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呂楓不同,呂楓和這兩個弟弟不同,呂楓是和秦音從小到大,朝夕相處,相依為命,彼此,甚至連唿吸都深入骨髓,熟悉無比。


    他們不是有血緣關係親人,但他們已經是超脫了血緣關係,天地間最親的親人。


    因為這輩子的記憶,都融在了骨血中,除非是死了,除非是永遠都記不得一切了,除非自己不再是自己了,否則,他們的心中,始終都有對方,哪怕是兩地相隔,再不相見,始終都會為對方牽腸掛肚。


    在呂楓的心中,自己,這輩子就隻剩下這麽一個姐姐,這輩子唯一的姐姐,這輩子比之生命更重要的姐姐,他不容許,她受到哪怕半點委屈。


    現在連自己的兄弟都不認他,呂楓沒有對他們打,沒有對他們罵,他隻是,心痛,好心痛,自己的兄弟,為什麽這麽不懂事,連世上唯一的姐姐,世上唯一最重要的親人都不認了,那他們還有什麽?!還有什麽?!


    “轟!”呂楓突然跪倒在地,跪的地麵一陣龜裂,跪的雙膝血流不止。


    “大哥!”張豪和高龐均是痛唿一聲,渾身止不住的顫抖,想要上前攙扶,但是在呂楓那冰冷而嚴厲的陌生目光下,卻怎麽也伸不出手去觸碰呂楓。


    呂楓驀然低頭,不言,輕輕抓起一塊碎木。


    “噗!”碎木瞬間紮穿手掌,鮮血如柱流淌。


    “大哥!大哥!”


    “我們錯了,我們真的錯了!求求你,不要這樣,不要這樣啊!……”高龐和張豪兩個人徹底如同一個孩子般嚎啕大哭了起來,再也不顧任何,猛然撲向了呂楓。


    這一刻,他們隻求抱著這個唯一的大哥,在他懷中痛哭流涕。


    但是,無情的,卻隻是兩巴掌。


    “啪!”


    “啪!”


    呂楓用自己血流如注的手掌,給了他們一人一巴掌,巴掌的力道不大,也沒有打得他們的連浮腫,卻打得他們臉火辣辣的疼,打得他們滿臉是血。


    血,是呂楓的!


    他們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瞬間呆立當場,不可思議的表情,無神的眼睛,就這麽張著嘴巴看著呂楓。


    而他們的心中,是徹底被撕碎的心,痛不欲生的苦,他們難以置信,有一天,自己,居然染著自己大哥的鮮血,染上這個這輩子願意為他豁出一切都不要的大哥的鮮血。


    “你們,看明白了嗎?!”呂楓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兩個人卻仿佛丟了魂一樣,隻是搖頭。


    “啪!”又是一人一巴掌,清脆響亮,印在另半邊臉頰,呂楓的雙手,兩個血洞,高龐和張豪的臉部,全部是鮮血。


    所有人的愣住了,更不敢動,根本就不明白,呂楓為什麽會失控,又為什麽要這樣,張豪和高龐這又是怎麽了。


    “想明白了嗎?!”呂楓這次卻問了不一樣的問題,但是意思卻完全一樣,兩個人又是搖頭。


    “哎……”呂楓卻隻剩下一聲空前疲憊的歎息,就這麽當著兩個人的麵,親手給自己上藥,親手給自己包紮,也用他獨有的千錘百煉鍛體訣,違反物理學規律的,就這麽用手指,將自己身上的子彈摳出來,摳的血肉翻卷,摳的鮮血四溢,然後一個人給自己上藥,舔舐傷口。


    從始至終,張豪和高龐兩個人都是雙眼無神的發愣,發傻,周圍的人也是一陣擔憂,揪心,又不敢有半點動作。


    而呂楓的麵容始終平靜,從前到後,從自己傷自己,到自己給自己包紮,手段就如同一個野獸舔舐傷口一般,承受了那麽可怖的痛苦,卻一聲不吭,卻麵容沒有半點變化。


    他卻不是不痛,而是太痛!痛的是身體,但是心,更痛,心中的痛苦,無力、苦澀,已經蓋過了一切,麻木了神經。


    他對自己兩個弟弟很失望,真的很失望,他們居然領會不到自己的鮮血,領會不到自己的鮮血中,那最重要的東西,那麽,他們,還有什麽可以救藥的?!


    呂楓悄悄的站起身來,將自己膝蓋的傷口包紮好,失魂落魄的往迴走,眼中了心中,再也沒有了兩個兄弟的影子。


    “大哥!”而就在這個時候,呂楓那孤寂的身影順在在兩個人眼中放大,無限製的放大,深入腦海之中,仿佛打通了他們某個神經,讓他們瞬間想明白了太多。


    “大哥,我們錯了,我們錯了,我們不該那麽說音音姐的,我們不該那麽看音音姐的!她是我們的姐姐,她是我們唯一的姐姐,這輩子唯一的姐姐!我們要把音音姐找迴來,我們要把她找迴來……”兩個人抱著呂楓的大腿,嚎啕大哭了起來。


    呂楓卻是露出了孩童般天真的微笑,緩緩蹲下,將自己兩個弟弟拉到懷中,如同護著兩個孩子一般,將他們的頭,死死地埋在自己的胸膛中。


    而在他們看不到的背後,呂楓,已經是淚流滿麵了。


    張成謀狠狠的抹了一把淚,感動的衝了出去,暗道自己他媽的居然還會哭,太丟分了,立馬跑到洗手間洗臉去了。


    而樊浩雄和李青陽兩個人均是歎了一口氣,任由虎目中的淚水流淌。


    朱夭,整個人已經是爬了起來,卻是雙手捧在胸口上,安靜的流著淚水,心中對他們默默地祝福著。


    “你們說的對!她是我們的姐姐,是我們這輩子唯一的姐姐!不管怎麽變,不問為什麽!不管有沒有血緣關係!我們的血液裏,骨子裏,就都刻滿了她的影子,隻要我們還有命在!就要找迴她,帶迴她,保護她!養她!關心她!天天哄她開心!”狠狠的抹了一把淚,竭力控製自己的聲音盡量的不顯得哽咽,呂楓堅定無比的說道。


