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恆沒有出聲,他是個極能隱忍的男人,一直以來都是。


    白楚墨觸及到他的視線,故作恩愛又幫夜雨夾了菜,拿著筷子的右手上那顆坦桑藍大方的呈現在顧景恆眼裏。


    “多吃點對身體好。”


    夜雨沒有察覺到兩個男人的暗鬥,扭頭皺著臉低聲對白楚墨說:“我都說了不要了……”


    看著顧叔在她不好拒絕,他就使勁夾青菜給她,討厭死了!


    “乖,把這一點吃完。”


    白亦婷看著顧景恆的神情,深知他人在自己這裏,心早就給了安夜雨,像是想給自己找點存在感,她自然的和顧景恆搭話:“阿恆,你看小雨現在多幸福啊,阿墨從來沒這麽細心照顧過誰,他也不是那種[玩][弄]感情的人,對小雨肯定是真心的,你就放心吧。”


    顧景恆咬緊牙關,自然是不甘心,夜雨是他一個人的,他不會把她交給任何人。


    白楚墨放下筷子,拿起紙巾擦擦嘴似有話要說。


    “姐夫,我先謝謝你照顧小雨這麽多年,小雨無父無母,你於她也算是有養育之恩了,所以我覺得我和她的婚事還是有必要通知你一下,隻是出於尊敬,並不是征求你的同意,我會把小雨照顧好,你也就別掛心了。”說難聽點就是別來攪事了。


    此言一出,夜雨也是一愣,卻不敢說什麽,聽白楚墨的意思就好像是要顧叔和她斷絕關係一樣,她舍不得,可是沒有辦法改變這樣的現狀。


    顧叔結婚了,她就不能再去插足他的生活,也許從一開始他選擇結婚的時候就注定是這樣的結果,什麽還能和以前一樣全都是無稽之談。


    有些事,一步邁出去就沒辦法迴頭了,還怎麽迴得到從前?


    白亦婷自然不希望安夜雨真的嫁進他們家,這樣她和顧景恆就會一直有牽扯,不過作為緩兵之計還是不錯的,至少暫時能讓顧景恆放下安夜雨,這樣他才能把心思轉移到自己身上。


    “真是好事成雙啊,小雨嫁給阿墨,以後大家就是一家人了。”


    聽了白亦婷的話,顧景恆臉色很難看,連偽裝的笑容都沒有。


    夜雨眼底無措又不解,現在的白亦婷和以前不一樣了,第一次見麵她就以壞人的角色讓自己拿錢離開顧景恆,宣布她是顧景恆的妻子,而現在她卻同意讓自己成為她的弟媳,是因為她和顧景恆的感情深了,有恃無恐了才產生了這樣的變化嗎?


    看夜雨也放下筷子,白楚墨就拉著她站起身,對著顧景恆和白亦婷說:“姐,姐夫,就今天主要就是想說這事,時間不早了,我帶小雨先迴去休息了。”白楚墨淡笑著,[寵][溺]的摸著夜雨的頭:“跟姐夫說再見了。”


    這個稱唿讓兩個人都是一愣,夜雨好看的杏眼不知何時染上水氣,看了看白亦婷又看了看顧景恆,微微頷首,聲細如蚊道別:“顧叔再見……”


    顧景恆拳頭握得嘎吱響,卻又隻能眼睜睜看著她離開,他多想把她從白楚墨身邊搶迴來,但是自己的一時衝動隻會給她帶去傷害。


    搶過來了又怎樣?自己無法時時刻刻陪著她,連最基本的保護都做不到,又拿什麽去愛她?


    看著夜雨和白楚墨相挽離開,白亦婷看著臉色一直不好的顧景恆,善解人意的說:“阿恆,小雨現在和阿墨過得很好,你也就別掛心她了……”


    顧景恆側頭冷睨著她:“你姐弟兩唱什麽戲你自己清楚。”說完不再看她一眼,起身離開。


    他覺得,白楚墨被白亦婷唆使,隻是在騙夜雨,把她從他身邊騙走,這樣就能達到白亦婷的目的。


    不然無法說通,一個不相幹的人為什麽會無條件的對夜雨如此好。


    他不會讓夜雨受到傷害的,不管他們之間的感情純不純粹,光是牽扯著他們兩個人的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他們就不能在一起。


    不管白楚墨接近她的理由為何,他都不會選擇放手。


    迴到房間,洗好澡,夜雨穿著白楚墨新買的素雅的白色吊帶睡裙,悶悶不樂的倒在沙發上,電視上放著綜藝節目她卻一點也笑不出來。


    洗澡的時候沾了泡沫,戒指很容易就取了下來,拿在手裏看了看,這樣精美的戒指每個女人看了都會喜歡吧。可她的心裏卻很不踏實,總覺得美好的東西都不會長久,不管是人還是物,喜歡上之後就會害怕失去,可有很多東西不是自己想挽留就能挽留的。


    就像以前的她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會失去顧景恆,就像如今她找不到理由去留下他,就像那些美好的曾經最終隻能稱之為迴憶……


    “叮咚——”


    清脆的門鈴聲讓夜雨迴過神,看了看浴室裏流水嘩嘩還在洗澡的白楚墨,又看了看門外。


    心裏疑惑著會是誰呢?


