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身後依舊沒有他的體溫了,夜雨以為他又像昨天早上一樣離開了。


    起床給安安換好衣服紮好頭發。


    “安安,今天早上想吃什麽?”


    “媽媽我不想喝牛奶。”


    “那你想喝什麽?”


    “我想和榮叔叔做的花生奶,榮叔叔怎麽還沒迴來?”


    夜雨牽著她下樓,說:“媽媽現在沒時間給你榨花生奶,不然安安和媽媽都會遲到的。”


    夜雨低頭和她說話,突然就看見她的腳步停住,雙手抱住夜雨的腿大叫:“嗚~媽媽,那個壞叔叔!”


    夜雨扭頭一看,白楚墨並沒有離開,而樓下桌子上已經擺好了三份早餐。


    夜雨把安安抱起來說:“他不是壞叔叔,你看他給你做了花生奶。”


    安安坐在夜雨臂彎,扭頭看了看桌子上還冒著煙香噴噴的早餐,咽了咽口水卻警惕的看著白楚墨說:“媽媽我們不可以吃他的東西,裏麵有藥!”


    白楚墨敲了一下安安的頭:“你跟著你媽電視劇看多了!我是你親爹!”


    “嗚~媽媽他打我!”


    夜雨無奈笑了笑,把安安放在椅子上:“不是說想喝花生奶嗎?快點喝了媽媽送你去學校了。”


    安安看了看夜雨,又看了看白楚墨:“媽媽,不可以喝這個……”


    白楚墨坐到她身邊端起她手邊的杯子喝了一口:“爸爸幫你試試有沒有放老鼠藥。”


    夜雨挨著安安坐下來,把雞肉卷放在她麵前,自己也拿起一個說:“吃吧寶貝,沒有藥。”


    看見媽媽在吃了,安安才伸出小手拿了一個雞肉卷,然後把手邊的花生奶推開:“我不喝這個!壞叔叔喝過的!”


    “好,我的小千金,爸爸重新給你裝一杯。”


    “你才不是我爸爸!”


    一頓早餐就把孩子收買了,雖然嘴上還是壞叔叔壞叔叔的叫,可是至少沒有看見他就害怕得哭,已經能和諧的坐在一起吃早餐了。


    送了安安去學校,又陪夜雨去上班。


    而後白楚墨就給一個人打了個電話。


    “到法國來。”


    那頭的張瑾瑜愣了一下,自從夜雨死了以後,白楚墨就再也沒和他練習過。


    見張瑾瑜沒出聲,白楚墨就說了自己的目的:“你把當年的事給小雨解釋清楚,然後我告訴你一件事,關於慕初心的。”


    這個女人才喚起了張瑾瑜的迴應:“初心?”


    有一點消息張瑾瑜就不願意錯過,立馬就乘飛機趕往法國。


    七年,他一直堅信她並沒有死。


    ……


    晚上白楚墨和妻女再迴到別墅的時候,裏麵多了一個男人。


    “榮叔叔!”安安高興的撲到男人懷裏。


    榮世塵看到白楚墨的一瞬間詫異了一下,然後像是早就料到了總有一天他會找來,並沒有驚訝太久,對視了一眼就移開了視線。


    氣氛有些奇怪,夜雨也不知道該怎麽調節,就提著買迴來的菜往廚房走去。


    榮世塵就放下安安:“先去把媽媽洗菜,叔叔待會給你做好吃的。”


    安安很聽他的話。


    夜雨看了看兩個男人,一前一後往後院走去。


    她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麽,該做什麽。


    白楚墨把榮世塵叫到後院,沒有拐彎抹角囉嗦,直接問:“四年前你為何要設下這樣的局?”


    榮世塵笑了笑:“我還以為你永遠不會知道。”


    “我真想殺了你。”白楚墨這句話語氣平淡,絲毫不像要殺一個人的怒氣。


    就因為榮世塵的私心,他差點一輩子都見不到夜雨。


    “你愛夜雨,我也愛,她兩歲的時候我就認識她,可是愛情終究不能用時間衡量,最終還是輸給了你。”他以為這四年時間夜雨能夠忘掉白楚墨,畢竟白楚墨在她心裏的形象已經是一個背叛過她的負心漢,但是四年來她的心裏還是裝著白楚墨。


    雖然她嘴上不提及這個人的名字,可是每次看到關於他的新聞,有他內容的雜誌,她都會發呆好久,這些他都看在眼裏。


    榮世塵沒有說他以前是怎麽對夜雨的,隻是把他和張以曼做過的事簡單告訴了白楚墨,他知道,他已經沒有辦法再留住夜雨了,現在隻要她過得幸福,就算要從他身邊離開也無所謂。


    以前他可以狠心的用折磨她的方式把她囚在身邊,他以為那就是愛,愛到舍不得失去她,也許真的像周醫生說的,比起愛她他更愛自己,所以以前的他千方百計要把她拐走。


    可這四年裏,他明白了,愛一個人就希望看到那個人快樂。


    夜雨跟著他這四年,若不是有安安她恐怕堅持不到四年。


    現在是時候讓他們一家人團聚了,他擁有的這四年已經足夠了。


    白楚墨不要他的命,隻叫他以後不要再出現在夜雨和安安的生活中。


    晚上安安一直纏著他,而榮世塵也沒有告訴安安和夜雨要離開的事。


    和夜雨一起哄安安睡著了,夜雨輕聲問他:“白楚墨和你說什麽了?”


