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怪笑聲越來越大。一個紅色的影子輕輕地從空中飄落下來。它一掌把凱凱打到一邊。怪笑地望著書權。那眼裏滿是仇恨。那詭笑的唇在不停地咂叭。遊動的紅舌舔卷著唇齒。


    淑媛,那是他的淑媛嗎?怎麽變得像個惡魔一樣。


    “你為什麽要這樣?他不過是個2歲的孩子啊!凱凱,你死得好冤啊!”他哭嚎著。


    淑媛桀桀地怪笑了幾聲:“你要你的孩子。我也要我的孩子啊。它死得才冤呢!”


    俞書權看著它那雙閃著綠瑩光芒的眼睛。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氣。


    難道,難道,當年她是有了嗎?他心裏不禁泛起一股寒意。


    淑媛又怪笑了幾聲:“一命還一命。你欠我的,我都要收迴的。你等著吧!”


    然後她的身影逐漸飄遠了。


    俞書權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一身冷汗了。他坐起來,看著熟睡的美雲眼角猶存的淚。不禁心酸。


    “凱凱,凱凱。不要,不要啊!”突然,美雲在睡夢中驚叫出聲。她不停地扭動著身子。俞書權我著她的手,不停叫她鎮定,一麵擁緊了她。


    喪子之痛,誰都能了解的。況且,自己內心的絞痛也不會少過美雲。


    淑媛,淑媛。為什麽你死了也不肯安分?他心裏念著,咬緊了牙,臉上也猙獰起來。


    第六章


    日子在一天天地過去。美雲也逐漸由喪子之痛中走了出來。不過她越來越沉默了。有時候可以呆呆地坐在床上一整天也不說話。


    凱凱死後的一個月。那天晚上,俞書權上夜班。美雲一個人在家裏看電視。由於這一個月來很平靜。大家也都淡忘了曾經發生過的那些怪異的事。誰也沒再提起過。心中的恐懼也逐漸淡了。


    美雲正在看新聞。突然聽有人敲門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很輕微。


    她一邊大聲應道,一邊慵懶地去開門。


    奇怪!門外改變什麽都沒有。她探出身子看向左右。一點動靜都沒有。她正想進屋關門。突然感覺頭頂有東西在緩緩逼近。仿佛有什麽東西正要墜落。她心裏一慌,踉蹌退了一步。那瞬間,她突然看到一個全身血紅的女人從空而降。她漂浮在空中,雙眼透著綠瑩瑩的光芒。那似笑非笑的唇,不時露出那雙尖齒。紅色的衣服在陰冷的風中飄蕩。象一片血紅的海。美雲顫抖了,上下排牙齒也在不停打架。她正想關門躲進屋裏。卻見那女人一步步向她逼近。她越發的恐懼了。忘了逃跑,隻是不住地向後退。


    女人突然露出尖齒,朝她齜了一口。美雲心一驚,便軟軟地倒在了地上。


    她暈了。


    紅衣女人等她倒下後,桀桀地發出一陣怪小。然後她望了美雲一眼。飄到她身前,與她腳對著腳,然後緩緩躺了下去。


    兩個人,合二為一。渾然一體。


    一秒鍾後,地上的美雲伸了伸懶腰,坐了起來。她環視四周,發出了一陣怪笑。那笑容在燈光的照射下,詭異十分。


    夜,越發地深了。


    當夜裏俞書權迴來的時候,美雲已經睡了。家裏一切都像從前一樣。書權也沒懷疑。洗了臉腳後跟著上了床。關上燈後,側睡著的美雲眼角裏突然滑出了一滴血紅的淚珠。鮮紅的顏色在月光下越發的詭異。


    月色如血。


    美雲那段時間開始頻頻出錯。書權買來的八卦鏡呀!門神啊!但凡是用來辟邪的東西都被她不小心地摔碎和撕爛了。


    書權開始不以為意。以為她是因為兒子的死受了刺激。才會做出這樣的事來。但多次這樣,他也擔心了。他害怕他的妻子受到傷害。


    美雲總是時不時地露出一個笑,笑的莫名其妙,古古怪怪的。她的眼神總是那樣略帶著怨恨。這一切非常的詭異。


    也許是受刺激了,書權想。叫她去看醫生,但每次美雲都對他又哭又鬧的不肯去。他也隻得作罷。


    誰叫他那麽深愛美雲呢?連淑媛也未曾得到過他這樣的寵愛。


    淑媛呢?她消失了嗎?難道她真的甘心就這樣作罷了?


