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阮大少爺的感情論


    曲子聰被她的小表情逗笑了,隨即念頭一轉,湊到她耳邊道:“這不逗你玩兒麽,哪有哥辦了妹子的不是,那不是亂……嗷嗚!”


    後麵的那個字沒被他說出來,胸膛上就挨了阮西一記橫肘。


    隻是她明顯沒用力,這人卻叫喚得厲害。


    曲子聰揉著被她打的地方,齜牙咧嘴地喊疼,“謀殺親夫,這裏有人謀殺親夫了……”


    阮西忍不住笑,在他厚臉皮捉了她的手讓她給他揉時故意揪了他一把,結果沒想到位置不對勁兒……


    “乖乖,”曲子聰倒吸一口涼氣,攢了攢喉結,不要臉地說:“往哪兒揪呢?揪壞了怎麽……”


    阮西本來就覺得手感好像不對勁兒,正想著會不會是揪到了不該動的地方。


    結果沒想到他就在耳邊說了這麽一句話。


    “流氓!”紅著臉罵了一聲,她抱緊那些袋子挪了足有二十厘米的距離。


    曲子聰見狀一笑,低聲道:“那不也隻是對你耍流氓麽,換成別人我還不樂意呢。”


    阮西撇嘴,扭過頭去索性不搭理他。


    她知道他隻是變著法子逗她開心,想讓她忘了剛才的不愉快。


    她雖然心裏難受,但配合一下也好過再提起讓他不高興的事來得好。


    曲子聰從車窗上看到了她微紅的眼,知道這是顧及到他,心中多少有些認命。


    這麽乖的丫頭,要想忘了這段情,恐怕真得要段時間吧。


    暗歎一聲,他也選擇了沉默,靠在座位上就這麽側頭看著她,然後伸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摸著阮西的短毛。


    祁慎在收到傅凜之發來的消息時剛好在跟阮北說話。


    “怎麽了祁叔?”


    阮北見他說了聲“抱歉”後就看著手機一眼不發,前幾秒還算得上溫和的表情在看了手機後就沉了下來,卻又不像是在生氣。


    照片上就是阮西他們進去的那家花甲米線店,而最關鍵的是照片上用菜單擋著臉的兩人。


    經過昨晚近乎一宿的思考和今天白天一天的考慮,他對小家夥對他的心思已經沒有再懷疑了,何況對象是曲子聰,就更沒有什麽可懷疑的。


    可也正是因為對象是曲子聰,所以他才更在意他這樣擋著是在做什麽。


    他可不會覺得這麽擋著是為了說話方便。


    “沒,”他收起心思,將手機放迴褲兜。


    這時候阮北也收到了消息,打開手機看了看,忽然就笑了。


    “西西這丫頭,迴家還要去給我們買東西,又不是外人。”


    祁慎的眉幾不可見地皺了皺,看向他,“她迴去了?”


    阮北抬眼,說起自家那寶貝妹妹,本就溫和的他神情更溫柔了。


    “是啊,剛來消息說跟朋友吃完飯就迴去,今晚在家,說是經您同意的,您不知道嗎?”


    經他同意的?


    祁慎薄唇輕抿,勾起一個淺淺的弧度,“是,先前提過,我一時忘了。”


    這是不想再看到他,所以躲迴家了麽?


    阮北身邊的曲茉卻是忍不住疑惑,難道昨晚這兩人迴去真沒發生什麽?


    不應該啊,都那種情況了,身為男人的祁總怎麽能忍得住。


    她還以為是阮西西天賦異稟承受能力極強才沒像小說中寫的那樣什麽渾身被車攆過,拆了重組什麽的。


    怎麽現在看這男人的樣子也像是啥事兒都沒發生過,莫不是她這雙看透太多的眼睛久違地失靈了?


    如此想著,就聽阮北說:“很久沒跟祁叔一起這麽聊過了,一會兒的場子您去嗎?”


    宴會後,周夫人在新建的shoot俱樂部包了場,娛樂性射擊活動。


    圈子裏愛好這個的人不算多,談得上玩兒得好的也就幾位有身份的大佬,阮北跟祁慎就包括在幾位大佬中。


    阮北隻小祁慎四歲多,還沒出國那會兒兩人經常聚在一塊,後來阮北出國那年還跟托孤似的讓祁慎幫忙照顧小妹。


    也正是因為有了阮北的“托孤”,才讓本來對小孩沒有什麽興趣,到那時還沒見過阮家小寶貝的祁慎頭一次想見見讓阮家大公子這麽寶貝的小妹妹。


    因此才會在那個周末隨去阮家約人的母親一起去了阮家,見到了那個拿著小包子朝他跑來的小不點兒。


    祁慎本是不想去的,可之前聽曲茉說她要去商場買東西,想想估計也會晚點迴去,加上今天宴會裏的客人也的確有兩個是他想了解的。


    於是簡單地想了想,他微微頷首,道:“可以,我也很久沒玩了,估計玩不動了。”


    阮北聞言輕笑,與他輕輕碰了碰杯沿,輕抿一口酒,笑道:“過分的謙虛就是驕傲了,152場比試,您可整整多贏了我20場,今晚至少得來20場,讓我把這輸了的贏迴來。”


    “那北哥哥是想來個大滿貫了?”曲茉挽著他的手臂,抬頭道。


    阮北看向她,挑眉道:“茉茉覺得我不行?”


