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說話的男子大概二十七八歲,身上穿著黑色的西裝,手裏還拿著手槍,讓他看起來像極了電影裏混道上的人。


    嶽雲飛聽到他的話後,心頭忍不住跳了跳。


    雖然他已經盡量高估對手的實力和難纏程度,但他真想不到對方會這麽謹慎,連自己人都要提防。


    而且僅憑這點小細節,他們就懷疑白肩雕被策反,這是何等的細心和嚴密?知道這一點後,嶽雲飛一點都不覺得屈堯輸得冤。


    因為這是理所當然的。


    同時,他忍不住想:“還好我偷偷跟了上來,不然就真的完蛋了,屈堯和白肩雕肯定會死在他們手中。”


    “嶽雲飛,恭喜你,你被發現了。”


    突然,嶽雲飛聽到身後傳來一道得瑟的嗓音,同時有硬物抵在他的頭上——那硬物是圓形的,大概有手指頭那麽大,正中央還有一個稍小的窟窿。很明顯,這是一支手槍的槍口,這意味著他已經被人發現了。如果他敢稍微動一下,估計腦袋馬上就會像西瓜一樣爆掉。


    他連忙舉起兩手,身子跟著一僵,甚至連頭都不敢迴一下。


    他說:“這位兄弟,別開玩笑了好嗎?”


    後麵那人冷冷一笑,說:“向前麵走,要不然,我馬上讓你腦袋開花。”


    嶽雲飛無奈,隻好高舉兩手做投降狀,慢慢走了出去。


    當他出現在屈堯和白肩雕的麵前,他們兩人都大吃一驚,異口同聲地問道:“雲飛!你怎麽在這兒?”


    可是和他們兩人相比,那些穿著西裝的家夥就平靜多了,明顯早就知道這一點。說不好,他們先出手挾持住屈堯和白肩雕,也是為了轉移嶽雲飛的注意力,然後好神不知鬼不覺地製住他們。想到這一點,嶽雲飛除了苦笑,真沒有其他辦法了。


    他想道:“我原本以為自己已經夠小心,結果還是不夠小心,唉!”


    因為太過沮喪,嶽雲飛甚至沒有迴答屈堯和白肩雕的問題。


    而那個帶頭的家夥看到這,立刻像是得勝的公雞一樣大笑起來,得意洋洋地說:“想不到老子才稍微動一下腦子,就把你們幾個廢物一窩端了。這事要是被老板知道,肯定會給我升職加薪水,老子終於可以迎娶白富美,步上人生巔峰了。”


    嶽雲飛很討厭他的這種口吻,這種態度,問:“你叫什麽名字?”


    那家夥繼續笑著,昂起頭說:“聽好了,老子叫潘崖,綽號番鴨,人稱鴨哥就是我!”


    嶽雲飛呆了一呆,頓時因為番鴨這個奇特的綽號,想起某種非常特殊的職業。


    他忍不住打一個寒顫,強忍著爆笑的衝動說:“原來是偉大的鴨哥,我們會再見的,希望你能一直笑下去。”


    當下,四周那類似打手一樣的人把嶽雲飛、屈堯、白肩雕團團包圍,押著他們向倉庫裏走去。


    嶽雲飛一看這架勢,心裏頓時長鬆一口氣。


    因為他在被手槍指著時,最怕的就是對方立刻下死手。這種情況一旦發生,他就算穿著防彈衣,也得被四周的人打成馬蜂窩。


    因為對方的人數實在太多了。


    可是對方沒有這樣做,反而把他們押進倉庫裏,那就隻剩下一個可能了。


    他們要帶屈堯、嶽雲飛去見那個真正的大老板,這讓嶽雲飛忍不住偷著樂。


    他甚至已經開始想辦法,看到時候能不能反過來製住那個大老板,然後絕地反擊了。可是嶽雲飛並沒有因此露出得意之色,真正的鋒芒必須要等動手時才能露出來。


    想到這兒,嶽雲飛又看了看屈堯和白肩雕,隻見他們倆都一臉死灰之色,仿佛正被人押著上刑場一般。


    嶽雲飛想道:“估計他們都以為現在已經絕望了吧?不過這樣也好,正好麻痹對方。要是他們也想到反製的方法,到時反而可能會讓對方有所提防。”


    進入倉庫後,這些人將嶽雲飛三人推上一輛貨車的貨廂,然後關上門,這才開車出去。


    這門關上以後,因為嶽雲飛三人都是突然從很明亮的地方來到黑暗處,這種強烈的光暗對比讓他們的眼睛很不適應,頓時就伸手不見五指。


    不過嶽雲飛三人都不是尋常人,倒不至於因為這種小事失態。


    嶽雲飛努力平複心情,低聲說:“屈堯,白肩雕,你們能聽到我的話嗎?”


