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說這米輝強,刹那間來到了一片白茫茫的冰天雪地之中,正在納悶,耳邊忽然傳來紫衣法師的聲音:

    “……米輝強,我送你來的地方是西北方的天山,天山的冰峰頂上有一塊被薄冰包裹著的燒焦了的石頭,在它的正麵刻有跟你所拎的黃綢袋上的黑白雙魚及‘乾’卦圖形相同的圖案,你必須在太陽出來之前找到這塊石頭,並且將‘黑貓’縛在這塊石頭之上……”

    “你一定要記住!在那塊石頭上的薄冰被太陽光融化之前,你必須遠離那裏。”

    聽著師父的話語,米輝強欣然四顧,可滿眼是白茫茫一片,不見人影;依照師父的囑咐,他向最高的冰山攀登著,讓他感到詫異的是身處在這冰天雪地之中,他卻沒有感到絲毫的寒意,而是一種若在炎炎夏日十分愜意的涼爽…… 其實這都是因為他擁有了那神奇的特異功能,他已是五行金身,寒熱難侵,水火不怕。

    約莫半個多鍾頭,米輝強便蹬上了冰山絕頂;他開始在那高底不平的冰嶺上搜尋…沒有費多少周折,他就看見不遠處陡峭的冰坡頂有比較平坦的一小片冰地上,有著一個橢圓形的物件;他走近後才發現原來是塊石頭……被一層薄薄的冰包裹著像冰糖葫蘆樣的,經過仔細的觀察他確定這就是他要找的石頭,因為在它的上麵有著跟那黃綢袋上相同的圖案。

    他三兩下就將那袋中的“黑貓”,死死地綁在了石頭上,那隻“黑貓”淒慘地哀叫著……用怨恨、仇視的兇光對著米輝強,這反倒讓他自內心升起一絲淡淡地涼意來……

    為什麽師父要他在那石頭上的薄冰被太陽光融化前遠離這兒呢?他轉過頭向東方的天際望了望,那片昏黃的魚白肚已經變的高亮且愈發的橘黃了──太陽即將要升起來了!

    雖然,米輝強滿腹的疑慮,但還是懷著好奇一步三迴頭的從那兒向東離開去──

    太陽竟然在刹那間跳了出來,走在冰天雪地之中的米輝強被那從地上的冰雪反射的光芒所包裹,那光直刺他的眼睛,他從口袋裏取出了用五十塊大洋跟外國佬換的黑眼鏡戴上,才略感舒適;他爬上了一個能看見那個綁著“黑貓”的石頭的製高點,他想看個究竟…他想知道接下來會出現什麽狀況;而當他再迴過頭去看那相隔隻有百米遠的石頭時,他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適才那被他綁了“黑貓”的石頭竟然變作了太陽──地上的金太陽!

    他目瞪口呆的站在那裏久久的……

    原來山坡上的冰雪將陽光反射到了周圍聳立的冰峰陰麵,又經過那周邊半弧形千萬座冰峰的反射,竟然奇跡般的匯聚於那塊石頭之上……形成了地上的“太陽”。 當然,那石頭以及冰峰巧妙的布局,也許指引著某種更為神秘的天地之間的造化!

    再說那唐一帆,在這睜眼閉眼間,便落於人煙罕至的泥水魔沼,正在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發愣呢!

    紫衣法師的聲音卻在他的耳邊響起:

    “唐一帆,你現在所處的地方是西部沼澤地,在不遠處的那棵小樹下,有一塊五個平方米大小並且會移動的草皮,你可以跳到上麵……它會漂流到一處不停泛著黑水的區域,在這個區域你得找見…剛好浮出水麵的直徑約莫兩尺左右的一個樹樁,在那個樹樁上釘著根如拇指般粗的釘子,同樣在它的上麵刻著的圖形與你所拎的袋子上的圖形雷同。把‘黑貓’綁在樹樁的釘子上後,你也必須在樹樁沒入水麵前離開那裏!”

