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從祁叔家搬迴來?


    曲子聰愣了愣,他沒想到像祁慎這樣不喜形於色的男人會在說出剛才那句難得柔情的話後又拋出這麽一句。


    “嗬,”他譏笑一聲,“肉麻,掛了。”


    說完,沒再給祁慎說話的機會。


    “啪”,手機順著他的掌心滑落到地上,曲子聰的左手放在心口處,右手無力地搭在沙發上,望著雪白的天花板,眼前有些模糊。


    但隨即他就笑了,抬起右手在眼睛上抹了一把,然後捂著眼,躺在那久久沒動。


    原來,失戀的感覺真的不好受。


    心好……痛。


    祁慎拿下傳出忙音的手機,看了屏幕兩秒,門外響起敲門聲,“祁哥。”


    祁慎放下手機,淡淡道:“進來。”


    白湛進來道:“程序已經給聰哥那邊發過去了,慕容正在調試。”


    說完,人已經走到辦公桌前,將手裏的文件遞到祁慎麵前,“這是dr.ai今天的數據,您看看。”


    上午十一點,錦繡區那塊地皮的競標結果出來,參加評選的那幾個人中有兩個是陶以之安排的人,但具體證據不明確。


    他們這邊為了能輸,也是費了一些心思的,還得製造出是受曲子聰幹擾的假象。


    祁慎翻了兩頁,而後勾起了唇,“這樣就對了,慢慢來,免得對方起疑心。”


    祁氏會輸,這個結果對圈內的人來說完全在意料之外。


    因為祁氏除了剛成立的前十年那兩三次外,後麵的競標就沒有一次失敗過。


    毫無疑問,這個新上市公司已經引起圈內人的注意了,想當然很多人已經開始蠢蠢欲動了。


    嗬,dr.ai,ai,談什麽以愛為理念,做的事卻讓人感受不到一絲愛啊……


    白湛推了推眼鏡,道:“他們現在正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中,據說今晚準備去開慶功宴。”


    祁慎將文件放到他麵前,淡然道:“但這並不表示對方就放鬆警惕了,趁這次機會盡快把我們的人安排進去,名聲上來了,關注這塊的人一定不會少。”


    白湛拿迴東西,頷首道:“明白,已經交代下去了,不過……”


    說到這,白湛欲言又止。


    祁慎抬眼,“說。”


    白湛抿了抿唇,說:“章煜,和大公司終止合作,競標失敗,和阮家決裂,不到半個月的時間我們就經曆了這麽多事,目前的形勢對我們不太友好啊祁哥。”


    雖然其中三件都是假的,但跟那幾家公司的解約可就是受了章煜及阮家這兩件事的影響。


    現在的祁氏在圈內已經算是處在風口浪尖上了,他是怕如果不盡快找到足以把陶以之從那個位置上拉下來及將蕭家人抓捕歸案的證據來,公司的損失隻會越來越大。


    祁慎卻是鎮定,輕輕抬了抬眼皮,道:“飛得越高摔下來的時候就越疼,你跟了我多少年了,真以為我會做沒把握的事?”


    白湛笑笑,“當然不是,就是知道才想給您提個醒的,我是怕您輕敵。”


    祁慎輕笑,“就是因為我沒有輕敵,所以才會將計就計,這兩天的損失你是看到的,倒是能從別的地方賺迴來,不過,你真以為我不心痛?”


    不過兩三天的時間,他們就損失了近五個億,至今為止,他還沒這麽大手筆過。


    畢竟在生意上,他從來都是很摳門的。


    白湛笑了笑,“看來是我多心了。”


    大佬心痛,他的心更痛,那麽多錢,那麽多錢啊!他估計賺幾百輩子都賺不到!


    祁慎吸了一口氣,吐出來後說:“所以我們的動作得快,這段時間辛苦一下,等結束了再好好放假。”


    白湛點頭,正準備轉身出去,忽然想到一件事,飛快地眨了眨眼,重新看向祁慎,笑得有點賊,跟他那一身斯文儒雅的氣質一點不符合。


    “那祁哥……”


    “當然,”祁慎打斷他的話,雙手交疊在桌上,麵無表情道:“加薪是必要的。”


    白湛一聽,立馬掩了掩嘴,但眼底的笑意卻把他的心意暴露得徹底。


    “那我去做事了,您有事……有事就叫我。”


    白助理有點憋不住,大佬一點頭後他就立馬轉身走了出去,等迴到自己辦公室後就徹底放飛了自我。


    哈哈哈,加薪加薪加薪加薪加薪!


    ……


    而這邊,阮西在散了臉上的溫度時剛好到家,一開門,就迎來了一隻大型二哈,朝著她就撲了過來。


    “你總算迴來了,你再不迴來我都在想是不是又遇上什麽危險了。”


    阮西反射性去接人,奈何包包剛拿下來一半,手裏沒來得及,結果被這隻大型二哈撲了個滿懷,而且剛好撲的還是左邊。


    換了三次藥,在祁叔的幫助下傷口恢複得倒是挺快,但還沒痊愈,那經得起他這麽撲,阮西下意識地就吸了一口涼氣。


    耳尖的阮南聽到了,立馬停止了自己的動作,稍微鬆開了人,雙手搭在阮西肩上,關切地問:“怎麽了?把你弄痛了?”


