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 老子今天心情不好


    一般人在這種被人捏住手腕的情況下肯定會先把動作停下來。


    尤其在這種大家明顯在商量事情的場合,肯定不可能就這麽跟人大打出手。


    但眼前的情況卻不是這麽一迴事。


    黑子的手剛一抓住男人拿刀的那隻手腕,男人臉上的表情立馬就變了,揮起另一隻拳頭就往黑子的下巴招唿去。


    黑子臉一拉,抓著他的手腕一個轉身立馬就把他的手給反折到了身後。


    但男人卻並沒有因自己的動作被禁錮而就此罷休,反而表情更加猙獰,漲紅了臉不停掙紮。


    同時腳上很不老實地往後踢黑子的小腿,模樣咬牙切齒,看上去力氣不小。


    曲子聰臉色不好,細長的狐狸眼泛著寒光,似笑非笑,“如果你跟那個女人沒仇,你這算不算濫殺無辜?”


    這倒不是說曲子聰心慈手軟,而是從他十五歲開始,就再沒有人敢當著他的麵殺人,除非他授意的。


    他不喜歡這種別人在他麵前指手畫腳的感覺,更不喜歡以這樣的理由殺人。


    “是沒仇,”蕭瑾雙手放在褲兜裏,頎長的身子在地麵投下一條長長的影子,他迴以曲子聰一個淺笑,“但這跟有仇沒仇沒關係,我們要看的不是藥效麽?”


    他迫於曲子聰的勢力暫時性打配合,但這並不表示這個男人就值得信。


    曲子聰怎麽可能沒看出他眼裏的試探和猜忌,打從心底冷笑了一聲,而後突然從桌子上跳了下來走到蕭瑾麵前。


    蕭瑾便看著他的右手緩緩伸進了他的衣服內袋裏,然後沒等他說話,太陽穴便被一支冰冷的東西給抵住了。


    “瑾哥!”蕭揚神情凝重,警惕地看著曲子聰。


    同時朝這邊看來的還有被黑子控製住的那個男人,就在這時候,讓人驚訝的事情發生了。


    他們隻知道grenn的作用是能改變人的體質及機能,使人達到一種被深度催眠的效果,對給他們藥的人言聽計從,卻不知道竟然還有護住的作用。


    那個男人被黑子的一條手臂鎖著咽喉,手上的刀子也早被打落在地。


    明明此時此刻自身都難保了,卻在看到蕭瑾被曲子聰威脅到性命的時候目眥欲裂地低吼著要掙脫黑子來護蕭瑾。


    連宮暘都震驚了,錯愕了片刻後在旁連連拍手,“妙,真妙啊,沒想到還能起到這麽個作用。”


    曲子聰捏著槍把手的手緊了緊,他很快把放在男人臉上的視線收迴來,目光淩厲地看著比他矮了個頭頂的蕭瑾,冰冷的黑洞口在蕭瑾的太陽穴上使勁戳了戳。


    “在我麵前,收起你的算計和心眼,我不喜歡有人在我麵前自作主張,別把人惹火了,明白?”


    言下之意也就是,就算那個男人隻聽蕭瑾的話,要那個男人做什麽,蕭瑾的授意也必須是他曲子聰同意的。


    這個男人的控製欲就是這麽強大。


    蕭瑾鬆開了放在褲兜裏的迷你消音槍,垂了垂眼簾,淡淡道:“是。”


    曲子聰冷冷一笑,收起那在一瞬間就能要人性命的玩意兒。


    同時,他垂眸,皮笑肉不笑地說:“如果你以為你手上的東西就能要了我曲子聰命,嗬,我告訴你,那你可就大錯特錯了。”


    這句話一說,不僅宮暘和蕭揚,就連蕭瑾自己都吃了一驚。


    他自認隱藏得夠好,為什麽還會被這個男人看穿?


    曲子聰重新坐迴先前的位置,痞裏痞氣地掏了掏鼻孔,還有講究地拿出了紙巾擦了擦手。


    “某人都不敢在我麵前耍心眼,你以為你是誰,嗯?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怎麽,是不是非得要我做點兒什麽你們才老實啊?”


    說話間,淩厲銳利的視線在屋中除了他自己這方以外的人身上一一掠過。


    就如在黑夜裏捕食的野獸,仿佛在這一刻你隻要稍有反抗,他就能立馬咬斷你的咽喉讓你當場斃命。


    蕭揚警戒地看著他,心道這個男人果然不能輕易招惹,即使是在蕭瑾身上,他也沒見過這股氣勢。


    “放開我!放開!”


    這個時候,除了那個中了藥根本意識不到危險的男人,其他人根本就不敢發出聲音。


    男人明顯還想去救蕭瑾,他感受不到自身的危險,卻能在這種情況下意識到蕭瑾受到的威脅。


    “閉嘴,”蕭瑾視線冰冷地看過去。


    簡單的兩個字立馬就讓掙紮得一張臉漲紅的男人不說話了。


    “聰哥說的是,”蕭瑾收迴目光,推了推眼鏡朝曲子聰笑了笑,但在這句話之後卻沒有再說別的。


    這段時間相處以來,他也獲取了很多有關曲子聰的資料,他當然知道這個男人不好惹。


    但如果因為這個原因就讓曲子聰在這件事上占主導權,對他跟陶以之來說都會不利。


    可眼下來看,即使這個男人真不可信,他們似乎也真的做不了什麽,難道為今之計真的隻能暫時將他視為同伴?