    “……師父!師父……”

    唐一帆茫然四顧叫喊著,他多麽希望此時能有師父在旁邊呀!可迴應他的隻有那悲切的一陣緊似一陣的秋風……

    無奈之中,他的目光落在不遠處的那棵小樹上了,他拎著那袋子踩著衰草爛泥深一腳淺一腳的走了過去;按照師父千裏傳音中所告誡自己的那樣,唐一帆跳上了樹下的那塊會移動的草皮上。

    而讓他心驚膽顫的是那塊草皮上竟然寄居著幾十隻蟾蜍與幾隻不知名的水鳥;驚飛起的水鳥鳴叫著盤旋在周圍不時的向他衝刺過來……沒有跳下水的幾隻蟾蜍爬在邊上,用它那突兀的眼睛死盯著唐一帆,看來它們是非常的不歡迎這個陌生的“龐然大物”。

    那塊草皮好像有人導航似的,徑直就來到了泛著黑水的區域,那幾隻蟾蜍紛紛落水向岸邊迴遊去了,幾隻水鳥也不知什麽時候沒有了蹤影;唐一帆這才鬆了口氣,可心中升起了莫名的疑問:為什麽它們會離去呢?難道這個地方……!?

    那草皮停下來了…… 他越想越怕越恐慌,也就在這惶恐之中他看見了……看見了一個高出水麵一尺多的樹樁;那是個釘著根拇指粗的釘子的樹樁,就擋在草皮船的前麵,是它擋住了這草皮的行進……

    樹樁的直徑約莫兩尺左右,上麵刻著雙魚圖,在指向西的一邊還刻有“兌”卦位圖。唐一帆確定這個樹樁就是師父讓他找的那個,於是毫不遲疑的就將那該死的“黑貓”拴在了上麵。

    當他搞定一切之後,突然,那樹樁上的圖形透出奪目的金色來── 與此同時樹樁開始下沉…周圍那粘稠的黑水也湧了過來……

    那草皮卻仍緊挨著樹樁,唐一帆望著那愈來愈急的水流,他不知所措,驚恐不已……“……快將黃綢袋踩在腳下!”危急之時,傳來師父的聲音。

    唐一帆聽得師父的言語,急忙從腰間扯下黃綢袋鋪在地上踩了上去…他竟然被托了起來……

    頃刻間樹樁就帶著那“黑貓”的嚎叫沉沒在黑水中,草皮也被那旋渦卷了進去,旋渦愈來愈大,中間的黑洞有兩三尺粗,深不見底;唐一帆隻覺得一股巨大的力量吸引著身體向下墜,卻被那黃綢袋硬硬地支撐著,並且緩慢的移動開去……

    第三個應該表述的是季國安,師父的言語猶在耳邊,他卻已在千裏之外的海南椰島了。

    “……你不要隻顧了欣賞美景了,現在你按照我的指引去找‘火眼’;要找到這個‘火眼’並非易事,你必須去猴獼山找到‘嗜火烈猴’;你跟著它就可以找見‘火眼’。沒有找見‘火眼’之前,你千萬不能驚動它,否則,你將前功盡棄。當‘火眼’開啟後,你可以趕走‘嗜火烈猴’,用最快的速度將‘黑貓’擲於其中,而後迅速的離開即可。”

    聽著師父的話語,季國安這才慎重其事。

    “現在,你向西南方走上五裏路就是猴獼山了!”

    季國安遠遠地就看見那最高的山峰了,於是,他快步流星的向那裏奔了去。

    晨曦之中的海島更有一種別樣的美麗風情;就憑著這漸漸濃鬱的雲霧,給誰心中都會油然而生仿佛置身於世外仙境的美妙感覺來……

    季國安在那少時升騰起的雲霧之中擇路而上,他也忘卻了去觀賞這猴獼山美麗的景色,不大一會工夫他便已在半山腰了,但同時感到茫茫然了…… 他意識到自己不能這樣──大海撈針;這山太高了、太大了。那“嗜火烈猴”在什麽地方呢?怎樣才能找到它?他坐在地上的樹幹上,有些心灰意冷了……

    正當季國安困惑時又傳來了師父的聲音:“哈……哈!我就知道你的潛意識裏會所感應的,不然你會走上許多的冤枉路的;好了,現在你順右邊的小道去那個山澗,山澗裏邊有個非常隱秘的山洞。‘火眼’就在此洞中,而其所在的具體位置及開啟時間就隻有那‘嗜火烈猴’才知道,故你在找見那猴子後先不要驚動它,跟著它…… ”

    季國安通過那雜草叢生的小道,來到裸露在蔥蔥鬱鬱之中的山澗;寸草不生的山澗之中彌漫著濃濃地硫磺的味道,溪水中還不斷地泛冒著氣泡…… 小溪的源頭在一塊十多米高的石灰岩下麵。由於沒有綠色的枝葉及雜草的遮掩,他沒有發現在哪裏有個山洞?但他認定山洞一定會在小溪的源頭;果然在那個石灰岩的上麵有個七八米深的斜坑,自那坑底升騰起一團一團刺鼻的硫磺味道的淡黃色雲煙來…瞬間就飄散在這秋風之中,而山洞就在坑底,他急急地下到了山洞裏去了。

