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討論（上）
邵逸帆是省委辦公廳政研室的主任和省委副秘書長，是省委副書記胡啟東的秘書。
而胡啟東也是下屆省委書記的熱門人選，到底鹿死誰手，現在如同霧裏看花，亦假亦真，亦迷亦幻，就連當事人都不一定說清楚。
張子健看見邵逸帆的樣子，心中有些忐忑，如果下一屆省委書記齊曉擔任的話，很明顯邵逸帆很快就會被調整。
至於自己也屬於即將被清洗的係列，他倒是不擔心這個位置的在與否，而是擔心當自己不在這個位置上，是否能給自己的家人、愛人和朋友更多的保護。
因為他所麵對的敵人實在太多了，這些敵人如同伺強環視，虎視眈眈的盯著他，一旦張子健有所鬆懈，對方肯定會撲上來，到時候事情可就難預料了。
邵逸帆睜開眼睛，發現張子健從觀後鏡觀察他，而且那眼神充滿了關切，微微一笑算是迴應。
“老板我們快到了，中午歡迎宴會？”張子健小聲提醒著邵逸帆。
邵逸帆慢慢坐起來，看了看窗外說道，“我記得中午有個市委組織的老幹部聯歡活動，那裏就讓吳長天同誌主持吧！”
既然齊曉**裸的打臉，邵逸帆也沒有必要將自己的臉再送上去，挨打！用另外一種方式，表達了心中的不滿。
張子健撥通了李明堂的電話，將邵逸帆的意思表達了一下，李明堂連忙通知了市政府那邊。至於市政府那邊如何安排是他們的事情。
官場就這樣有人打臉，如果再主動湊上去會讓對方認為你軟弱變本加厲，恰如其分的反擊一下，反而讓對方的氣焰有所收斂。
迴到市委邵逸帆略微休息了一下，趕往老幹部聯歡的地方。
作為一方大員上任的頭一件事情，就是去當地退下來的老領導家中拜訪，一是表示尊重，二來表示一下安撫，如果老幹部有什麽不過分的要求，能滿足盡量滿足。
因為這些老幹部成事也許不行，但壞事的本事一個頂一個，畢竟是從鬥爭年代過來，鬥爭經驗絕不是生長在共和國旗幟下的新一代，能夠體驗到的。
張其涵就是前車之鑒，嶽凱文他姥爺召集了一幫老幹部，直接到省裏告狀，最後引起省委的重視，張其涵倒黴了，當然裏麵還有各種因素參雜其中，，不過老幹部的力量確實不容忽視。
邵逸帆對於老幹部一向很優待，去年還專門撥款將老幹部活動中心翻修了一遍，增加了少娛樂設施，這下得到了老幹部們的交口稱讚。
而且老幹部的子女基本上都從政，於是邵逸帆的政聲在橫江官場還是不錯的。
中午在聯誼會上，邵逸帆跟老幹部們有說有笑，看起來非常和諧，而且來了不少記者現場采訪。
第二天張子健發現橫江日報頭條是邵逸帆跟老幹部聯歡的大幅照片，至於他跟齊曉的合影照反而放在了第二版，這算不算有意安排，從而表達出自己的政治立場呢？張子健心中暗道。
至於齊曉視察橫江各個地方，橫江日報隻是做了一個簡單的說明，至於吳長天隻是在文字中出現了有數的幾次，連張照片都沒有。
看來老板這一次動了真氣，張子健心中暗道，不過這樣也好，最起碼讓某人知道，橫江到底誰說了算！
另外邵逸帆采用這種手段，消除齊曉對他的冷遇，盡管有些激烈，不過非常時期嘛！
不過張子健卻暗中琢磨，萬一齊曉真的當上省委書記，等待邵逸帆的命運肯定是打入冷宮，可邵逸帆用這樣的手段迴擊，從另一方麵來說，也是有所依仗。或者說對某件事情有把握才這麽做。