    起身走到門邊,門鈴又響了一次,出於警惕從貓眼裏望了望,看到門邊的人時她還是免不了的激動,沒有任何遲疑的打開了門。


    “顧叔。”


    “出來一下。”他還穿著剛剛吃飯時那套西裝,整個人看上去成熟穩重,明明是健碩的身軀,卻讓看著的人覺得寂寥。


    夜雨毫不猶豫跟著他出了門,走到不過近十米的走廊盡頭。


    夜雨站在他麵前,眸子透徹的看著他,乖巧的叫著:“顧叔。”


    思念泉湧而出,顧景恆把她嬌小的身子一把抱在懷裏:“想我嗎?”


    夜雨感受著手臂的力道,小手抓著他的衣擺,迴答由心而出:“想……”


    有思念也有委屈。


    顧景恆深吸一口氣,臂彎收得更緊,靜靜相擁幾秒。


    他下巴擱在她頭頂,聲音略微有些沙啞,“小雨,你恨我嗎?”


    夜雨抬起頭,細滑的臉磨著他略帶胡渣的下巴,衝他搖搖頭:“不恨。”


    即便他騙了她很多次,沒能陪她看雪,沒能陪她過生日,她還是喜歡他,是她的顧叔啊,從五歲陪她走到二十歲的男人。


    他也低頭看著她,嘴唇若有如無的觸著她的額頭:“可以等我嗎?等我來接你。”


    聽見這話她突然就憋嘴失聲落淚,哽咽著問他:“顧叔……你真的會來接我嗎?我們真的還能像以前一樣一起生活嗎?”


    他的大手抹掉她落在臉龐的眼淚,低聲承諾:“會的,等我好嗎?”


    他的篤定讓她選擇再一次相信,重重的點頭,眼淚卻刷刷的掉。


    為什麽有這麽多壞人要拆散他們?為什麽連她世界裏唯一的人也要搶走?


    “顧叔,我們一起離開這裏好不好?”


    看著她淚濕容顏,顧景恆心裏很難受,她可以放下任何,隻想和他在一起,但是他卻沒有辦法帶她遠走高飛。


    顧建豐的能力他不能低估,雙雙逃離後,若是被找到,那麽到時候夜雨定時兇多吉少。


    “乖乖在這裏等顧叔來接你,相信顧叔,不會太久……”


    “嗯!”


    四目相對,看著日思夜念人兒此刻正在自己懷裏,顧景恆忍不住俯身,對著她的[粉][唇]吻去……


    出乎意料的是,她卻下意識的縮了一下脖子,躲開了他,這個不經意的小動作刺痛了他的心,距離停在一厘米的位置,看著她垂眸扇動的睫毛,因眼淚的滋潤而變得漆黑而有光澤,那般的迷人……


    但是她卻躲開了他的親昵,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以前她看他親過來她隻是閉上眼睛,臉上還帶著嬌羞的笑容,卻從來沒有躲過他……


    白楚墨洗好澡出來卻沒看見夜雨的人影,唯獨房間的門大開著,走出去一看,就看見走廊盡頭姿勢[曖][昧]的兩人,顧景恆的俯著身子,看上去好像剛剛和夜雨[深][吻]結束一樣。


    白楚墨丟掉手裏擦頭發的毛巾,剛準備過去就聽見身後傳來高跟鞋的聲音,然後一抹曼妙的身姿從自己麵前走過,這個女人正是她的姐姐。


    白楚墨也連忙跟了過去。


    顧景恆看到仿佛相約而至的兩姐弟,鬆開夜雨,溫聲說:“迴去吧,外邊冷。”


    夜雨看著朝這邊走過來的白亦婷和白楚墨,心裏惴惴不安,心裏想著的就是快點離開,那種心虛就好像小三被正室[捉][奸]一樣。


    和白亦婷擦身而過的時候,她突然停下腳步,拽住夜雨,沒有分說的一巴掌落了下去,夜雨臉頓時紅腫起來。


    人都被打懵了,[霧][氣]的杏眼睜大,不敢想象這個女人是剛剛還說以後大家就是一家人的白亦婷。


    白楚墨兩步上前,心疼的把夜雨攬進懷裏,麵色陰森看著白亦婷:“你自己的男人沒管好,來騙不經人事的小女孩,不覺得這巴掌找錯人了?”


    顧景恆也沒料到白亦婷會突然這樣,匆忙上前想看夜雨的情況。


    突然一個拳頭結結實實的落在他的側臉,速度快到看不清拳頭的主人是何時出手的。


    “顧叔!”夜雨擔憂的欲上前,但是又硬生生的止住了步伐,隻是含淚看著他。


    顧景恆抹去嘴角的血絲,白亦婷連忙上前扶住他,“阿恆沒事吧?”


    顧景恆不領情的一把甩開她。


    白楚墨把夜雨抓到身邊,似笑非笑,眼色冷厲對著顧景恆宣告:“她安夜雨從今往後是我的女人,誰也不能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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