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的除夕夜,劉勇達一家四口都圍在桌子旁一邊吃著熱氣騰騰餃子一邊看著春節聯歡晚會,小保姆蓮花也剛剛忙完,搬了把椅子一同落座,一家人的臉上齊樂融融都帶著節日的喜慶。突然兒子劉曉明咬著一個剛放進嘴裏餃子便趕緊吐了出來,並皺著眉頭問:“爸今天包得餃子是什麽餡兒的,怎麽會有這麽大一塊骨頭呢!”


    說著他把那塊兒骨頭吐在了桌子上,突然姐姐明豔呀的一聲尖叫起來,因為她看到從弟弟嘴裏吐出來來竟然是一截人的手指,小保姆蓮花也不禁地尖叫了起來,與此同時劉勇達頓時也被嚇得一怔,而此刻弟弟曉明看到桌子上那截從自己嘴裏吐出來的手指,臉都綠了。


    劉勇達趕緊問蓮花:“蓮花今天是誰盤得餡兒?”蓮花嚇得都快哭了:“今天是我和阿姨一起活的陷兒,是大肉白菜餡兒。”


    於是劉勇達立刻把頭扭向了衛生間的方向喊道:“素平!素平!”劉勇達連喊了好幾聲妻子都沒有答應,劉勇達立刻從椅子站了起來跑到了衛生間的門前焦急地用手不停拍著門,喊道:“素平!素平你怎麽不說話!你怎麽了!”明豔和曉明還有蓮花也都害怕的不敢在客廳裏呆,也都隨著父親和男主人一起跑到了衛生間的門前,一個個都恐懼的渾身都在發抖,姐弟倆也拍著衛生間的門幾乎是哭喊著:“媽!媽!你怎麽了,你怎麽不說話呀!”


    終於劉勇達開始用腳奮力的揣門,就在剛揣出第一腳,突然從衛生間裏傳來了一個女人殺豬般嘶嚎聲,嚇得幾個人猛得朝後一閃,緊接著劉勇達就像瘋了一樣用身體撞向了房門但門好像變得異常的堅固,任憑劉勇達怎麽撞,那扇門都紋絲不動,女人的嘶嚎聲顯得愈加的淒厲慘烈了,突然一個深沉冰冷的聲音從他們背後傳來過來:“你們要找死?”當四個人扭過臉尋聲望去,他們簡直不敢相信的自己的眼睛,他們看到了一個無臉的女鬼披著一圈稠密的長發,靜靜地站在他們身後。


    突然就在這時砰得一聲,兩隻鮮紅的血手臂猛得一下子從衛生間裏破門而出,因劇烈地痛苦的而瘋狂地揮舞掙紮著,並且在一隻手上還緊緊地鑽著一張腥紅色的肉皮,那其實是一張人的臉皮。就在四個人恐懼到瀕臨崩潰的那一刻,屋子裏的燈全都一下子熄滅了,所有的一切也都隨著黑暗的包圍全都靜了下來.


    在這個萬家燈火祥和喜慶的夜晚,幾乎所有的人都在電視機前的笑聲中期待著新年鍾聲,可以說沒有任何一個人注意到在它們當中的會有一戶人家的燈突然之間在極其不正常的情況下全都熄滅了,那到底是為什麽?又將要預示著什麽也許永遠都不會有人知道。


    太陽如往常一樣很慵懶的爬上了天空,無精打采地照射它並不太在意的某個城市,新年的第一天人們都異乎尋常地起了一個大早,清醒著屬於他們自己的快樂,就近的一些同事和朋友們也都選擇了在這個清新的上午相互走訪的來拜年。趙大明一起床就叼了一個煙卷,提了兩瓶好酒下和兩條好煙下了樓,朝前排的三號樓走去了,他要去劉勇達家拜年,他和劉勇達是同事鐵哥們兒,由於趙大明上班比較晚,在工作上劉勇達還真沒少幫過他這個小弟弟,這不就在元旦節劉勇達還拖自己的老同學給趙大明說了個對象,倆人一見麵還真別說談得來,小夥心裏這個喜幸,他甭提多感激劉勇達了。


    當趙大明來到劉勇達家的麵前輕輕的按了一下門鈴,門鈴沒有一點動靜,門鈴肯定壞了,趙大明心裏想,於是他用手一邊拍著門一邊喊:“勇哥!勇哥!你在家嗎?我是大明。”


    但敲了半天都沒人迴應,趙大明扣出了腰裏的手機看了看,心想還不到九點我哥他們這麽早就迴娘家了,不對呀,昨天晚上我還給他的打了手機說今天上午我過來讓他在家等著,怎麽會沒人呢?


