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 可憐天下父母心


    夏耀看著自家大佬的舉動,忍不住嘴角抽抽,提醒道:“聰哥,要是阮小姐知道您拿她抱枕,估計會覺得你是變態。”


    現在他們家大佬懷裏抱著的可不就是阮小姐等高真人抱枕麽。


    而且最要命的是,抱枕上麵的“阮小姐”穿著一件近乎透明的蕾絲睡裙,除了關鍵部位被遮住以為,其他地方可以說跟沒穿沒什麽兩樣。


    當然,最讓夏耀不能忍受的還是,上麵的“阮小姐”笑得明明那麽天真無邪,卻被他們家聰哥惡俗地要求這樣穿,甚至還搞了個36d。


    他簡直不敢想象阮小姐如果知道自己被弄成這個樣子會氣成什麽樣子。


    然而曲子聰不以為然,愛不釋手地抱著他的乖乖牌抱枕,瞥了一眼夏耀,說:“我不說你們不說,她從哪知道去?”


    夏耀連連點頭,狗腿地附和:“是是,我們當然不可能說出去。”


    曲子聰哼了一聲,抱著抱枕在“阮西”臉上蹭了蹭。


    隨即他垂眸,像是才剛記起地上還躺著這麽一個人似的,極其嫌棄地說:“弄出去弄出去,找個地方隨便扔了,記得做幹淨點兒。”


    他可不想他的寶貝抱枕沾染上臭味兒。


    “是!”剛才那兩個把人帶過來的人應聲而出,拖著陳藝就跟拖著一坨垃圾一樣。


    看著被關上的門,曲子聰唇角下拉,眼裏寒光一閃而過,隻隨即,他的注意力就被懷裏的抱枕吸引了。


    這邊,掛完電話的阮西沒有去追問賀娉照片上的兩個人在那邊的情況,而是給阮北彈去了一個視頻。


    原本她是打算今天放學後去醫院看看他們的,這幾天雖然她大哥沒有在她麵前提那晚上的事,但她知道他是很擔心她的。


    可想了想還是算了。


    從醫院到學校,再從醫院迴家,如果她去的話估計大哥和曲茉又得操心她在路上的安全。


    視頻一接通,阮北的俊臉就出現在那頭,一看到她便勾起溫柔的笑,“吃完飯了?”


    阮西靠坐在床上,點點頭,“早吃完了,你們在幹什麽?”


    “我們……”


    阮北剛開口,視頻就出現搖動,緊接著曲茉的臉在那頭出現。


    “茉茉,”阮北失笑,看著坐在自己床頭的小姑娘,扶著她的肩頭讓她坐穩。


    曲茉迴頭,抬首在他的下巴上極快地親了一下,然後紅著臉再轉過去跟阮西視頻,阮北搖了搖頭,由著她去了。


    阮西看著曲茉腦袋後的自家大哥的臉,再一看曲茉微紅的臉,瞬間就明白剛才在視頻沒有對好的時候這妮子估計又做了什麽羞羞的事。


    她看破不說破,打從心底為兩人高興。


    曲茉拿起手機就開始跟阮西聊了起來,聊的都是些各自身邊發生的小事,阮北時不時地會插上一句。


    大家都心照不宣地沒有提周五晚上的事,阮北是不想阮西想起不好的,阮西則是不想他們擔心她的狀況。


    “我跟你說啊,北哥哥他……”


    “嗡……嗡……”


    曲茉的話說到一半,阮西這邊來了電話,阮西一看陌生號碼,不由蹙了蹙眉。


    曲茉那邊注意到了,問:“怎麽了?”


    阮西:“來了個電話……”


    “那你接吧,一會兒再說。”


    阮西的話還沒說完,曲茉那邊就先一步把視頻掛了。


    阮西看了看來電,沒有被標記廣告推銷,也沒有被標記詐騙,於是她也就沒多想。


    電話一接通,便傳來一道略帶哽咽的女聲:“請問……請問是阮西同學嗎?”


    阮西因這道聲音的哽咽感到莫名其妙,但很快捕捉到這人話中“同學”兩個字,會有這種說法,應該是跟學校有關的?


    隻是沒等她迴答,那邊的女人就哭了起來,邊哭邊說:“阮西同學,我……我求求你了,求你幫幫嘉嘉吧,求你了!她明天就要被判決了,可能真的就出不來了,她……她還不到二十啊,怎麽可以在監獄裏過,我求你了……求你放了她吧……”


    說罷,女人的哭聲變得更大,阮西恍惚覺得這聲音似曾相識。


    嘉嘉?


    提起這個名字,阮西能想到的就隻有盛思嘉……


    對了!


    阮西突然想起,上周三是盛思嘉的一審,最後判決時間一周後出來,明天周四,剛好過了整整一周。


    上周五的事讓她有些煩躁,差點就忘了還有這麽重要的事。


    “你是……盛思嘉的媽媽?”


