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越野車顛簸了五個多小時,到達的時候差不多是午飯點。


    車停在環境靜幽的鄉間,綠色草坪中隻坐落著一棟白色別墅,遠遠看著就覺得豪華而又舒適。


    夜雨還沒有醒來,榮世塵抱她下車,沿著鵝卵石撲成的小徑往別墅走去。


    路徑兩側種植著各色的小花,小徑連接著通往別墅正麵的大道,大道可能隻有十米長,兩邊是相同大小的噴泉泳池,別墅整體看起來清雅大氣,他要把這個女人養在這裏,一輩子。


    沒人找得到她,她隻是他一個人的!


    小徑未走完,就感覺到懷裏的女人動了動,猛然的抬頭撞到了他的下巴,看到他之後她立馬就像見了鬼一樣,差點從他臂彎摔下去。


    “睡舒服了?”


    她沒有迴答,不安的看著四周,然後蹭著身子要下來,巴不得離他遠遠的。


    榮世塵別她的舉動弄惱了,他就不喜歡她這種疏離他的感覺,而且一句話也不和他說。


    走到大道上,站在泳池邊,夜雨再蹭的時候他就鬆了手。


    “撲通”一聲,冰涼的水灌進口鼻,浸透厚實的衣物,涼意刺進了骨頭……


    夜雨不會遊泳,她還記得在海邊的時候,她學不會,她就說不學了,有白楚墨會遊泳就會來救她……


    現在的她,一個人在水裏撲騰,連一句“救命”都沒有辦法喊出來。


    榮世塵如天神一樣,看著夜雨慢慢沉入水底,嘴角一直勾著,仿佛在看一場鬧劇一樣。


    等到水麵慢慢變得平靜,他才脫下外套,跳進水裏。


    準確的找到夜雨的位置,把她撈到懷裏,捧著她的頭將空氣送到她嘴裏。


    看見她慢慢睜開眼睛,又嗆了一口水,榮世塵才摟著她浮出水麵,隻有在這時候她才會緊緊的抱著他。


    “我怕你忘記我,帶你重溫一下。”


    他還是和以前一樣,以欺負她為樂,恐怕她那時候不走,就會死在他的手裏,本以為永遠的逃脫了,事情就好像重新輪迴了一遍一樣。


    曾經她逃走,得到了顧景恆又遇上了白楚墨,如今當她失去一切再次變成一個人的時候,她又落進了榮世塵的手裏……


    不知道她是因為冷,還是因為害怕,身子瑟瑟發抖,不停的咳嗽。


    “少爺……”走進門時,一個中年婦女和一個中年男子齊聲問好。


    榮世塵目不斜視往樓上走,邊走邊吩咐:“去把房間的暖氣打好。”


    “是!”


    榮世塵把夜雨抱進浴室,打開水龍頭的水就把夜雨沒輕沒重的扔到浴缸裏。


    蹲下身子問她:“自己洗還是我幫你洗?”


    夜雨縮了縮身子,問他:“這是哪裏……我想迴去……”


    “迴去?迴哪去?這裏以後就是你的家了,好好適應吧。”


    在她愣怔之際,榮世塵關上房門退出去。


    夜雨站起身子,從浴缸裏走出來,打開門就看見榮世塵站在不遠處看著她。


    “怎麽?想我幫你洗?”


    夜雨急忙退迴去,把門反鎖上。


    陌生的環境,她被帶到了那裏?自己能從這裏逃出去嗎?


    為什麽到了現在,她第一個想到迴來救她的人就是白楚墨?他現在肯定以為她去美國了,也許在生她的氣,也許對她的去處不以為然……


    合著衣服躺進浴缸裏,溫熱的水[包][裹]著她,讓她好受了很多。


    她能逃一次,就能逃第二次吧,找準時機,離開這裏,榮世塵和以前一點沒變,她不敢留下來。


    在她以為白楚墨把她的離開不當一迴事時,那邊的白楚墨已經找她找得快發瘋了,一個人開車轉了一天,希望能在哪個陌生的街道找到夜雨。


    她被定位的手機在一個乞丐手裏找到,乞丐說他是在路邊垃圾桶裏撿的,還抱怨要什麽密碼,機都開不了。


    白楚墨搶迴手機,密碼是他設置的,裏麵他發過去的信息還是未讀狀態,乞丐撿手機的垃圾桶附近也沒有監控。


    唯一的線索又斷了,那段時間全城停電,監控無一起到作用了,想要排查都沒有可能。


    他派了弟兄到處搜查,火車站,汽車站,飛機場……能流通到另一個地方的他都安排了人。


    他所懷疑的張瑾瑜和顧景恆也派了人跟著,但是一整天兩個人都沒有可疑的舉動。


    說是綁架,到現在也沒一個勒索電話打過來,他想不到還有誰會對夜雨下手。


    對了!還有一個人!他的母親!


    母親也曾私底下找過夜雨,而且一直不希望他們在一起,對夜雨也有很深的偏見!


    怎麽早就和李玉嵐套好話,白楚墨連夜趕迴潮南的時候,別墅被來都沉睡了,因為他的到來而變得不安寧。


    李玉嵐聽見響動急忙下樓:“哎呀兒子,你怎麽這麽晚了還跑過來?也不事先打個電話?”


