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越的房門敞開著,墨爺爺在房裏來迴地走動著,老管家在臥室裏,也不知道雨桐怎麽樣了。


    墨太太和墨雅母女倆連忙進了臥室,看到雨桐正扯著被子縮靠在床頭邊哭,她披頭散發的,臉滿是淚痕,嘴唇紅腫,還流著血,應該是被咬傷的。


    老管家想碰她一下,她嚇得不停地縮,過於慌亂的她還跌落在地。


    “丫丫小姐。”


    “丫丫。”


    幾個女人低叫著,墨雅搶前去想扶起她,她胡亂地揮著雙手,尖叫著:“越哥哥,放了我,求求你放了我……”


    “丫丫。”


    墨雅蹲下身去,用力地捉住了她胡亂揮舞著的雙手,痛叫著:“丫丫,我是姐姐。”


    雨桐定定神,看清楚了墨雅的麵容後,她立即撲入墨雅的懷裏,號啕大哭,一邊哭一邊求著:“姐姐,我不想再呆在這裏了,姐姐,你帶我走好不好?姐姐。”


    墨雅擁著她,安撫著她:“好,姐姐帶你過去,以後住在姐姐的家裏,墨越敢過去作踐你,姐姐放狼狗咬他。丫丫,別怕,姐姐在這裏,姐姐在呢。”


    “姐姐……他為什麽總是要這樣子對我,是他說不愛我的,是他說不會娶我的,是他把我推給別人的,我不過是跟別人說清楚,又沒有做出對不起他的事,他卻……”


    墨雅攬緊她,心疼至極。


    墨太太在一旁罵著:“墨越越來越過份了。”


    安慰了雨桐一會兒,墨雅小心地拿開了些許的被子,露出了雨桐雪白的肌膚,隻是那肌膚有著很多咬痕,看起來觸目驚心,有些地方都快要滲出血來了。


    “那個混蛋!”算是自己的弟弟,墨雅也罵了起來。


    “老管家,去幫丫丫拿套衣服過來。”墨雅吩咐著,她心疼地扶起了雨桐,讓雨桐坐在床,墨太太看到地全是雨桐被撕碎了的衣服,連內衣褲都被扔在不遠處,知道雨桐被子下不著寸縷。


    她那個兒子意欲強暴雨桐!


    老管家拿來了雨桐,雨桐由於害怕,手抖得厲害,以往墨越也是吻吻她,摸摸她,今晚卻差點對她做了那事。


    墨雅幫雨桐穿了衣服,在幫雨桐穿衣服的時候,在場的三個女人都看到了墨越在雨桐身留下的惡痕,他都是用咬的。


    “太太,小姐,我進來的時候,丫丫小姐的雙手還被綁住的,少爺像次那樣用領帶綁著丫丫小姐的手,再用被子塞住丫丫小姐的嘴巴。”這便是後來雨桐隻有嗚咽聲傳出去的原因。


    墨太太母女倆的臉都是綠的。


    雖說墨越最終自己停止了暴行,並且跑了出去,但是雨桐還是很害怕,請求著墨雅帶她走。


    墨爺爺氣得頭泛暈,又把大家嚇壞了,連夜請了醫生過來幫墨爺爺看病,雨桐擔心爺爺,最終沒有跟著墨雅去墨雅的夫家那邊。


    墨越在當晚都沒有迴來。


    雨桐勉強睡著時還做了惡夢,最後嚇醒過來,臉濕濕的,在夢裏,她都在哭,呆呆地望著天花板,她受夠了。


    她要離開他!


    第二天墨越也沒有迴來,直到隔天的深夜,墨越才歸來,他喝醉了,他自己爬樓後,往地板一躺,動都不動的。


    雨桐淺眠,應該說是她的精神還處於高度緊張,她睡不好,聽到外麵的動靜,猜到是墨越迴來了,嚇得她趕緊滾到床底下藏起來。


    等了十幾分鍾,都沒有聽到墨越的開門聲,她才定了定心神,從床底下爬出來,小心地去開門,走出來看,看到了墨越躺在地板似是睡著了,她遲疑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


    聞著他身的酒氣,雨桐見他醉熏熏的,忽然覺得趁他醉了,正是她離開他的機會,因為他在家裏,那些保鏢的對她的監視會相對減弱,特別是深更半夜。


    “丫頭……”


    墨越呢喃地叫著雨桐。


    雨桐聽著他呢喃著自己,她苦笑地把他扶起來,扶他迴他的房裏。


    墨越似是睜開了眼睛看她,看到她扶著自己走,他笑了笑,還摸了摸雨桐的臉,呢喃著:“丫頭……丫頭……”


    雨桐吃力地把他扶到他的床前,扶他躺下,他醉得厲害,沾床便睡著了。雨桐在床沿邊看了他片刻,終是下定了決心,起身離開他的房間,迴到自己的房裏,隻帶了自己的身份證以及爺爺給她的銀行卡,還有一點現金,墨越給她的銀行卡,她沒有帶。


