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有人喊冤


    邵逸帆對現在的政治格局很不滿意,盡管他是先來橫江,可吳長天卻後來居上,將張啟涵留下的政治遺產全部繼承下來,而且背靠著省長齊曉,隱隱有了分庭抗拒之勢


    邵逸帆想反擊,必須要選好反擊的對象,既讓對方痛入骨髓,又讓對方無可奈何,這才是最終的目的。


    張子健考慮到用一般小嘍嘍開刀,肯定不會讓對方傷筋動骨,起不到震懾效果,而吳光亮無疑是最佳的人選,他不但是吳長天的最忠實的追隨者,而且還是常務副市長,分量足夠。


    而且前一段時間邵逸帆所提及的反腐,張子健考慮隔山震虎的可能性比較大,因為這個年月不查都是孔繁森,一查都是王寶森,反腐工作全麵鋪開的話,打擊麵實在太大。


    首先在常委會上就會有分歧,下麵也會有更多的人反對,搞不好反腐還沒有結束,邵逸帆自己就會被人掀翻,所以基於這個原因,邵逸帆漸漸不提這個事情,逐漸開始淡化。


    這也是張子健看不清楚的地方,如果反腐真的無疾而終,這對邵逸帆的政治形象的影響絕對是巨大的,他到底是想幹什麽呢?


    基於此種情況,張子健想著用舉報信這個事情,試探著給這個事情加把火,可沒想到事與願違,差點引起邵逸帆的猜忌之心,好在他及時解釋了一下,才沒給對方留下猜忌之心。


    張子健接到電話通知,說省組織部要來人,聽到這消息心中暗道看來秦振中大勢已定!


    急忙給秦振中發了一個短信,很簡單,恭賀新春,至於他能不能理解,那就是他的事情。


    將這事情匯報給邵逸帆,張子健從對方的臉上看出一絲放鬆,也難怪,吳長天步步緊逼,而且將張啟涵以前的政治勢力全部接受了過去,已經隱隱跟邵逸帆有了分庭抗拒的實力。


    每次在常委會上,隻要邵逸帆和吳長天的工作思路有分歧,吳光亮最先一個跳出來,接著就是白雲奇和王啟生,如果僵持下去,肯定會將矛盾表麵化,邵逸帆隻好將議題擱置。


    再有就是幹部調整遲遲不動,主要是組織部長王啟生跟著吳長天跑,堂堂的市委書記竟然控製不住組織部長,傳出去簡直是笑話。


    市委書記抓人事,可是現在市長竟然踏進一隻腳,邵逸帆不能不說感到頭大,總之工作不好幹,隊伍不好帶。


    現在秦振中成了政法委書記,市委常委,常委會上邵逸帆穩穩壓一頭,難怪他能暗暗鬆口氣。


    這一次帶隊的是省政法委書記楊鋼鋒,還有新接任省委組織部常務副部長方立光,以及一些省委組織部的處長,一共六個人。


    快到中午的時候來了,邵逸帆早早在高速路口等候,盡管他討厭縣裏領導那一套迎來送往,但輪到他也一樣。


    車停下來,邵逸帆向前走了幾步,省政法委書記楊鋼鋒從車上下來,剛好迎了上去,楊鋼鋒伸出手兩人握了握。


    這個迎接看起來是一件小事,可實際也有一番學問,例如車停下來邵逸帆不動,楊鋼鋒下來邵逸帆才向前走,楊鋼鋒也得往過走,這樣似乎顯得邵逸帆有些傲慢不尊重領導。


    如果邵逸帆走的快了,而楊鋼鋒沒有下來,又顯得他有些諂媚。


    邵逸帆走過去,楊鋼鋒剛好下車站好,兩個人手很自然握在一起,時間點拿捏的正好。


    站在一旁的張子健心中暗道,看來官場處處都是學問啊!


    楊鋼鋒又跟迎接的官員一一握手,這才轉身向著自己的車走去,而且很親熱的招唿邵逸帆跟他坐一輛車,這體現出兩個人的關係非比尋常。


    車很快停在了市委大院,眾人簇擁著楊鋼鋒向著小會議室走去,張子健暗中觀察到吳長天似乎跟方立光兩個人之間隻是官方化的打打招唿,並沒有昔日同事的親熱。


    看來兩人之間的關係應該不怎麽樣,張子健心中暗道。


    到了小會議室,方立光宣布了省委任命,任命秦振中為市政法委書記,市委常委,而市公安局長這一職務並沒有說免掉,看來是繼續兼任公安局長?張子健心中暗道。


    秦振中盡管一直保持著鎮定,可是眼中的激動之色怎麽也掩飾不住,市委常委這可是一個大跨步,從一個正局級幹部,晉升到副廳級,進入了市委領導的序列,這可是多少官場之人夢寐以求的好事啊!


