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 聰哥的怒火


    “祁氏最近站在風口浪尖,他們當然等不及了。”


    風雅別致的小包間內,祁慎動作優雅地端起精致小巧的茶杯,說完後輕飲了一口香茶,入口的清香讓人欲罷不能。


    相比下來,曲子聰的形象就差很多了。


    他隔著桌子跟祁慎對坐著,窩在單人懶人沙發上,大長腿側放在邊上,整個身體坐著都是歪歪倒倒的。


    茶香,顧名思義,一個別有一番韻味的高端茶樓。


    地方隱蔽安保到位,二十四小時實時監控三百六十度全方位無死角。


    除了包間內部及廁所內部,整棟茶樓的情況盡在其幕後老板,也就是這個坐沒坐相的男人的掌控之下。


    而他昨晚所說的“老地方”也正是這個地方,兩人除了前兩次在“皇城”有多碰頭外,其餘時間都在這裏。


    “那可不是?”曲子聰打了個哈欠懶懶道,“那丫從上次爭贏了那塊地皮後就沒下過新聞,跟你們解約的那幾家資源也跟他們簽了合同,風吹樹倒,斯文敗類得穩住啊。”


    這裏的斯文敗類當然指的是祁慎。


    祁慎選擇性無視這個稱唿,勾了勾唇,“風吹樹倒?那就要看是什麽樣的風和什麽樣的樹了。”


    曲子聰嗤之以鼻,把玩著手裏的小刀,冷笑道:“昨晚老子才那麽一催,今天就開始急了,東郊的那兩個地盤都讓他們給爭上了。”


    東郊臨近a市白江,先前本來已經開發了,但因承包那的房地產老板被人幹倒了,工程就一直沒有再繼續。


    臨近江邊視野開闊,雖算不得依山,但就城裏來說,雖相對偏遠了些,但傍水的位置卻也算得上白銀之上的位置了。


    祁氏之所以一直沒有動那兩塊地的原因是因為他們先前找人已經勘察過那地方了。


    土質易疏鬆,江堤有待加固,在解決江堤加固的事之前不宜在那打地基,而且那地方對他們來說也不算事非要拿到手的,所以也就當舍棄了。


    一般情況下,祁慎是不願動用在政府那邊的關係的。


    何況這邊也得讓陶以之批,在他迴來之前祁濤倒是因為那兩塊地找過人,可惜一直沒有批下來,後來也就沒有再在意了。


    現在想想沒批下來的原因,祁慎不禁想笑。


    “爭,”祁慎緩緩放下茶杯,神情淡然,“讓他們爭,爭贏了正好能把江堤的事解決了。”


    “然後再由你接手?”曲子聰掀了掀眼皮,懶散地看著他。


    祁慎看過去,“給你也可以。”


    “切,”曲子聰不屑,隨即道:“我看中那個蕭揚了,看得出來,他跟蕭瑾那小子不是一路人。”


    祁慎:“何以見得?”


    曲子聰換了另一個舒服的姿勢,說:“你當我這雙罩子是長著裝飾的?”


    祁慎:“偶爾。”


    曲子聰白了他一眼,繼續道:“最近走得近,獲得了一些以前查不到的信息,昨晚我連夜調查了,蕭揚是蕭淩天副手的兒子,實際比蕭瑾大……大幾歲來著,忘了,他從小被養在蕭家,母親是個普通人,事發的時候正好帶孩子去老家了,逃過一劫,沒幾年就死了。”


