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夏,我一直都相信我的眼睛,從來沒有懷疑過,也永遠不會懷疑,我希望是最後一次看到你,這次雖然雲兒承認了錯誤,我也不會再追究下去,可我心裏清楚,清楚事情的真正原因,你記著,你欠我的。”


    李擎冷冷注視著她,有些冷漠刻入了骨子裏。


    蘇夏看著他,沒有辯解,隻是微微一笑,無聲的搖了搖頭,扭頭就要走。


    針對這樣的無理取鬧,她沒有必要去計較。


    “不好了,快,趕快到上麵去支援一下,樓上病房裏的李夫人不知道怎麽迴事?突然之間就昏迷不醒了,快啊!”


    突然,從電梯裏衝出來一名白衣護士,急切的叫著。


    “可是這裏怎麽辦?”有護士趕快從櫃台後麵站了起來,緊張的問道。


    “先別管那麽多,樓上要緊,你不知道輕重緩急啊,快啊,還愣著幹什麽,李夫人有生命危險了,你擔待得起嗎?還有,上去之後立刻和幾名護士把手術室準備好,醫生馬上就到。”


    護士說完,轉身奔向了樓梯。


    什麽?李夫人?


    蘇夏聽到這個稱唿,全身好似瞬間被什麽東西狠狠擊打了似的,大腦嗡鳴起來,她不顧一切的朝著樓梯衝去,直奔樓上。


    李擎當然也聽到了,緊跟著跑過去。


    樓上,有護士已經心急火燎的把李夫人推入了手術室裏,門,關閉了。


    蘇夏趕到的時候,兩名醫生正一邊穿著護士準備好的手術衣,一邊快步走了進去。


    “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李夫人怎麽會……”


    她一著急,不知道該稱唿什麽,隻想急切的知道答案。


    “別拉我,我現在什麽都不能告訴你,隻能說這件事情在醫院裏是前所未見的,如果你是家屬的話,就在旁邊等一下,不要幹涉我們醫生手術。”護士看了她一眼,一把推開了,哐啷一聲,再次把門給關上了。


    怎麽會這樣?


    問題鑽入了蘇夏的腦海中,她愣愣的站在哪兒,猛然間想起了什麽,轉身朝著病房跑去,卻一下子撞到了奔裏的李擎身上。


    “哎喲,你幹什麽呢?這麽莽撞幹什麽?你滾,我早就說過,不想再看到你,看到你就倒黴。”李擎怒不可竭,伸手推了她一把。


    蘇夏趔趄了一下,顧不得反駁,快步奔入了病房內,看向空蕩蕩的病床,心裏才相信,那個被推進手術室的病危者,原來就是李夫人,不是她聽錯了。


    她全身一下子癱軟下來,雙手緊緊抱著門框,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隻是呆呆的看著病床,愧疚從心底彌漫了上來。


    一定是她,一定是她,季月然。


    以為這個瘋狂的女人眼裏最起碼還會有些法律的,誰知道竟然是這樣的癲狂到不可救藥的地步,太令人恐怖了。


    怎麽會!


    都是因為她,如果當時她稍稍相信季月然的話,做出一些防備的話,也許就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夏夏,你怎麽在這兒?發生了什麽事情?你怎麽哭了?誰欺負你了?”身後,李炳鎮走了過來,扭頭看著她,不解問道。


    這個時段,蘇夏竟然在病房門口,有些奇怪。


    “首長,我……”蘇夏趕緊擦幹了眼淚,站直了身體,唇張了張,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隻能叫了一聲,淚水再次落下,看向了病房內。


    隻要他一看,一切都會一目了然的。


    “你伯母哪兒去了?”


    李炳鎮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微微皺眉,迴頭問著她。


    “伯母……伯母她在手術室裏,剛剛伯母突然間就暈了過去,不知道什麽原因,醫生已經來了,說是要手術,我……”她語無倫次的解釋著,嘴唇顫抖著說不出話來。


    季月然說,如果她不答應的話,李夫人就會有生命危險,如果真的因為她的原因,李夫人從此……


    不,是她失而複得的媽媽真的有生命危險的話,她該怎麽辦?愧疚啊!


    思想到這兒,淚水更加肆虐起來。


    “去手術室。”


    李炳鎮迴頭看著緊跟在身後的警衛員,低聲命令著,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拿起手機給淩默天打電話,“默天,夏夏在醫院裏,情況不太好,你過來接她。”


    手術室外,李擎已經到了,用力拍打著手術室的門,“開門,告訴我,我媽到底怎麽了?好好的人,在醫院裏突然間就暈過去了,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此時此刻,李家不能再有任何意外了。


    “李擎!”


    李炳鎮趕到,厲聲嗬斥著,“你想要影響到醫生手術嗎?好好在一旁呆著,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出聲。”


    李擎不情願的退了迴來。


    蘇夏也一步一挨的走了過來,隻是呆在角落裏,不停流淚。


    她怎麽就那麽大意呢?難道僅僅因為她是媽媽,是不能被承認的媽媽,是從小沒有給她關愛的媽媽,就可以這麽忽略嗎?


    她剖析著自己,反複的問著,越問心裏越難受。


    不,不是的,不是的!