    衣物,她也沒有收拾,那樣太明顯,很難逃得出去的。


    隻要帶了銀行卡,等她逃出去了,再買些衣服換洗。


    前幾次她跑出去,都是受不了墨越的發瘋,當著墨越的麵跑的,故而跑不掉。


    這一次,她是深更半夜,大家都在夢,她拿到了鑰匙悄悄地開了門,又從外麵把門反鎖,然後悄悄地來到了後院的圍牆邊。


    在墨家生活了十七年,雨桐知道後院靠牆邊的樹因為高大而枝繁葉茂,她可以爬樹,再借著伸到圍牆的樹枝,翻牆而出。


    除此之外,她找不到其他方法。


    雨桐換了一雙平底鞋,方便她爬樹。隻是她是被當成淑女培養的,哪會爬樹呀,試爬了幾次都未能爬樹去,反倒跌得滿身是泥土,摔得臀部都生痛。


    也虧得是深夜,否則早被人發現了。


    為了自由,為了不再承受墨越的反複無常,雨桐咬著牙爬起來,拍了拍臀部沾到的泥塵,仰望著大樹,見到有自己伸手便能觸到的枝丫,她便想學著猴子那樣,抓住枝丫再翻樹身去。


    她倒是輕鬆抓住了枝丫,可是對於猴子來說很容易的事,她卻難得要命,費了很大的勁,累出一身汗,她才翻了樹枝,趕緊靠到樹幹去,稍作休息後,她才小心地,像條蟲子似的,一拱一拱地順著樹枝爬向圍牆。


    她很緊張也很害怕,特別是不經意地摸到一條在樹身的蟲子時,那軟綿綿,毛茸茸的觸感,嚇得她差點掉了下去,黑夜裏,樹底下特別的黑,她又看不清蟲子,已經爬到了一半,她隻能硬著頭皮繼續爬。


    那摸到蟲子的手,癢癢的。


    她也不敢抓。


    身子爬過那個地方後不久,有些地方也癢了起來,想來都是那蟲子引起的,而且應該不止一條蟲子,否則不會讓她好些地方都癢痛癢痛的。


    園丁伯伯是怎麽迴事呀,樹有蟲也不知道噴點殺蟲劑。


    忍著癢痛,花了至少都有半個小時吧,雨桐總算爬站到了圍牆,但是圍牆外麵沒有這樣的樹呀,她隻能這樣往下跳。


    圍牆的高度有多少米?好像有兩三米吧,因為這是後院,後院圍牆很高,前院的圍牆才矮,前院路燈整夜都亮著,不方便,再者算前院的圍牆矮,也有一米五高,對於淑女雨桐來說也是不能輕易翻出去的。


    後院的路燈不是全亮著,隻有特定的一些位置才會亮著路燈。


    所以,雨桐才會選擇從後院翻牆而出。


    從兩三米高的的圍牆往下跳,應該摔不死她吧。


    考慮了片刻後,雨桐閉著眼睛往下一跳,整個人撞落在地麵時,她還有知覺,確定自己並沒有摔死,很快,她爬坐起來,是腳有痛感,好像是扭到右腳,她揉了一會兒右腳,再站起來,還好,能夠勉強地走路。


    拖著扭到的右腳,雨桐一拐一拐地走。


    深夜裏,整片別墅區都是安安靜靜的,遇到巡邏的保安時,她躲進了綠化帶裏。


    天蒙蒙亮的時候,雨桐才走到了別墅區大門口,值班保安自然認得她,還好地跟她打招唿,“海小姐,這麽早起來晨運了?”


    “嗯,睡不著,便起來走走。”雨桐淡定地刷了出入卡,強忍著右腳的痛,淡定地走出去,不讓保安發現她走路的不正常。


    保安也沒想到雨桐這是要逃離墨家,因為雨桐並沒有帶著行李。


    他還好心地提醒雨桐,天色還早,讓雨桐別走太遠,免得遇著了危險。


    雨桐笑著向那名保安道謝,見到門口停著一輛自行車,她問保安:“這輛自行車是你的嗎?”


    “是我的,我住的地方離這裏不遠,每天都是騎自行車班的。”


    “能不能借給我騎騎?騎自行車也算是鍛煉身體。”


    保安沒有多想,爽快地答應了。


    於是,雨桐便騎著保安的那輛自行車走了,雖說騎著自行車也會讓她的右腳很痛,好歹能走得更遠一點。墨越昨晚喝醉了,他應該會睡到午才會起來,到午的時候,她可能坐著長途汽車離開了s市。


    雨桐是騎著自行車的,才會選擇距離最近的汽車站,而不是去飛機場,真騎著自行車去飛機場,估計還在半路會被墨越抓迴去。


    相較於以前的跑,這一次才是真正意義的跑,要是被他抓迴去,她鐵定沒有好果子吃。


    ……


    墨家大宅,墨越的房裏,他睡得迷迷糊糊的,隻覺得口渴。


    “丫頭。”


    他眼睛都沒有睜開,叫著雨桐,他記得自己迴來的時候,是丫頭扶他迴房的,想必那丫頭還在身邊。墨越一邊叫著丫頭一邊用手摸著身邊,心底最深處渴望的是她能像小時候那樣,非要跟著他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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