看起來一件平淡無奇的事情，可是裏麵卻牽扯了眾多的東西，這就是官場，牽一發動全身的官場。
得了空閑時間，張子健坐在椅子上琢磨，如果邵逸帆倒台，他又買沒有翻身的資本，答案竟然是否定的。
對於橫江上層建築來說，除了邵逸帆之外，他真的找不到可以依靠之人，現今他所處的小圈子，都是依賴於市委書記秘書這個位置所拓展出來，一旦邵逸帆失勢或者倒台，那圍繞他的小圈子也不複存在，在他身上的那層神秘的光環也會失去，等待就是一直向下，向下，而且不會有任何的緩衝的餘地。
張子健想到這裏，後背真的出了一層冷汗，原來自己貌似春風得意之下竟然隱藏著如此的眾多漩渦，而且每個漩渦都深不見底。
換句話說，離了邵逸帆他張子健真的什麽都不算！
作為感情上來說，他真的不希望邵逸帆在這次政治博弈中敗北，可是這樣的事情又輪不到他插手，坐在椅子上苦苦思索著，思索著……。
在齊曉臨離開橫江的時候，需要做個總結性的考察結束語，對橫江的市政府大加褒揚，但是對於市委隻字未提。
並且對中陽鋼廠的問題，做了一定性的指導意見，同時還提到了吳長天的整改方案，說著一份整改方案有見地，有前瞻性，希望能夠看到中陽鋼廠在重新煥發活力。
張子健注意到邵逸帆在聽齊曉省長發言時，嘴角帶著淡淡的微笑，還不時地點著頭，似乎很讚同的齊曉省長的發言，可是張子健很清楚，在這表象之下究竟有怎樣的怨念。
齊曉省長走了，馬不停蹄的趕向下一個地方，橫江市因為齊曉省長的到來，以及離去又留下了眾多的猜想和疑惑。
吳長天似乎忘了中陽鋼廠的整改方案，而邵逸帆也沒有主動提起，不過沒有提起並不代表真的過去了，張子健相信肯定橫江兩大政治巨頭，肯定會在中陽鋼廠問題產生一場博弈，而且是激烈的博弈。
郎先生走了，留下了一份分析報告，在下一次開常委會之前，邵逸帆讓張子健將這份分析報告和整改方案統一印製，並且裝訂好，給每位常委麵前發一份。
看來這一次是邵逸帆跟吳長天隻見頭一次隻麵向對，究竟誰能勝出，張子健還真的有些沒底。
常委會是每個人翻動著麵前的報告，時不時傳來喝水聲，也不知道是誰帶頭點著一根煙，周圍的人紛紛掏出煙來，於是小會議室裏，很快就變得煙霧彌漫，跟香火極盛的寺院大雄寶殿差不多。
隻不過那裏供奉的是有求為必應的泥胎，而這裏坐著有求肯定會應的肉胎，隻不過看看你的“香火”足不足而已。
就這樣每個人一言不發，邵逸帆坐在那裏淡淡的看著周圍的人，張子健攤開會議記錄本，手中拿著錄音筆，說實話這裏的氣氛實在有些壓抑，輕輕扭了扭腰部，算是自我調節一下。
邵逸帆的手放到茶杯上，輕輕咳嗽了一聲，張子健知道這是一個信號，一個即將開始的信號。
果然周圍的人抬起頭來看向邵逸帆，“時間已經過一個小時了，說實話，當市委書記也不是萬能的，初拿到這份整改方案，我有一個感受用兩個字就可以形容，，那就是不懂！（周圍響起輕輕的笑聲，當然這都是認同的笑聲），後來我專門把國內著名的經濟學家郎先生請過來，請他來為我指點迷津，這也有了後麵的說明文件，這樣好懂了一點，多餘的話我就不多說了，大家對這份整改文件有什麽想法暢所欲言，都說出來，當然這裏麵還是要考慮政府方麵畢竟這是經濟問題，老吳你說對吧！”
