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堯站在門邊,淡笑望著她。


    這一次,少女的眼中沒有了以往的柔情蜜意。


    這反倒讓景堯怔愣了一下,看起來他似乎是有些不適應。


    沈淺墨的神情卻淡漠冷靜,眸若寒星。


    “龜公,關門送客。”


    門口的兩個龜公第一反應就是照做,也不知道為什麽,就聽她這語氣他們也覺得自己該照做。


    真是奇怪。


    不過兩人也沒有多想。


    他們走過去,要請那兩位客人離開。


    景堯微眯眼眸,唇邊扯出一抹冷笑來。


    這是換新招式了啊。


    怎麽?故意疏遠他,好讓他再來哄她嗎?


    他的黑眸裏暗藏著陰鷙,這一刻,心口也密密麻麻的像針紮一般疼著。


    他也很幹淨利落,轉身離去。


    冷夜稍愣了一下,急忙跟了上去。


    門緩緩的關上,直至一絲縫隙都不留,那道玄色的身影也看不見了。


    可沈淺墨還站在那久久沒有動,她的眼眶略微有些濕潤。


    要是換做以前,景堯一見她冷下臉早就過來哄她了,哪裏會像今天這個樣子。


    可是現在他非但不哄她了,還就這麽走了。


    明明他隻要厚點臉皮留下,她還能讓人趕他出去嗎?


    沈淺墨真是越想越委屈,那個淡淡的嘲諷眼神真的是刺痛了她的心。


    他怎麽可以這樣?


    就因為她出手打人了,不是他心中喜愛的那種溫柔的女子,他開始嘲諷她了?溫柔的女子真的那樣好嗎?


    她想不明白,而她心裏的這些疑問不會對外說,自然也不會有解答。


    兩位龜公見她站在那沒有動,以為她還有什麽吩咐,於是上前幾步道:“淺墨姑娘,你還有什麽事嗎?”奇怪,他們為什麽這麽殷勤?大概是被她手裏的鞭子給嚇的。


    兩位龜公的聲音讓沈淺墨從思緒當中抽離,她忽然想起了月季,便收起鞭子上樓去了。


    推開門進月季房間的時候,幾個人都已經圍坐床前,柔聲細語的安慰著她。


    月季的頭發是濕潤的,顯然是剛剛沐浴過,她眼神一直凝視著某個地方沒移開,略顯蒼白的唇動了動:“他看到了……”


    她的嘴裏一直重複著一句話。


    沈淺墨關上門走過去,“怎麽了?”


    曼陀起身給她讓了位置,麵色擔憂,“從迴來就不說話,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同她說話,她嘴裏也隻有這一句奇奇怪怪的話。”


    沈淺墨微蹙眉頭,握了握她的手,“月季,你怎麽了?”


    月季聽到她的聲音轉過頭,猛地抓住她的手,眼淚瞬間從眼眶中湧出,“他看到了!他看到了……”


    沈淺墨拍了拍她的肩膀,試圖安慰她。


    “好了好了,你先別哭,告訴我發生了什麽事好嗎?”


    “我,我……”


    月季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好幾次想開口都全給咽了迴去,她從來沒有這麽哭過,也從來沒有覺得這麽委屈過,明明誰也沒招惹她……


    可是,可是……


    月季沒有說,隻是捂著臉繼續痛哭著:“我好髒,我太髒了……”


    坐在一旁一直沒開口的海棠突然冷冰冰的開口:“髒什麽髒?你一點也不髒!”


    月季哭聲頓了一下,輕輕搖頭,眼淚一直都啪啦啪啦的往下掉。


    往常,月季都是笑容最陽光最明媚的那一個,少有見到她如此挫敗痛苦的時候。


    沈淺墨聽著她的這句話,再聯想到剛剛的場景,差不多明白了個大概。


    應當是那個狗男人在強迫月季,她果然揍那人揍的很對。


    於是她道:“月季你放心,那個狗男人已經被我打到吐血,躺在地上起不來了。”


    這下,月季的哭聲徹底止住。


    沈淺墨見她這反應便知道自己說對了,繼續補充:“而且他這輩子也隻能癱在床上起不來了,我打人的時候就是往他的四肢上打的。”


    沒想到那麽不經扛,那麽快就口吐鮮血了。


    月季眼中還有著晶瑩剔透的淚珠,可是此刻她的眼珠子瞪大,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


    沈淺墨無所謂的擺了擺手:“沒事的,不用感謝我也不用誇我,雖然我打人很厲害。”


    月季看著她,道:“那個人是越王爺的兒子越小王爺。”


    沈淺墨:“……”噫!來頭這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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