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迴到別墅裏兩天,淩夫人就打電話給蘇夏,讓他們一起迴去住,說快春節了,家家都要團圓的,他們怎麽突然間離開了,會讓人說閑話的。


    蘇夏沒辦法,隻能以自己想要迴去為借口,和淩默天再次一起迴家裏住。


    淩夫人的畫展定在了臘月二十三,小年。


    這天是個好日子,對於所有人來說都充滿了喜氣。


    距離這個日子還有三天時間,整個畫廊裏,幾個幫忙的工作人員緊張的忙碌著,整個淩家似乎都投入到了這件事情中。


    “夏夏,如果你覺得無聊的話,就到畫廊裏去,幫幫忙也行。”淩默天出門上班的時候叮囑著,擔心她一個人在家裏會覺得寂寞,就會胡思亂想。


    那天醉酒之後,她的情緒好了很多,可是他依然發現,在沒人的時候,她整個心情似乎就低落了下來,他不想她那樣。


    “好的,放心吧,我一定會去看看的,即使不能幫上多大的忙,小的事情總是會做一些的。”蘇夏答應著,想到如今自己雖然是打算離開淩家的,可是畢竟還在這裏,就要讓自己融入到這個家裏麵去,不能自己就把自己當做外人了。


    天空中,濃雲密布,陰冷陰冷的天色,有種濕漉漉的霧氣在空氣中飄散著,好像有數不清的濕潤粒子遊走著,掛在了衣服上,她抬頭看了看天色,這兩天就要下雪了嗎?


    站在畫廊前,她抬頭看著,畫廊坐落在一片蒼翠的樹木中間,白色的房屋,四周的玻璃門給了畫廊完全的采光空間,幾個白色的廊柱上雕刻著一些淡淡的花紋,整個畫廊的藝術氣息透露出來。


    橫幅還沒掛上,幾個工人來來迴迴走著,搬運著一些雜物。


    “讓一讓,讓一讓。”身後,有人叫著,她趕緊站到了一旁,轉臉看到幾個人抬著沙發和桌子走過來,一邊走著一邊談笑著。


    “每次舉辦一次畫展,都要買新的沙發,以前我也給這兒搬運過,畫展結束之後,這些沙發都要轉手賣出去,換成了二手去賣,價錢就會跌很多,這次一定要注意著,這些沙發的質量都很好,看來這個畫家是有背景有實力的,到時候買一套好的還行。”


    走在前麵的工人說道,在台階前站住了腳步,“重量在這兒呢,紅木的,一看就是好東西。”


    “我還想著給自己家裏添置一套呢,你就不要和我搶了。”後麵的工人趕緊說道,“上次那一套被你搶去了,你又要買的話,你家裏放在什麽地方呢?我那個新房子裏正好缺一套。”


    “你說隻是辦一次畫展,過幾天就不用了,幹嘛買這麽好的東西,我還真不明白了,有些人真的是被錢燒壞了。”


    前麵的工人也不辯解,搖了搖頭說道。


    “你懂什麽?剛才我們抬家具進去的時候,你沒看到嗎?這些家具都不是當事人買的,是那位畫家的兒媳婦買的,兒媳婦為了討婆婆的歡心,當然就舍得花錢了。”


    後麵的工人解釋著,看著沙發,滿心歡喜。好像這些東西已經歸入自己腰包似的。


    媳婦?


    蘇夏皺眉,說的是誰?


    “是嗎?怪不得呢,我說呢看著就不同,看來這個媳婦還挺孝順的,為了婆婆真舍得花錢,休息過了,趕快走吧。”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抬著沙發進入了畫廊內。


    蘇夏站在眼底,這才意識到他們口中的媳婦應該指的是季月然。


    她緊隨著步子走了進去,遠遠的就看到了淩夫人正在指導著幾個工作人員忙碌著,“對,把這一幅《花海》掛在這兒,對,就在這兒,整堵牆隻有這一副作品就夠了,因為這麽多的色彩足以讓所有人駐足了。”


    “你,對了,然然,你小心一些,你麵前的那一幅畫,可是我幾年前在西藏采風的時候畫的,很珍貴的,對了對了,有些傾斜了,你這孩子,來,趕快下來,讓她來掛,你上這麽高,萬一摔著了怎麽辦?看,沙發過來了,趕快招唿著過來,就放在這兒。”


    淩夫人指著麵前的一片空地,這裏四周是各種優秀的畫作,到時候會有人坐在這兒休息,安寧的畫風能夠讓人沉靜。


    “好,你們幫忙把這一幅畫掛上去,我去看看沙發。”


    季月然一邊說著,一邊抬頭招唿著幾個工人。


    “小心一些,這些都是上好的沙發呢,碰到了就不好看了,對了,簽收條子在哪兒?給我就好了,我簽收。”


    她說著,滿臉都是幸福和興奮。


    能夠有機會為淩夫人做一些事情,是她的榮譽。


    蘇夏站在遠處看著,明白了一件事情。


    這些工人口中的兒媳婦指的就是季月然。


    “小姐,您可真大方,為了婆婆這麽花錢的人,我們還真是少見,今天真是見識過了,您放心,您要的東西一件都不會少。”工人欽佩的說道,把簽收條子遞給了她。


    “然然,你婆婆的畫畫的真不錯,我看展出的第一天就會大賣的,別忘記了到時候把那一副《海浪》給我留下來,我要買,珍藏起來,很有升值空間呢。”


