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曙光普照大地,各行各業的人都早早起來,各幹各的。


    望天城,城主府。


    整個大堂隻有兩個人,城主馬天明和林雲,兩人靜靜的坐在大堂之中,等待著沙河幫的到來,按照馬天明的說法,這次他狠狠爆踹了沙子一頓,沙河幫一定會前來興師問罪,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次前來的人,百分之百會是沙河幫幫主沙通。


    沙通有著一位吞天幫長老的大哥,正是因為如此,沙河幫有著如此強硬的靠山,才會在昊陽郡橫行無忌,就算是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揍死人,也是一了百了,根本不會有人管。


    “林兄弟,等等沙通來了,你什麽話都不必說,他想要帶走你,除非是從我的屍體踏過去,放心,沙子如今沒事,沙通也不會亂來。”


    對於馬天明,林雲很是有好感,畢竟能夠如此幫助一個素不相識的人,已經說明此人的人品還算不算,再加上有著師傅這層關係,相信他也不會將自己交出去,更何況,如今自己在城主府,要是就這樣被沙河幫帶走的話,傳到外人耳朵裏,一定會說城主府怕了沙河幫,要真是那樣的話,相信沙河幫日後會變本加厲。


    “多謝馬大哥。”


    “林兄弟客氣了。”


    “馬兄,幾個月不見,別來無恙,”就在這個時候,大堂外麵忽然走進兩人,正是沙家父子,沙通和沙子,剛剛踏入大堂,沙子冰冷的雙眼就朝著林雲射來,臉上流露出一股很強烈的惡毒,恨不得立刻上來吃肉喝血一樣。


    沒有稟報就擅闖城主府,這要是其他人的話,相信早就被馬天明一腳狠狠踹出去了,可這一刻擅闖城主府的人卻是沙河幫幫主,他隻能忍。


    站起身,馬天明笑著說道:“原來是沙兄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請沙兄多多包涵,請坐。”


    沙通也沒有絲毫的客氣,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與林雲麵對麵,而沙子直接站在沙通身後,雙眼依然冰冷的盯著對麵的少年,輕輕的碰了碰沙通,意思很簡單,就是要告訴他老子,昨天揍他的人,就是對麵的小子。


    其實剛剛進入大堂的時候,沙通就已經注意到了坐在右邊的少年,平平無奇,除了長得比較清秀之外,似乎並不像那些手下所說的一樣恐怖,一招震退十幾名武者手下,百分之百是武客高手。


    重新坐下,馬天明笑著問道:“不知道沙兄今日來我城主府有何貴幹?”


    心知肚明,卻故意問之。


    對於馬天明知道此事,卻故意問自己,沙通又何嚐不知道,心中冷笑連連,臉上卻是哈哈大笑著說道:“馬兄,你有所不知,我這次來,就是怕你被小人蒙蔽。”


    “被小人蒙蔽?此話怎講?”


    “馬兄有所不知,就是我麵前的此人,昨天平白無故的揍了一頓我的兒子,沒有想到,此人如此無恥,居然躲進了城主府,相信馬兄一定不知道此事,對嗎?”


    以退為進,在這個時候,沙通並不想和城主府撕破臉皮,畢竟他的大哥隻是吞天幫的長老,而不是幫主,萬一沙河幫得罪了帝國,帝國從而對沙河幫出手,到時候吞天幫不幫助沙河幫,那麽沙河幫算是徹底傻眼了。


    這次前來城主府,沙通直接將馬天明撇開不提,這樣以來,也算是給足了城主府麵子,他就不相信,城主府會為了一個外人從而得罪沙河幫,畢竟這麽多年以來,沙河幫在望天城如此橫行無忌,城主府一直沒有管過,相信這次也不會。


    不過這次沙通要失望了。


    馬天明笑著說道:“沙兄,隻是年輕人有點小矛盾而已,我們是不是不應該插手?”


    不插手?


    這是什麽意思?


    聽到馬天明此話,沙通的臉色也瞬間冷卻下來,有些不悅的問道:“按照馬兄的意思,看來你是知道此事了。”


    “略知一二,我也是今早剛剛知道的,不瞞馬兄,這個小兄弟與我頗有淵源,所以看在我的麵子上,還請馬兄大事化了,如何?”


    頗有淵源?


    “沙兄,恕我冒昧的問一句,此人和你到底有何關係?”