    楊鋼鋒又對秦振中的工作進行了肯定,而且說了不少溢美之詞,同時又將橫江市政法工作進行了全局式的總結。


    宣布結束之後,楊鋼鋒和省委組織部的人由邵逸帆陪同,直接去了市委招待所,那裏早早準備好了午飯。


    秦振中也在陪同的行列中,從今天起他不僅僅是公安局長,更是市委領導了。


    張子健跟著走進市招待所,看見蘇梅站在大廳迎接,兩個人的眼神接觸了一下,又若無其事的分開……。


    酒席開始的時候,邵逸帆正端起酒杯準備說一些祝酒詞,沒想到從外麵闖進來一個人,張子健反應比較快,急忙將這個人攔住,剛想問幹什麽,沒想到這個人直接跪到地上,用嘶啞的聲音高喊道,“冤枉啊,各位青天大老爺冤枉啊!”


    周圍的人都被這一突發事件驚呆了,緊跟著後麵跑進來幾個神色慌張的保安,一把將這個人摁住,推推搡搡就往外走。


    邵逸帆端著酒杯的手輕輕顫抖著,張子健知道這個時候邵逸帆心中肯定充滿了怒火。


    出了這一件事情,本來安排的午宴誰也沒有心思吃,就這樣匆匆忙忙結束,可等眾人要離開的時候,卻聽見有人傳來驚唿聲,急忙看過去,在市招待所八層高的樓頂上,有個人站在上麵。


    張子健眼神比較好,立刻看出來就是剛才闖進宴會廳喊冤枉的男人,急忙走到邵逸帆的身邊,將這個情況匯報了一下。


    邵逸帆低聲說道,“你了解一下!”,張子健沒有說話轉身就走。


    “蘇經理這到底怎麽迴事?”張子健看見蘇梅立刻問道。


    蘇梅也一臉的焦急,“我也不知道怎麽迴事?這個人什麽時候進來的我都不清楚,真的不清楚啊!”


    “你實話跟我說,要不然我也沒法幫你!”張子健小聲說道。


    “我真的不知道!”蘇梅臉上的焦急真不是裝出來的。


    “剛才保安不是把他帶出去了嗎?問問他們!”張子健急忙說道。


    “好,好!”蘇梅急忙將其中一個保安找過來,仔細詢問了一番,琢磨了一下給西城區公安分局局長馬明打了一個電話。


    “馬局長嗎?我是市委辦秘書張子健!”


    對方聽到張子健自報家門,將幾分傲慢的語氣收起來,換上討好的聲音,聽著聲音張子健眼前似乎出現一張諂媚的笑臉,“齊立強這個人你知道嗎?”


    “齊立強?知道,他怎麽了?”馬明的語氣聽起來有些詫異。


    “齊立強的事情你了解嗎?”張子健問道。


    “這個人是馬家村有名的無賴,前一段時間暴力抗拆,被我們根據治安處罰條例處罰過……”


    張子健聽完之後又說了兩句,把電話掛斷,看了蘇梅一眼轉身就走。


    “子健,這個事情我真的不清楚!”蘇梅說道。


    張子健轉過身給了對方一個安慰的笑,接著朝邵逸帆走去。


    原來齊立強是馬家村的村民,馬家村地處城中村,前一段時間城中村改造,齊立強覺得補償不合適,於是當了釘子戶,而且聯合了其他不滿意補償條件的村民,成立了抗拆委員會。


    他們不搬走開發商就無法進場,不能進場就無法掙錢,這可是白花花的銀子啊!


    於是開發商聯合了當地社會人,對這些釘子戶采取了威脅、毆打等手段,很多釘子戶受不了這些社會人的騷擾,與開發商簽訂了協議搬走了。


    到最後隻剩下齊立強一家人,不管斷水斷電,還是社會人騷擾齊立強一家人始終不搬。


    就在一個晚上,一群不明身份的人闖進齊立強一家,手中拿著砍刀鐵棍,逢人就打就砍,看見東西就砸就摔,等這些人走了之後,齊立強一家倒在了血泊中。


    就在這一夜,齊立強父母因為年邁,連打帶砍連驚帶下,直接撒手西歸。


    而齊立強的兒子被鐵棍砸中後腦,打成了植物人,而他的老婆經過這場大變神經失常。


    齊立強報警之後,到了早上警察才姍姍來,在現場轉了一圈直接走了,接著醫院來人將齊立強一家拉走,等齊立強出院的時候,曾經的家已經成了一堆廢墟。


    齊立強要求派出所盡快破案,可是派出所的警察不聞不問,齊立強跑到城區公安局,結果被疑犯妨害公務的罪名關了三個月,等他出來的時候父母遺體被火化,老婆被關進神經病院,成為植物人的兒子也因為沒有醫療費,而停止用藥,最後死在了病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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