    她身後跟著白國華,兩父子基本一見麵都沒有好臉色。


    白楚墨現在可以說是麵如碳黑。


    直奔主題:“安夜雨是不是被你們帶走了?”


    李玉嵐為難的看了一眼白國華,白國華目不斜視走下樓,坐在沙發上,慢慢說:“沒錯……”


    聽見有了夜雨的下落,白楚墨才鬆了一口氣,不過,現在他是要成為第二個顧景恆嗎?


    他白楚墨沒那麽拖泥帶水,他要保的人,誰也攔不了,就算是他老子他也不會手軟。


    “把她放了。”


    “放了是可以,下周一,和小曼舉行訂婚儀式。”


    “不可能,我說過我要娶的人是安夜雨,誰也別想左右我!”


    白國華笑了笑:“那好啊,你就憑你的本事找找看,能找到就算你本事大,找不到,若是在周一之前能想明白,和小曼舉行了儀式我就放人。”


    “到時候我剿了您老的窩,您可別把不孝的罪名扣到我頭上!”白楚墨說完就轉身離開。


    有點線索總是好的。


    他老子的地盤他還是比較清楚,立馬把所以人聚集到潮南。


    離周一還有五天時間,他相信自己有能力找到這麽一個大活人,隻是希望夜雨不要受太多的苦。


    白楚墨離開之後,李玉嵐才說:“老爺,要是兒子真去鬧這可怎麽辦啊?”


    “你放心,他明天就會來找我。”


    “到時候要你放人,人不在你手裏,這可怎麽辦?”


    “儀式舉行了,那個女人還在不在又有什麽區別?小曼不是說了嗎?她很快就死了,到時候阿墨死了心,就不會再糾結於這件事了。”


    “我隻是擔心啊,阿墨著孩子從小有主見,認定的事誰也左右不了,我怕把他逼急了,會適得其反啊。”


    白國華擺擺手站起身子:“無妨,反正他現在也沒聽過我的話,我也不指望他能做個孝子。”


    ……


    夜雨中午飯沒吃,晚飯送上去她也不肯動,中午洗完澡之後她說要離開,遭到了榮世塵的拒絕,她就趁他在書房的時候跑下去,卻發現不管哪個門都有人守著,被榮世塵逮到之後,他叫她迴房,她沒有動作,他就推了她一下,撞到了側邊的大柱子,雖然沒有流血,但一整個下午夜雨的腦袋都是昏沉的。


    暈得有些想吐,看見飯也沒有心情吃。


    “少爺,小姐還是不肯吃飯。”


    榮世塵放下腿上的筆記本,看了看管家手裏沒有送出去的飯菜,起身自己端起盤著往樓上走。


    她是想絕食讓他心軟嗎?她是忘了他曾經害她兩天沒吃一粒飯嗎?


    沒有敲門直接走進她的房間,大床上她側身躺著,興許是聽見了開門的動靜,扭過頭來看著他。


    榮世塵端著飯菜坐到床邊,哪怕他的一舉一動看起來很溫柔,而且他整個人給人一種儒雅的感覺,但是夜雨一看見他就會戒備,在自己的世界裏拉起高層警戒線。


    “聽說你不吃飯?怎麽?想玩絕食?以為我會心軟放了你?我還沒用好心到那種程度,就算你餓死,我也隻當你想不開自殺在這裏!沒人會知道你死了,也沒人會為你的離開而難過,所以你不想吃就不吃吧。”


    夜雨隻是擁著被子離他遠遠的看著他,見他把飯菜放到床頭,然後離開。


    房門關上之後她才扭頭看了看飯菜,一天沒吃飯她沒有半點食欲,看到油膩膩的飯菜就反胃起來。


    可能是頭太暈了,她立馬就躺下,這樣子會覺得舒服一點。


    榮世塵說著惡毒的話,卻在看見她青腫的額頭後,走出門就打了電話:“周醫生,你過來一趟。”


    ……


    當他帶著周醫生進門的時候,瞥了一眼床頭的飯菜,她果真夠倔,一口沒動!


    和小時候一模一樣,寧願餓著也不開口問他要一口飯吃。


    他想看見她低頭,想看見她屈服於自己,看見她用那雙漂亮的眼睛瞪著他的時候,他就想教訓她,這是小時候他對她的心思。


    那時候她不滿五歲,卻被他折磨得不像個人。


    周醫生的碰觸把她下了一跳,立馬警惕的躲開她的手。


    周醫生是個漂亮的年輕女子,看起來很溫柔,哄了兩句就讓夜雨放下了警惕。


    輕輕揉著她額頭的傷口問:“隻是皮外痛嗎?頭會暈嗎?”


    夜雨睜著大眼睛,卻不開口。


    周醫生看著女孩有些奇怪,似乎很害怕什麽,視線總是時不時的看榮世塵。


    她不開口就隻能自己診斷了,拿出聽診器,手還沒伸進被子女孩就躲開。


    周醫生微笑和安撫她:“別害怕,我聽聽你是不是生病了,看看你那裏不舒服。”


    再次伸進去,夜雨才接受了,冰冷的儀器放到自己胸腔處,連她自己都感覺心跳加快了。


    周醫生皺起眉頭,放下聽診器,像是聽到了什麽奇怪的事,有抓起她的手,把了把脈才確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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