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四章 成為我的女人


    阮西的力氣不小,即使現在沒了那十幾年的記憶,但先前鍛煉出來的那一身本事卻還在。


    祁慎措手不及,竟生生因她這一摟後退了好幾步,卻因為腳下拖鞋一滑,兩人一塊往地上倒去。


    為避免把人摔倒,祁慎一手摟著小丫頭的腰一邊在坐到地上的同時用另一隻手撐住了身子。


    阮西一隻手緊緊捏著那張信紙,另一隻手則死抓著他的領子,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祁叔,祁叔……祁叔……”


    完蛋了,完蛋了……


    她真的好喜歡他,好喜歡好喜歡怎麽辦?


    她明明沒了最重要的記憶,卻完全控製不住喜歡他的心情。


    這份心情,跟她十歲及之前的完全不一樣。


    跟他是不是她的長輩無關,甚至跟她有沒有那份記憶都無關,她就是想這麽靠近他,靠近再靠近……


    祁慎被她叫得心都化了。


    設計這一切的分明是他,結果也已被他想了個大概,他卻能心安理得地享受溫軟在懷。


    “這麽快就看了?”他明知故問,撫著小丫頭的後腦就著坐在地上的姿勢低頭問道。


    阮西乖巧地不住地點頭,手上卻緊緊抱著他不願鬆手,“我都看了……都看了,祁叔,怎麽辦……我……我覺得自己有病,我……之前明明還想不耽誤你,想要不要讓你放棄,找別的女人結婚,可現在……”


    祁慎雙眸微眯,在聽到“別的女人”這四個字時放在她腰上的手緊了緊。


    但他沒接話,而是盯著她衣服上的花紋等她繼續說。


    “怎麽辦祁叔……”阮西緊抱著他,恨不得把自己嵌到他身上。


    “我錯了,真的錯了……我一點也不想你跟別人在一起,我覺得……我覺得記不起也沒關係了,我喜歡你,真的好喜歡……你不要難受,不要走,跟我在一起……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她真的覺得自己有病,明明還不足以迴應他的感情,卻自私地想現在就把人霸占了。


    明明前幾天還在考慮怎樣跟他相處才不會覺得尷尬別扭,現在卻隻想把他留在身邊。


    她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她怎麽可以這樣……


    祁慎深吸一口氣,心裏的狂喜從漆黑的眸裏滲出來,幹涸了這麽久的土地久逢甘霖,喜悅瘋長勢如破竹。


    “確定麽?”他將緊抱著他的小姑娘從身上撕開,強迫她看著他。


    “我要的感情,是能相伴一生的,所以我希望你能考慮清楚,這一刻開始,你點頭了,那就是一輩子的事,如果以後出現我所顧慮的變故,丫頭,我會打斷你的腿,把你綁在身邊一輩子,相信我,我做得出來。”


    男人的黑眸深不見底,那雙眼,好像能一眼看到人的心裏,所有的一切在他麵前都顯得無處遁形。


    這一刻,阮西忘了哭,她在這雙深邃的眼眸裏迷了心神。


    “你……你是不是……”她顫抖著唇,眼淚很快從眼眶裏溢出來,“你是不是……以前說過這話?”


    祁慎微鄂,但很快這份愕然就讓他壓下去了。


    “是,”他看著她,很認真地點頭,“我說過,在你我剛確定關係那時候,我現在再說一次,你點頭了,我們就重新開始這段感情,你再沒有後悔的餘地。”


    阮西捂嘴,透過模糊的視線看著他。


    祁慎沒為她擦眼淚,也沒動,同樣這麽看著她。


    時間在這一刻仿佛靜止,沒有人知道此時此刻的他有多忐忑不安,哪怕是一秒鍾的猶豫,對他來說也是一種折磨。


    好一會兒後,他看到小丫頭放下了手,腫著一雙眼,一臉帶淚地靠近他。


    一點……再一點,直到沾有她淚水的唇印上他的,他才切切實實感受到了心裏的狂跳。


    阮西眨眨眼,眼淚就順著她的臉滑下來,落到兩人挨著的嘴唇上,彼此都嚐到了淡淡的鹹。


    祁慎緩緩收緊手臂,就這麽垂眸看著她,微微張嘴,動作輕柔地舔去她唇上的眼淚。


    然後用溫柔,編織起一層細密的網,將屬於她的氣息籠罩其中。


    這個吻,與剛才在房間時的不一樣,就仿佛一股細流,順著脈絡緩緩流進心田,無聲地滋潤著心間每一粒砂礫。


    阮西舍不得閉眼,抓著信紙的手不知什麽時候鬆開來到了男人的臉上,她深陷在這溺死人的溫柔裏不願出去。


    良久後,祁慎拉開兩人的距離,目光如炬地看著她,放在她腰上的那隻大掌緊了緊。


    “丫頭,給我好不好?”他的眸裏竄著小火苗,卻燃燒得異常平靜。


    阮西還沒從那個吻裏迴過神來,此時單純如白紙的她不太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什麽……”