    於是趙大明又敲了一通門還是沒人,正當趙大明準備轉身走時,他突然聽到了從屋裏傳來了動靜,好象有人來開門了,於是他又迴過了身,門很緩慢的打開了,頓時趙大明感到了從屋裏刮出了一陣很涼的陰風,讓趙大明感到有點毛骨悚然,開門的正是劉勇達,他披了一件軍大衣,眼睛直直地望著趙大明說:“來了進來吧。”


    說著把趙大明讓進了屋,屋裏很陰暗窗簾都拉著,一進屋趙大明就說:“勇哥真是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你們沒起床,嫂子還在屋睡呢?”劉勇達冷冷地恩了一聲,接著趙大明便把手裏提得煙酒放在了茶幾上說:“哥,你弟也就這水平了,請你可一定要見諒,如果小弟將來發了財再來給送點洋氣的,哥你怎麽了?”


    坐在沙發上兩隻眼睛一直死盯著地板的劉勇達突然把臉扭了過來,著實的把趙大明嚇了一跳,“哥你的眼睛怎麽了,怎麽這麽紅?”“昨天熬夜了。”望著一臉麻木的劉勇達,趙大明感覺怪怪的,當他突然一扭臉可把他給嚇了一跳,就在他坐得的沙發旁邊依靠著一個人正是劉曉明,他就像是一個死人一樣瞪著眼睛望著趙大明,趙大明很不自然的跟他打了個招唿:“你好曉明。”曉明沒有任何的反應,趙大明的額頭開始冒汗了,他趕緊從沙發站了起來對劉勇達語無倫次地說:“哥就這吧,我不打攪你們休息了,我走了。”說完不等劉勇達發話,他就三步並做兩步走到了大門前。


    此時趙大明的手心已經全是汗了,他恐懼的拉開了門閂,打開了門,就在他臨出門的那一刻他又扭過了臉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劉勇達,他發現劉勇達的臉上肉皮開始了慢慢的脫落,嚇得趙大明一個箭步衝出了房門,當他頭也不迴地跑出了樓洞以後,又被眼前的景象嚇得啊的大叫了一聲,因為此時他看到了滿天的星鬥和明朗的月亮,這怎麽可能剛剛明明是太陽初升的早晨,怎麽突然之間變成了黑夜,趙大明此時恐懼的朝劉勇達的家的窗戶上望了一眼,他看到了正有四個人影就站在窗戶跟前一動不動的凝視著自己,趙大明害怕的撒起腿就朝家跑…


    一迴到家趙大明就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瞪著兩隻恐懼的大眼睛,不停地喘著粗氣,他無法相信發生在自己眼前的一切。趙大明越想越害怕,於是他趕緊撥通了一個電話。“小雲,是你嗎?快告訴我現在是白天還晚上,到底是幾點了?”“大明你這一天都跑到哪去了,你媽給我打了好幾個電話問我你去哪了?


    我也不知道,給你打了好幾個手機你也不接,你到底去哪了大明?”“好了小雲先別說其它了,快告訴我,現在到底是白天還是黑夜?”“大明你怎麽了?晚間新聞剛開始你說是白天還是黑夜?”


    趙大明的臉色愈加的蒼白了他聲音戰栗的說:“小雲求求你快來我家吧,我真的好害怕!”小雲撲哧的一下樂了:“趙大明我今天才發現你的演技還挺入戲,去你家,呸!美不死你,咱倆認識才剛一個月,你就這麽流氓。”“不是的小雲,你誤會了,我真的沒那個意思,我今天……今天真的見鬼了,要不然我去你家找你?”