    曲茉險些沒被他這個挑眉給酥死,狂跳著一顆心說:“怎麽可能,我可是站在你這邊的。”


    愛情當頭,什麽商場利益統統靠邊!


    阮北換了隻手拿杯子,在她那一頭漂亮的頭發上揉了揉,大概是哄妹妹哄習慣了,開口就道:“真乖。”


    曲茉的臉瞬間爆紅,差點連手裏的杯子都拿不住了。


    好在這時候有朋友喊她,她趕緊趁此機會拎裙就跑。


    好家夥,北哥哥撩起人來真的是……


    目送那道靚麗的背影遠去,祁慎眯了眯眼,以聽不出什麽情緒的語氣開口道:“她喜歡你。”


    阮北聞言一笑,微微靠在牆上,“嗯,喜歡。”


    祁慎瞥了他一眼,“什麽感覺?”


    阮北推了推眼鏡,往曲茉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說:“還好,並不討厭,她挺乖的,從小跟西西玩得好,如果她能成為西西的嫂子,西西應該也會很高興。”


    一句話,說了三個“西西”。


    祁慎便忍不住想到那丫頭在他麵前乖巧軟嫩又聽話的模樣。


    “你……”祁慎看向他,沉吟道:“難道不會覺得年輕人心性不定,沒準今天喜歡的是你,明天喜歡的又是另外的人?”


    聞言,阮北先愣了愣,隨即笑說:“可能是,我也跟她提起過這個問題,不過她鐵了心要追我,她是成年人了,能自己拿主意,就算我想了也不能讓她怎麽樣,剛好我也沒有喜歡的異性,如果她能一直這樣,結合也不是不可能。”


    說完,他頓了頓,笑問:“祁叔是遇上追求您的年輕人了?”


    雖說兩人中間空白了這麽些年,但當初在國內打下的友誼基礎卻還紮實地存在。


    也是因為祁慎現在的地位身份今非昔比阮北才會在這種公眾場合稱唿在一聲叔,私底下一口一個祁哥。


    祁慎對他並沒有坦白,卻也沒多少隱瞞。


    上次去跟小家夥定製洋裝的時候經人提及過有關他的星座,說他是天秤座,某些時候在選擇方麵過於糾結。


    如今想想,好像的確如此,就好比他在跟那小東西之間感情上的選擇一樣。


    明明喜歡,卻又考慮到今後的變故,明明說隻是給她機會卻又小心機地想將她留在身邊。


    結果卻因為那麽一通玩笑的電話想到更多,以至於酒精上頭傷了兩個人。


    這種時候,或許跟人談談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是,”他坦白道,“很乖很聽話的小家夥,考慮到年輕人的不定性,讓我拒絕了。”


    “哦?”阮北來了興趣,“看樣子,您很喜歡她。”


    祁慎聞言情不自禁勾起嘴角,坦誠道:“比起喜歡,愛更多一點。”


    阮北一聽,笑了,“既然都到了愛這一步了,為什麽還會忍心拒絕,如果對方真心愛慕您,應該也很傷心吧?”


    說起這個祁慎嘴角的弧度就斂起來了,歎了一聲說:“是,很傷心。”


    比起那時候乖巧地點頭,他更希望她能鬧他一頓。


    她哪裏知道,比起她有聲的眼淚,那無聲落淚的樣子更牽動他的心。


    阮北見狀無奈,也跟著歎了一聲,說:“能理解,不過也不能全盤否認,這世上還是有不少年輕人修成正果的,感情這種東西,還是得看雙方怎麽維持,維持得好了,也就不存在變心了。”


    果然,跟人聊過以後心裏清明了很多。


    祁慎隻覺得先前縈繞在心裏的那些不確定因素都在這番話後漸漸理開了。


    “看不出來,”他戲謔地看著阮北,說:“你在這方麵倒是想得挺開。”


    阮北失笑,“就好比我在生意上的頭腦拚不過您一樣,總得讓人優缺點共存不是?”


    祁慎啞然,微微舉杯跟他碰了碰。


    ……


    晚上八點三十二分。


    阮西站在公寓樓下跟本來要準備送他,卻臨時被趕來的小弟告知有事的曲子聰說:“不用送了聰哥,你有事兒就走吧,我散會兒步就搭車迴了。”


    美美地吃了一頓黑澀會大佬給她煮的酸辣花甲米線,她現在肚子撐得不行。


    “真不用送?”曲子聰把頭發別到她耳後,不放心地問。


    阮西打了一個無聲的小嗝,說:“我什麽時候在你這兒成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了?”


    書生她不是,手無縛雞之力也不符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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