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九章 給聰哥的消息


    “秦記者慢走不送。”


    “皇城”門外,黑子將秦卿一把扔到地上,順帶將她的衣服也給扔到了地上。


    此時正是“皇城”附近正熱鬧的時候,尤其“皇城”還如此顯眼,幾乎是秦卿一被黑子拖出來就有人朝這邊看熱鬧了。


    再這麽一摔,從這路過或者進出的人幹脆停下來,有的人還討論了起來。


    “秦記者?我沒聽錯吧?不會是那個秦記者吧?”


    “看樣子不像啊,是犯了什麽事兒麽?怎麽穿成這樣就出來了,看著就冷。”


    “在這上班的?看著不太像誒,年紀看著有點大了。”


    “臉上妝太濃了,不過看著倒是跟秦卿有點像。”


    “瞎說什麽,秦大記者怎麽可能來這種地方。”


    “誰說的?人家今天才被甩了,就不允許人家過來買醉消愁啊?”


    “……”


    就幾秒鍾的時間,圍過來的人就多了,大家七嘴八舌的,盡管沒有故意讓秦卿聽到的意思,但其中不乏有聲音比較大的。


    秦卿感覺他們的聲音無比刺耳,正當她要迴擊的時候本已經轉身的黑子卻又迴過頭來,看著圍著的大家說:“哦對了,大家也可以看看,這位就是我們cm大名鼎鼎的秦記者。”


    說完,人們的表情幾乎如出一轍,紛紛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秦卿。


    “不是吧,還真是她啊?”


    “看吧,我就說人家肯定是來買醉的。”


    “那現在又是唱得哪一出?難不成是大記者發酒瘋?”


    “……”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地猜著,其中當然不乏帶著嘲諷的聲音,甚至還有男人幹脆直接把視線黏到她身上。


    黑子說完這句話後就直接轉身進去了,留下看著他的背影咬牙切齒的秦卿。


    周圍圍過來的人越來越多,說話的聲音也越來越大,秦卿雖氣,但她深知這裏是是非之地。


    麵對人群中拍照的人,秦卿在狠狠瞪了一眼後便咬牙撐著地撿起衣服穿上,然後擋著臉從側麵擠了出去。


    “快,她要走了。”


    “趕緊拍!迴頭沒準能火!”


    “哈哈哈,這算不算是獨家?”


    “知名女記者深夜買醉,赤身裸體遊蕩街頭?這標題怎麽樣?”


    “……”


    身後的聲音漸漸遠去,秦卿這才鬆了一口氣,她靠在牆上,深吸著氣忍痛把外套穿上。


    右手食指傷得實在太嚴重了,她現在差不多已經麻木了,得盡快去醫院才行。


    想著,秦卿咬牙忍痛朝“皇城”的方向看了一眼後憤憤轉身去停車場。


    然而她卻不知道,她前腳走,曲子聰後腳就讓黑子把p掉他的那個視頻給放出去了。


    “阮西西,你看!”


    醫院,本來已經迴房間的曲茉又衝了出來,一過來就把手機湊到阮西麵前。


    “揭露知名女記者的豐富夜生活:玩得不要太嗨!”


    粗體加黑的大標題,一眼就讓人看得清清楚楚,最醒目的當屬底下的那些照片和那個視頻。


    阮西跟曲茉湊到一塊,曲茉邊看邊咋舌:“報應,這就是報應!”


    阮西倒是很鎮定,雖說她也比較吃驚,但比起視頻裏的秦卿,更讓她在意的是那個雖背對著鏡頭,卻還是能一眼認出的男人。


    今天下午的動靜那麽大,那人應該也知道了,而且秦卿之前的動靜也不小,關於祁叔和這個女人的事他應該也知道。


    自從她剛醒來那時候他來過外,之後就沒有再見過了。


    看著視頻裏的他,那個溫柔中帶著一絲悲涼的表情再次浮現在腦海裏。


    秦卿去找他,不出意外應該是想借他的手來做點什麽,他這個反應,明顯是……


    “想什麽呢你?”曲茉發現她的心不在焉,用手肘拐了拐她,問。


    阮西稍微收了收心思,搖頭,“沒什麽,隻在想這視頻是咋來的。”


    “管它咋來的,”曲茉嗤笑一聲說,“這就叫惡人自有天收,誰讓她總擺出一副優越感十足的樣子?真以為自己就是全世界第一美人啊,是男人都該喜歡她?我早就看不慣她了,德行。”


    阮西被曲茉的樣子逗笑了,“好了,隨意了,反正不管我們的事,時間不早了,睡去吧。”


    剛說完,曲茉就打了一個哈欠,“成,睡去了,有事再叫。”