    “好了好了不開玩笑了,半個小時以後我到你家,正好我打了一件毛衣還沒收邊,給你拿過去比比胖瘦,好了就這樣了。”便掛斷了電話。接下來趙大明心驚膽戰地在家等著小雲,他把屋子裏所有的燈全都打開了,甚至還打開了家庭影院聽著一支很吵的搖滾樂,為了使自己能夠轉移注意力,趙大明信手的就從茶幾下拿來一本雜誌,並高聲的讀了起來,當他還沒讀到第二段的時候,他就啊的大叫一聲把雜誌給扔了出去,因為他剛才讀得正是一篇名為《死亡接力》的恐怖小說。


    趙大明惡狠狠罵了一句:“真他媽的混蛋,什麽小說不能寫,專寫嚇人的小說,簡直就是他媽的就是心理變態。”就在這時搖滾樂突然的嘎然而止,似乎像是碟片被卡住了,趙大明的心不禁又一次揪了起來,他慢慢的靠近影碟機,蹲下身子用顫抖的手指輕輕得按了一下出倉鍵,機子沒有任何的反應,於是趙大明又按了一下還是沒有反應,正當他把手指第三次朝那個按鍵按去時,一聲淒厲之極的鬼叫聲從他那幾隻高保真的木製音箱裏傳了出來,嚇得趙大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哇得哭了起來,本能的反應讓他趕緊關掉家庭影院的總電源。上氣不接下氣的趙大明的臉被嚇得都快變成了墨綠色,身體顫抖的如篩糠一樣趙大明從地上慢慢地爬了起來,兩隻毫無血色的手使勁的揉搓著,他在帶焦急的等待著小雲。


    終於門鈴響了,趙大明就像瘋得一樣衝到門邊,他急切的通過貓眼朝外看著,真的是小雲,她穿著一身米黃色的毛料風衣帶著一頂很漂亮的白色禮帽,手裏提著一個提兜瑟瑟發抖的站在門外,眼淚頓時溢出了趙大明的眼眶,終於算見到親人了,趙大明立刻慌慌張張地打開了門,然而令他沒有想到的是,打開門後他的眼前空蕩蕩的,根本就沒有小雲的身影。


    “小雲!小雲!”趙大明幾乎是帶著哭腔唿喚著小雲,但是沒有任何的迴聲四周就像死一般沉靜,突然一陣猛烈的陰風唿得一下照著趙大明就吹了過來,吹得趙大明幾乎是魂飛魄散,嚇得趙大明唿騰嘣的一聲的趕緊關上了門,並切還嘩啦的上了好幾道的保險,此時的趙大明被嚇得的已是滿頭大汗,甚至胸口都感到了一陣陣的生疼,趙大明強製著自己做深唿吸來慢慢的平靜下來,逐漸的趙大明的情緒稍微的穩定了一些,但是他突然覺得自己的褲襠裏有種很溫熱的液體在順著褲子和大腿的內側在緩緩地蔓延,於是趙大明一個箭步衝向了衛生間,當他用手拉開了衛生間的門那一刻,他恐懼的幾乎是猛得向後彈了出去,摔在了地上,因為就在馬桶上,坐著一個披頭散發身穿大紅旗袍的無臉女鬼。


    女鬼慢慢的站了起來,她晃著全是頭發的腦袋,慢慢向趙大明走去,此時的趙大明那充血的眼球幾乎立刻就要爆裂,然而那個女鬼站在離他三米遠的距離停了下來,她開始用手解開自己的旗袍上的衣扣,很快那件大紅色的旗袍從那個女鬼身上滑落了下來,頓時一幅女人嬌豔的侗體立刻展現在了趙大明的眼前,趙大明眼神中的恐懼似乎像是突然被某種強烈的力量所稀釋從而變得遊移而又迷離,女鬼輕輕地抬起了手,朝著趙大明緩緩地彎曲了幾下手指,示意讓他過來,趙大明用呆滯的眼神凝望著女鬼那隻來迴彎曲的手指,逐漸的趙大明跟隨著那種彎曲的節奏,一步步地朝女鬼爬去……


