了！
衛士銘不解，“你為什麽非得來給老夫人治病？”
“因我想跟丞相做一個交易。”
“什麽交易。”
“我們可以借一步說話嗎？”穆九瞥了一眼逐漸恢複的護衛，“若我有心害丞相，現在的你以後是一具屍體了，你覺得我會多此一舉等會兒害你？”
衛士銘揮揮手，示意那些護院退下，但眼中的戒備依然很重。
“老爺！”薑祿惡狠狠的瞪著穆九，“您不能相信她的話！”
穆九輕飄飄的迴了薑祿一眼，“這麽說這個丞相府是你在當家？難不成你的判斷力比丞相還厲害？丞相大人說什麽你乖乖的照做吧，不然就是對丞相不尊敬！”
薑祿一言不合就動手，舉起拳頭砸向穆九。
穆九毫不留情，一把毒粉撒出去，落在薑祿的臉上，後者立即痛苦的翻倒在地上，臉色烏黑，手腳抽搐口吐白沫。
穆九麵色冷卻下來，淡漠的看向衛士銘，“丞相大人看見了嗎？我真有什麽目的，你的人就是這樣，再過幾個唿吸得不到解藥，他便七竅流血而亡。”
一邊說著，一邊給了薑祿解藥，“我無意傷害任何人，隻是想跟丞相做一個交易而已，若丞相執意覺得我有什麽目的，非要動手，為了自保，我也隻能下殺手了。”
薑祿得了解藥，恢複得很快，又要衝上來，被衛士銘喝住，“住手！”
“老爺！”薑祿不服，“她居然使毒，一看就不是好人，您可不能相信她的花言巧語！”
“這裏是你當家還是我當家！”衛士銘終於發火了，“滾出去！”
“是，老爺！”薑祿終於聽令，但十分的不服氣，惡狠狠的瞪向穆九，仿佛這樣便能解氣。
穆九挑眉：你能拿我怎樣？
薑祿氣得吐血，但他知道衛士銘的底線在哪裏，不敢再輕易抗命，帶著憤怒退出大廳。
“這下姑娘可以說了吧。”
“不瞞衛大人，我本不是京城人士，是這幾天才上京城的。
京城是整個大夏國最繁華的地方，也是所有大夏國人心馳神往的地方。
我在我們那個小地方開了一家酒樓，生意還不錯，賺了點小錢，就想著來京城開一家一樣的酒樓，賺錢的同事開開眼界，看看京城到底是什麽樣子的。
不幸的是，在我們那個小地方，我得罪了羅練大人的侄兒羅知府，如今羅練大人想要為他侄兒報仇，卡住我的營業許可不給辦。
我實在是走投無路了，才想來跟衛大人做交易，一來可以救下老夫人，二來可以請求丞相幫我把這個許可辦出來。”
“羅練？你說的是戶部尚書羅練？”衛丞相眉頭擰得緊緊的，那豎起的皺紋，好像能把蚊子夾死。
最近中部總督參了羅練一本，說他利用職務之便幫侄兒買官，還是一城最重要的知府！
若是那個侄兒有點才華也就算了，可他那個侄兒是一個不學無術的登徒子，不僅不務正業，還跟他叔叔羅練一樣，隻會利用職務之便，大肆搜刮民脂民膏，害得人們怨聲載道，民不聊生。
好在中部總督及時的發現羅亞的罪行，及時把人發配邊疆，這才避免了一場因民憤引發的暴亂。
可平時羅練為官二十載，從未做過出格的事情，在京城百姓的眼中，他是一個清廉的好官。
皇帝似乎也不相信羅練做出給侄兒買官之事，便命衛士銘徹查此事。
所以對穆九說的話，衛士銘十分懷疑，“你敢為自己說過的話負責？”
“既然敢說，自然敢負責，還是說丞相大人隻想官官相護，不顧我們這樣的老百姓的死活？”
衛士銘不悅的哼道，“沒你說的那麽嚴重，怎麽就關係到你的死活了？”
“羅練大人不給我發許可，我就不能開酒樓，不能開酒樓，那些依靠酒樓而活的店小二就會失業，就賺不到錢，就養不起家，家裏的老母和妻兒就會餓死，怎麽就關係不到死活了？”
“強詞奪理！”衛士銘火大的訓斥穆九，“無理取鬧！”
穆九反駁，“怎麽就是無理取鬧了？難道丞相也認為那些店小二的命賤，不該繼續生存下去？
大人想過沒有，若是我們偌大京城沒有店小二，沒有丫鬟也沒有小廝，將會是怎樣一副場景？
到時主子隻得凡事自己來，不能養尊處優。
到時候，丞相下朝迴來還得自己煮飯吃，還得自己換洗朝服，哦，還得自己種田才有飯吃，自己養豬才有肉吃，自己做很多很多事情！”
穆九每說一句，衛士銘的臉色便黑一層，越發沉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