    但願如此,讓事情偶個了結吧!畢竟十年了。十年,已經不需要從前的記憶了。


    有一天,書權去參加別人的婚禮。多喝了幾杯。半夜裏,想起來小解。醒來後竟發現沒了美雲的蹤影。他以為美雲去了衛生間。也不在意,就起了床。徑直往衛生間去了。


    衛生間和廚房是相連的。去衛生間需要路過廚房。才進了客廳。他就發現廚房的燈亮著。燈光照著窗紙,隱隱中透出個人影來。靜靜的夜色裏,傳來了一陣‘鏘鏘’的金屬碰撞聲。


    深更半夜的,她來這裏做什麽?他不由暗暗生疑。疑惑中又透著一絲恐懼。


    是美雲還是淑媛?一股涼氣渡上心頭。


    他輕輕地走到廚房門口。透過門逢,他看到美雲正在磨石上霍霍地磨著刀。時不時舉著刀迎著燈光查看。到鋒閃著寒光。令他恐懼,身上不知覺地已經冒出了細細的冷汗。屋子裏不停傳出美雲粗重的喘息聲。和著一陣怪異的輕笑聲。令書全頭皮都發麻了。


    他出其不意地推開門。走進廚房。嚇得美雲跳了起來。


    “是你?”她迴頭笑了笑。嘴角有一絲不明的怪異。


    “半夜三更的,你做什麽?”書權看著她手裏的刀,皺著眉問。


    美雲又低笑了一聲,絲毫沒有從前天一黑就怕的樣子。如今的她大膽到半夜裏敢在鬧鬼的屋裏走來走去的。真令書權吃驚。


    “我肚子餓了,起來吃點東西。”美雲說,朝他眨了眨眼。書權覺得那目光裏仿佛有一條火箭射出。令他非常不自在。


    “你怎麽拿著刀呢?”


    “我在削馬鈴薯。”她從菜籃裏抓出了一個事物。拿著刀就削。


    她手裏的東西突然動了一下。並發出了吱吱的叫聲。引得書權把注意力都放了過去。荷!這哪裏是什麽馬鈴薯啊。分明就是一隻老鼠啊!那老鼠在她手中不停地掙紮著。想逃離她的手掌。


    他再看籃子裏的東西。一個個都是灰黑色的老鼠。動來動去,一個個吱叫個不停。


    美雲卻仿佛絲毫不怕這些毛茸茸的東西。還拿著它不停地笑呢。書權覺得她的笑,非常的詭異。


    這難道是那個平時膽小的見到老鼠就尖叫的美雲嗎?


    “老鼠。”他大叫了一聲。美雲仿佛醒悟般的低頭向手中看去。一瞬間,她花容失色。丟了老鼠和刀,‘哇哇’大叫。不過,書權覺得,這個驚恐的表情好象是裝出來的一樣。


    美雲撲到了他身上。緊緊地抱著他。害怕老鼠對自己的襲擊。她的手不經意地貼緊他的身體。非常的涼。比平時冷了許多。


    難道,她已經不是他的美雲了嗎?不然為什麽最近發生的事都那麽的奇怪。他想起曾經聽過的鬼附身的故事,後腦勺不禁冒出了層層冷汗。


    “你怎麽了?”美雲摸著他濕漉漉的手心問道。


    “沒什麽。”他不敢把自己的猜疑表現出來。隻裝做受了寒。美雲也沒仔細問,書權到衛生間裏躲了半天,才慢慢摸迴了臥室裏。


    美雲沾枕就睡,這一夜,書權睜著雙眼,半天不敢合眼。


    近來發生的這些事真的很蹊蹺。難道是淑媛的鬼魂還纏繞著這個家?她害死了凱凱,現在想要害美雲?


    美雲這許多不合情理的舉動。跟以前的她仿若兩人。難道。她真的被鬼上了身?


    他不敢說,隻是在心裏開始對美雲提防。


    他腦裏亂想著。直到雞啼過後,才模模糊糊地睡了。


    第七章


    這一覺直睡到了中午。美雲在廚房裏炒著菜。書權憶起昨晚的一切。不禁對她的行動留了心。他趁美雲不在翻起了她的枕頭。


    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隻見美雲的枕頭底下。鋪著一層灰褐色的鼠毛。有些還沾著血。像是剛從老鼠身上撕下來的一樣。


    難道,美雲吃老鼠?