說完這句話邵逸帆向著吳長天笑了笑，吳長天也立刻迴敬真誠的笑容，“嗬嗬，邵書記說的很在理，說實話這份整改意見隻是初步意向，裏麵可定還有不妥之處亟待完善，需要大家的群策群力，發揮眾人的智慧，找到了好辦法能讓中陽鋼廠再度騰飛，我吳長天真的給在座諸位作揖了（眾人又響起輕輕的笑聲，氣氛變得和諧起來）。”
“嗬嗬，我們黨講究的實實在在幹事，吳市長這作揖太虛，怎麽也得擺酒請客吃飯，大家可要為政府這邊出謀劃策啊！”邵逸帆笑著說道。
“沒問題，沒問題！”吳長天笑著說道。
張子健心中有些奇怪，他實在搞不清邵逸帆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他這樣說可太有傾向性了，似乎在替市政府吆喝，太奇怪了，實在太奇怪了。
吳興亮在一旁說道，“我看了一下了整改方案，感覺很有思路，而且很對症結，所以我同意這份整改方案。”
吳興亮說話很簡潔，也很幹脆直接亮明了態度。
“好，吳常務發言了，很幹脆，大家可以隨意發表意見嘛！”邵逸帆笑著說道。
這個時候嶽世宇拿起茶杯喝一口說道，“說實話初看這份整改意見我也是一頭霧水，不過看了分析說明後，有了一個總體大概的印象，不過我個人覺得中陽鋼廠總資產上百億，光憑一份整改報告就決定今後的發展，是不是有些太草率？當然這也是我個人的意見，還有我有個想法，是不是請國內的一些專家來橫江，再加上我們橫江的一些本土人才，組成聯合小組，進駐中陽鋼廠，好好搞一個調研，看看中陽鋼廠到底在哪裏出問題，然後對症下藥，找出辦法，做到有的放矢，我覺得更好！”
吳興亮正想說話，覺得有人在底下輕輕踢了一腳，斜眼瞟了一眼，發現吳長天正在本上快速記錄著，不明白什麽意思，於是將剛泛到嘴邊的話，和著不解又咽了下去……。<
邵逸帆是省委辦公廳政研室的主任和省委副秘書長，是省委副書記胡啟東的秘書。
而胡啟東也是下屆省委書記的熱門人選，到底鹿死誰手，現在如同霧裏看花，亦假亦真，亦迷亦幻，就連當事人都不一定說清楚。
張子健看見邵逸帆的樣子，心中有些忐忑，如果下一屆省委書記齊曉擔任的話，很明顯邵逸帆很快就會被調整。
至於自己也屬於即將被清洗的係列，他倒是不擔心這個位置的在與否，而是擔心當自己不在這個位置上，是否能給自己的家人、愛人和朋友更多的保護。
因為他所麵對的敵人實在太多了，這些敵人如同伺強環視，虎視眈眈的盯著他，一旦張子健有所鬆懈，對方肯定會撲上來，到時候事情可就難預料了。
邵逸帆睜開眼睛，發現張子健從觀後鏡觀察他，而且那眼神充滿了關切，微微一笑算是迴應。
“老板我們快到了，中午歡迎宴會？”張子健小聲提醒著邵逸帆。
邵逸帆慢慢坐起來，看了看窗外說道，“我記得中午有個市委組織的老幹部聯歡活動，那裏就讓吳長天同誌主持吧！”
既然齊曉**裸的打臉，邵逸帆也沒有必要將自己的臉再送上去，挨打！用另外一種方式，表達了心中的不滿。
張子健撥通了李明堂的電話，將邵逸帆的意思表達了一下，李明堂連忙通知了市政府那邊。至於市政府那邊如何安排是他們的事情。
官場就這樣有人打臉，如果再主動湊上去會讓對方認為你軟弱變本加厲，恰如其分的反擊一下，反而讓對方的氣焰有所收斂。
迴到市委邵逸帆略微休息了一下，趕往老幹部聯歡的地方。
作為一方大員上任的頭一件事情，就是去當地退下來的老領導家中拜訪，一是表示尊重，二來表示一下安撫，如果老幹部有什麽不過分的要求，能滿足盡量滿足。
