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她迴公司,讓她在他的休息室裏睡一兩個小時,她便有精神了。迴家,她會被兩個孩子霸住的。她吃孩子的醋,他何償不是?


    “空調的溫度調高一點。”華宸擔心初曉睡著了會冷,提醒著司機把車內的空調溫度調高。


    “是。”司機立即把車內的空調溫度調高了兩度。


    在迴公司的路,初曉的手機響過。


    初曉的手機放在她的名裏,可能是她睡得迷迷糊糊吧,沒有聽到手機鈴聲響,等華宸幫她把手機拿出來的時候,對方已經主動斷了線。


    華宸翻看過未接電話紀錄,知道了是媽媽打來的,便迴打過去,媽媽很快接聽了,他壓低聲音,“媽,是我。”


    “華宸呀,初曉睡著了?”


    “嗯,媽有什麽事跟我說也是一樣的。”


    媽媽說道:“也沒有什麽事,是你們又有幾天沒有過來,小雯挺想表弟妹的,我便想問問你們周末有沒有空過來?”


    華宸溫和地解釋:“媽,初曉的公司裝修好了,不過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初曉最近都會很忙,明天傍晚我帶她和兩個孩子過去吃飯。周末我們去山莊度假,順便看看孩子們的幹媽,小雯想去嗎?”


    聽說女兒是忙著正經事,媽媽笑道,“初曉也是愛折騰,那明天你們過來吃飯,媽明天去多買點菜。周末你們去山莊度假要是不介意帶著小雯,那麻煩你們了。”


    外孫女在這邊過得並不開心,哪怕在大人麵前總是笑著,背對他們的時候,外孫女經常盯著電話機發呆,有時候甚至在偷偷地落淚,是在想父母了,也在盼著父母的來電。


    初晨現在正在和傅誌帆打離婚官司,傅家人居然反臉無情,他們說初晨如果要女兒的撫養權,淨身出戶,不能分傅誌帆的財產,要分財產的話,得放棄女兒的撫養權。


    傅家人還造謠初晨和她一個生意夥伴先出軌的,反正他們傅家是不想分一半財產給初晨,也不想想是誰讓他們傅家起來的,是誰讓傅誌帆擁有今天的地位。


    除此之外,傅誌帆還轉移了一部份的財產,初晨要分財產的話,還得先把那一部份被轉移的財產追迴來,這離婚官司也是一時半會打不完。


    初晨不想放棄女兒的撫養權,在她把女兒送迴娘家前,她親眼目睹了婆家人對女兒態度的轉變,如果她把女兒留給了傅誌帆,女兒肯定會遭到後媽虐待的,傅誌帆對女兒也不像以前那樣疼愛了。


    都說有了後媽便會有個後爸,初晨目前僅傅雯一個孩子,哪舍得放棄撫養權?別說她也是個有能力的,算她沒有高收入,她也不放棄女兒的撫養權,不會留孩子給傅家虐待。


    傅誌帆出軌的對象還很年輕,二十三四歲左右,是他公司裏的新秘書,被傅誌帆看了,調到他的身邊成了他的專屬秘書,出軌也自然而然地發生了。


    那個小三特別的囂張,不止一次找初晨談判,還諷刺初晨人老珠黃,算初晨陪著傅誌帆熬過了創業之苦又如何?初晨不過是前人栽樹,給小三這個後來者乘涼。小三還故意說,如果初晨放棄女兒的撫養權,她一定會好好地虐待傅雯的。


    小三說初晨是個傻女人,幫老公起家,幫老公賺了錢卻是便宜了別人,還要留別人虐待自己的女兒。


    初晨氣死了。


    她既要爭取女兒的撫養權,也要分走傅誌帆的財產,離婚後,她再開始她的報複,絕對會讓傅誌帆從哪裏爬起來的跌迴哪裏去。


    為了不讓女兒目睹她的親人那可惡的嘴臉,她才會堅持地把女兒留在娘家,隔幾天給女兒打電話。


    傅雯其實最想接到父親的電話,可惜的是傅誌帆現在隻拿她當成威脅初晨的棋子,對她已經沒有了多少父愛,不曾主動打過電話給她。


    “媽,不麻煩,現在還在暑假期間,媽幫小雯收拾一下,讓她住進我們家,這樣小宇和小詠也有個伴兒玩,兩個小家夥在家裏經常念叨著姐姐的。”


    傅雯知道父母在打離婚官司,心情不好,華宸是看在眼裏的,愛妻也格外的心疼外甥女,他把傅雯接到他們家裏住,孩子們也有伴,妻子也開心。


    “這……會不會太麻煩?”媽媽擔心多了一個孩子會影響到小女兒夫妻倆的感情。


    華宸答道:“媽,不會麻煩的,你先幫小雯收拾一下,我們明天過去吃飯的時候把她帶迴來。住到暑假結束,再送她迴去,要是她願意,也可以一直住在我們家,我會安排司機送她去學的。”