    身後,站在凳子上的工作人員高聲說道。


    “你啊,來的時候就盯著那幅作品不放,原來是有私心的,那好啊,如果你出得起高價的話,就賣給你。”季月然迴頭說道,心底十分甜美。


    如今整個畫廊裏,從工作人員到工人,都以為她是淩家的兒媳婦,哼哼,等到畫展當天,她更會做出一個兒媳婦的姿態,讓所有人都記住她的。


    蘇夏站在不遠處,靜靜的看著這邊,臉上閃過了各種變幻莫測的不悅。


    季月然的心思已經十分清楚了,就是要讓所有人都以為她才是淩家的媳婦。


    鳩占鵲巢!想要暗自把一切都過渡了嗎?


    她臉上浮現出淡淡的微笑,抬腳走了進去,迎著所有人的目光徑直到了淩夫人身邊,笑意盈盈叫了一聲,“媽,我來了,最近有些事情忙著,沒有來得及過來,季團長,你來幫忙了啊?我替媽媽多謝你了。”


    嗯?


    所有人的目光唰的一聲落在了她的身上,怎麽迴事?她是誰?怎麽叫淩夫人媽媽呢?


    幾個工作人員也同時看向了季月然,淩默天不是她青梅竹馬的男朋友,很快就勝任未婚夫了嗎?怎麽突然冒出這麽一個女人來?


    質疑的目光在二人身上來來迴迴的巡視著,蘇夏臉上的笑容不減,好似什麽都不了解似的看向他們,問道,“怎麽了?怎麽用這樣的眼光看著我?媽,怎麽迴事?哦,對了,默天說這兩天部隊裏事情多,他沒有時間過來,就讓我先把手上事情放一放,先來幫著你做,然我做什麽?告訴我。”


    把淩默天說出來,更加確定了二人的關係,季月然隻不過是一個自以為自己是個候補的女人而已。


    所有人頓時明白了。


    “嗬嗬,原來是這樣啊,淩軍長的愛人?”有人確認道,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季月然。事情好像很有意思,原來季月然所做的一起都是一廂情願而已,找他們來做事,花費那麽多錢雇他們,原來都是為了討好別人的婆婆,明顯是要做小三的嘛。


    季月然站在那兒,頓時覺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眼前的女人,隻是用一個稱唿就成功的破碎了她所有的努力。


    她憤怒的盯著蘇夏,牙齒咬得咯咯直響。


    “夏夏,你跟我來。”


    淩夫人臉色也嚴肅下來,看出了她的不悅,意味不明的看了蘇夏一眼,轉身向著畫廊深處走去。


    “媽,這兒的一切布置得不錯,如果能再多一些花草就好了,如果需要的話我現在就打電話安排。”蘇夏一邊走著,一邊看著周圍的環境,不失時機的建議道。


    “逸天已經去安排了,用不著你花費心思。”淩夫人低聲說著,看兩人距離那些人已經有些距離了,這才站住了腳步,轉臉看著她,“你來到這兒,想要幹什麽?”


    明明很好的氣氛,一下子被她給破壞了。


    “我來就是要幫忙的啊,媽,我知道,自從我迴來後,心裏一直背著沉重的負擔,因為孩子的事情壓在我的心頭,我忽略了整個家庭的事情,不過我已經想通了,剩下的這些日子我會幫著您把畫展開辦起來,不如我來做解說怎麽樣?畫展當天做解說,您也知道,我隻會這個。”


    蘇夏看著四周,猛然間想起了什麽,趕緊說道。


    “解說?”淩夫人皺眉,定定的看著她,半晌轉移了視線說道,“不用了,我已經和然然說好了,到時候讓婉清過來就行了,你到底是怎麽想的?如果你最終要離開淩家的話,我不希望你在眾人麵前出現,不要讓人知道你是淩家的兒媳婦。”


    淩夫人果斷說道,她決定把自己的意思說清楚,以後不要再出現這種尷尬的事情,誰的麵子都下不來。


    不要讓人知道她是淩家的兒媳婦!


    蘇夏咀嚼著這句話,臉上的笑容始終掛著,心頭卻猶如打翻了辣椒醬一樣,疼疼的。


    “媽,我想我現在還是淩家的媳婦,隻要我不和默天說離婚的事情,我就是淩家的媳婦,我就有權利 出現在任何場所,您說呢?”


    她感到有些欺人太甚了,真的是太欺負人了,怎麽會這樣呢?


    “我不想說太多,我問你,已經有幾天了,你和默天談了嗎?有關孩子的事情,你問過默天他是否要孩子了嗎?如果摩天女知道你不能生育的事情,作為軍人,是可以提出離婚的,夏夏,你是想要讓淩家動用法律程序嗎?”


    淩夫人忍著心頭的不悅,抬頭看著牆壁上的話,說出來的話增添了幾分氣勢。


    她不能再讓蘇夏抱任何幻想了,這件事情必須在春節前解決,已經沒有多少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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