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笙看著對麵的自己,好像這還是他第一次直接麵對另一個自己,其他最親近的情況,也隻是看到一個虛影而已。


    現在竟然能真實的看見另一個自己,這種感覺,可別提有多奇妙了。


    “很高興見到你,塗笙。”


    那個‘自己’露出一絲苦笑,還沒等塗笙開口,就率先說道:“有時間麽?我覺得我們應該聊聊。”


    “我覺得行。”


    塗笙說著就轉頭看了一眼卡洛爾和老陳,無視了他們震驚的目光:“你們先等我一下,馬上就好。”


    塗笙和另一個自己相視一眼,幾乎同時消失在了原地。


    他們並沒有告知對方在什麽地方聊天,而是直接來到了那棟樓的樓頂。


    這是一切的起點,現在那裏也還一樓頂的無聲。


    不過當塗笙出現的瞬間,這些礙眼的東西就全都消失了。


    “我該怎麽稱唿你?”


    塗笙看著‘自己’,不由苦笑著問道:“也叫塗笙?我怕分不出來。”


    “阿塗?”


    阿塗試探著說道:“家裏人不是都這麽稱唿我們麽?”


    “……我都快忘了。”


    塗笙沉默了一會兒,聽到阿塗這兩個字,不由迴想起自己在2021年的父母:“好吧,阿塗,你想和我聊些什麽?”


    “別帶卡洛爾迴去,讓我帶她迴另一個位麵。”


    塗笙眉頭一皺,剛想開口詢問原因,可還沒等他開口,對麵的阿塗就說道:“我這不是在和你商量,現在的我,就是當初沒有聽勸的你。


    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好麽?”


    “當時也有人勸你,對麽?”


    “嗯。”


    “那你當時沒有同意,應該知道我也不會同意的。”塗笙無奈一笑:“除非你能給我一個理由。”


    “……我當時怎麽就沒覺得自己這麽強呢!”


    阿塗抱怨一句,不過還是露出了一絲笑容:“不過還好,經曆了兩次失誤,第三次基本就不會錯了。”


    “嗯?什麽第……等等!”


    塗笙眉頭一皺,隱約猜到了些什麽。


    既然當初有第三個‘自己’去提醒了阿塗,阿塗沒有聽取這個意見,那現在的自己要是也不聽,阿塗自然會讓第三個‘自己’幫忙,直接強行帶走卡洛爾。


    畢竟不論是哪個自己,在卡洛爾眼中都是一樣的存在。


    “看來你想到了。”


    阿塗無奈聳了聳肩:“抱歉,這是讓你通往最後的唯一辦法,我隻有用這種手段才能阻止你。”


    “很陰險,不愧是我。”


    塗笙也不知道是在罵自己還是在誇自己,既然知道沒辦法改變這一事實,那他也沒有掙紮下去的必要。


    他坐在樓頂,隨手從城市中撈出一罐啤酒,看了眼習慣性瞄了眼生產日期,打算丟掉的時候,阿塗也撈了一罐啤酒出來。


    “喝吧,現在別說過期啤酒了,過期農藥都毒不死你。”


    阿塗扯開拉環,拿著酒罐和塗笙撞了一下:“你還想問什麽,在能告訴你的範圍內,我會盡量迴答你的問題。”


    塗笙也扯開拉環,讓嘴裏灌了一口。


    他將酒液咽下,轉頭看向阿塗:“這樣的我,還有多少個?”


    “隻算麵對麵的,兩個。”


    阿塗指了指遠方:“一個他,一個你。”


    “所以……你也失敗了?”塗笙知道在什麽情況,才會出現這種情況。


    “算是吧。”


    阿塗吐出三個字,歎了口氣,將手裏的啤酒一飲而盡,又撈了一瓶高濃度白酒起來:“具體原因我不能說,怕幹擾了你,但原因是在卡洛爾身上。”


    “那目前還有多少個沒有失敗的我?”


    塗笙知道自己的性格,要是真有無數個平行宇宙,那自然也有無數個自己,其中不可能隻有他一個個體,完美無缺的走到這一步。


    “我不知道。”


    阿塗搖了搖頭,喝下大半瓶白酒:“或許隻有當你真正走到那一步的時候,才會知道有多少個我們吧?”


    塗笙沉默了,他看著眼前打算灌醉自己的阿塗,甚至沒辦法想象他是經曆了什麽打擊,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


    “塗笙。”


    阿塗將剩下半瓶白酒直接喝完,整個人卻還保持著清醒,沒有半點醉酒的模樣。


    沒辦法,他現在是聖徒!還有什麽酒能醉得倒他?


    阿塗說著,抬手就落在了塗笙的肩上:“我最後送你一句話,不論發生什麽,一定一定要相信自己的直覺!


    不要管那些有的沒的,直覺錯了,大不了再來一次!可要是不相信自己的直覺,就算再來一次,你也還是會選錯。”


    “知道了。”


    阿塗說的話有些奇怪,就像是一個醉酒的哲學家在嚐試寫詩,很難讓人明白他的意思。


    可塗笙還是將這句話記在了心裏。


    他起身從陽台邊上站了起來,抬手拍了拍阿塗的肩:“你少喝一些,我得走了,等以後有機會再見。


    我記住你了,阿塗,再見。”


    “再見。”


    阿塗擺了擺手,再送走塗笙後,沒人知道他還要待多久,也沒人知道他將卡洛爾帶迴去後的結局會是怎樣。


    塗笙隻知道又有一個自己給他鋪出了下一步,隻是……又還有多少自己能給他鋪路的?


    剛才見麵的阿塗,也不過隻見到了兩個自己而已,也就是說他其實是最接近現在這個自己的‘自己’。


    很有可能,下一個穿越時空迴去給‘自己’鋪路的,很有可能就是他了。


    塗笙重新迴到現在,他搖了搖頭,將腦中的想法都甩了出去。


    現在沒必要想那麽多,先一步步走下去再說吧。


    既然自己成為聖徒了,也是時候找鹿鈴要一個答案了……


    神之子!


    這個神,絕對不是獨角虎鯨想成為的那種偽神,塗笙至少有九成把握確定是他所想的那個神!


    塗笙邁步向前,瞬間出現在眾人眼前,沒等他說話,眾人便知道他已經突破聖壁,成為聖徒。


    “有空聊聊麽?”塗笙看向眼前的鹿鈴問道。


    “好啊。”


    鹿鈴迴了一句,就主動朝塗笙伸出一隻手,似乎是想讓他帶自己離開。


    塗笙在塗小茗想殺人的眼神中,還是握住了鹿鈴的手,帶著她來到了一處安靜的地方。


    雖然他也不知道這裏是哪兒,但隻要確定周圍沒有人打擾就好了。


    “你想問些什麽?”


    “你想說些什麽?”


    極為相似的一句話,幾乎同時從兩人的口中說出。


    兩人先是一愣,而後便相視一笑。


    “還是我來說吧。”


    鹿鈴最後開口道:“其實在我第一次進入本源戰場的時候,我的記憶就已經蘇醒了。


    不,與其說是蘇醒,倒不如說是多了一個莫名其妙的使命。”


    “使命?”


    塗笙不由一愣:“你確定不是身份?或者記憶?”


    “不,隻是使命。”


    鹿鈴說著還掃了一眼塗笙:“你能不能好好聽?”


    “好吧,什麽使命?”


    “成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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