    媽媽心大安,“華宸,謝謝你。”


    “媽,你客氣了,都是一家人,不用謝。”


    媽媽又叮囑華宸再忙也要注意身體,之後便掛了電話,不敢占用女婿太多的時間。


    ……


    華宸抱著初曉進休息室,把她放躺在床,他和衣側躺在初曉的身邊,看著她睡著的樣子,他心頭柔軟,不知道親了多少次,但他還是喜歡親她,湊近前去,便在她的臉輕輕地親了親。


    右手帶著點調皮,輕捏一下初曉的鼻子,初曉立即用手拍開他的右手,身子一轉,背對著他而躺。


    華宸再近前,大手橫搭在她的腰,占有性十足。


    “老婆。”


    華宸低低地叫著,並不奢望她能迴應他的,沒想到初曉迴應了,不過她的眼睛是閉著的,隻是咕噥著:“華宸,你別吵,我要睡覺。”


    “以後我都不讓你喝酒了。”


    “我又沒醉,我是困了。”初曉應著,她又轉過身來,睜開眼睛看了華宸兩眼後重新閉,華宸見她睡得並不算沉,便有一句沒一句地跟她說著話。


    初曉既困,又喝了酒,雖說沒有睡得很沉,神智卻不是很清醒的,華宸問她什麽,她要是聽進去了,會迴答華宸,倒是清醒時老實多了。


    “老婆,華勁是不是去找過你?”這件事初曉沒有主動跟華宸說,也是她忽略了,因為昨晚迴來得晚,又被華宸要求兌現次打賭輸掉的補償,今天也在忙。


    初曉嗯了一聲,“那個變態的太討厭了。”


    華宸眼神沉了沉,華勁已經開始試著接近初曉了,幸好他已經跟初曉說了,否則初曉看在華勁是他堂弟的份,沒有往那方麵想,很容易被華勁占到便宜。


    該死的華勁,世界那麽多的女人,非要和他搶女人。


    但凡是他擁有的東西,華勁都想奪取吧。


    “老婆,我找過淩四叔了,跟他說你做夢後睡了兩天才醒來的事,他說讓我問你,你能告訴我,為什麽你總是做那些夢,然後沉浸在夢裏不想醒來嗎?”


    華宸在初曉的耳邊低聲問著。


    淩四叔說了是泄露天機,次為了初曉,淩四叔已經白了頭發,華宸也不能那樣自私,為了弄清楚一切害淩四叔遭天譴,隻能問初曉了。


    四叔說的,初曉知道得最清楚。


    初曉咕噥著:“那不是做夢,而是真實發生的,是我們的輩子,我們現在過的日子等於是時光倒流,讓我改變了結局罷了。”


    華宸:……


    時光倒流?


    他壓根兒不相信時光倒流這樣的事情發生。


    “應該說,是我死後重生了,重生迴到咱們婚後第三年。”初曉又補充了一句。


    華宸:……


    這個說法更讓他難以置信。


    死後重生?


    他想起了他做過的那個夢,夢裏的她的確是死了,還是他去幫她收屍的。她說他們已經離了婚,離婚的時候是在他們婚後第七年。


    華宸靜靜地看著初曉的後背,他很想再問下去,又怕問得太多了,初曉會完全清醒過來,然後什麽都不說了。


    隔了十幾分鍾後,他輕輕地問著初曉:“老婆,我們……真的離了婚?”他怎麽舍得放手?他那麽愛她。


    初曉沒有迴答他,他湊臉到她的麵前,發現她真的睡著了,應該是他沉默的時間過長,沒有他在一旁打擾她,她便真正地睡著了。


    她做的夢,是他們的輩子走過的人生路,是真實存在的?那她做那樣的夢,不想醒來又是什麽吸引著她,她輩子死時,還有什麽是她不舍的?是他嗎?


    從她割脈自殺醒來開始,她改變了態度,也向他道過歉,說她對不起他,那,在她死前,她是否想起過他?是不是因為覺得對不起他,所以迴到輩子的夢裏時,她不迴來,想去找他?


    她死時,他在哪裏?


    是如同自己做夢那般,由他去幫她收屍嗎?


    這些,怕是問不到吧,因為那些問題都是在她死後形成的,她哪裏知道。說不定她沉浸在夢裏不醒來,也是想知道一些事情呢。


    “初曉。”華宸的臉貼到了初曉的臉,低柔而堅定地說道:“這輩子,我們不離婚,我們一起白頭到老,我以後也不會再問你這些事,你也不要再去想它,我怕,怕你再像次那樣睡著不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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