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劉新月微微凝眉,姨媽反應這麽激烈,分明是惦記著蘇夏的,怎麽剛剛表現那麽淡漠?好奇怪。


    李夫人突然明白了什麽,輕輕咳嗽了一聲,“夏夏的傷由你照顧著,我是不擔心的,可是也惦記著,如果有什麽傷疤的話,我過意不去。”


    不能對蘇夏太關照了,因為她不是自己的孩子。


    李夫人強調著,心裏坦然下來。


    “姨媽,我知道你的心情,因為我了解你啊,其實你對蘇夏的關心我是知道的,否則的話,怎麽每天都起那麽早去熬粥呢,你知道嗎?夏夏說了,你熬的粥最好喝了,比默天熬的粥還要好,她很喜歡呢。”


    不想想那麽多,劉新月摟住了姨媽的肩。


    “什麽關係,我隻不過是看著她父母都不在這兒,所以就想要多關心關心而已,你不要誤解了,除了這一點之外,沒有任何別的想法,我也沒有什麽死心。”李夫人條件反射的看著她,難道她蔡猜測出了什麽?


    這孩子從小思維就特別敏捷,超出了常人。


    “嗯?我知道姨媽您的心底最善良了,對誰都那麽好,尤其是對我,從小都把我當成你的親生女兒一樣看待,我其實知道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因為你……”


    劉新月心裏受到了某種觸動,其實在母親離開的時候出曾經告訴過她一件事情,說姨媽以前是有過一個女兒的,因為到京城來探望她,等到迴家鄉的時候竟然發生了大地震,那次地震姨媽失去了所有的親人,所以……


    雖然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她隻有七八歲,記憶中非常模糊,可是還是有這個印象,所以這麽多年來,她沒有了母親,跟著姨媽長大,早就把姨媽當成了自己的親生媽媽。


    “月月,好了,時間不早了,你姨夫中午要迴家吃飯的,我得走了,就不能和你繼續聊下去了,你中午迴來,我給你做好吃的。”


    李夫人遲疑著,想要仔細問問蘇夏的傷口,又擔心自己問的多了,起身就要離開。


    “姨媽,你這麽快就要走啊,既然來了,不如到病房裏去看看夏夏,有幾天沒見到你了,她天天都在說你呢,說想要見你一麵,不如你去看看她,她一定會非常高興的。”


    劉新月趕緊起身跟了過來,勸著。


    都到這兒來,還不去病房裏探望,這是要過門而不入嗎?太奇怪了。


    她不想懷疑的,可是姨媽的表現真的很反常。


    之前在家裏有事沒事的時候都會嘮叨著,夏夏吃了什麽?能吃得慣嗎?在京城一個人想不想出去逛逛啊?


    可現在呢?自從蘇夏受傷住院之後,她竟然連蘇夏的一個字都不提了,變化也太快了吧?


    “我……”


    李夫人站住腳步,迴頭看著她,猶豫著。


    說實話她想要去看看蘇夏的,不管是不是自己的孩子,都想要去看一看。


    可是……“算了,我還有事就不過去看她了,等到改天我再來看也不遲,對了,你剛剛說夏夏的傷怎麽樣了?沒有什麽異常吧?月月,我不是交代過你嗎?一定要好好照顧夏夏,絕對不能有絲毫閃失。”


    她還是不放心,迴頭問道。


    “哈哈,姨媽,你還是擔心的,對不對、我告訴你,我剛才是騙你的,夏夏的傷恢複得很好,她今天就嚷著要出院呢,說是想你了,想要看你呢,誰知道你竟然來了,來了還不進去看看她,好了,你走吧,我待會兒進去換水的時候會告訴她,你來過了,隻是擔心會影響到她和默天,所以沒進去看。”


    劉新月忍不住笑了,摟著她的肩一起向外走去,“我送你下去。”


    “那就好,我就放心了,我來的侍寢一定不能讓夏夏知道,你不用送我了,我一個人就行。”李夫人拿開了她的手,向著電梯走去。


    沒事就好,她就放心了,雖然沒看到蘇夏有些說不出的遺憾,可知道沒事,一顆心就落在了地上。


    “我還是送你吧。”


    劉新月搖頭,和她一起走到了樓下,看她離開,這才若有所思的迴到了樓上。


    姨媽的怪異,不是一般的怪異。


    她仔細迴憶著那天晚上在病房內的情景,凝眉推測著。


    為什麽會有那樣的變化?是看到了什麽?還是聽到了什麽?


    中午之後,淩默天就接到了李炳鎮的電話,通知他下午一早就要到部隊裏去,演習迫在眉睫,他必須到場。


    在蘇夏的軟磨硬泡下,他終於離開了。


    “還是你的話重要。”


    劉新月把一杯水放在了茶幾上,迴頭拿了藥膏過來。


    李炳鎮的電話打了很久,淩默天都無動於衷,可蘇夏的不高興卻讓他無法淡定。


    想想一個男人愛上一個女人力量竟然如此強大,也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嗬嗬。”蘇夏傻傻一笑,把身上的衣服拉了起來,“月月,你仔細看看,這些痂有幾天能掉啊,我真的著急了,在這兒住著,你每天還要送飯過來,還要麻煩伯母做飯,我真的過意不去,默天也因為我的事情工作受到影響。”


    原本是一個月的時間,誰知道拖了兩天了,會不會延長啊?