    “嗯,”阮西應下,目送她進房間。


    曲茉一走,阮西就拿了手機再次打開了那個視頻,看了會兒後關掉手機躺在床上,結果卻怎麽也睡不著。


    對聰哥,除了愧疚外更多的是心疼吧。


    就像她從沒想過他會喜歡上她一樣,她也沒想到他竟然也等了這麽幾年。


    輾轉反側,差不多過了半個小時,阮西重新拿起手機,從微信上找到那個熟悉的人,想了想,編輯了一段消息。


    那朵薔薇凋謝了,我把它做成了標本收起來了。


    我可能手藝不好,它看起來不怎麽好看,但它在我心裏的樣子卻和你剛把它送給我時一樣美。


    a市的冬天來得很快,不知不覺間這已經是我們認識後的第八個冬了,我們初見時的情形卻好像發生在昨天。


    我記得我們說過的第一句話,記得你第一次帶我去你那,記得商場上你哭了,也記得你為外婆做的那碗花甲米線。


    於朋友,我是不稱職的,我沒有給你足夠的關心,甚至對你的過去連問都沒問過。


    於你喜歡的人,我是不合格的,我沒有給你足夠的空間和時間,明知你對我的心意卻還自以為是的不想失去你這個朋友。


    可即便如此,我還是想自不量力地說,能成為你所在意的,真的是我的幸運。


    你的過去不容易,我知道,但我也知道,花甲米線很好吃,


    好人卡什麽的,我不會發,你也不需要。


    所以,我要在這裏告訴你,不管你怎麽想,接受與否,我會一直把你當成朋友。


    迎陽山的冬菊開了,我想邀請你一起去看。


    中心城新開的那家俱樂部我還沒去過,你認識那裏的老板麽?給我免個費吧。


    上次的台球你放水了,下次來場真正的比賽吧,三局兩勝。


    下午的報道你看了嗎?我看起來是不是很尷尬?


    原諒我的自私,我一點喘氣的機會都不想給你,因為你同樣也不需要。


    愛或不愛,繼續或不繼續,都是你自己的主張,我不能替你做任何決定,也沒有資格替你做決定。


    但我卻想批評你,至於為什麽,我也就不明說了,你自己清楚。


    嗯……大概就是這樣子吧。


    編輯完後,阮西又細細檢查了一遍,確定沒什麽大問題後點擊了發送。


    這應該是她二十多年來發的最長的一個消息了吧,她和他的聊天還停留在六年前出事之前。


    阮西看著他在六年前發過來的那個表情,長長地唿出一口氣,再放下手機,依舊沒有絲毫睡意。


    這邊。


    曲子聰從浴室出來,過度的飲酒讓他此時頭疼欲裂,然而他的酒量卻注定了他借酒消愁的失敗。


    “兒子啊,睡了沒,”曲母在外麵敲門。


    曲子聰隨意套上睡衣,揉著額角過去開門,“還沒,咋?”


    曲母看著他,眼神有些飄忽,將高大的兒子從頭到腳看了一遍後笑著說:“沒事,就是怕你醉,來看看。”


    曲子聰用毛巾擦著頭,轉身去拿吹風機,一邊笑著說:“我的酒量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是有那麽容易醉就好了。”


    電風吹嗚嗚響起,曲母進屋,坐在沙發上看他,眼裏說不出的惆悵和擔心。


    小會兒後,曲子聰迴頭,“幹嘛這樣看著我?”


    曲母微驚,想說沒事,但想了想後還是忍不住道:“那個……阮小姐跟那誰的事,我看到了,兒子你……你沒事吧?”


    四年前,她跟他迴國,本想著這小子老大不小了,也該娶媳婦兒了,結果沒想到從來就沒哭過的大男人竟然為這事兒掉貓尿了。


    這幾年她也不敢再催,也不知道該說什麽,當娘的當然希望自己兒子能早點成家,但比起這些,她更希望他能好好的。


    曲子聰放吹風機的手頓了頓。


    “然後?”他轉身,若無其事地走過來,給自己倒了杯已經涼透的茶,一口灌下。


    曲母歎了一聲氣,“沒什麽,我就這麽一說,沒事兒就成,那你睡吧,媽不打擾你了。”


    說著就起來往外走。


    曲子聰盯著空空的茶杯,沒有說話。


    曲母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後也沒有再說什麽,隻是當她走到門口時,身後傳來兒子的聲音:“媽。”


    曲母停下腳步,轉身看他,“誒。”


    曲子聰迴頭看向她,沉默了好一會兒後才道:“謝了。”


    就兩個字,卻說得曲母紅了眼,“誒,好,睡吧,我去睡了。”


    說到最後,老人家的聲音裏明顯帶著哽咽。


    曲子聰看著她出去,再看著那扇門關上,鼻頭有點酸,但卻忍不住勾起唇角。


    傻老太太。


    “叮咚”


    微信消息響了,他收起視線看向放在茶幾上的手機,彈出來的那個來消息的名字讓他心髒一緊,指尖先於思維點開了那條消息。


    ……


    我不喜歡“人生若隻如初見”這句詩,因為它總給我一種遺憾後悔的感覺。


    然而我卻從來不後悔認識你,從來不。


    所以聰哥,讓我們都沒有遺憾和後悔地活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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