    進入山洞中,季國安找了個可以隱藏身體的地方,強忍著那刺鼻的硫磺氣味,靜靜地守候著;因為他聽師父說那“嗜火烈猴”定會來找這“火眼”的;再者,那樣漫天無地的去找,不一定會有結果,萬一錯過了機會那可真是悔之晚也,所以,他就在這裏以逸待勞……

    漸漸地眼睛適應了洞中的那份黑暗,季國安這才看清了周圍的景致;在距離他三、五米的地方就是洞的盡頭,那裏約莫有五六間房間大小,布滿了大大小小的不規則的泛著岩漿氣泡的地洞,也許是由於季國安那個時候火山知識的淡薄,他不知道所處的位置實乃一個隻是間歇性、威力及小的小火山口中。

    “喵!……喵!”這時黃綢袋中的“黑貓”不合適易的淒慘的叫了兩聲,季國安擔心壞了,要是在這個時候,那“嗜火烈猴”進的洞來,還不給嚇跑了嗎!難道這個黃綢袋失去了法力?震懾不住“黑貓”了!他有些慌亂…… 好在“黑貓”叫了那兩聲後,就安靜下來了;但他仍然擔憂,於是心中默默的祈求起黑貓來:“……求求你了!不要再叫了……驚嚇了那小猴子可不得了!求求你!就這樣悄悄地呆著吧!”

    忽然,洞口的光線暗了……“唧!……唧!”伴隨著這叫聲,一隻渾身猩紅的小家夥跑了進來。在洞的盡頭那小家夥圍著那些大大小小的地洞轉著,它好像在辨別、尋找著什麽;借著從洞口照進來的光線,季國安看得很清楚──就在那“嗜火烈猴”的後背上,有著與他所拎的黃綢袋上類似的圖案…黑白雙魚圖及“離”卦位圖!懷著這份驚奇他更加的謹慎了,同時也覺得這小家夥與他有種莫名的親切感。

    那“嗜火烈猴”終於蹲在了一個地洞前,它的眼睛緊緊地盯著那個地洞,直到其中的岩漿開始變紅……整個洞中的溫度漸漸地升高了,那劈裏啪啦沸騰著的、紅彤彤的岩漿也映紅了洞壁……

    “……喵!喵!喵……” 正在這時,那“黑貓”不停的叫了起來。小家夥聽見這異常的貓叫聲,驚恐的四下裏搜尋著並且向洞口跑去了。季國安心想這個“嗜火烈猴”蹲守的紅地洞肯定是“火眼”無疑了,於是,他慶幸“黑貓”叫的還真及時;來到“火眼”前,他按照師父的囑咐欲將那黑貓扔進去,他打開黃綢袋抓起“黑貓”……而麵對“火眼”驚恐不已的“黑貓”極力掙紮,它的後爪深深地抓傷了季國安的右手,他疼痛難耐放開了手,黑貓就機逃脫了,跳到一個較高的台子上惡狠狠地用圓圓的眼睛盯著他。季國安看看滴著血的手,又看看那可惡的“黑貓”心中是即氣又急,不知如何是好。

    而正當他一籌莫展時,忽然,那“嗜火烈猴”閃電般的自洞口竄了進來,跳到高台之上逮住黑貓縱身跳進了熊熊的火眼……

    隻見橘紅色的岩漿中,一團藍光好多次欲衝將出來,都被發著金光的雙魚圖及“離”卦位圖所包裹,最後終於沒有了動靜;而火熱的岩漿卻開始噴發起來,瞬間湧滿洞底,季國安驚慌失措……用最快的速度逃離了出來。身後的山洞頃刻間坍塌了,大地震動了幾秒鍾之後,一切就都歸於了平靜,似乎什麽也沒有發生過。霧氣已經散去,陽光明媚;周圍的樹林中,小鳥依然快樂的鳴唱……

    接下來是向東去的杜鳴雷。站在這烏雲壓頂的靈山灣的靈山島上,同樣,他對於師父千裏傳音而感到驚奇:

    “……鳴雷啊!你要去做的是用你所具有的特異功能,傳導閃電電擊你所拎的袋子中的‘黑貓’。到時候你的身體外圍會本能的產生一層導電膜,你不會有事的可以放心了。現在你順著那條小路攀到島上的製高點,那兒有一個通體鏤空的紫金缽,在它的底子上有著與你所拎的黃綢袋上相同的圖案;你把那‘黑貓’用紫金缽倒扣在岩石上,而後你踩在缽上麵,凝神悉心……”