因為這些老幹部成事也許不行，但壞事的本事一個頂一個，畢竟是從鬥爭年代過來，鬥爭經驗絕不是生長在共和國旗幟下的新一代，能夠體驗到的。
張其涵就是前車之鑒，嶽凱文他姥爺召集了一幫老幹部，直接到省裏告狀，最後引起省委的重視，張其涵倒黴了，當然裏麵還有各種因素參雜其中，，不過老幹部的力量確實不容忽視。
邵逸帆對於老幹部一向很優待，去年還專門撥款將老幹部活動中心翻修了一遍，增加了少娛樂設施，這下得到了老幹部們的交口稱讚。
而且老幹部的子女基本上都從政，於是邵逸帆的政聲在橫江官場還是不錯的。
中午在聯誼會上，邵逸帆跟老幹部們有說有笑，看起來非常和諧，而且來了不少記者現場采訪。
第二天張子健發現橫江日報頭條是邵逸帆跟老幹部聯歡的大幅照片，至於他跟齊曉的合影照反而放在了第二版，這算不算有意安排，從而表達出自己的政治立場呢？張子健心中暗道。
至於齊曉視察橫江各個地方，橫江日報隻是做了一個簡單的說明，至於吳長天隻是在文字中出現了有數的幾次，連張照片都沒有。
看來老板這一次動了真氣，張子健心中暗道，不過這樣也好，最起碼讓某人知道，橫江到底誰說了算！
另外邵逸帆采用這種手段，消除齊曉對他的冷遇，盡管有些激烈，不過非常時期嘛！
不過張子健卻暗中琢磨，萬一齊曉真的當上省委書記，等待邵逸帆的命運肯定是打入冷宮，可邵逸帆用這樣的手段迴擊，從另一方麵來說，也是有所依仗。或者說對某件事情有把握才這麽做。
看起來一件平淡無奇的事情，可是裏麵卻牽扯了眾多的東西，這就是官場，牽一發動全身的官場。
得了空閑時間，張子健坐在椅子上琢磨，如果邵逸帆倒台，他又買沒有翻身的資本，答案竟然是否定的。
對於橫江上層建築來說，除了邵逸帆之外，他真的找不到可以依靠之人，現今他所處的小圈子，都是依賴於市委書記秘書這個位置所拓展出來，一旦邵逸帆失勢或者倒台，那圍繞他的小圈子也不複存在，在他身上的那層神秘的光環也會失去，等待就是一直向下，向下，而且不會有任何的緩衝的餘地。
張子健想到這裏，後背真的出了一層冷汗，原來自己貌似春風得意之下竟然隱藏著如此的眾多漩渦，而且每個漩渦都深不見底。
換句話說，離了邵逸帆他張子健真的什麽都不算！
作為感情上來說，他真的不希望邵逸帆在這次政治博弈中敗北，可是這樣的事情又輪不到他插手，坐在椅子上苦苦思索著，思索著……。
在齊曉臨離開橫江的時候，需要做個總結性的考察結束語，對橫江的市政府大加褒揚，但是對於市委隻字未提。
並且對中陽鋼廠的問題，做了一定性的指導意見，同時還提到了吳長天的整改方案，說著一份整改方案有見地，有前瞻性，希望能夠看到中陽鋼廠在重新煥發活力。
張子健注意到邵逸帆在聽齊曉省長發言時，嘴角帶著淡淡的微笑，還不時地點著頭，似乎很讚同的齊曉省長的發言，可是張子健很清楚，在這表象之下究竟有怎樣的怨念。
齊曉省長走了，馬不停蹄的趕向下一個地方，橫江市因為齊曉省長的到來，以及離去又留下了眾多的猜想和疑惑。
吳長天似乎忘了中陽鋼廠的整改方案，而邵逸帆也沒有主動提起，不過沒有提起並不代表真的過去了，張子健相信肯定橫江兩大政治巨頭，肯定會在中陽鋼廠問題產生一場博弈，而且是激烈的博弈。