    就在大年初二的清晨警方接到了一個奇特的案件,一具死像極其慘烈的男屍橫臥家中,死者的肚子似乎像是被人用雙手給活生生地撕扯開的,腹腔內所有的髒器全都被生拉硬扯地拽掉,不知了去向。在空蕩蕩的腹腔裏警方隻找到了一灘糨糊狀的肉泥,經過的法醫的反複鑒定,確定那灘肉泥其實是死者生殖器,隻是被類似木杵的東西在小陶罐裏給搗成了肉泥而已。這是一蹤令幾乎所有人都為之發指的兇殺案,警方就在接到報案後不到十二個小時就成立專案小組,並把此案定為今年頭號的一蹤大案。很不幸的是馮小權被最後一個招進了這個專案小組,馮小權是一個24歲的年輕小夥子,儀表堂堂,玉樹臨風,正是一個青春年少春風得意的花樣年華,參加工作還不到兩年,漂亮的女警花可沒讓他少泡,他的名字就仿佛是他們單位裏花邊新聞的代名詞,隻要一提起馮小權。


    他們單位裏的每個人都能給你繪聲繪色的口述出若幹段有關於他的愛情羅漫史,甚至有的人憤憤不平地給他起了個外號叫“流氓”但從來都不直唿全稱,隻是年輕一些的同事見了他開玩笑的說“小‘劉’,你好!”或者“老‘劉’你終於來了!”以及“報告‘劉’警官,在女澡堂裏發生了搶劫案請你立刻的出馬迅速擺平”等等諸如此類的話,而馮小權也無非隻是莞爾一笑的搗他們一拳完事。


    當馮小權接到了這個專案時,心裏甭提多別扭了,大過年的調查什麽兇殺案多不吉利,自己的這幾天的公休假也算徹底的泡湯了,心裏直罵娘。但是當他得知自己將要有一個新搭檔,並且見到這個搭檔的時候,馮小權先前的那種抵觸情緒頓時就消散的無影無蹤了,因為他的搭檔是個女的,並且還很漂亮,她名叫王蘇子剛從國外留學迴來,一頭精神矍鑠的短法襯著她那張白皙俊美的麵容,如果不是她鼻梁上架得那幅很厚重的眼鏡真的很難讓人相信她會是一個犯罪心理學的博士。王蘇子和馮小權被分成了一個組,負責先期的調查和取證工作。當大隊長分派完了任務以後。


    馮小權看了一眼王蘇子問:“王小姐我們的工作什麽時候可以開始?”王蘇子望著馮小權說:“我想最好現在就開始。”於是馮小權很是詫異地看了一下懷裏的手機說:“現在可已經是21:58了,我們在這個時候還能做些什麽工作?”王蘇子說:“我想去走訪死者的一個朋友,想了解一下死者生前的近況,我發現了一個小小的疑點,死者有一個關係很不錯的同事,跟死者的家隻隔了幾幢樓,在死者事發後,幾乎整個家屬區的人都知道了這個消息,我想那個叫劉勇達的人也應該得知,但他似乎顯得出奇的沉靜,沒有任何一丁點的反應,並沒有出現在事故的現場來安慰死者的家屬。”


    馮小權說:“也許他家沒有人去串親戚了,根本就不知道這個消息而已。”“不,他家有人,你知道嗎?就在今天傍晚我還特意去了一趟那個發生命案的家屬區,在很無意間發現了劉勇達的家亮著燈,並且還似乎有人影在晃動,當我很仔細的再一次觀望時,那個屋子的燈就突然的熄滅了。”“那好我們現在就去。”


    於是馮小權開著車和王蘇子很快就到了劉勇達家的樓下,。兩個人抬頭向上望了一眼發現他家黑著燈,似乎像是沒有人,馮小權對王蘇子說:“我們還是先上去吧?”王蘇子同意的點了點頭。然而就在王蘇子剛一走進樓棟裏的那一刻她突然停下了腳步。“你怎麽了?”馮小權問道。王蘇子閉了一下眼睛說:“沒什麽,隻是覺得這裏有些陰冷。


    ”馮小權笑了笑說:“你的感覺器官可真夠靈敏的。”說著兩個人便信步地踏上了光線昏暗的樓梯,此時的馮小權根本就沒有注意到王蘇子臉上的表情隨著每踏上一級樓梯,臉色就變得愈加的蒼白和恐慌。


    當終於到了劉勇達家的門前時,王蘇子的臉上幾乎沒有了一丁點了血色了,馮小權很使勁的按了一下牆上的門鈴,門鈴的聲音很好聽是一首莫紮特的g大調玄樂小夜曲,馮小權迴過頭看了一眼王蘇子發現不對勁便問:“你怎麽了是不是不舒服,你的臉色怎麽這麽難看。”此時的王蘇子兩隻眼睛死死地盯著那扇大門,恐懼在她的眼裏就像潮水一下子湧了上來,“王蘇子你怎麽不說話?”


