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淩夫人沒想到兒子竟然公然敢和她對抗,還要一起搬出淩家老宅,不由怒極攻心,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臉色卻大變。


    “你站住。”


    眼看著淩默天帶著蘇夏一起上樓,大勢已去,兒子就要離開。她心裏明白,默天是個倔強的孩子,一旦因為這件事情從家裏離開了,就不可能簡簡單單的迴來,到時候難道要她去請迴來嗎?


    難道因為一個蘇夏要失去一個兒子?


    不行!


    淩默天站住腳步,卻沒有迴頭,淡淡說道,“媽,如果你不容忍夏夏,那麽我就不可能在家裏呆著。”


    他的態度更加明朗了。


    淩夫人站在那兒,想要說一聲可以留下來,可最終還是什麽話也沒說,她怎麽能向兒子尤其是蘇夏低頭呢?


    客廳內,冷清了下來。


    沒有人說一句話,淩默天背對著所有人,冷冷的好似一堵冰冷的牆,而蘇夏站在他身邊,此時卻感到了極為壓迫的氣勢,想要說一句話卻不敢說,隻是勉強支撐著,手被淩默天緊緊握著,她偷偷的看了他一眼,到底要怎麽解決,難道真的要他和自己一起離開嗎?


    不行!


    她說過,因為愛他,她這一輩子絕對不會做他的軟肋,絕對不會做牽絆他的人。


    想到這兒,她斷然掙脫了他的手,轉身看向淩夫人,“媽,對不起,這一切都是因為我才這樣的,其實昨天的事情是有內幕的,如果非要有一個人離開的話,那麽我就一個人離開算了,默天,你就不要再堅持了,我一個人走。”


    她說完,轉身快速向著樓上走去。


    “夏夏。”


    淩默天幾步追了上去,握住了她的手,轉身看向淩夫人,臉上的神情十分凝重,“媽,難道你到現在還堅持著你自己的意見,要趕走夏夏。難道在你心目中,那些誤解就比我的感情更重要?”


    淩夫人站在那兒,看著他。眼中變換著各種表情。


    蘇夏剛剛的所作所為,深深的打動了淩默天,一個能夠把男人的命運放在第一的女人,誰能不動情呢?


    可是難道要她向蘇夏認錯,不可能!怎麽可能?


    淩老爺子站在一旁,臉沉了沉,淡然說道,“欣瑤,先這樣吧,夏夏要留下來,吃早餐吧。”


    他一說話,就表明著一家人的命運。


    蘇夏不由轉身看過去,淩老爺子看著她,輕輕點了點頭,轉身率先向著餐廳內走去。


    她鬆了口氣,看向淩夫人,知道總有一個人要低頭的,就放開了淩默天,走了下去站在淩夫人麵前,挽住了淩夫人的胳膊,輕輕說道,“媽,是我不對,也是我做事太莽撞,昨天我竟然當著你的麵一直在辯駁,讓你在所有人麵前丟了臉麵,是我做錯了,請媽原諒。”


    她這麽一說,淩夫人如果再僵持著的話,就是不識趣了。


    淩夫人看著緩緩從樓上走下的兒子,壓抑住了心中的鬱悶,看了她一眼說道,“好了,一切都過去了,你隻要不忘記你自己的話就行,走吧,去吃飯,馬上就要去畫廊了,今天你就不要去了,在家裏好好休息。”


    說完,她放開了蘇夏,轉身跟上了淩老爺子的腳步,走進了餐廳。


    這件事情就這樣算是解決了。


    蘇夏鬆了口氣,臉色卻更加凝重起來,她知道,這件事情絕對不會這麽簡單結束的,而且有關孩子的事情才是關鍵的事情,到底要怎麽辦?


    也許不是因為淩夫人,她最終還是要離開淩家的。


    餐桌上,很沉默。


    所有人都好像懷著心事一般,低頭默默吃著早餐,蘇夏隻覺得,自從到淩家之後,這一頓晚餐是最難熬的。


    她在淩家這麽一呆,就是五天時間,一直到了畫展完美收官。


    二十六,距離春節沒幾天了。


    畫展很順利,所有的畫作全部賣了出去,而且各大媒體還廣泛宣傳了一番,一時之間,淩夫人好似突然被發現的新星一般,被關注起來。


    畫廊裏,所有人都在整理著一切,把該處理的東西處理了,淩夫人欣慰的看著周圍忙碌的人,尤其是看著自始至終陪著自己的季月然,說道,“然然,明晚在紫霞閣舉行晚宴,到時候你一定要來,要打扮得漂亮些,嗯,到時候,讓默天陪著你跳一支舞。”


    “是嗎?伯母,真的要舉行晚宴嗎?到時候還要跳舞啊?那我可以不可以讓我爸媽都參加?”