    她反複掙紮著,讓自己迴答著這句話,可還是忍不住承認,就是因為這一點點的私心。


    淩默天接到電話,原本就在迴家的路上,中途轉了方向,趕了過來。


    進入走廊內看到她,一陣心疼,過來一把把她擁入了懷裏,低聲問道,“這麽晚了,不在家裏呆著,到醫院來幹什麽?遇到什麽時候都有我在,不要哭。”


    他這麽一說,蘇夏仿佛瞬間被人喚醒了似的,撲入了他的懷裏,嗚嗚哭了起來。


    “老公,都是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如果不是我的話……”她反複嗚咽著,一言半語落入了淩默天的耳中,他微微皺眉,用力把她摟入了懷裏,轉身朝著角落裏走去。


    他已經知道了,李夫人病危進入了醫院裏,不管發生了什麽事情,他都不允許任何和她有牽連的話說出來。


    “夏夏,你冷靜一下,告訴我發生了什麽事情?”他低聲問著,看著她早已哭紅的眼睛,擦幹了眼淚,輕聲催促著。


    “老公。”


    蘇夏再次叫了一聲,把事情的過程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事情就是這樣的,就是這樣的,一定是季月然,是她,因為我不聽她的命令,所以就動手了,我沒想到,如果我在意一點的話,我就會……”


    她不說了,看著他,心中痛苦的扭曲著,如果知道這個結果的話,難道就要離開他而救親生母親嗎?


    她做不出來。


    “你會怎麽辦?”


    淩默天看懂了她的目光,低聲問著,眼睛裏揉入了絲絲的難以置信。


    “我不知道,不,我不會受到她的脅迫的,可是我會提前預防她不能對……伯母動手。”她艱難的說著,媽媽的稱唿她還叫不出口。


    “好了,不要再說了,我明白了,放心,伯母不會有事的,而且既然是季月然做的,她就逃不脫責任。”


    淩默天低聲安慰著她,沒有再問什麽,隻是在心裏感到慶幸,她沒有因為李夫人而放棄自己,這就是對他最大的慰藉。


    “誰是家屬,請簽署一下手術危險擔保書,好嗎?”門,驟然被拉開了,護士長走了出來,急促問道。


    “護士,病人到底怎麽了?”李擎心裏著急,率先趕了過去,一把把擔保書拿了過來,看著上麵的危險二字,不由臉色一沉,“到底怎麽迴事?一個好好的人,隻不過是輕微骨折而已,竟然暈倒了,都是你們的責任,告訴我實話。”


    李炳鎮也過來了,拿過擔保書,手指微微顫抖著, 半晌抬頭問道,“我想知道實情。”


    他想要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抱歉,剛剛醫生對病人全身做了一次檢查,發現病人剛剛輸液的時候可能有危險藥品進入,沒辦法目前還不能確定,請您先簽字,必須馬上手術,病人才有可能醒過來。”


    護士長抱歉說著,額頭上冷汗下來了。


    “什麽?”李擎抓住了其中的兩個詞語,往前走了一步,逼問道,“你說什麽?有可能醒過來?你的意思是說,如果情況不好的話,就不會醒過來了?告訴你們的醫生,如果我媽出什麽事情的話,我會讓你們所有人都上法庭的。”


    一個好好的人突然間就不明不白的暈倒過去,並且有了生命危險,任何人都會瘋狂的。


    蘇夏全身軟了下來,呆呆的看著這邊,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我簽字。”


    李炳鎮沒有說什麽,拿過了筆,在上麵簽上了自己的名字,丟掉筆,身體卻不由往後趔趄了一步,幾乎無法站起來。


    “爸,你怎麽樣?沒事的,放心,媽一定會醒過來的。”扶著他在椅子上坐下來,李擎皺眉,迴頭看著快步跑來的劉新月,埋怨道,“月月你到哪兒去了?關鍵時刻怎麽不在醫院裏?對了,把今天值班的小護士找來,我要問問情況。”


    既然是輸液的時候出了問題,問問護士就知道了。


    “好,我馬上去。”


    劉新月不敢怠慢,迴身向著樓上衝去,看到蘇夏在旁邊,微微訝異了一下,顧不得問候就離開了。


    時間不久,小護士就被帶了過來,李炳鎮此時已經恢複了常態,看著她,臉色沉了沉,卻沒問話。


    “說,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護士站既然自始至終都隻有你一個人,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必須如實說來,否則你就有謀殺的嫌疑。”李擎在旁邊嚇唬著。


    “我……對不起,發生這樣的事情我也很抱歉,可是我實在不知道怎麽迴事,從配藥到換藥,幾乎沒有人出現過,不過……”小護士遲疑了一下,否認著,卻不由皺眉,好像想起了什麽。


    “說實話。”


    李炳鎮命令著,目光灼灼。


    “是這樣的,我拿著要正要到病房換藥的時候,被蘇夏蘇小姐給叫住了,她把托盤要了過去,過了一會兒才還給我,除了她之外,再也沒有別人出現過,可是蘇小姐和李夫人的關係是那麽好,怎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呢?不會的,不會的。”


    小護士否認著搖頭,可是所有人的目光還是落在了蘇夏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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