    其實在進貨廂之前,嶽雲飛就已經估算過,這貨廂最多也就七八個平方,屈堯和白肩雕聽不到才怪。


    他這麽說不是真想知道白肩雕、屈堯能不能聽到他的話,而是想以這句話做開場白罷了。還好,嶽雲飛話剛說完,就得到屈堯和白肩雕肯定的迴答。


    嶽雲飛順勢說道:“你們現在怎麽看?是現在就動手脫身?還是利用這個機會,到對方的老窩去?”


    在黑暗中,嶽雲飛看不到屈堯和白肩雕的表情,他隻聽到屈堯說:“過去看看好了,既然你這麽問,就肯定有一些想法,對不對?”


    白肩雕也說:“雲飛兄弟,你這麽快就想到脫身的辦法了?”


    嶽雲飛點點頭,但隨即又想到他們無法看到自己的動作,隻好開口說:“是的,目前的脫身辦法有兩個。其中一個,是現在就打開這貨廂的門,我們跳車離開。對我們來說,這不算什麽難事。隻不過,這樣做的後果就是我們會去到一個人生路不熟的地方,然後徹底陷於被動。”


    是的,因為嶽雲飛三人都在貨廂裏,並不知道這車子會開去什麽地方。


    突然跳車的話,他們很可能會出現在一個完全不熟悉的環境裏。如果這個地方又恰好是對方熟悉的,下次想要找到機會就困難多了,因為對方肯定會長記性,然後嚴加看管。


    嶽雲飛剛說到這兒,屈堯和白肩雕就異口同聲地問:“那第二個方法呢?”


    嶽雲飛繼續說:“第二個方法,我剛才已經說了,我們利用這個機會深入對方的老窩。雖然說,這樣做會很危險,但我們隻要能夠靠近對方的老板,並且下狠手,一切事情都會結束,這對我們非常有利。當然,這隻是我自己的選擇,我不強迫你們。”


    一說到這兒,白肩雕和屈堯都沉默了。


    過了好一會兒,屈堯才說:“雖然很不情願,但我還是選擇第二個方法吧。第一個方法聽起來安全,但我們就算一時安全,以後還是要被對方追殺得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終究不是長久的辦法。至於第二個方法,雖然暫時比較危險,但隻要賭成功了,我們就可以一次過把問題解決。”


    屈堯給出肯定的答案之後,白肩雕很快也做出同樣的選擇。


    嶽雲飛一聽,頓時長鬆一口氣。


    他雖然不願意強迫屈堯和白肩雕跟自己一起行動,但三個人合力的話,成功的把握肯定會大很多。


    當下,他們又在貨廂裏安定地坐下來,等待貨車將他們載到目的地。


    在黑暗中,嶽雲飛和屈堯都隻能借助自己的脈搏估算時間。


    大概半個小時後,載著他們的火車終於停了下來,然後貨廂的門打開,那十個拿著槍的家夥又出現在車門外,根本不給嶽雲飛三人任何反抗的機會。


    不過嶽雲飛三人並沒有看到這一幕。因為車門打開後,已經適應黑暗的他們感覺外麵的光非常刺眼,一時間竟然無法睜開眼睛。


    緩了差不多十秒,他們才在對方的催促下,慢慢走下車。


    可就在白肩雕走下車,經過對方的小頭目身邊的時候,驚變突然發生了。


    白肩雕突然暴起發難,一手扣住對方的喉嚨,同時轉向對方的身後,明顯是想用這個家夥做盾牌脫身。嶽雲飛看著白肩雕的動作,整個人都懵了。


    白肩雕這是幾個意思?剛才在車廂內,他們不是已經商量好,要等見到真正的大老板才動手嗎?嶽雲飛剛才之所以把目的告訴他們,就是為了避免這種情況的發生。


    難道說,白肩雕誤會了嶽雲飛的意思,以為要對這個小嘍囉下手?


    嶽雲飛頓時頭大如鬥。


    不過他還沒來得及頭疼,新狀況又發生了。


    想要轉向對方身後的白肩雕突然被對方的腳絆倒,兩手在半空無意義地揮舞幾下,就摔一個鼻青臉腫,看起來非常狼狽。


    嶽雲飛在鬆一口氣的同時,忍不住遮住自己的眼睛,想道:“這大概是史上最搞笑的失誤了!堂堂一個武藝高超的保鏢,居然因為這種事情栽了,說出去估計要笑崩別人的大牙。”


    幾乎在白肩雕摔倒的同時,那些打手立刻衝上來,將白肩雕製住。


    那個險些成了人質的番鴨則哈哈大笑道:“就你這種本事,也想反抗老子?”


    他走到白肩雕麵前,蹲下來拍打著白肩雕的臉龐,說:“學學你那兩個朋友,不想受罪就乖乖聽話。如果老子們心情好,也許就給你一個痛快,像你這樣做隻會受苦受累。橫豎都是一個死字,何必弄得自己這麽辛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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