    海浪猛烈的拍打著礁石,厚厚的烏雲中電閃雷鳴…… 順著那條蜿蜒盤旋的小路,杜鳴雷處心積慮的蹬上了那個製高點,他卻沒有看見師父所說的那個什麽……“通體鏤空的紫金缽”;他在那個隻有十多個平方米大小的地方,轉悠翻騰了好幾遍也沒有找見與自己所帶的黃綢袋上圖案相同的那個“通體鏤空的紫金缽”。除了岩石還是岩石,他又在崖邊的草叢中搜尋了一遍,仍舊不見那“缽”的影子。坐在岩石台上,他尋思著師父的話語……

    厚重的烏雲低低地壓了過來,倘若伸手似乎就可扯下一片來……而那肆虐的閃電不停的在雲中奔騰著……

    “──哢嚓!”震耳欲聾的雷聲驚得杜鳴雷渾身顫栗。

    就在離杜鳴雷兩步之遙,一塊岩石被那威力無比、肆虐的閃電劈成了兩半,飛起的碎石打得他的肩頭生疼;這時他驚奇的發現那兩半岩石之間有個東西在發著亮亮的金色的光…… 他湊到近前──那不就是他正在的“缽”嗎!那個底子上有著黑白雙魚圖的“通體鏤空的紫金缽”…… 他將“缽”捧在懷裏,忘情的觀賞著,他被它的精美珍奇強勁的吸引…… 許久,他才慢慢地放了下來……放在一塊比較平整的岩石上,按照師父的囑咐將那“黑貓”扣在“紫金缽”的下麵;然後,他踩了上去,任憑那“黑貓”在裏麵轉著圈的哀叫……

    杜鳴雷站在紫金缽上,向著天空伸展開了雙臂──

    頃刻間,凝集在烏雲之中的火石電光順著杜鳴雷的身體傳導了下來…… 隻見那“通體鏤空的紫金缽”射發出耀眼的金光──

    持續了十多分鍾之後,那電閃雷鳴就沒有了蹤影,天空的烏雲也開始漸漸散去…… 而讓杜鳴雷更沒有想到的是:腳下踩著的那個底子上有著黑白雙魚圖的“通體鏤空的紫金缽”也不知什麽時候不見了,隻是在他移開的腳下的岩石上,有著黑白雙魚圖以及“震”卦位圖的圖案;這時東方的海天泛起橘黃的晨曦來……

    這個五弟子周雲濤被紫衣法師傳送至一個深山裏極其荒涼的墳塋之地,滿目竟是高高低低大大小小的墳丘……

    “……你仔細的聽著,在那些古墓之中,有一個墳墓的墓碑上沒有碑文,你可以利用自己的特異功能,感應到墓碑裏所蘊藏的開啟信息,而後,你就知道該怎麽辦了……”

    周雲濤反複思量著紫衣法師的話語…… 在那墳地裏轉悠著……最後他停了下來…… 他停在了一座看起來墓主人生前比較闊綽的龐大的古墓前;當然,並不是因為這座古墓的龐大而使得他駐足,真正的原由是──古墓的墓碑上沒有雕刻文字沒有雕刻碑文!看著那荒蕪了的用磚石壘砌的墳頭,周雲濤百思不得其解;想必那墓主人定是地位顯赫之人,立了碑卻沒有雕刻碑文,是何因呢?難道……難道是怕人們知道墓主人是何許人也?他愈想愈覺得不可思議,愈想知道這其中所遮掩的真正的緣故,他對這座神秘的墓塚充滿了好奇……

    於是,他按照師父所說凝神運功──

    隨著他的意念的加強,那個沒有雕刻文字的墓碑竟然屹立在了他冥思的境界之中:那是一種說不出的疆域,地光泛著它特有的藍霧……那尊雕刻攀附著二龍戲珠的墓碑就屹立在他的眼前……

    漸漸地那二龍所戲之珠竟然發出光來了,藍紫色的光芒衍射開來…… 而就在這時,那被藍紫色的光芒所包裹的墓碑上影顯出些發著光的小字來……

    “……能有幸看到該墓碑碑文之人,定會是幾百年以來我所苦苦等候的靈魂使者;隻可惜我卻不能得到你的引渡而得以輪迴轉世,我被一如貓樣大小的‘異物’吸盡了功力及能量,在魂飛魄散之際,便將那微弱的信息附於這無字墓碑之上……”

