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0章 接近真相


    東吾使臣們離去的前一天,費國師設宴款待,邀請墨容琛列席。


    墨容琛原本不打算去的,不論是原本在文桑,還是現在在戴南,他從未參與過這種應酬類的吃席。


    “或許,可以聽一聽費國師跟東吾之間的談話,沒準能夠捕捉到什麽貓膩。”


    卓青鸞是不便跟著過去的,但她想給盛冰冰打包一些吃食,所以一同前往,在吃席的旁邊包間單獨開了一間。


    卓青鸞坐下,蘭冰按照盛冰冰和卓青鸞的喜好出去點菜,這酒樓的年頭不多,但發展的卻很好,能夠在戴南京城裏獨有特色,屹立不倒,說明它還是有自身能力在的。


    酒樓的建築跟以往酒樓不同,它追求豪奢,但恰好的控製在了不威脅皇權的建築範圍以內,外表看起來都很好,內裏也很好,酒樓的隔音功能,強的一批。


    按照卓青鸞和墨容琛所坐的雅間位置,墨容琛那個包間人有多,哪怕稍稍加大一些音量,吼出來的嗓音,若是擱在別家酒樓內部,旁邊幾乎聽得一清二楚。


    可是卓青鸞如今坐在桌子旁,聽清楚是別想了,也就小小的蚊蠅聲音而已。


    卓青鸞盯著隔在中間的牆半晌,忽而眼前一亮,她倒掉茶杯裏的茶水,走到牆邊,將茶杯扣在了牆麵上。


    蘭冰點完菜迴來的時候,剛推開門就瞧見自家主子趴在牆上,姿勢古怪。


    小丫頭趕緊將門帶上,生怕走廊裏有人走動,發現自家主子的怪異。


    “小姐?點完菜了。”她小心翼翼的報備,站到卓青鸞的身邊守著,“聽見什麽了嘛?”


    卓青鸞動了動眉眼,表示自己聽到了,隨後將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靠牆那一側的耳朵上。


    隔壁間,墨容琛端坐著,看著對麵的費國師,與旁邊的東吾六皇子何峰交談。


    “來吧,我先舉個杯,明日六殿下即將返程,帶著嬌妻,我們恭祝六殿下一路順風。”


    東吾使臣團裏,有個要跟隨費國師留在戴南的,他率先舉杯,提了一句。


    所有人都給麵子的響應起來,隻有墨容琛雙手交叉胸前的坐著,保持一貫的陰冷麵龐。


    大夥兒尷尬的目光從墨容琛的麵上掃過,最後會意的先交杯幾下,然後各自喝下了。


    墨容琛從始至終就沒舉過杯子,隻是淡淡的目光看著費國師,跟從前看他的眼神完全不同。


    費國師一口酒下去,看似很開心的樣子,仰起頭來看了墨容琛一眼,“是不是有什麽話要問我?”


    “此番跟戴南說好了是互市,既然互市的規則已經製定下來了,費先生留下,意欲何為?”


    費國師淡淡一笑,“我留下完全是私人的事情,跟東吾並無關係,至於這位,他是在使者團中跟我跟了久的,所以此番我專門跟六皇子要了此人,日後算是隻跟著我了。辦完了我的私事,我們就會折返東吾,怎麽,墨監國是嫌老朽在戴南待得久了?耽誤你事兒了?“


    平日裏費國師經常跟墨容琛這樣調侃的,墨容琛抱以迴擊也是正常,但是知道了很多細節之後,再看費國師跟自己相處時的狀態,墨容琛的眸子裏閃過一抹不屑。


    “費國師若是早這樣說,本王今日便不會來此了,本王來這裏原就是主要想跟費先生說話。”說完起身,看了東吾六皇子一眼,“六殿下,一路順風。”


    何峰連忙點頭,起身向墨容琛拜禮,但等他拜完禮之後,屋子裏哪兒還有他的身影。


    費國師拉著何峰坐下,“墨監國的性子從小如此,你別放在心上。”


    何峰泰然一笑,“墨監國的性子,世間難得,不可否認的是能力卓絕,這樣的人才若是我東吾的,那該多好啊。”


    歎息了一聲,何峰坐下,幾個人繼續推杯換盞,卻已經換了新的話題,談到了費國師留下來的具體事宜,但說到關鍵時候,他們就自顧自壓低聲音了,盡管卓青鸞再怎麽仔細去靠近聽,也都聽不真切。


    彼時墨容琛已經進了她的雅間,就站在卓青鸞的身後,學著她的樣子將手按在牆麵上,然後從手指的縫隙去聽。


    旁邊的蘭冰忍俊不禁,聽到門口有腳步聲,連忙跑出去將送菜的小二給攔下了,她接過托盤,給端了進來。


    等飯菜的香味飄到卓青鸞的鼻子裏,她已經沒什麽興致聽旁邊雅間的談話了,隻一門心思的坐迴到座位上,大快朵頤起來。


    她這一胎的妊娠反應並不重,隻反映了幾日,很快就恢複了胃腸功能。


    這幾日每聞到香味的東西,都會忍不住湊上去,饞的她口水都忍不住。


    這跟未懷孕時對美食的熱愛是不同的,這是真的饞。


    卓青鸞幾乎將盤子裏的佳肴一掃而空了,又招唿蘭冰去給盛冰冰點了幾道。


    蘭冰下去之後,卓青鸞拉過墨容琛的手,“你覺得費國師留下,想要做什麽?”


    “我不確定自己的猜測是否準確,但此法戴南跟東吾的事情,肯定沒有表麵上那麽簡單,老費留下來,目的也不單純,這裏麵肯定有大貓膩。"


    “所謂魔高一尺道高一丈,費國師,可是比道還高一個層級的。”


    “從前在文桑的時候,丞相戴嚴和,繼法幫姚無痕,雖然一根根樁子被拔出來,但我總覺得幕後像是有一隻無形的大手在操控著,這個人就是衝著文桑的,沒多久,戴南跟東吾就聯結起來,對文桑發動對抗了,那次若非反應的及時,應對得當,隻怕現在手握權利要挾人的就是戴南和東吾了。”


    卓青鸞迴想過往的一切,暗暗點頭,好像的確如此。


    “所以……你該不會是在懷疑?”


    墨容琛點頭,“我也隻是懷疑,不敢斷定,畢竟他沒有理由這樣做,或者說我還搞不清楚他這樣做的理由。”


    卓青鸞的眼底閃過了一抹亮光,她其實飛快的想到了什麽,隻是那想法太荒唐,太不可思議,讓她難以啟齒。


    墨容琛一心鑽研在自己的思路裏,並沒有注意到卓青鸞的異常,後來的事實表明,這一瞬間她的想法,幾乎跟真相很接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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