    就在說話之間馮小權又反複按了好幾下門鈴,就在這時馮小權的手突然被王蘇子狠狠地抓住,就像瘋了一樣拽著馮小權就朝樓下走,如果不是馮小權掌握身體的平衡的能力好,非從樓梯上摔下來不可,他一臉困惑的對王蘇子說:“你到底怎麽了,剛來還沒一會兒你就要走。”王蘇子恐懼的就像瘋子一樣死死的拽著馮小權飛快的朝樓下走,邊走邊說:“快快快走,他家裏已經沒有人了,我們要趕緊地離開這裏,他家裏真的已經沒有人了……”


    然而就在兩個人迅速的發動著汽車剛剛啟動的那一刻,劉勇達家的那扇冰冷的大門就吱紐紐地緩緩打開了,一個顯得極度陰慘的臉閃現在了門邊,雖然他隻露出了半邊臉但我們還是一眼就能認出了他是劉勇達,他用極其恐怖的眼神凝視的大門外,似乎並沒有發現任何的人的行蹤,為了確認自己的判斷,他又慢慢的把臉向左扭了過去,從而使我們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他的另半張臉是半個完全沒有了人皮的臉,鮮紅的血肉在寒冷空氣中似乎冒著朦朧的哈氣……


    在那輛飛速行使的汽車上,馮小權一頭霧水地望著已是滿頭大汗淚眼婆娑的王蘇子一個勁的追問:“你到底怎麽了,是不是不舒服,我送你去醫院,你怎麽不開口講話呢?”當王蘇子的情緒稍微平靜了一點後對馮小權說:“對不起,剛才我真的是太害怕了。”


    “你害怕什麽?”“鬼!”馮小權突然猛得一個急刹車,他扭過臉以一種不敢相信的的眼神看著王蘇子:“你到底怎麽了,怎麽突然說開胡話了?”“不,我現在很清醒請你相信我,你知道嗎?剛才的那戶房子裏已經沒有人了?”馮小權望著一本正經的王蘇子困惑的問:“你的話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說那個房子裏麵確實有東西,但絕對不是人。”“難道是鬼?”馮小權不相信的反問道。王蘇子望著馮小權那一臉不屑的表情,很鄭重的說:“是的,裏麵都是鬼!”馮小權哼了一聲說:“那你是怎麽知道的?”王蘇子一下便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一個久遠的記憶很快地就把她帶迴到了自己的童年。一聲很清脆的下課鈴聲響了,放學了,一個斜挎著綠色書包的小女孩兒一蹦一跳地飛快地朝家裏跑去,嘴裏還哼著一首新學的兒歌,因為精彩的動畫片《機器貓》就要開始了。


    想到這裏小女孩兒不禁得又加快了自己的步伐,當他一衝進樓梯口,就拚命的爬樓梯,然而當她一抬頭就看見了上麵的樓梯上有一個穿著粉紅色的小裙子,頭上梳著兩隻麻花辮的小姑娘,小蘇子一眼就認出了那個小姑娘正是一個月前剛剛從這棟樓裏搬走的玲玲,她可是小蘇子最要好的小夥伴了,小蘇子很興奮地跑了過去猛得拍了一下那個小女孩兒的肩頭說:“玲玲你什麽時候迴來的。”然而當那個小女孩兒一迴頭,立刻就把小蘇子給嚇暈了,因為她看到了那個小女孩兒的臉和她的後腦勺一模一樣,還是兩個麻花小辮。當小蘇子從昏迷中蘇醒後已是第二天的早晨。


    媽媽和爸爸都陪了她一整夜,媽媽說是鄰居的阿姨發現了她暈倒在樓道裏,就趕緊打了電話通知了他們。媽媽還說自己昨天晚上整整高燒了一整夜。然而當小蘇子一睜眼就哭了,她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媽媽昨天下午我在樓梯上看見玲玲了?”還沒等小蘇子把話講完,媽媽就朝著小蘇子的嘴上打了一巴掌:“看你還胡說!”事後小蘇子才知道玲玲早在半個多月前就被一輛公共汽車給軋死了……從此以後小蘇子的生活中就總是籠罩著一個很可怕的陰影,因為時常小蘇子都能從那個恐怖陰影之中窺視到一種很可怕的東西。。。。。。。。。。。