    “既然馬兄如此問了,那我也實話實說,林兄弟的師尊,乃是我的救命恩人,單憑這一點,我就要保他周全。”


    保周全?沙通心裏很清楚的知道,既然馬天明如此說了,看來今日自己想要帶走此人,是有點困難,畢竟沙河幫還不能對付城主府,這樣以來,他也不能強行帶走此人。


    聽到馬天明的話,站在沙通後麵的沙子不願意了,身為沙河幫的大少爺,從小到大,哪有人如此揍過他,這次他在眾目睽睽之下被對方狠狠暴揍了一頓,要是不能將此人就地正法,日後他的顏麵何存?沙河幫的顏麵何存?父親的顏麵何存?


    “伯父,此事難道就這樣算了?我昨天被他揍得很慘,差點連性命都不保,要是此人不給我一個交代,哼哼。”


    從頭到尾,沙家父子都沒有提沙子被揍成殘廢的事情,畢竟此事太不光彩了,要是被外人知道,沙家的九代單傳居然不能生育,那麽沙河幫日後也不用在繼續混下去了。


    至於林雲,也沒有多說一句話,隻是悠哉悠哉的坐在原地,不知道在想著什麽,似乎早已將麵前的兩人無視,正是看到這裏,沙子更加怒火衝天,要不是幾次被父親攔住,說不定他早就出手了。


    心中冷笑連連,馬天明嘴上卻是說道:“師侄,林兄弟昨天揍你的確不對,可你也有不對之處,光天化日之下,你做出那種事情,似乎也沒有將城主府放在眼裏。”


    聲音也漸漸冷卻下來,趁著這次機會,馬天明也想給沙河幫一個提醒,不能讓沙河幫一直胡作非為下去,畢竟現在民眾已經對城主府不瞞,要是繼續這樣下去的話,遲早會出事。


    “伯父,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我幹出那種事情,完全是那一家子不知好歹,本少爺看上她,乃是她修來的一輩子福分,隻可惜她不知好歹,硬來跳樓自盡,我能有什麽辦法?”


    “好,就算那名女子是自己跳樓自盡,可她的父母呢?也是跳樓自盡?”


    被對方這麽一問,沙子頓時啞口無言,無言以對,不知道該說什麽,畢竟這是事實,是他活活打死女子的父母,在場很多人都可以見證,身為望天城的城主,相信馬天明已經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否則不可能如此強硬。


    雙眼狠狠的瞪了自己這位寶貝兒子一眼,沙通轉移話題的說道:“我兒子是對是錯,我們稍後再說,馬兄,我看在此人的師尊與你頗有淵源的份上,現在我就退一步,隻要此人自斷一臂,然後發誓從此以後再也不進入昊陽郡,昨日之事我們就一筆勾銷,如何?”


    自斷一臂?


    從此不再踏入昊陽郡?


    聽到沙通提出的條件,馬天明的臉色也漸漸冷了下來,沙通提出的這兩個條件,明顯是沒有將他放在眼裏,不管怎麽說,他始終都是望天城的城主,就算沙河幫再如何無法無天,似乎在這個時候,也應該給他幾分麵子。


    可是對方呢?根本當他不存在一般,就好像在望天城之內,他根本不是什麽城主,而對方卻是城主一般。


    不過還沒有等馬天明說話,林雲卻率先冷哼一聲,不陰不陽的說道:“做賊的喊捉賊,當真是無恥至極,昨天你的禽獸行為,整個望天城都可以作證,如果你覺得有理,我們大可以讓整個望天城的老百姓說說,看看此事到底是誰無恥,恐怕你沒有那個膽量吧?”


    “你他媽的算什麽東西,在這裏,哪有你說話的資格。”


    “對,我不算什麽東西,而你卻是貨真價實的東西,我沒有說話的資格?難道畜生就有說話的資格?昨天要不是看在沙幫主的麵子上,你今日也不會活著站在這裏和我說話,大家都說,沙河幫的幫主是一位了不得的英雄,為人慷慨,樂善好施,怎麽會縱容自己的兒子幹出如此禽獸的事情,今日沙幫主親自前來興師問罪,我想一定是受了你兒子的蒙蔽,要真是如此,這也難怪,哎。”


    以彼之道還之彼身。


    聽到林兄弟的無恥反擊,要不是強忍著,說不定早就笑出聲了,馬天明看了一眼沙通,再看了一眼林兄弟,最終還是沒有說話。


    而沙通聽到此話,一時之間也愣住了,因為他也萬萬沒有想到,對方的口才會如此之好,更是無恥到了極點,先給自己戴一頂高帽子,這樣以來,一旦自己繼續興師問罪,那麽豈不是說明自己不是英雄,而是狗熊?


    天底下沒有一個人願意承認自己是狗熊,沙通也不例外,更何況他還是沙河幫的幫主,不可能被人說成縱容自己的兒子幹出那種禽獸不如的事情,否則沙河幫豈不是會被別人笑掉大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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