    “大哥!……”


    ……


    經曆了這樣的事情之後,大家也沒有心思在海蒂酒吧裏麵呆著了,呂楓讓高龐帶著夭夭先走。


    高龐雖然很是不舍的暫時離開,但是他根本沒膽子違逆呂楓的話,隻好不舍的帶著夭夭先離開。


    隨後呂楓便不容置喙的命令張成謀撥出一筆款項,給海蒂酒吧重新再翻修一下,也給李青陽搞一個酒吧耍耍,就當先給點獎賞。


    兩個人都是很想拒絕,畢竟現在戰魂堂到處都要用錢,但是呂楓在呂楓霸道的命令之下,他們隻好無奈的答應下來。


    說完這點小事,呂楓是徹底不想再海蒂酒吧呆著了,帶著沉重的心情走出大廳。


    “嗯?!你們怎麽還不走?”到了大廳門口,感受到四道異樣目光,呂楓頓時詫異的迴頭問道。


    這一看,呂楓是大惑不解,四個人的眼神怎麽這麽奇怪呢,怎麽好像在哪見過呢?!對了,大胖和夭夭兩個人走的時候,不就是這種眼神嗎?!


    可是這群人為毛要用這種眼神看老子,老子身上有花啊?!


    “大,大哥……”張成謀、樊浩雄、李青陽三個人都是不好開口,結果還是張豪很是靦腆的開口,用手指了指呂楓的屁股,立馬有些羞愧的低下頭去。


    呂楓下意識往下麵一看,當看到自己屁股破了兩個大洞的時候,頓時嚇了一大跳。


    “臥槽!看看看!看個毛啊看!”呂楓一陣怪叫,慌亂地捂著自己的兩個屁股蛋兒,落荒而逃。


    “噗嗤!”張成謀四人均是死死地咬著牙,抿著嘴,極力不讓自己笑出聲來,等呂楓落荒而逃之後,頓時哈哈大笑了起來。


    呂楓給自己包紮的時候,用的是白紗布,那個時候也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包紮後好不好看,隻是蠻橫的撕開褲子把藥粉抹到上麵,貼個紗布就了事了。


    但是在張成謀等人的眼中,呂楓那黑色休閑褲的破口處,兩個白晃晃的紗布塊早就是無比顯眼了,要是黑白色對調一下的話,呂楓屁股上都能長隻熊貓頭了,也實在是太有喜感了!


    換好了一身衣服,呂楓的心情很是沉重也很是羞惱的上了越野車,一路上一言不發的帶著人迴到原來的街道上,到了戰魂堂總部大樓。


    “老大!”總部大樓寬大的台階前,浩浩蕩蕩的一百多黑西服男子整整齊齊的站在那裏,仿佛接受檢閱的士兵一樣,呂楓一下車,他們就齊齊單膝跪地,對著呂楓行禮。


    這些人就是目前戰魂堂僅剩的二十幾個高層,還有戰魂堂的普通精英,之前的迎接隊伍裏麵,呂楓為了不引起太大的轟動,就隻讓張成謀三人帶著戰魂堂的核心精銳全數來見自己,對外表態自己不會善罷甘休。


    而現在這群人自發的堵在門口來見自己,一個個目光堅定,頭顱高昂,渾身戰意勃發,呂楓也能夠明白他們是什麽意思,更能明白他們大表忠心的心意。


    他們不服,不服去迎接他的隻有戰魂堂核心精銳,不服不能親眼看到如同戰勝睥睨的呂楓,不能聆聽老大的誇讚,所以,他們都站在總部大樓的麵前,就是要證明自己對戰魂堂的心,證明自己在呂楓眼中的重要性。


    而對於這些人,呂楓器重是一樣器重,可相比核心精銳而言,呂楓就懷有了很多戒心了,但是戒心畢竟隻是戒心,呂楓可沒有傻到去表露在外,這些人,也的確欠一個交代。


    “你們,都是我戰魂堂的基石!我對你們的表現,也非常滿意!但是你們還記得我說過的命令嗎?!迴答我!”背負著雙手走到他們麵前,呂楓鼓起自己的真氣怒吼道,渾身的氣勢山唿海嘯一般朝著他們撲去。


    所有人都是精神一震,看著如同戰神一般矗立在那裏的呂楓,大片的眼神,已經帶上了狂熱。


    “先除內亂,再圖外敵!”


    “先除內亂,再圖外敵!”


    “先除內亂,再圖外敵!……”


    幾個高層帶頭堅定地怒吼道,隨即吼聲影響了後麵的人,讓後麵的人跟著怒吼了起來,吼聲逐漸席卷在場所有人,直到匯成齊齊的震天怒吼!


    “好!”呂楓再次大吼一聲,雖然隻有一個人,但是他的聲音卻已經帶上了獅吼功懾人心魂的功效,傳入所有人的心底,讓他們精神一震,紛紛閉上了嘴巴。


    隻是他們的眼神,卻更加狂熱了起來。


    “既然知道,那就都滾迴去工作!把人,全都給老子帶上去!今天,就是我戰魂堂最大的日子!”


    “是,老大!”


    在一片怒吼聲中,前麵的人如潮水一般退到兩邊,隨著呂楓的腳步,跟在呂楓後麵,步入了戰魂堂總部大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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