    “至於這個墓塚的情況,是沒有人知曉的,因為這個墓室隻是我用來隱身的地方,也隻有能看到碑文的使者才有可能進入其內部的;但一切都太遲了,在你來到之前我已經永遠的消失了;不過你能來,就足夠了,最起碼說明我是有著某種影響及意義的……”

    “為了答謝你的到來,我就將進入墓室的方法與機關圖呈示給你,並且我授意你,你可以支配墓內所有的物件。如果你願意,我懇請你為我複仇,幫我把那個‘異物’消減,也是為了世間的太平。在墓室的供案上有個比較特別的陶罐,你如果逮到那‘異物’可將其置於其中,再用旁邊放著的那道張天師陰陽符封住即可;料定它有多大能耐的類物也難再度複息──”

    “……最後,最後……已沒有什麽最後……”

    又是幾縷細細的閃電後,一切便歸於了平靜,隻是在那墓碑之上多了塊黃絲綢巾……周雲濤近前抓起,那黃絲綢巾上麵有些用朱砂寫的字,在那些字的旁邊描繪了一幅機關圖……

    周雲濤按照那黃絲綢巾上所寫,將右手放於那墓碑頂上剛才發光的石珠之上,再次凝神運功…… 隨著轟隆的幾聲悶響,在墓碑與墓丘之間洞開個一米見方的地下入口來……

    他在洞口探視了一番,又仔細的看了幾遍那在重要地方加了記號的機關圖,他…他慢慢地拾級足步下去……

    墓室裏是用同樣大小的石料砌的,比較的完美;當周雲濤的腳踏在機關圖上所標明的第一塊“  ”形地磚上時,墓壁上所有的火把竟然“嘭”的一聲同時燃著了。他被那墓室中的布置陳設所吸引──

    使他驚奇的是那小小的墳塋下,居然有這麽寬敞的空間,而在那寬敞的空間裏竟然有著如宮殿般的輝煌華麗……

    按照機關圖上的指引周雲濤順利的進入到了墓室,立在案幾前,他發現了供案上的那個特別的陶罐……奇妙的是那個陶罐上竟然同樣繪有黑白相間的雙魚圖及“巽”卦位圖,這就更讓他確信那墓碑上閃現的文字的蘊意了。

    他明白此事不容遲疑,於是就毫不猶豫的將那可惡的“黑貓”置於其中並且用天師陰陽符封印了……而就在這一刻,那裝有黑貓的特別陶罐動作起來──並且瞬間化作了一股強勁的龍卷風……卷著墓室裏的一切、連同周雲濤一起從那小小的洞口竄了出去──

    整個墓塚也在頃刻間塌陷了。周雲濤被拋在了幾裏之外,待他從昏迷之中蘇醒時,已經在靈山了。

    而那個封印著黑貓的陶罐,那個繪有黑白相間的雙魚圖及“巽”卦位圖的特別的陶罐,卻被這神秘的龍卷風卷著……擱置在了那個人煙罕至的峽穀裏了;就是那個在九九八十一年以後,季國安開車經過的峽穀……

    在那個下著暴雨的夜裏,季國安用車將向他求助的女孩,撞落了峽穀……跌落的女孩的屍體擊在了穀底的那個繪有黑白相間的雙魚圖及“巽”卦位圖的特別的陶罐之上……陶罐破了……一隻“黑貓”跑了出來,呱呱的吞噬著從女孩頭部流出的鮮血……

    接著是那在八十一年之後家裏被付之一炬的張儀清,還沒有聽清楚師父的話語,就被一種無形的力量瞬間傳輸至此──在他的記憶裏,哪怕是各種書籍裏、電視裏、電影裏……都沒有可以跟自己現在所處的惡劣境地相宜的…… 是怎樣的鬼斧魔功造化出了這樣讓人揪心哀怨的境地──

    這是一個怪異之地,沒有任何生機,沒有任何聲音,周遭是死一般的沉寂……

    哪怕是一陣清風拂過,一隻疲憊的鳥兒緩緩飛過……

    沒有…什麽也沒有……

    就連張儀清想找一個地方──

    一個能夠讓目光可以落棲的地方都沒有……

    這是個讓鬼哭狼嚎的地方──

    滿眼盡是用屍骨堆積而成的山、地以及大小不一的淺坑……

    那還未曾腐爛的因為痛苦而極度扭曲的各式容顏……

    還有那令人作嘔的彌漫在空氣中的陳腐氣味……

    一切的一切……能使置身於其中者極度悲淒而黯然落淚---

    張儀清的心裏難受的想哭……禁不住嗚咽起來──

    “…唔!唔……”