    她有些不確定這個聲音的主人,畢竟上次見盛思嘉母親的時候對方看起來很強勢,不像是會在別人跟前哭成這樣的人。


    “是……我是,”盛母在那邊迴答,緊接著繼續說:“我知道……我知道這次的事是我們沒有督促好她,是我們當父母的沒有教育好她,是我們的錯,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可……可她還那麽年輕,怎麽能在那種地方,要真進去了,她這輩子可就毀了啊!”


    “你別說了,別說了……”


    阮西聽到電話那頭傳來盛父的聲音,同樣帶著哽咽,卻夾雜著無奈和辛酸。


    盛母顯然沒有將他的話聽進去,“求你了,阮西同學,求求你……如果真要進去的話,就要我替了她吧!我願意代她坐一輩子牢!隻要能放過她,就是死我也願意!”


    說完,又是一陣哭聲。


    阮西抓著手機的手緊了緊,不斷的哭聲卻讓她很平靜。


    沉默了幾秒,她問:“阿姨,別忘了盛思嘉的本意是什麽,那場火差點害死兩個我最重要的人,是不是在你們眼裏別人的命不算命,自己孩子的命才算命?”


    盛母的哭聲一滯,“不是的,我……”


    “你覺得她如果進去了,這輩子就毀了,”阮西沒給她說話的機會,“那我呢?如果這迴‘成功’的是她,我朋友、我大哥,他們的一輩子你們賠得起嗎?我們兩家所有人的一輩子你們賠得起嗎?”


    她很冷靜,語氣也很淡,雙眼死死盯著對麵的牆,捏著手機顫抖的手卻顯示了她的憤怒。


    盛母在那邊抽泣,“我知道,我知道她這次釀成了天大的禍,我也是沒辦法了才給你打電話,我真的……真的……”


    “讓你替了她,然後再讓她在外麵記恨我,報複我跟我家人?”阮西問。


    盛母連連道:“不會的,這次我們不會……”


    阮西:“你們上次也說不會了。”


    一句話,堵得盛母啞口無言。


    阮西深吸一口氣,突然覺得很好笑,“很抱歉,我沒那麽大的本事把一個罪犯救出來,或者我可以說得很清楚,現在最不想她出來的就是我。”


    盛母再次啞然,阮西便繼續道:“你們的女兒想弄死的人是我,發現去的人不是我就想弄死我朋友,這種人你們還能怎麽為她開脫,又憑什麽要我救她?她還小,我就很大了?她還比我大半歲,憑什麽她的一輩子就是人生我的一輩子就屁都不是?”


    人真的很奇怪,明知道這件事是誰的錯,卻因所處的位置不拚了命地要為錯找借口。


    如果這件事從一開始盛思嘉就沒有那麽多不該有的想法,她就不會被季澄利用,更不會有之後的事了。


    以為她想這樣咄咄逼人麽?


    她長這麽大還從沒像最近這樣逼過誰,她最不喜歡的也是斤斤計較。


    可她有什麽辦法?


    拋開家庭,她也是普通人,也會因為做不到的事無可奈何。


    到底是什麽讓他們覺得他們是受害者?又是什麽讓他們錯以為她能大度到去原諒一個差點害死她跟家人朋友的人?


    “阮西同學,我……”


    “不用說了,”阮西冷冷地打斷她的話,“我沒本事救她,也不想救,法律麵前不相信眼淚,該是怎麽迴事就是怎麽迴事,很晚了,請你們不要打擾我休息,再見。”


    說完,她沒給那邊再開口的機會,果斷掛斷電話。


    可電話一掛,阮西的心突然變得空蕩蕩的,十八年來頭一次對這世界產生了懷疑,對人心產生懷疑。


    視線下移,看著通話記錄界麵那個熟悉的名字,再想到剛才賀娉給她的照片,阮西忽然間覺得自己有好多不確定。


    不確定這之後還會發生什麽,不確定自己能跟他走到最後的可能性有多大,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能過滿人生這短短的幾十年。


    人生在世,總會有各種各樣的意外發生,接下來會發生什麽誰都不能預料。


    生死、悲歡、貧富,那麽多不如意而又無可奈何的事,光活著就很艱難了。


    所以人這輩子,到底是為了什麽?


    長長地歎一口氣,阮西無力地趴在床上,正是感歎的時候,手機再次震動,她側頭一看,當即一個激靈又坐了起來。


    “在幹什麽?”電話裏,男人低沉悅耳的聲音傳來。


    阮西的心跟著一緊,說:“沒做什麽,思考一下人生。”


    祁慎失笑,問:“小小年紀就知道思考人生了,得出什麽人生感悟了?”


    阮西癟嘴,順手拿過一本抱枕抱上,摳著上麵的花紋說:“還沒來得及得出。”


    祁慎被她的說法逗笑了,不由道:“抱歉,我打擾到你了,需要再給點時間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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