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夏原本是不想計較的,不,嚴格的說來,雖然她心裏不舒服,可是依照一貫的作風,是不想攙和到他和女人的事情中的。


    可現在不同了。


    淩默天的一句話,把她沉睡在心中的那一點點女人的自尊和自私給激發了出來。


    是啊,淩默天不管怎麽說,都是他老公,目前來看,季月然竟然當著她的麵對她的男人言語挑釁,傾訴真情就是對她的蔑視。


    她手指捏了捏他的手,唇角勾起了一抹淡若煙塵的微笑,眸光裏是點點情深,“老公,有人叫你呢,你是沒聽到呢,還是不想說話呢?如果不想計較這些沒來由的騷擾,我就主動請纓一次,幫你解決了?”


    “我在前麵等你。”


    難得小妮子主動出擊,他眼底蕩漾開讚許,輕輕拍了一下她的背,算是鼓勵,又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這才放開了她,往前走了幾步,站住腳步等她。


    這個距離,不遠不近,既能夠給她充分發揮自由水平的空間,又能夠及時的出現在她身邊保護她。


    季月然一直看著二人之間的互動,從親昵的竊竊低語到彼此之間的溫柔小動作,她看在眼裏,心裏燃燒起來的是幾乎要發狂的嫉妒。


    曾經,多少次在夢中,她就做過這樣甜蜜的夢,和他一起做情侶之間應該做的一切,卻沒想到醒來,隻是悵然。


    而眼前,竟然是現實版的夢境,是不是太諷刺了?


    “看夠了嗎?季團長。”蘇夏笑著走過來,大大方方的在她麵前站定了,平視著對方,始終不溫不火。


    “蘇夏,不要以為他站在你那邊,你就得意了,我始終不會放棄他的。”


    季月然壓抑著心頭的怒火,握緊了拳頭。


    如果不是淩默天就在旁邊,她一定不會保持著淑女的風範,好好教訓一下眼前的女人。


    “你從小是跟著誰一起長大的?”


    蘇夏問著,皺了皺眉頭,似乎遇到了一個棘手的問題。


    “嗯?”


    季月然一愣,有些丈二和尚莫不著頭腦,她問這個問題幹什麽?和此時此刻二人的談話有關嗎?


    “跟著我媽,你問這個幹什麽?和你有關嗎?切。”


    她不屑的隨口迴答著,禁不住傲然起來。


    作為市長的女兒,從小所受到的公主般的待遇是所有人都無法匹敵的,更別說蘇夏這個小小老百姓的野丫頭了。


    “哦,我明白了。”


    蘇夏笑得眼睛都要眯起來了。


    “明白什麽了?”


    季月然更加迷惑,不由追問道,這丫頭,腦袋裏到底裝著什麽?怎麽說這些不著邊際的話,是腦袋出問題了嗎?被車撞的?


    “你爸是二婚嗎?”


    蘇夏倏然皺眉,神秘的問了一句。


    什麽?二婚?


    她怎麽沒聽說過?難道有傳言說了什麽?


    季月然狐疑的看著她一臉認真的表情,幾乎質疑自己了,似乎之間她在家裏也聽說了什麽,隻是這樣的事情總該是保密的,眼前的賤人是怎麽知道的?


    “你別胡說,誰說的?純屬是謠言。”


    她矢口否認著,心底掠過了一抹慌亂。


    “我判斷出來的唄,季團長,難道你沒聽說過嗎?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女兒會打洞,你這麽明目張膽的揚言要搶奪我老公,你從小跟著你老媽長大,市長夫人豈不是也是搶了人家的老公的?從而推論出,市長一定是二婚了?嗬嗬,這個消息如果散播到上的話,會不會影響到季市長的前途啊?”


    蘇夏慢悠悠的說著,臉上聲情並茂,聲音雖然不大,可整個走廊裏實在是太安靜了,幾個走過的女招待聽到,禁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


    “你……”


    季月然聽著,張嘴結舌,臉色被氣得一陣紅一陣白,說不出話來。


    賤人,不單單把她給罵了,連帶著她的父母也牽扯了進來,還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敢這麽撒野,而蘇夏,竟然做了。


    “你……憑什麽這麽說?你……蘇夏,你不要太欺人太甚了。”


    她忍著,眼底的火焰幾乎要燃燒起來了,卻不由看向了不遠處的淩默天,倏然眼睛裏染上了淚光,楚楚可憐傾訴著。


    妹妹季婉清告訴她,男人都喜歡看可憐兮兮的美人,不妨一試。


    “欺人太甚?”


    蘇夏把她的神色看在眼中,尤其是看著她委屈的淚眼,搖了搖頭,“季團長,我欺負人嗎?默天是我老公,你當著我的麵調戲我老公,你說我有資格阻止你嗎?如果你判斷不出來這種是非的話,我們不如到外麵去問問,大馬路上人多著呢,對了,你不是要迴報演出嗎?到哪兒去也行啊。”


    “好……蘇夏,你給我記著,今天是你……你,我不和你計較,我先走。”


    季月然斷斷續續說著,迴身進入了包廂裏,拿起了包氣唿唿的直奔樓下,肺部幾乎要爆炸了。


    蘇夏啊蘇夏,你這個賤人,你等著,就在京城裏,她一定會給點兒顏色看看的。


    唿唿的風聲過去,女人也轉眼間消失了。


    蘇夏站在原地沒動,微微鬆了口氣。臉上的笑容一點點的收了起來。


    季月然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從家裏追到這兒來,就表明了她是個難纏的主兒。


    不知道以後的日子裏,還會有多少麻煩。


    啪啪啪!