    阮西左肩痛得有些失力,趕緊將他的手捉住拿開,“有點。”


    話剛說完,瘸著腿的阮東就過來一隻手將阮南拎了過去,惹得那隻二哈嗷嗷叫,“痛痛痛痛!”


    阮西從他手底解放出來,動了動左肩,雖然覺得可能不是很厚道,但還是感激地看了一眼一手拿杯子一手拎人的老三。


    正叫喚著,柳眉從二樓下來,看到進了玄關的阮西後頓了頓,下來後對剛跟她打完招唿的阮西說:“先別上樓,你過來一下,我有話跟你說。”


    就這一句,阮西心裏頓時“咯噔”一聲,抓著包包帶子的手緊了緊,下意識就往兩個哥哥那看去。


    柳眉道:“過來。”


    阮西吞了吞口水,不敢耽誤,一臉乖巧地走過去後在柳眉對麵沙發上坐下,“什麽事啊媽。”


    柳教授很漂亮,這毋庸置疑,快五十的人還長著一張看上去隻有三十幾歲的臉,不論是麵貌還是身材都足以令女人羨慕,氣質也是端莊優雅。


    往那一坐,幾乎沒人會忽視她。


    可也正是她這一身從容端莊的氣質讓阮西從小到大都很敬畏她,隻要她一說有事,阮西就開始緊張。


    阮南就算受傷了也是個不安分的,見自家妹妹這麽噤若寒蟬的樣子,立馬就開口說:“媽,您能別……”


    “沒你們的事,”柳眉眸子一抬,神色淡然語氣不如拒絕,“迴你們自己房間去,敢插嘴試試。”


    說完,也沒看她這兩個傷殘的兒子,開門見山道:“你自己說,有什麽事瞞著我。”


    阮西心裏一緊,怯怯地看著她,“沒什麽啊,我瞞您什麽了?”


    難道……她媽發現了她跟祁叔的事?!


    不應該啊,她跟祁叔都隻有在家才會……


    天!


    突然想到一種可能性,阮西的後背幾乎立馬就濕了。


    不會……不會是那張她跟他接吻的照片被……被被被被她媽看到了吧?!!


    “你每次說謊都會盯著人,”柳眉打斷阮西的心思,毫不留情地指出,“捏著東西,雙膝並攏,抿唇,不要告訴我你沒有,我不是為了聽你說謊的。”


    阮西心跳如雷,卻不是害羞的那種,而是緊張不安。


    來了,她最怕的就是她媽這副表情,明明什麽都還沒說,那雙眼睛卻像把所有都看透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所有學生都會對老師產生畏懼,她對她媽的畏懼就來自於在對方麵前,比起女兒,她更像她的學生。


    阮西咬了咬下唇,搖頭,“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您能說明白點嗎?”


    這大概是她頭一迴在麵對柳教授的審問時沒有慫。


    祁叔是被她叫了十幾年叔叔的人,就算沒有血緣關係,他們的身份也從一開始就被家裏人定下了。


    在他們眼裏,尤其是在柳教授這種嚴厲傳統且講究的人眼裏,演戲可以,假戲真做是絕對不行的。


    何況現在她還在祁叔家住著,如果被她知道了,她百分百會被叫迴來。


    就算因為約定不好在結婚的事上變卦,柳教授也絕對不會再讓他們在一個屋簷下,而且以後也絕對會把她監視得死死的。


    不行,絕對不行。


    祁叔現在處理工作上的事都應接不暇,哪能再讓他卷進這麽麻煩的事裏。


    “不說是麽?”柳眉神色淡然,“那我就問你,在你心裏,是不是真的隻有你祁叔對你最重要,什麽事你都寧願跟他說而不跟家裏講,如果不是我在育仁有認識的老師,你在學校的事你打算就這麽瞞著我們?”


    育仁,學校的事?


    阮西捕捉到關鍵詞,愣了愣,還沒等她迴答,就聽柳教授道:“你心裏究竟有沒有我們家人?這種事為什麽不跟家裏人說?”


    阮西明白了,她媽說的是盛思嘉他們的事。


    跟坐過山車一樣,阮西提起來的心落迴了肚子裏。


    舒了一口氣剛準備解釋,沒想到卻聽她媽說:“這周末你給我搬迴來,反正是假的,隨便找個借口就行。”


    阮西頓時睜大眼,不解道:“為什麽?學校的事跟這個完全就是兩碼事啊。”


    “兩碼事?”柳眉蹙眉,不悅問道:“你覺得這是兩碼事?”


    阮西咬咬牙,反問:“難道不是麽?我是因為不想讓你們擔心才沒告訴你們的,為什麽您連這也能扯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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