    “……哈!…哈……!儀清!你是比較嬌弱一點,但必須完成你的任務,好了!現在按照我說的快去做,你把‘黑貓’埋進特殊的那個骷髏坑裏,隻露出個腦袋;然後,將你的眼淚滴在‘黑貓’的腦袋上……”

    “……那個特殊的骷髏坑裏,有顆骷髏頭上會呈現出黑白雙魚圖以及‘坎’卦位圖,這一點你要切記!並且,當你的淚水淹沒淺坑後你得馬上離開那裏……”

    師父的話語消失在了昏暗的穹蒼……

    張儀清膽怯的邁著步子,周圍的一切、特別是被他踩在腳下的屍骨讓他不寒而栗,他生怕那些僵死的東西抬起手臂抓住自己……張開嘴巴咬自己一口……

    他不小心踩在了一個屍體的肚腹之上──

    “噗哧──”

    一股墨綠色的、惡臭的汁液從那屍體的下體噴濺了出來……張儀清驚遽而起──

    他顫栗著迂迴在那些屍骨之間,最後,終於在一個約莫有五顆腦袋大小的骷髏淺坑裏,他發現了個發著黃綠色光芒的腦殼,在它的上麵閃耀著黑白雙魚圖以及‘坎’卦位圖的淡淡的亮來……

    張儀清蹲了下來,將那個發著黃綠色的腦袋搬開……一股極其腥臭的惡氣竄了上來,那足以令他窒息的氣味逼得他轉過臉去大口的喘息著,眼淚再次噗嚕嚕的似斷線的珠子滑落下來…… 稍後,他重新迴轉過來,把黑貓放了進去,而當他再次將那發光的腦袋放下時,竟然出現了奇跡──那個發著黃綠色的腦袋竟然似一團光芒樣的把黑貓包容進裏麵……

    黑貓在那團光裏哀叫著不安的向上望著……

    張儀清按照師父的吩咐,將自己的頭移到黑貓的上方……

    他的淚兒一顆一顆跌落在那團黃綠色的光亮上──

    慢慢地那團黃綠色的光亮溶化了……連同那隻哀叫著的黑貓一起溶化了……溶化成了藍黑色的漿液。

    那個有著五顆腦袋大小的淺坑,不一會便被那藍黑色的漿液所注滿;立刻張儀清就意識到了危機襲來,因為這是師父所忠告的極限;他得馬上離開── 可當他在選擇撤離方向時,他困惑了……他不知道該向何處離去,滿眼的屍骨,到處是死地……

    而正當他欲絕望的時刻,他的目光停在了,他起初到來時的地方那是唯一的不同的地方,那是一塊隻可以立足的泥土地──

    他忘形的奔了過去,沒有顧及腳下的屍骨會不會伸出手來、會不會張開嘴來;也不為腳下的屍骨噴出的臭液而驚悚。

    當他站在唯一的泥土地上喘著粗氣迴望那個淺坑時,一下子驚呆了──

    那些遍野的屍骨被不斷自那淺坑泛湧出的藍黑色的漿液所溶溶…… 那高高的屍骨堆積而成的山,慢慢地被夷為了平地;那深深地屍骨層疊的溝壑,漸漸地匯聚成湖。並且,向著他所站立的地方漫卷而來……

    在那藍黑色的漿液溶化了所有的屍骨之後,張儀清形同被置身於茫茫大海中……小的隻可以站立卻淹沒不了的孤島之上;他茫然失措,又滑落下幾顆淚珠兒──

    而當他的淚珠落在那泥土裏時,他腳下的泥土竟然生長起來……以此為圓點迅猛的向四周擴展開來──

    藍黑色的漿液被泥土所凝結、掩埋……

    幾分鍾之後,那高高的山…生長著綠色植物的山、深深的溝壑…流淌著涓涓溪水的溝壑呈現在了他的眼前……美麗的、充滿生機的山川,還有張儀清爽朗的心情……以及那宇宙中永恆的日月星辰。

    吳名岩是紫衣法師的第七個弟子,他被送進了時空軌道──去了幾百年前的艮嶽,而他卻對此一無所知;瞬息遞變的景象卻使得他心曠神怡──

    讓吳名岩心曠神怡的是置身於一個奇花異石、珍禽怪獸、佳果文竹於一處的奇異境地;一切景致令他目不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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