    當馮小權聽完了王蘇子講述了自己從小所經曆過的一些光怪陸離的奇特事件後,馮小權也不覺頭皮有些發麻,但是他還是不能相信這個世界會有鬼的存在,他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說:“現在不是我瘋了,就是你瘋了,我看你倒像是一個寫恐怖小說的作家。”


    王蘇子很無奈的低下了頭:“我知道你們都不會相信的,其實在這個世界總有那麽一部分的人他們的心靈很敏感,敏感的可以用心靈捕捉到他們肉眼所看不道的東西。”突然王蘇子很緊張的抬起頭看著馮小權說:“你的手機要響了!”馮小權疑惑的從懷裏趕緊掏出了手機,“我手機沒有響呀?”


    就在說話間,馮小權的手機突然真的響了起來,馮小權的心裏猛得咯噔了一下,他望了一眼王蘇子,又看了一下手機上電話號碼,原來是自己的一個老同學叫方保華打來的,馮小權按了一下接聽鍵說:“喂?過年好呀!老同學!”但電話裏並沒人迴聲,突然一個人很沉重的唿吸聲響了起來,正當馮小權感到很疑惑的時候,突然從電話裏傳來了一個女人咬牙切齒的很恐怖的聲音,“你要想找死!”嚇得馮小權一下子把手機扔了出去,他驚恐的望著身邊的王蘇子,額頭上也開始冒出了冷汗……


    而就在此時在那個已經沒有了人的屋子裏,弟弟姐姐還有那個小保姆蓮花都拉著陰慘蒼白臉靜靜的圍坐在一張小方桌的跟前一動不動,似乎像是在等待著什麽,而在衛生間裏劉勇達正從一個渾身是血的屍體上,用手狠狠地撕下了一塊人皮,然後慢慢的把那塊兒人皮慢慢得貼在了自己的左臉上,很快的那塊兒皮就像有了生命一樣開始在劉勇達的臉上慢慢的蠕動,隨著蠕動那塊兒皮逐漸的完全和劉勇達的另半張臉皮完全融合在了一起,從而使劉勇達的又重新恢複了人的麵貌。當劉勇達完成了這一切之後,同樣也迴到了客廳裏,也以同樣的姿勢坐在了那張方桌地跟前一動不動。


    一切似乎都變得很平靜,在黑暗中那四張恐怖的臉閃現著藍幽幽光,此時從很遠的地方傳來了一些電視機嘈雜的聲響,一些喜歡熬夜的人依然還在黑夜中釋放著屬於他們自己的歡樂。終於午夜的鍾聲敲響了,沉悶而又洪亮的鍾聲在四張慘白的鬼臉間不停的遊蕩,似乎是在告訴他們新得一天又來到了,現在已經是大年初三了。終於四個人都緩慢的站起了身,慢慢地朝大門走去,當門又一次被打開後,四個人都次第的默不出聲的走了出來。當他們走到樓下,發現漆黑的夜空中已經飄起了鵝毛大雪,地上也已經開始有了厚厚的積雪。


    四個人似乎並沒有被這種惡劣的天氣所影響,他們依然信步地踏上了自己的征途去完成著一項似乎連他們自己都不明白的特殊使命,此時路邊那昏暗的的燈光就像遊移鬼魂一樣顯得妖嬈而迷離,它們很清晰的影射著四個人特殊的身影從它們身前無聲地走過,它們一個個都吃驚的凝望著那四個顯得異常恐怖的身影,因為它們都發現了一個同樣的問題,就是這些人為什麽走過的地方居然沒有留下任何一個人的腳印。


    在空曠寂靜的冰天雪地中,四個可怕的黑影在這個潔白的背景之中似乎形成了一個很微小但極其恐怖黑斑,它就像是一個在急速裂變的死亡病毒一樣,讓那個黑色的斑塊兒迅速的向四周不停的蔓延……突然一道很明亮的燈光夾雜著紛飛的雪花向他們打了過來,原來是一輛紅色的出租車。劉勇達扭過了他那張表情呆滯的臉,然後慢慢的抬起了手,於是出租車很平穩的在四個人的身邊停了下來,一個穿著皮大衣帶著保暖帽的小青年從車窗裏探出了腦袋,說:“師傅去哪呀?”


