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胡子老頭沒有說話,而是直接膝蓋一軟,當場就要跪倒在塗笙麵前!


    還好塗笙眼疾手快,立即扶住了他:“誒!老先生,你這是要折我壽啊!”


    “先生!”


    白胡子老頭按著他的手臂,滿臉的激動:“您才是我的先生呐!”


    塗笙更懵了。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事,十二名穿著純白長袍的少女便踩著自行車追了過來!


    整條石板路的人都立即讓道,就連塗笙身後的法爾曼也看呆了眼……


    塗笙見到這一幕,也算是明白怎麽迴事了。


    眼前的這個老頭一定就是他們所說的大長老,隻是為什麽他會對我產生這樣的行為?


    難道……未來的我來過這裏?


    不應該啊!


    這裏不是下個版本的最初之地麽?自己怎麽可能來這裏?除非……他們的猜測從一開始就錯了!


    “大長老!”


    白袍祭司走了過來,想要上前攙扶大長老,可還沒等她們上前,大長老便轉頭瞪了她們一眼:“誰讓你們跟來的,後退!”


    “是……”


    白袍祭司們隻好後退,一臉茫然的看著眼前。


    隻見大長老緩緩起身,看著眼前的塗笙:“先生,小諾不負先生所托,一直經營著這座屠龍城!


    曆經一千三百二十年,屠龍三千六百五十四頭,其中老年期巨龍兩頭,成年期巨龍二十三頭,成長期巨龍兩千三百三十四頭,餘下皆為幼龍。


    還請先生查驗!”


    “……先不急。”


    塗笙現在還沒理清楚狀況,隻知道周圍匯聚的人越來越多,幾乎每個人都用好奇的目光打量著他。


    在這種情況下,不論做什麽事都放不開手腳。


    “不管有什麽事,我們先找個適合的地方再聊,這裏人太多了……”


    “是我考慮不周了,先生您請……”


    大長老說著就轉身邀請塗笙繼續向前,態度放得極低,讓塗笙都有些不知所措。


    法爾曼等人直接愣在了原地,而狗蛋也湊到了塗笙身邊,低聲問道:“老塗,這到底什麽情況啊?”


    “我也不知道啊……”


    塗笙低聲迴道:“先別管什麽情況了,他應該是不會傷害我們的,等到了地方再慢慢談!”


    “……也好。”


    狗蛋並不笨,看見大長老的狀態後,也知道這裏對兩人來說已經沒有的危險。


    他唯一疑惑的就是……


    大長老為什麽會這麽對塗笙?他不是才第一次來這個副本的麽?


    不僅是狗蛋,塗笙也有些不解,他原本想跟著大長老的身後一起走的,可這白袍老頭始終都要比他慢上半步,節奏把控得極好。


    在引導了方向的同時,還保證了對塗笙的禮儀。


    這是晚輩對長輩才有的禮儀。


    要不是怕大長老說出什麽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話,塗笙都快忍不住在這裏直接詢問他了。


    很快,眾人一路來到所謂的長老殿內。


    大長老將所有人都清了出去,隻留下塗笙和狗蛋兩人。


    還沒等塗笙開口詢問具體情況,大長老便後退一步,朝著塗笙鞠了一躬!


    “誒!你可別折我壽啊!”


    塗笙立即將他扶起:“不管咱倆以前的關係怎麽樣,現在先各論各的,你叫我塗笙,我叫你長老。


    咱別動不動就做這種動作好麽?”


    “嗯?”


    大長老似乎察覺出一絲不對勁,他往後退了一步,看向塗笙的眼中仍充斥著敬意,但卻多了一絲疑惑:“你……不是先生,是塗笙?”


    塗笙:???


    您這話可新鮮!


    說我是什麽先生的是你,現在說我不是先生的也是你,你到底要鬧哪樣啊!


    為了不引起什麽不必要的誤會,塗笙也沒有生出什麽偽裝的心思,隻是點了點頭:“對,我就是塗笙,不是你那什麽所謂的先……”


    “先生啊!”


    還沒等塗笙把話說完,那白袍老頭就像抽風了一樣,直接跪倒在地,雙手伸向空中,扯出一陣哀嚎:“您好狠的心!


    上千年啊!


    您都未曾來看過小諾一眼,如今……如今……塗笙都來了,您都不來!”


    “咳……”


    塗笙咳嗽了一聲,有些尷尬的問道:“所以……大長老,您說的先生究竟是誰?”


    “還能是誰?”


    大長老低下頭,看向眼前的塗笙,雙瞳中充斥著極為複雜的情緒:“當然是你!”


    塗笙:(???)?


    這大長老該不是有阿爾茲海默症(老年癡呆)吧?這才說了幾秒鍾的事,怎麽又給忘了?


    “準確來說……”


    大長老緩緩起身,看著塗笙一字一句道:“是未來的你!”


    塗笙心頭一顫。


    這是他見過第二個知道自己能穿越時空的人……


    第一個是寂靜之地的老陳,不過他並沒有和對方過多交流,就離開了副本,第二個……就是眼前這個自稱小諾的大長老!


    “完了完了……”


    狗蛋在一旁搖頭,湊到塗笙身旁就要拉他離開:“老塗,我看這大長老是徹底糊塗了,我們還是先走為妙!”


    “等等!”


    塗笙撥開了狗蛋的手,盯著眼前的大長老:“你……知道我的事?”


    狗蛋一愣,立即遠離了塗笙,像是在躲避什麽傳染病一樣。


    “塗……塗笙,你可別嚇我,這裏不會有什麽降智光環一類的東西吧?一沾上就白癡的那種?”


    “你不用沾就已經很降智了,放心吧。”


    塗笙白了狗蛋一眼,便又看向大長老:“大長老,你……究竟知道多少?”


    “我知道多少,你不用知道。”


    大長老苦笑著搖頭:“既然你是塗笙,不是先生,那我跟你說再多也無濟於事。


    我隻知道,我的使命之一,是需要讓你知道一件事。”


    “什麽事?”塗笙急忙問道。


    “是……等等,什麽事來著……”


    大長老突然停頓了一下,像是已經將那件事忘記了一樣,開始四處摸索:“別急別急,我記得把那件事記在了一個本子上,本子呢……


    本子在哪兒……”


    大長老圍著長老殿找了一圈,最後在他那張石椅的後麵翻出了一個箱子,從裏麵拿出一本滿是塵埃的筆記:“找到了!”


    他翻開筆記的第一頁,便抬頭看向塗笙:“在上麵!這句話真的在上麵!”


    塗笙眼前一亮,繼續問道:“那你倒是說啊!”


    “這裏並不是什麽最初之地,而是……”


    大長老看了眼麵前的本子,隨後抬頭凝視著塗笙,緩緩吐出四個字:“終焉餘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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