    “沒什麽了,你帶著安安給他走吧,他是愛你的。”


    榮世塵說完就轉身走出房間,夜雨也感覺到他的奇怪,但別沒有追問。


    以前她對榮世塵恨之入骨,四年的相處她對他的恨慢慢淡了。


    他和她一樣是孤兒,一步步奮鬥有了如今的一切,看上去風風光光眾星捧月,但是迴到家她從他身上看到更多的是寂寥和無奈,他的生活並不愉快。


    “別告訴你愛上他了。”夜雨站著門口發愣的時候,白楚墨的聲音從一側傳來。


    夜雨關上安安房間的門,看著白楚墨問:“你和他說什麽了?”


    “男人的事女人別管。”白楚墨攬著她往房間走:“也許你不相信我說的話,明天所有的事都會真相大白,到時候你再決定是跟我迴去還是我留下來。”


    夜雨瞪他一眼,這是什麽選擇?


    兩人進屋的時候,突然聽見樓下傳來了初心的聲音:“榮世塵你怎麽迴來了?”


    “晚上剛到。”


    “小雨在樓上嗎?”


    “對。”


    夜雨走到樓梯口,就看見初心乒乒乓乓跑了上來:“初心,這麽晚了怎麽還過來了?”


    “我想和你說點事……”初心走到一半,才看見了夜雨身後的白楚墨,話音頓時止住。


    夜雨上前把初心拉進來,側身對白楚墨說:“樓下有客房……你去休息吧。”


    看來兩個女人要談心事了,白楚墨走到夜雨麵前,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微笑道:“晚安。”然後意味深長的看了初心一眼,轉身下樓。


    夜雨紅著臉捂著額頭,拉著初心往屋子裏走,轉開話題說:“初心,怎麽了?”


    “小雨,你怎麽沒告訴我你老公是白楚墨啊?”


    “怎麽了?”


    初心焦急的說:“我以前認識他……”


    “什麽?以前認識他?你說的那個男人不會就是他吧?!”夜雨震驚,要是初心喜歡的男人也是白楚墨,事情就大條了!


    初心嗔她一眼:“不是,你想哪去了?你既然認識白楚墨,應該也知道他的朋友吧,張瑾瑜知道嗎?”


    夜雨驟然睜大眼睛:“是……他?!”


    那天初心和她講的時候,夜雨就覺得她故事裏的兄妹和張瑾瑜還有張以曼很像,沒想到真的那麽巧。


    “我現在就擔心他把我的事告訴阿瑜……”


    看見初心焦急的樣子,夜雨突然一笑:“不也挺好的,把事情弄清楚,你不是說如果他還愛你,你就跟他迴去,如果他不愛了,你就放下他,給小新找個爸。”


    “你說得容易……”


    感情的事,總是旁觀者清,當局者迷,她勸夜雨的事不是想得明白得很,真到了自己還是沒有辦法做到那麽灑脫。


    時隔七年,真要迴去哪有那麽容易?


    “小雨,你現在和白楚墨是什麽想法?要跟他迴去嗎?”


    “當年的事,他都跟我解釋了……中間很多誤會,好像是我錯怪他了……不過我聽安安的,安安想在哪我就在哪,現在什麽都沒我女兒重要。”


    “是啊,什麽都沒孩子重要……”


    夜雨突然想起一件事說:“張大哥肯定還是愛你的。”


    “你怎麽知道?七年了他年紀也不小了,可能都已經結婚了。”


    夜雨就想起當初張以曼陷害她的時候,張瑾瑜抱著她嘴裏一直喊心兒……心兒就是初心吧?


    夜雨當然不會全部照實說,就道:“有一次他喝醉了,嘴裏一直喊心兒心兒。”


    初心突然背過身子不說話,心兒這個稱唿多久沒聽見過了,隻有那個男人會這樣叫她。


    第二天早上,榮世塵就不見了,安安到處找他,夜雨給他打電話已經打不通了,就哄安安說榮世塵去上班了。


    在遠帶著小新過來一起吃早餐,安安玩得很快就把榮世塵的事給忘了。


    飯桌上,白楚墨貼心的給夜雨母女兩到牛奶,伺候他家兩個小公主用餐。


    夜雨和安安上了白楚墨的車,初心和小新他們跟在後麵。


    初心羨慕的說:“小雨終於修成正果了。”


    林在遠就說:“你也可以,隻是你自己不願意。”


    “媽媽,那個帥叔叔是安安妹妹的爸爸嗎?”


    “對呀。”


    小新突然惆悵了臉,抬起頭問:“媽媽,我的爸爸怎麽還不迴家?”


    【大結局進行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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