    蕭瑾掩飾得好,但在從小就在外打拚看人臉色的曲子聰來說他的掩飾根本不值一提。


    不過,曲子聰這迴卻沒說什麽,隻不屑地笑了笑,說:“你知道就好,今兒個老子心情不好不想見血,明白?”


    也就是不想看到誰在他麵前動手。


    “明白,”蕭瑾頷首,遂看了一眼縮在牆角已經快哭斷氣的女人和邊上的宮暘,接著對曲子聰說道:“既然如此,那我送聰哥迴去?”


    陶以之說了,曲子聰是一條瘋狗。


    他們現在已經招惹了這條瘋狗,那就時時刻刻得注意著不能讓這條狗發瘋。


    曲子聰從桌子上跳下來,毫無形象地拍了拍屁股,然後無視蕭瑾轉身走到窗前往外看了看,之後靠在窗邊看了一眼那個男人。


    蕭瑾以為他還要說有關藥效的事,就道:“他的話準備再觀察兩天,兩天後會將他送迴他住的地方。”


    這麽做的關鍵是為了觀察被用藥的人是不是如傳說中的那樣即使用了藥也能正常地生活。


    前幾次的試藥極為失敗的地方除了用藥人沒有自己的情緒和思維外,最重要的就是這一點。


    他們如行屍走肉一樣,雖對他言聽計從,卻不能像正常人一樣生活。


    上一次試藥是在一年前,情況相對以前來說改善了很多,但在正常生活這塊卻還是很欠缺,而且在試藥後,他們的壽命都不長。


    正常生活和壽命這兩個情況不管是對他還是對陶以之,是必須得改善的,不然他們也不用一定要等到現在了。


    曲子聰對蕭瑾的話不予置否,隻神色淡然地點了點頭,然後道:“接下來一段時間我可能會很忙,我這邊就由黑子跟你那邊的人聯係,你那邊還是他?”


    他,指的是蕭揚。


    蕭瑾聞言看了一眼蕭揚,頷首道:“是,您要有事可以讓人直接聯係蕭揚。”


    正好。


    曲子聰心道,他就看準這個蕭揚了。


    “行,”曲子聰點燃一支煙,吸了一口後吐出一團白色,“那就這樣吧,我放兩個人在你那邊,有情況第一時間聯係。”


    這麽明顯的要把他的人安插到他這邊,蕭瑾當然看出來了。


    但看出來歸看出來,又不能說不,否則自己懷疑他的事不就完全擺在明麵上了麽?


    因此,除了答應別無他法。


    曲子聰把他眼裏的算計收在眼底,卻沒打算說穿。


    能等這麽幾天已經算是他的極限了,兔子急了還咬人,他當然也不能把人逼得太緊。


    如果一開始就把人安排過去,對方采取的防守措施肯定又不一樣了。


    而且那時候他們也沒準備好,一個不慎可能就打草驚蛇了。


    循序漸進,現在才正是時候。


    事已至此,蕭瑾就算再防備,在這件事上他也沒有迴頭路可走了。


    “對了,”原本要轉身走的曲子聰忽然又迴過頭來看向蕭瑾,“你打算什麽時候對祁氏動手?”


    就他所知,蕭瑾的公司那邊祁狐狸已經安排人過去了。


    隻是最近祁氏發生的事情多,那個什麽ai公司也剛拿到那塊地皮不久。


    一來養精蓄銳,二來也是擔心祁氏最近防備過緊,動作太多反而對這邊不利,所以蕭瑾公司這頭才一直沒有動靜。


    蕭瑾略微意外,沒想到他會突然問起這個問題,心底的疑慮不禁擴大了。


    這個人,究竟是真的希望他對祁氏盡快動手,還是隻是這麽一問好讓他來減輕對他的懷疑?


    “暫時還不打算動,”蕭瑾收起心思道,“想等藥效的最終結果。”


    這樣也好一口氣鼓足幹到底。


    曲子聰沒有錯過剛才蕭瑾眼裏的那一絲意外,他暗自冷笑,不發一語地轉身往外走。


    他也就是這麽隨口一問試探試探這邊的態度,順便消減一些這小子到現在還對他存在的懷疑。


    其實他個人是沒想這麽多的,會這麽一問都是在來之前祁狐狸的意思。


    不過這樣也好,這小子想得越多,心思也就越亂,迴頭他們這邊也就好幹擾了。


    把玩著剛剛從窗台邊迴收來的手機,曲子聰在背對著蕭瑾的地方勾起一絲得逞的笑,繼而頭也不迴地走出了房間隱沒在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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