郎先生走了，留下了一份分析報告，在下一次開常委會之前，邵逸帆讓張子健將這份分析報告和整改方案統一印製，並且裝訂好，給每位常委麵前發一份。
看來這一次是邵逸帆跟吳長天隻見頭一次隻麵向對，究竟誰能勝出，張子健還真的有些沒底。
常委會是每個人翻動著麵前的報告，時不時傳來喝水聲，也不知道是誰帶頭點著一根煙，周圍的人紛紛掏出煙來，於是小會議室裏，很快就變得煙霧彌漫，跟香火極盛的寺院大雄寶殿差不多。
隻不過那裏供奉的是有求為必應的泥胎，而這裏坐著有求肯定會應的肉胎，隻不過看看你的“香火”足不足而已。
就這樣每個人一言不發，邵逸帆坐在那裏淡淡的看著周圍的人，張子健攤開會議記錄本，手中拿著錄音筆，說實話這裏的氣氛實在有些壓抑，輕輕扭了扭腰部，算是自我調節一下。
邵逸帆的手放到茶杯上，輕輕咳嗽了一聲，張子健知道這是一個信號，一個即將開始的信號。
果然周圍的人抬起頭來看向邵逸帆，“時間已經過一個小時了，說實話，當市委書記也不是萬能的，初拿到這份整改方案，我有一個感受用兩個字就可以形容，，那就是不懂！（周圍響起輕輕的笑聲，當然這都是認同的笑聲），後來我專門把國內著名的經濟學家郎先生請過來，請他來為我指點迷津，這也有了後麵的說明文件，這樣好懂了一點，多餘的話我就不多說了，大家對這份整改文件有什麽想法暢所欲言，都說出來，當然這裏麵還是要考慮政府方麵畢竟這是經濟問題，老吳你說對吧！”
說完這句話邵逸帆向著吳長天笑了笑，吳長天也立刻迴敬真誠的笑容，“嗬嗬，邵書記說的很在理，說實話這份整改意見隻是初步意向，裏麵可定還有不妥之處亟待完善，需要大家的群策群力，發揮眾人的智慧，找到了好辦法能讓中陽鋼廠再度騰飛，我吳長天真的給在座諸位作揖了（眾人又響起輕輕的笑聲，氣氛變得和諧起來）。”
“嗬嗬，我們黨講究的實實在在幹事，吳市長這作揖太虛，怎麽也得擺酒請客吃飯，大家可要為政府這邊出謀劃策啊！”邵逸帆笑著說道。
“沒問題，沒問題！”吳長天笑著說道。
張子健心中有些奇怪，他實在搞不清邵逸帆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他這樣說可太有傾向性了，似乎在替市政府吆喝，太奇怪了，實在太奇怪了。
吳興亮在一旁說道，“我看了一下了整改方案，感覺很有思路，而且很對症結，所以我同意這份整改方案。”
吳興亮說話很簡潔，也很幹脆直接亮明了態度。
“好，吳常務發言了，很幹脆，大家可以隨意發表意見嘛！”邵逸帆笑著說道。
這個時候嶽世宇拿起茶杯喝一口說道，“說實話初看這份整改意見我也是一頭霧水，不過看了分析說明後，有了一個總體大概的印象，不過我個人覺得中陽鋼廠總資產上百億，光憑一份整改報告就決定今後的發展，是不是有些太草率？當然這也是我個人的意見，還有我有個想法，是不是請國內的一些專家來橫江，再加上我們橫江的一些本土人才，組成聯合小組，進駐中陽鋼廠，好好搞一個調研，看看中陽鋼廠到底在哪裏出問題，然後對症下藥，找出辦法，做到有的放矢，我覺得更好！”
吳興亮正想說話，覺得有人在底下輕輕踢了一腳，斜眼瞟了一眼，發現吳長天正在本上快速記錄著，不明白什麽意思，於是將剛泛到嘴邊的話，和著不解又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