    但劉勇達並沒有迴答,他隻是默默的拉開了車門,讓兒子女兒和蓮花坐進了出租車,然後自己也鑽了進去,坐到副駕駛的座位,然後冷冷的扔給了司機一句:“去黃崗寺(郊區外的一個火葬廠)。”


    青年司機正在為這幾個古怪的乘客感到納悶的同時他似乎並沒有注意到當這幾個人在蹬上汽車的那一瞬間,車身幾乎沒有一丁點的反應,對於汽車來說雖然猛得一下增加了四個人,但重量卻依然還保持住了原來一個人重量。年輕的司機把車開動了,似乎想和身邊乘客聊上幾句便開口道:“師傅這麽早就去燒紙呀?”劉勇達就像是沒聽見,一聲不吭。


    “也難怪,等明兒個天一亮,燒紙的人都能擠破頭,看來還先下手好,得個清淨。”司機很尷尬的自言自語。


    沒人迴應,司機的心裏也很無趣。逐漸的車裏的空氣變得越來越冷了,雖然司機已經把車內的暖風機開到了最大功率,但也與事無補,司機冷得幾乎渾身都開始了不停的哆嗦,車窗前那半瓶娃哈哈純淨水此刻也開始了結冰,司機愈加感到了有些不對勁了,他迅速的朝車內的後視鏡裏瞥了一眼,他發現了後排三個人的眼神都顯得出奇的怪異,他們都像中了邪一樣,神情呆滯。當司機再一次看了幾眼坐在自己身邊的劉勇達,他驚奇的發現在這個乘客的耳朵根和脖子的地方正有一條紅色的血印在時隱時現地的閃現出來。


    突然一個很恐怖的念頭一下子攥緊了青年司機的心。司機額頭開始冒出了冷汗。司機不禁加大了腳下的油門恨不得一下子就飛到目的地,趕緊送走這幾位瘟神。終於黃崗寺到了。司機慢慢把車停靠在了路邊,此時年輕司機那張因為極度恐懼而變得沒有血色的臉,就像死人一樣顯得特別的難看,他哆嗦著說:“師傅……師傅到到了。”


    劉勇達和後排的三個人似乎沒有一丁點的反應,始終坐在那裏一動不動,就像是泥塑雕像一般僵硬在那裏,這一下可把司機給嚇壞了,冷汗又一次止不住地從他的額頭上冒了出來,司機又接連著唿喚了好幾聲,依然還是沒有任何的反應,於是司機嚐試著用手在劉勇達的眼前來迴晃動了幾下,同樣還是沒有反應,接著司機把手指輕輕地放在


    劉勇達的嘴邊想試探一下他是否還有唿吸,然而就在這時轟——得一聲,劉勇達猛得把臉扭了過來,嚇得司機哇的大叫了起來。劉勇達麻木地望著司機,然後帶著極度沙啞而又恐怖的聲音說:“你在這裏等著,我們一會兒迴來還坐你的車!”說完劉勇達就打開了車門,下了車,後排的三個人也跟著下了車。


    此時的那個年輕司機由於恐懼嚇得渾身顫抖得幾乎喘不過氣,他望著那四個向火葬場走去的身影,突然發現了四個人在厚厚平整的雪地上行走,竟然沒有留下任何的腳印。


    司機嚇得張著大嘴,強烈地抑製住自己不要出聲,等那四個黑影走遠了已後,司機趕緊掉轉了車頭準備向迴開,突然就在這是發動機莫名其妙的熄火了,司機趕緊扭動啟動機的鑰匙,但連續試了好幾次,啟動機都沒有一丁點的反應,這一下可急壞了司機,然而更令司機想不到的是當他準備下車檢查故障時,居然發現車門無論如何怎麽都打不開,司機都快給嚇瘋了,他瘋狂地拿起車裏的電台,想與總台取得聯係,但電台裏隻有刺耳的呲啦聲,於是司機又掏出了手機打電話,但手機卻沒有任何的信號。司機在極度的恐懼中掙紮著,他奮力的用腳不停地揣著車窗,想試圖逃脫,但此時的汽車就像是一個被死神所詛咒的墳墓一樣,牢牢得圍困著一具正在憤怒的死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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