    “傷口的複原總是要一個過程的,即使你保護的很好,也需要時間來慢慢療養,對了,我在你的藥膏裏已經減輕了藥量,希望過兩三天你就出院,這已經很快了,你就不要著急了,安心養傷,至於姨媽那兒呢,沒問題的,她上午已經……”


    劉新月解釋著,隨口說了出來,猛然間意識到了什麽,趕緊打住了話題,開始細心的清洗塗抹著傷口。


    “已經怎麽了?”


    蘇夏凝眉,追問到。


    背部,傳來了涼涼的感覺,已經沒有了疼痛感。


    “沒什麽沒什麽。”她趕緊否認著,笑了笑,目光落在了蘇夏腰間的黑痣上,陡然間眼前閃過了一幅圖畫。


    那天晚上,李夫人原本是要看傷口的,可是就在她說了元寶黑痣之後,好像有什麽變化了。


    嗯?


    手一軟,藥膏嘩啦一聲灑落下來,噗的一下撲打在了蘇夏的背上。頓時順著肌膚往下落,一直流到了黑痣上。


    “怎麽了?”


    蘇夏感覺出來,不由動了動,追問道。


    “啊?沒關係沒關係,是我一時走神,把藥膏給撒了,我馬上給你清洗。”劉新月一下子驚醒過來,趕緊拿過了紙巾,快速擦著,手指掠過了那個黑痣,忍不住的問道,“夏夏,你的身上怎麽會有這麽一個形狀的黑痣,是從小就有的嗎?”


    也太標準了吧?


    “我也不太清楚,隻是記憶中好像都有吧,我是在長大一些後洗澡的時候,別人盯著我的腰部看,我才知道這兒有元寶黑痣的,以前不知道,既然這中間沒有經曆過什麽,那就是出生之後就有的,怎麽了?有什麽異常嗎?”


    蘇夏抬手摸了摸。不解問道。


    至於元寶的形狀,她上大學的時候曾經讓室友給她拍照過,她看得很清楚,就是一個標準的元寶形狀,很奇異。


    “沒有,就是覺得擁有這樣黑痣的人太少了,這個世界上恐怕隻有你一個人了。”劉新月擦幹淨了,這才把衣服緩緩放下,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個問題:難道姨媽見過這個黑痣?


    “我想也是的,所以等到有一天我丟了,或者是有一天我被人給抓了起來,被人強製的整容了變成了另外一副模樣,你千萬不要不認識我,單單憑著這個黑痣也要找到我。”


    蘇夏半開玩笑的說著,拉著她坐下來,“你剛剛說什麽?伯母上午怎麽了?”


    她剛剛聽得很清楚,劉新月是說李夫人上午事情的。


    “沒什麽,隻是上午有些忙,姨媽原本說要過來看你的,又有事情耽擱了,就沒來,你也知道,她平時事情就多了一些,那些軍區大院的夫人們,一個個都喜歡在一起討論誰家娶了媳婦誰家又添了孫子等等,真的很瑣碎。”


    劉新月趕緊掩飾著,擺了擺手。


    “我知道,想想伯母一定很鬱悶,她不是喜歡討論家長裏短的人,卻要應付這樣的談話。”蘇夏點頭,十分理解。


    “唉。你怎麽知道的?你是不知道,每次姨媽從那些人的聚會上迴來,都會一副要發脾氣的樣子,好像受到了多大委屈似的,我看著都著急,就勸告著,下次不要去了,可是下次呢??礙於某種麵子,就又去了,說來說去啊,姨媽是照顧著姨夫的位置,如果不是的話,是不會委屈自己的。”


    劉新月迴憶著,歎了口氣。


    一個女人為了男人犧牲一輩子的時間,是偉大的,索性的是李炳鎮對李夫人很好,她也就欣慰了。


    “伯母很偉大,如果是我的話,我不一定做得出來。”蘇夏眼睛中流露出了敬佩,反思自己,實在是做的很少。


    “好了,你已經做的非常不錯了,以前是我誤解了你,那個時代的女人和現代女性的認知觀世界觀是不同的,如果你真的犧牲了自己,我想你會後悔的。”


    劉新月拍了拍她的手,把茶杯遞給了她,“多喝水,天氣幹燥。”


    “月月,真的謝謝你。”


    被她照顧著,蘇夏心裏感激,輕聲說著,環顧著整個病房,她突然覺得來到京城是個正確的選擇,不僅僅知道了淩默天是怎麽工作的,更有了劉新月這個好朋友,還有李炳鎮夫婦。


    “算了算了,你再客氣的話,我就要走了。默天不在這兒,你就完全被我照顧了,我必須把你完完整整的還給他,否則的話他會責怪我的。”


    劉新月半開玩笑的說著,看她喝完了,接過茶杯,迴身放好了,這才說道,“你先一個人待會兒,我到別的病房裏看看,然後再迴來陪著你。”


    她是護士,是幾個病房的護士。不能單獨呆在這兒。


    “去吧,我沒事的。”蘇夏點頭,送她離開。


    她看著劉新月的背影消失在隔壁病房裏,站在走廊門口,終於唿吸到了一縷新鮮的空氣,深深吸了口氣,緩步沿著走廊向外走去,到露台上去看看挺好的。


    剛剛走過電梯間,陡然身後傳來了唿喚聲,“夏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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