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1章 商議


    卓青鸞淡淡的笑了,沒有多說什麽。


    當初她之所以找到李茂彤,乃是偶然間聽聞李茂彤跟四皇子暗通款曲,四皇子靖宣,乃是明妃之子,明妃就是靖逍親姨母。


    靖宣至今未娶,明妃為此操碎了心。


    據李茂彤自己說,她跟四皇子靖宣是兩廂情願,隻因自家尚書府的位置,是稍稍能夠夠得著靖宣的。


    即便靖宣是一個不太得寵的皇子,多年來被嫡親的三皇子靖澤,也就是如今的太子壓得喘不過來氣,但其終究還是皇子的身份。


    若李茂彤想要嫁入三皇子府,那麽必得尚書府從中謀劃才行。


    可惜刑部尚書李維是一個謹小慎微的人,處處低調不喜歡惹是生非,在他看來,兒女的婚事隻需順理成章,講求門當戶對最好,不高攀也不想低就。


    李茂彤是試探過父親母親心意的,知道通過父親母親替自己爭取完全沒可能,於是在卓青鸞找到自己的時候,她隻略加思索就答應了。


    好在,李茂森此前跟程一荷在茶館中搭訕挑逗的事情小範圍內傳揚開了。


    所以剛好能夠就著這件事情做文章。


    卓青鸞也是找到李茂彤之後才知道的其中內情,原本她隻以為李茂森是臨時起意當場揪住的程一荷。


    結果,卻是另有原因。


    事實上,坊間的許多傳言雖時真時假,卻也不是全都捕風捉影的。


    李茂森確有斷袖之癖,並且斷的很幹脆,他壓根對女子就不感興趣。


    在茶樓跟程一荷的誤會之前,李茂森有了一個新目標,那就是身旁好友公子哥新納入手裏的一個戲子。


    那戲子是某戲班的新角,剛唱出了一些名頭就被好友公子哥給拿下了。


    李茂森隻恨自己忌憚家中的態度,晚了一步,為此鬱鬱寡歡了許久。


    這些事情他隻對妹妹李茂彤說過。


    當日李茂森跟幾個玩的好的公子哥聚在茶樓裏,碰巧遇見了程一荷等人。


    起初他對鄰座的花枝招展的小姐們並沒有多大興趣,直到公子哥朋友們提出一個遊戲玩兒法,說隻要出麵去逗弄一下對麵的小姐,就可以隨便提要求。


    李茂森一聽就來了興致,他知道自己機會來了。


    於是起身的瞬間就是奔著十拿九穩去的。


    圍坐一桌的小姐們,身份最高的就是程一荷了。


    所以衝著程一荷去,跟公子哥朋友提要戲子的事情,就再穩妥不過了。


    也就是說,當日但凡有那麽一個身份勝於程一荷的女子坐在那裏,李茂森的目標都不會是程一荷。


    天定的事情,就這麽巧妙的成了。


    事後李茂森成功的將戲子收入囊中,為此喜滋滋了許久。


    在李茂彤答應了卓青鸞的交易之後,隱隱也跟李茂森透露了一些。


    對於有可能迎來的跟程一荷和永定侯府的婚事,李茂森倒是沒什麽大的意見,在他看來,隻要外頭看起來好看,對尚書府有益,並且不影響他繼續尋歡作樂的婚事,那就是好婚事。


    禦書房


    墨容琛,靖逍,永定侯和太子等人一並都到齊了。


    永定侯的麵色陰沉,“陛下,微臣今日召集大家過來,主要想說的就一件事,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是天經地義。小女一時衝動闖下大禍,理應對事情,對蕊妃的人命負責。”


    “隻不過……蕊妃當初跟著靖澄來戴南的時候,在路上是經過一點點事情的,所以在文桑人眼中,蕊妃跟靖澄兩個,早就已經不是世間的人了。咱們懲治蕊妃的殺人兇手,左不過就是想給文桑一個交代罷了。既然文桑那邊已經是……這種情況,那不如就給小女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永定侯鮮少如此低聲下氣,聲音幾乎侍從嗓子眼裏擠著發出來的。


    “永定侯的意思是,文桑那邊早就以為蕊妃已死,這再一次死的消息,便沒必要告知了?”靖逍問。


    “難道不是嗎?”永定侯理直氣壯。


    墨容琛冷笑一聲,“那侯爺打錯主意了,本王還沒說過嗎?此前得知蕊妃還活著的時候,本王就已經將這個喜訊傳迴文桑了。現下文桑的皇帝陛下還以為自家皇妹在戴南的皇宮裏悠閑過好日子呢。”他的聲音不疾不徐,透著些微的冷意。


    永定侯立刻如被霜打了一般,心頭萬馬奔騰。


    女兒出了這樣的事兒,永定侯得知的瞬間幾乎要氣炸了。一邊恨鐵不成鋼的怨憤自己怎麽生了個如此不爭氣的,另一邊卻還因為是自家妹妹的坑害而無氣可發。


    看到妻子整日以淚洗麵,即便心頭千百個不願意,永定侯還是站在了這裏,為女兒的性命做最後一拚。


    “墨監國,我們永定侯府,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如此苦苦相逼?”


    “最先苦苦相逼的難道不是永定侯府嗎?本王看中並且已經告知四方的女人,侯府千金偏要動她,現在卻要怪罪本王不地道,侯爺不覺得自己很強人所難嗎?”


    “那墨監國,究竟要讓我們永定侯府怎麽做,才肯放手?”


    “侯爺的意思,是本王一直抓著不放了?現在這命案整個戴南都瞧著,難不成本王說不計較,所有人就都會乖乖閉上嘴巴了?”


    皇帝麵色不快的瞧著,不發一言。


    永定侯見狀清了清嗓子,“我的意思是,要如何做,才能讓墨監國網開一麵。隻要墨監國不追究,外頭那些人的嘴,我是有法子堵住的。”


    “侯爺這麽說,本王就無話可說了。隻不過你似乎忘了,問過皇帝陛下的意思吧?”


    永定侯的眉頭一跳,頓時反應過來,自己適才真的太著急了,竟然忽略了皇帝。


    靖天恆的麵色冰冷,“此案已全權交給了靖逍,該如何處置,最終如何裁斷,全由召王靖逍來裁決,既不需要朕,那朕待在這裏無益。”


    脾氣上來,幾頭牛也拉不住,竟起身直接帶著貼身太監就走了。


    永定侯當時的臉色那叫一個難看,簡直慘黑到了極點。


    靖逍差一點笑出聲來,“既然陛下已有裁斷,侯爺,墨監國,不如咱們換一個地方商議,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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