    淩默天親眼目睹著小媳婦三言兩語就把人逼入尷尬之地,禁不住鼓掌,緩緩過來,握住了她的肩,注視著,“夏夏,以後我就不再擔心你會被狼給吃掉了,好樣的,再接再厲。”


    切!


    蘇夏白了他一眼,拉開了他的手,獨自向著樓梯走去,“你還來勁兒了呢?你說說啊,怎麽有那麽多需要我料理的女人?還讓我再接再厲,難道你要繼續在外麵沾花惹草嗎?”


    在樓梯口,她站住腳步迴頭看著他,滿是質疑。


    如果要這樣鬥爭一生,她有些不安了,想打退堂鼓。


    “夏夏,冤枉啊,你也看到了,我沒有去招惹她們,不過這樣挺好的,看著你為我堅持立場,鬥爭的畫麵,我很高興。”


    摟著她的肩向下走去,他眼底是掩飾不住的笑意。


    “高興?我經過剛才的鬥爭不知道死多少腦細胞呢,你竟然說高興?老公,你是不是又施虐傾向啊。”


    蘇夏抓了抓他的手,不滿了。


    說說笑笑,十分融洽的下樓,小嚴已經接到了通知,把車開了過來。


    迴到醫院時,時間已經是晚上十點了。


    “夏夏,站住,說好的,我要抱著你上樓的,你怎麽說話不算話?”從電梯裏出來,蘇夏就小跑著衝向了病房。


    淩默天跟在後麵,大步追趕著。


    “不行,這兒是醫院,我又沒受傷,幹嘛要你抱著,你不要耍賴啊,剛剛在電梯裏我的剪刀贏了你的布,我就得自己走。”


    蘇夏笑著猛然推開了病房門,抑製不住的笑聲迸發出來。


    剛剛在電梯裏,他要抱她,她不許,說石頭剪子布,哈哈,他竟然不會玩這些。


    她終於乘此機會贏了他一把,太爽了。


    嗯?


    病房裏怎麽有人?


    蘇夏看著站在窗邊的劉新月,不由站住了腳步,愣怔了片刻,沒說話。


    “你欺負我是初學者,不行,我們必須再來一次,否則的話就直接讓我抱著。”淩默天從後麵追了上來,過來一把把她擁入了懷裏,從後麵抱了個結結實實。


    他……


    劉新月聽到笑聲,轉過身來,抬頭正看到二人彼此擁抱著站在麵前,他臉上是肆無忌憚的笑容,燦爛的猶如小孩子。


    原來他還有如此讓人心疼的一麵。


    她的唇動了動,想要說些什麽,不,是想要打個招唿的,卻沒說出來。


    目光上下打量著眼前的二人,顯然是一起出去了。


    夜色中相擁,一起散步一起聊天,是很多情侶都願意做的事情,她也不例外,可是卻從來沒有過。


    “是劉護士啊?你怎麽來了?我們剛剛一起出去吃飯了,因為下午我把那些湯全部喝完了,所以就想一起出去了,你這麽晚了還在,吃飯了嗎?”


    三雙目光碰撞在一起,蘇夏是何等機智啊,趕緊推了推身邊的男人,打招唿走進了病房,問候著。


    “你們一起去吃飯了?”


    劉新月輕聲問著,心裏憋著什麽東西似的,壓抑的難受,她的目光不由嘲諷的落在了桌上,保溫桶裏裝著她費盡心機做的晚飯,不是什麽湯湯水水,而是幾樣清新的小菜。


    做完以後興致勃勃的送過來,沒想到病房裏卻空無一人,兩人一起出去了啊!


    “是啊,晚飯還是要吃的,正好我也想要出去看看,就出去了,劉護士……”蘇夏解釋著,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看著桌上的保溫桶,瞬間明白了。


    “你想的真是太周到了,真的,我第一次來到京城,完全不懂得這裏醫院的規矩,是不是每個病房的護士都會給病人準備飯菜啊?真的讓人有賓至如歸的感覺,這一點以後我一定要報道一下。”


    蘇夏眼底融入了笑意,過來蹲下身來,摸了摸保溫桶,明知故問。


    噗!


    劉新月差點兒沒噴出來。


    又好氣又好笑,她定定的看著眼前的女人,驟然懷疑自己的智商了。


    這個女人,是真傻還是假傻啊?


    見過醫院裏護士給病人做飯的嗎?


    “不過今天晚上的飯菜恐怕是沒人吃了,我肚子已經容納不下任何食物了,老公,你呢?還能吃得下嗎?”


    蘇夏不等她說話,自言自語說著,又迴頭問道。


    “不吃了。”


    淩默天坐在椅子上,好整以暇的看著小媳婦表演。


    有意思啊!


    “劉護士,你還沒吃飯吧?我知道你身為護士,職業道德極其崇高,以病人的身體為己任,我很敬佩也很仰慕,不過我們病人呢,也絕對不是冷血動物,這些飯菜您就趕快趁熱吃了,免得餓壞了身體,我們多會過意不去呢。”


    她提著保溫桶送到劉新月眼前,眼底盈盈的笑意始終未曾消去,純真得讓人不敢直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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