    他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這時,一陣輕微的腳步聲由遠而近響了起來。俞書權心裏一驚。忙放好枕頭。倒在床上,假裝未醒。隻偷睜了條眼縫偷看外麵的動靜。


    隻見美雲拿了一樣東西走進了房裏。見他沒醒。她嘴角挑起了一個怪笑。走到床邊。把枕下的鼠毛都裝進了一個小袋裏。塞入了床底。然後俯身推著他的身體叫道:


    “啊權,起來吃飯了。”


    俞書權睜開眼。裝著睡眼惺忪的樣子。不情願地爬起床。他望著美雲的臉,突然發現她的嘴角有一絲殘留的血跡。發出淡淡的腥味。難道,她剛又吃過老鼠?想著自己和一個吃生肉的怪物躺一張床上。他心裏不禁作嘔。


    美雲從前是喜歡吃素的。現在卻愛吃葷東西。看著她大口地咬著肉。好象沒吃飽過一樣。書權心裏不由發寒。特別是她吃東西的時候,偶爾竟會顯出兩張嘴。


    一張是美雲的。另一張?難道是淑媛的?


    和一個死人的鬼魂住在一起。他一想起心裏就發毛。可是,他能逃嗎?


    下午,俞書權上中班。直到夜裏一點才迴來。美雲已經睡了。


    他想起昨天晚上的一切。不敢入睡。隻是睜著眼看著天花板出神。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身邊的美雲突然翻了個身動了起來。他忙閉上眼,偷窺她的舉動。


    美雲悄悄起身。望了他一眼,見他熟睡了,就穿了鞋,開門後出去了。她前腳剛走,書權後腳就跟了過去。隻見美雲走進了廚房。拿了昨晚見過的那把刀,對著燈光看了很久。她的眼睛閃爍著光芒。她的嘴咧開著,發出桀桀的怪笑。


    俞書權的心繃緊了。恐懼地盯著美雲,脊背上冒出了一層汗。俞書權的心繃緊了。恐懼地盯著美雲,脊背上冒出了一層汗。


    他美雲,真的被鬼附身了。


    他輕輕地走迴臥室。抱了一堆衣服放在被下。他不知道美雲拿刀做什麽。但他不能不防。他不能讓那妖怪殺了自己。


    偽裝好一切後,他躲在了衣櫥後。拿著一個花瓶,打算在無路可逃的時候自衛。


    “刷,刷,刷”的腳步聲又近了。美雲推開門。走了進來。那把刀在月光的照耀下,發出顫怵的光芒。


    她的眼像貓眼一樣,發出綠瑩瑩的光芒。她瞪著床上的‘書權’。嘴裏發出‘荷荷’的粗喘。她一步步地走向床邊。


    她狠狠地舉刀刺下。‘撲’,刀刺中了空囊。美雲很快就知道了。她眼中又出現了那種怨恨的光芒,她舉著刀。拚命地嗅動著鼻子。一步步地向書權的藏身處走了過來。


    俞書權的心跳越來越快。他繃緊了神經。屏住了唿吸。心中的恐懼越來越多。他拿著花瓶的手不住地顫抖著。身上的冷汗也越來越多。


    美雲離他越來越近了。在柔和的燈光下。他仿佛透過美雲的身子看到了另一個影子。那影子張大著口。露出帶血的尖齒。伸著長長的爪子。露出磣人的笑。


    俞書權的心跳得更快了。全身都罩在冷汗中。


    與其被她殺掉。不如先下手為強吧!他心裏想著。反正是死。博一博也好。


    他咬緊了牙,在美雲離他還有一步之遙的時候。猛地站起身來。雙手握住花瓶。狠命地朝美雲頭上砸去。


    “啊!”他聽到一個女人的慘唿聲。卻不是美雲的聲音。仿佛是記憶裏淑媛的聲音。


    然後,美雲倒在了地上。手中的刀也掉落了。砸在地上發出‘鐺’的清脆聲音。


    書權呆了好一會才敢探手去試美雲的唿吸。美雲還有輕微的鼻息。他到廚房裏勺了一勺冷水。潑向美雲的麵上。美雲悠悠地醒了過來。口中還不住地叫著:“鬼,鬼”


