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淺墨的問題,讓屋內的姑娘們都冷下臉來,當然,這個讓她們冷臉的對象就是墨澤。


    墨澤卻反問:“敢問姑娘們的賣身契可是在老鴇手上?”


    “難道不是?”


    沈淺墨一直都認為姑娘們的賣身契應該在老鴇身上,可是聽他這語氣明顯不是。


    姑娘們沉默下來,眼中有一閃而過的慌亂,隨即便收斂自己的情緒,讓自己顯得穩重起來。


    墨澤搖頭:“她們包括你的賣身契都在裴誌的手上,他聽說你對青樓動了手腳,讓青樓變得不成樣子,他頗為惱怒,想采用強製性手段將青樓恢複成以前的樣子,畢竟,這才是他建立青樓的初衷。”


    墨澤望向沈淺墨,“所以,他讓我來找你,要讓你迴裴府受罰,並且要讓你恢複青樓以往的運營。”


    他緊接著望著小臉煞白的姑娘們,他繼續慢悠悠道:“我想,於你們來說,這應該比取你們性命還要殘忍吧?”


    “你不必嚇她們。”沈淺墨嗓音清冷,“你既然把這事和盤托出了,想必不是良心發現,直說吧,你有什麽目的?”


    “目的?”墨澤笑問,目光認真的與她的視線對上,忽而笑了:“是啊,目的,我的目的……”


    他語氣輕快起來:“你想啊,我好不容易來一次,總不能當個下屬吧?聽說那裴誌是個一品大官,我想過過癮。”


    “你不是有這種換臉的技能嗎?咱們合作怎麽樣?”


    墨澤興致衝衝,嘴角掛著笑。


    “我幫你殺了裴誌,幫你們拿迴賣身契,你幫我換張臉,怎麽樣?”


    他的話音一落,屋內陷入許久的沉默當中。


    “行。”


    眾人聞言都看向沈淺墨。


    少女神情冷漠,應了一聲之後就沒有下文了,她從椅子上起身,朝臥室中走去。


    “南妤,幫他看看傷,還得殺人呢。”


    眾人隻在原地注視著她遠去的背影,以及那道緩慢被關上的門。


    沈清墨怔怔道:“怎麽感覺墨兒變得不一樣了呢,都不愛笑了……”


    這幾日,似錦樓依舊太平,顧客比以往多了些,都是慕名而來的,倒是沒有鬧事的。


    沈淺墨這幾日也在養傷,好的差不多的時候已經是五日後了,兩人在這一日約著去裴府。


    沈淺墨下樓的時候看見月季正在和冷夜說話,不知是說了什麽,兩人竟然同時笑了起來。


    她看到冷夜的時候,目光有一瞬間的怔愣,隨即在整個大廳裏掃視了一圈,沒有看見想看見的人後收迴了目光。


    沈淺墨是打扮成老鴇下來的,月季知道是她,衝她眨眨眼,語調很是歡快:“你傷好點了嗎?”


    “嗯,好多了。”


    冷夜並不知道她就是老鴇,神色頗為冷淡,甚至眼中還露出了一點敵意,他將月季往他這邊拉了拉。


    卻沒注意,他拉的是月季的手。


    月季的臉頰紅了,這時的冷夜似乎意識到什麽,那張俊臉有那麽絲絲的尷尬,耳朵也有點紅,卻沒有鬆手。


    沈淺墨繞過兩人走開了,眼底多了幾分似有若無的笑意。


    她出門後便上了馬車,要去的地方是裴府,她沒什麽心情看路上的風景,自然沒有注意到有一輛馬車正偷偷跟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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