    話沒說完,男人就撐著地板起來,一把將她打橫抱起,轉身朝身後的那張大床走去。


    阮西反射性摟住他的脖子,卻在下一刻被他放到了床上。


    “我要你做我的女人,”祁慎將人放下,一隻手撐在她耳畔,另一隻手則輕撫著她的臉,直言不諱。


    阮西雙眸睜圓,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先前不管是抱他還是親他,一切可以說都出自於本能,跟記憶無關,現在也一樣。


    會這麽吃驚並不是因為她懂了他的話是什麽意思,而是出於本能的,對他的視線和帶著滾燙唿吸的語言感到錯愕。


    “我……我……”


    做他的……他的女人?


    這……這該怎麽做?這不是曲茉之前跟她說過的小說裏男主角的台詞麽?


    多金帥氣又完美,也的確是霸道總裁了。


    那她呢?她這時候應該怎麽迴應?會不會太……


    “我承認這樣有失風度,”祁慎一邊感受著掌心下的嫩滑,一邊說道:“但是丫頭,我等不及了,真的,我也承認在這種情況向你提出這種無理的要求是很自私的,可我真的會怕。”


    也許是這六年把他等怕了,他當然也明白這麽久都等了也不著急這麽點時間,可他說服不了自己。


    那種“每天早上起來發現她不在身邊,不知什麽時候才會迴到他身邊”的感覺他真的怕極了。


    他也曾以為自己無所不能,直到後來差點失去她。


    這世上並沒有無所不能的人,如果有,那一定是身邊有那麽一個人支撐著。


    阮西覺得自己的心又疼了,他的眼神,就像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攥著她的心髒,而她卻不想他鬆開。


    “不怕,不怕……”


    跟以前很多次他在打雷天哄她一樣,阮西摸上他的臉安慰著,但又很無措,“主要是我……我不知道該怎麽做,我可能不太懂,所以……”


    祁慎的心再次狂跳,但他麵前卻沒有表現出來。


    他抓住在他臉上的那隻小手放到唇邊親了親,低聲道:“交給我。”


    “啊?”阮西心一緊,莫名渾身緊繃。


    祁慎很耐心,他親了親阮西的手,再低頭在她的額頭上印下一個吻,而後側頭來到她的耳畔,沉聲說道:“沒關係,交給我。”


    溫熱的唿吸灑在阮西的耳朵上,激起了她一身的雞皮疙瘩,卻找不到半句反駁的話。


    相反,此時此刻,她的心竟然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靜和安定。


    “那……”她側頭,恰好碰上了男人的唇。


    祁慎勾勾嘴角,托住了她的後腦。


    阮西看著男人近在咫尺的俊臉,深吸一口氣,然後吞了吞唾沫,緩緩點頭,“好……”


    一個字,她看到男人眼中的火勢高漲,未沒等她做出反應,唿吸與理智就被吞噬了。


    祁慎待她猶如珍寶,明明心裏激蕩得宛如即將噴發的火山,但動作卻輕柔得不像話。


    阮西沉溺在他的情海裏,徹底沒能出得去。


    “祁叔,祁叔……”


    漫長的時間裏,阮西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不適與疼痛讓她拉迴了她些許理智,使得她很不安地抓緊了男人的胳膊,在那肌肉鼓動的手臂上留下一串指甲印。


    “祁叔在,”祁慎俯身,將她的不適與難受含進了唇間,忍耐的汗順著他硬朗的輪廓滴落。


    整個房間內的溫度似乎高得不像話,阮西感覺自己猶如置身火海,被這名為思念與愛的火焰焚燒了所有思緒。


    沒有什麽比想象他離開來得可怕,她甚至從未有過要拒絕他的想法。


    如果她是一條魚,那他就是她唯一的水源,身體上的不適與疼痛算不得什麽,她隻知道不能讓他走。


    快四十歲的男人頭一次嚐到美味,本該食髓知味,但為了不讓她難受,祁慎耗盡了畢生的忍耐力。


    之前,他打算等她到二十歲,二十歲到了她就完成屬於他了。


    但後來,誰都沒想到會多出這四年多,而他也確確實實嚐到了等待的滋味。


    然而即便如此,他還是不想讓她感到一絲絲的難受,他的精力很多,體力很多,子子孫孫都在叫囂著。


    他深知“守得雲開見月明”的道理,這可是他等了這麽多年才等來的明月啊。


    “祁叔……”阮西睜眼,看到了男人唇角勾起的弧度。


    她的思緒有些起伏,已經不知今夕何夕的她湊過去要討吻。


    祁慎輕笑,低頭去喂這隻討食的小狗。


    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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