    季月然一聽,高興的問道。


    父母參加,一定會給自己的身份加分的,到時候,蘇夏在當場,她一下子就把那個賤人給壓了下去。


    “當然,這次晚宴是一定要舉行的,尤其是最近幾天一直都在幫忙的朋友們,功勞最大的就是你了,如果不是你一直在旁邊幫忙,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支撐下來,好了,你今天早些迴去,迴去好好準備一下,明天漂漂亮亮的來,也讓默天看看,你才是最引人注目的女孩子。”


    她想過了,也隻有在晚宴上讓蘇夏自慚形穢,才能徹底澆滅蘇夏在淩家的最後一點念想,季市長來了也好。


    “好,已經快整理完畢了,伯母,我早就說過,隻要伯母您舉行畫展,來參加人一定會很多,大家還會爭相收藏您的畫作呢,怎麽樣?如今所有的話都被搶了一空,我還後悔呢,為什麽早些沒把自己喜歡的畫給留下來,不行啊,伯母,您有時間一定得再為我畫一幅畫。”


    季月然奉承著,眼睛幾乎眯成了一條縫。


    那天之後,她一直以為淩夫人會把蘇夏趕走的,這幾天都沒看到蘇夏的影子,想必已經不在淩家了,這樣好,到時候她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做淩默天的舞伴了。


    “放心吧,以後如果你進了淩家,還愁沒有畫看嗎?好了好了,你先迴去吧,這兒已經差不多了,我也準備離開,剩下的事情就交給逸天去處理。”淩夫人迴頭看了一眼已經空蕩蕩的畫廊,招唿著她一起迴家。


    淩家老宅,蘇夏站在院子裏,抬頭看著灰蒙蒙的天空,好似壓抑著很重的幕布似的,黑沉沉的,一點兒晴朗的跡象都沒有。


    “天氣明明是陰沉的,可是怎麽不下雪呢?時而陰天時而晴天,真是太奇怪了。”她自言自語說著,腦海中浮現出這幾天家裏的情景。


    雖然淩夫人表麵上不說什麽,可是她明顯感覺到自己在這個家裏是多餘的。


    淩默天每天和以前一樣,該做什麽做什麽,該說什麽說什麽,隻是最近幾天似乎更忙了,早出晚歸的,不知道在忙些什麽。


    而淩逸天呢?每次要和她說什麽,就會被淩夫人給叫走,好像是故意似的。


    淩夫人自己,更是不和她說一句話,看到也好像沒看到一樣,因此她好像一個人一樣,每天就這樣自言自語的。


    隨著時間的推移,好像距離一個月的期限越來越近了,該怎麽辦?怎麽和淩默天說呢?


    唐嘯天那兒還沒有消息傳來,難道那邊還沒有檢查結果嗎?怎麽會這麽慢?


    鬱媽走出來,抬頭看到她,稍稍遲疑了一下,過來在她身後站定了,低聲勸道,“夏夏,還是會房間裏去吧,外麵太冷了。”


    最近幾天家裏發生的事情她看在眼裏,要很著急,說實在話,她是喜歡蘇夏的,這個孩子看著就樸實,對人沒有什麽壞心眼,實實在在的,不像是季月然,臉上笑靨如花,可是她怎麽看怎麽覺得那笑太假了,好像是貼在臉上的麵具似的。


    蘇夏聽到聲音,轉臉看著她,“好,鬱媽,謝謝你了。”


    說完,她邁步向著門口走去。


    鬱媽跟了上來,猶豫了一下還是低聲說道,“夏夏,其實你很好的,夫人呢,隻是一時之間沒轉過彎來,俗話說,日久見人心,相信過一段時間,夫人自然就看出你的好,會承認你的,自古以來,婆媳關係都是家庭矛盾的一個重要問題,不管是什麽樣的家庭都避免不了,所以以平常心對待,慢慢的就好了。”


    蘇夏踏上台階,聽聞此言站住了腳步,迴頭看著鬱媽,苦笑了一下,“是,我聽鬱媽的,一定會沒錯的。”


    鬱媽不了解情況,當然會這麽說的,如果知道她不會生孩子的話,還會不會說一切都會好起來呢?


    “嗬嗬,我說的話也不是全對,可是畢竟比你經曆過的事情多一些。”鬱媽看她臉色好了一些,也高興起來。


    剛剛走到客廳裏,茶幾上的手機就響了起來,她快步走了過去,拿起手機看著上麵的名字,不由微微一愣,是劉新月的。


    “月月,是你啊,你怎麽打電話過來了?我說呢,正要給你打電話呢?誰知道你就打過來了,我們不是心有靈犀吧?”


    這幾天她都想要給京城打電話的,可是擔心自己電話打過去,會掩飾不住心情,所以就一直遲疑著沒打。


    “嗬嗬,你不是開玩笑的吧,我們都覺得你一旦迴了那個城市裏,就把我們給徹底忘記了,剛才姨媽還在念叨呢,說夏夏在幹什麽啊?是不是事情太多了,把外麵給徹底拋到腦後去了,沒辦法我隻好給你打電話,報告給你一個對於你來說不知道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的消息。”


    劉新月的話好像繞口令,讓人聽得暈頭轉向。


    “你啊,快告訴我,到底是什麽消息?為什麽要這麽說?是不是媽的傷口怎麽樣了?”


    蘇夏好一陣緊張,一疊聲的問道,眉頭緊縮起來。


    “唉,你想什麽呢?怎麽迴事傷口的問題呢?你也太小看我了,有我照顧著,傷口怎麽會有問題呢?已經痊愈了。”劉新月不高興的說道。


    “那是什麽消息?你就不要賣關子了,趕快告訴我。”


    蘇夏這才鬆了口氣,催促著問道。


    “我們來g市了,剛剛到機場,你要不要到這兒來接我們,還有,到時候我們住在哪兒?你安排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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