    直到見到書權,她才安靜了些。撲到他身上哭泣著。在書權的追問下,她說出那晚的事。


    書權也說了這幾天的經曆。美雲聽說自己被鬼魂附了身。又聽說自己曾經吃了生老鼠。嚇了半死,‘噢’地把晚飯吃的東西全都吐了出來。


    夫妻倆收拾了房間。一直依偎著坐到了天明。沒人敢睡。隻怕那個妖怪會迴來。書權抱著失而複得的美雲。諸多感慨。


    第八章


    第二天,書權一上班就找到了老張。叫他幫忙找個師傅佬來。老張問他怎麽了,他吱唔著不敢說。隻說是朋友家鬧鬼。要他幫忙。老張也不再問。約他第二天去見師傅佬。


    當晚迴家,書權去鄰居家把美雲接迴來。美雲自被鬼上身後,一個人總不敢在家,書權隻好讓她到鄰居家去。和鄰居家的老婦人作伴。


    書權把明天請師傅的事跟美雲講了。想到這樣紛亂的生活即將過去,兩個人才稍稍心安。擁抱著一起入睡。


    夢裏,淑媛又進了他的夢中。她齜著牙,惡狠狠地盯著他。額角上一個大大的血洞正汩汩地流著血。她的麵上被血糊了一片,暗紅的顏色弄得她的臉異常猙獰。而她不時用血紅的舌頭把流到嘴角的血卷入口中。她身旁有一群老鼠正吱吱地亂叫。


    “我不會放過你的,我不會放過你的。”她惡狠狠地叫著。


    那尖利的爪子突然從飛將過來,朝他麵上抓去。


    “啊!”他大聲地尖叫著。從夢中驚醒。


    這禍,能避開嗎?


    師傅住在一間大房子裏麵。那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白白淨淨的,並沒有想象中的黑瘦。


    他的家裏全是些奇奇怪怪的東西。神壇,陶罐,紙人,還有些寫著怪符號的靈符。


    師傅姓陳,他正坐在一張太師椅上。一見到俞書權,他手上的茶碗突然‘膨’地炸開了。


    “好重的妖氣。”他說,圍著俞書權轉了兩圈。全身上下看了個遍。


    “有一個多月了吧!”他問。


    俞書權一聽登時跪倒在他的腳下。響頭磕了個不停。


    “師傅,請救我。”


    陳師傅轉身摸著長著短須的下頜。不停地踱著步。


    “師傅,請你救救我和我太太。”書權又哀求道。


    “救你可以,但你必須要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我。”


    書權不趕怠慢。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


    陳師傅聽了直歎氣:“報應啊!報應!她來找你報仇了。我本不應該插手那麽的恩怨的。隻是你太太是無辜的人,不應該攪到這個悲劇裏來。“


    “是是是,大師請救我們。”俞書權連連點頭,隻要陳師傅出手想救。再怎麽樣他也肯。


    陳師傅叫他起來。在廳裏等著。他自己進了房間。隻一盞茶的工夫,他就出來了。手裏拿著兩道靈符。


    “拿迴去,貼在大門口和房門口。”


    俞書權高興地道謝而去。一迴去就馬上把符貼到了門口。然後兩夫妻吃了這一個多月來最高興的一餐。俞書權也放心地去上班了。


    當夜,夫妻兩好夢真酣。突然從客廳裏傳來了巨響。象有人在廝打一樣。時不時有奇怪的咒罵聲傳出。鬧了好一陣才安靜了。


    俞書權和美雲都不敢出去。一直到了天大亮。才敢去看究竟。隻見大門口和臥室門口的兩道符都被撕得稀八爛。地上黑黑的有一些凝固的血滴。看來那妖怪是受了傷了。


    兩個人心裏害怕。書權臉也不急洗,就立刻跑去找陳師傅。陳師傅聽說靈符被毀,吃了一驚。在書權的乞求下,答應和老張今天晚上去俞家抓妖。


    那晚,陳師傅和老張如約而至。陳師傅將靈符貼在門上。然後和俞書權老張三人在廳裏等妖怪來。美雲則是被書權叫到臥室裏藏著。


    一直到半夜兩點多時,幾個人都有困意了。這時擺在桌上的符紙突然跳動,然後自己燃燒了起來。


    “膨”一聲大響。門突然開了。看來門外的符已經被破。書權的心砰地猛跳著。幾秒鍾後,三人看到一個紅色的影子飄了進來。她的雙眼血紅著,發出憎恨的目光。臉上滿是鮮血。邊走邊淌。滴了一路。