    警方那時候在城裏包括城郊方圓二十裏內都部署了。


    祁濤心思縝密辦事嚴謹,在這之前就讓人攻破了蕭淩天內部的信息防禦係統,獲取了大量的信息,其中包括蕭淩天對大部分人的行程安排。


    後來再用一個找一個的方法,不出兩天時間就把在外逃竄的人給找到了。


    但這之中卻忽略了即使嫁給黑道的人也依舊向往著普通生活的蕭母,也是她的這種向往,救了她跟她兒子的命,蕭母去世後蕭揚就被送到遠方親戚家養了。


    那時候警方大力搜查,因為他父親的身份,不管是親戚家還是朋友家,他們都為了不讓自己沾染上這件事想把蕭揚交出去。


    蕭揚後來一個人東逃西竄勉強生活下來,再後來就被陶以之找到了。


    那時蕭瑾已經跟陶以之取得聯係,是在陶以之的幫助下才得知有這麽一個人。


    一個不到十歲的孩子獨自出來生活,且曆經十多年也沒被警方找到,蕭揚的謹慎和縝密為陶以之賞識,認為他是能幫到蕭瑾的人。


    當然在那之後陶以之和蕭瑾讓蕭揚做了什麽這邊暫時還沒查明白,但好的是有季澄這麽個惹事精在。


    蕭瑾一開始並不信任蕭揚,將他放在季澄身邊一邊讓蕭揚照顧年紀小的季澄,一邊暗中觀察。


    季澄從小心高氣傲,因幼年經曆性格變得陰晴不定心狠手辣。


    不管對方是誰,隻要惹了他或者他看不順眼的,最終都會被他整得慘不忍睹。


    而蕭揚,就成了劊子手之一。


    隻是從調查到資料來看,季澄讓蕭揚做掉的那些人有三分之一都是被蕭揚放走的,事後雖也有上門來尋仇的,但都被蕭揚暗中解決了。


    不過由此可見,蕭母很有可能在臨終前給蕭揚灌輸過某種思想,以至於他雖從小顛沛流離,卻還一直保持著本心。


    在蕭揚身上,能看到善。


    “季澄……”祁慎聽到最後,想到的卻不是蕭揚如何,而是被曲子聰提到的季澄。


    曲子聰眯了眯眼,挑眉道:“怎麽,還記著在‘皇城’的事呢?”


    他指的是那次阮西差點被季澄綁到“皇城”當賭注的事。


    祁慎看向他,“你能忘?”


    曲子聰臉色一變,眸底頓時浮起一層冷意,“如果不是你不讓老子把人弄死,現在他墳頭的草都該一丈高了。”


    媽的,敢動他的人,純粹是不想活了!


    祁慎當然知道他這怒氣是為誰,別說曲子聰了,即便沒有昨晚的那場大火和安芸的事,就隻論“皇城”的事,他也恨不得親手要了他的命。


    暗吸一口氣,祁慎沒打算把昨晚的事告訴曲子聰,道:“看樣子他們這迴很篤定能成功,估計再過不久你們道上就該鬧起來了。”


    “放心吧,”曲子聰也調整了情緒,“這邊我擺平,你們圈子裏的就不關我的事了。”


    試藥一旦成功,有關藥的風聲也會越演越烈,曲子聰負責的就是管住他們那條道上的,至於其他路子上的,他不打算插手。


    祁慎從桌山的煙盒裏抽出一根煙,在即將點燃之際忽然想起某張小臉,很自然地又把煙給放迴去了。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曲子聰的人的聲音。


    曲子聰應了一聲,那人就從外麵進來,跟祁慎恭恭敬敬地打了聲招唿後湊到曲子聰耳邊嘰嘰咕咕了一陣。


    祁慎就見曲子聰剛剛臉色還挺好的,結果那人耳語了一陣後他的那張臉就跟糊了鍋灰似的,黑得不行。


    “砰!”


    那人還沒站直,曲子聰就一拳頭砸在了小茶幾上,祁慎麵前的小茶杯內的茶水溢了出來。


    祁慎沒問,曲子聰卻自己看了過來,咬牙切齒地說:“祁慎,你特麽的幹的好事!”


    祁慎表示不解。


    曲子聰氣得坐起來,氣得額角青筋暴起,“米旗車輪廠的大火,是不是因為你?!”


    這麽一說祁慎就明白了,他看了看那個傳話的人,那人垂眸。


    “是,”祁慎坦誠道,“所以……”


    “閉嘴!”曲子聰瞪著他,眸底是熊熊的怒意,“你要怎麽樣我不管,但祁慎,我們說好的不能把丫頭扯進來,你當老子的話是放屁麽?!”


    昨天晚上他就收到米旗那邊出事的消息了,但因為他給負責小丫頭安全的人下的命令是隻要保證小丫頭安全,其他可不必事事都向他匯報。


    想來可能是小丫頭沒遇上危險,所以昨晚到今天那邊的人才沒給他說這事兒。


    現在會收到匯報,是因為他下午兩點過收到了有人在那附近鬧事的消息,這才讓人去擺平的,卻沒想到竟然還有這麽一茬。


    祁慎理解他這種心情,但理解並不代表不放在心上。


    曲子聰喜歡那丫頭,那丫頭因為不能迴應他的感情而感到內疚,做朋友他能接受,但如果繼續讓曲子聰插手小丫頭的事,他覺得自己沒那麽大度。


    “沒有,”祁慎麵不改色,目光坦然地看著曲子聰,“我也在保證她的安全,昨晚是個意外。”


    最近因為傅凜之要開鎖,放在阮西身邊的人就讓他換了。


    換的人全天二十四小時交替跟著,除了沒有竊聽她跟別人的對話和在私人空間內時的事外基本都是關注著的。


    但那丫頭是人,又不是能時時刻刻管住的物品。


    他尊重她的隱私,在尊重的前提下保證她的安全,她跟別人說了什麽,電話裏和誰聯係了他都不會去插手。


    因此他才沒想到那丫頭會瞞著他這事兒,不然昨晚的事不會發生。


    “意外?”曲子聰氣笑了,“上次在‘皇城’是意外,這次也是意外,你是不是還想告訴我以後如果出事了也是意外?”


    祁慎抿了抿唇,沒有迴答他的話,沉默片刻後說:“就算她不跟我親,因為兩家的關係她也打從一開始就被牽扯進來了,現在說這些還有用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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