    她直直朝三人飄了過來。一邊不安地發出野獸樣的喘息。


    陳師傅站起來,拔出手中的木劍。在空中比畫著。


    書權緊張地看著一切。看著淑媛惡狠狠的眼神,他額上又開始冒冷汗了。


    淑媛看著他們兇殘地笑著。眼角盡是鄙夷的神色。她聳了聳肩,扭曲地鬆著筋骨。門外吹來了陣陣的陰風。泛著無限的寒意。淑媛露出了個冷冷的笑。她紅紅的衣服和長長的頭發在風中飛舞著。象一麵帶血的黑色大旗。尖長的牙齒在紅色中更顯得瑩白。不停張合的大口,仿佛要把三人吸入一樣。


    淑媛張爪朝他們撲了過來。陳師傅揮舞著劍和她相鬥。一來一往。紅色和黑色的衣服糾纏在一起,籠罩著整個客廳。


    書權和老張哪裏見過這樣的場麵。兩個人躲在沙發後,不停地哆嗦著


    都了有一柱香的工夫。突然聽到一聲女子慘叫。一個紅色的身影跌倒在地。


    陳師傅正想一刀結果她。突然見她飛身而起,飄到了一邊。


    空氣裏傳來她怪異的笑聲。


    陳師傅提劍追著,一直跟著她進入臥室前。


    ‘砰’臥室前的靈符突然燃燒起來。化作灰燼。


    “她進了房間”陳師傅說,但不好開門,畢竟裏麵躺著一個女人。


    書權哆嗦地趕來。開了門,隻見美雲已經起來,正抽出枕下的刀。


    “美雲。”他低叫了一聲。隻見美雲轉過身來。拿著把小尖刀。黑色的長發披散著。遮住了半張臉。他看不到她的表情。隻聽到她嘴裏隱約發出的怪笑。


    “她被鬼附身了。”陳師傅叫了一聲,正想衝進去。哪知淑媛更快。身型一扭,就提刀向書權刺來。


    眼看刀就要刺到書權。書權已經呆了,根本不知道逃。隻由美雲所為。


    美雲得意地大笑著。聲音在深夜裏非常刺耳。


    突然,一把木劍擋在了刀和書權的中間。陳師傅在危急時刻救了書權一命,他手一用力,美雲蹬地退了幾步。她抬起頭,怨恨地朝陳師傅看了一眼。牙咬得‘咯吱’做響。


    她想再刺時,已經沒了機會,陳師傅擋在了書權身前。美雲發出了氣惱的怪叫。嚇得老張和書權兩人差點尿了褲子。


    突然,她詭異地笑了,一抬手竟把刀刺入了自己的身體。刹時,三個人都呆了。隻見她刺了自己一刀後,怪笑著,用力把刀拔出。胸前頓時噴出一股血泉。幾秒鍾後,整個人才倒在了地上。倒地瞬間,一個黑色的影子從美雲體內竄了出去,在窗前一閃就不見了。


    陳師傅正想追出,卻聽書權在那裏“美雲,美雲”地叫個不停,他歎了口氣,走了迴來。探了探美雲的鼻息,早無氣息。


    他拍了拍書權的肩,哀憐地道:


    “對不起,我已經盡力了。”


    俞書權突然趴在他腳下,乞求道:


    “陳師傅,你一定要救我啊!“


    陳師傅見他涕淚齊流,突然覺得他很可憐。喃喃地對著天花板叫了兩聲:“天意,天意。“


    然後,他扶起書權:“我指你一條明路吧!我的師傅,人稱‘鬼見愁’。住在筆架山下的一個小茅屋裏。你去求他吧!這妖怪我收不了。至於以後怎麽樣。要看你個人的造化了。“他說完,收起劍。帶著老張走了。


    他一走,屋裏立刻響起了一陣陰測測的笑聲。


    “我饒不了你的,等死吧!”


    俞書權一聽這個聲音,立刻嚇得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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