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不敢隱瞞
季洺琛攬著她的肩把她帶進家裏，江予晴一開始還有點不樂意，但想想忽然意識到自己確實有一點無理取鬧，也就沒有再掙紮。
可是她心裏依然生著悶氣，不止為那一株蘭花，她對季洺琛哪哪兒都不順眼，想和他發火，但找不到發泄口。
晚飯時間，季洺琛提議第二天帶著他們母子兩出去散散心，江予晴沒什麽心情，就以好久沒有探望老爺子，應該要去探望他為由拒絕了。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帶著aaron去醫院看望逢老爺。
aaron獨自在家這段時間，傭人天天帶著他上醫院探望逢老爺子，他跟老爺子已經混熟了，沒有像之前那麽生疏懼怕，老爺子也是疼愛這個孫子，每次過來都準備一大堆禮物盡心盡力哄著。
江予晴出差日本這段時間，是有將近一個月沒有見到老人家，不過老人家對她始終不冷不熱的，她多久沒來也不太當迴事，而且今天看到她突然隨著aaron出現，他還意外了一下，覺得被打擾了，沒適應呢。
江予晴不理會老爺子的態度，把aaron放下之後，她就在一邊看著，也盡量不打擾爺孫兩盡享天倫之樂。
可是過了一會兒，逢老爺忽然對她說：“你留下來的日記本我都看完了。”
江予晴詫異了一下，怔怔地看著逢老爺子，心想難道他的態度改觀了嗎？開始對季夫人有不一樣的認知？
但逢老爺子隻是把玩具交到aaron手裏，低聲吩咐了兩句讓他自己玩，然後任由護工推著輪椅走向江予晴這一邊。
江予晴看到他過來了，心裏重視了一下，不由得坐直了身子，猶如準備聽長輩教導的孝順晚輩，十分恭敬。
逢老爺到她麵前後說：“我知道你的苦心，其實這日記本我不看完，也能夠知道你的意思，知道她的心思，上次之所以不肯看完，就是……不想知道她太苦了。”
“爸……”
“我知道她很苦，這麽多年來我一直知道，可我並沒有辦法給她太多，所以，寧可裝作什麽都不知道。”
江予晴輕輕皺眉，心想著這樣對季夫人不是很不公平嗎？但她說不出口。
逢老爺子又說：“就像你麵對季洺琛和趙書航，你明知道季洺琛有這麽多的不如意，這麽多對不住你，利用你的地方，你依然會怎麽選擇？”
江予晴不是很懂，皺眉道：“爸，什麽意思？”
“這陣子我想了很多，我忽然記起來了，我對你父母也是有印象的，原來我和他們是有過淵源的。”
江予晴眉頭皺得更深，更百思不得其解。
“十多年前，我在處理季洺琛的案子的時候，有看到過他們的材料，隻是年代久遠，而且隻是一份材料，所以我沒有太刻意記著。這是這段時間聽說你去日本，也聽說了你在日本的遭遇，忽然想起來這些，聯係起來，應該是了。”
江予晴忽然心跳加速，喉嚨發緊，想問又不敢問，嚐試了一下，才發出一點點質疑的聲音：“爸，十多年前你看過什麽材料？”
“被綁匪困住的中國人，以及死亡名單。上麵有他們的名字。”
逢老爺說得很直白，仿佛在敘述毫不起眼的別人的人生，可是說完了，意識到那畢竟是江予晴的父母，又稍微緩和了一下：“你也別想太多，當時那個情況，不管是人還是動物，對綁匪來說都是沒有生命的東西，不會激起他們的憐憫心，能逃出來的人都是幸運。”
“所以……這真的跟季洺琛有關係嗎？”江予晴鼻腔發麻，真的很難過，也有點不能接受。
“你去日本應該了解到更多。”
“爸，你為什麽要告訴我這些呢？”
她不能理解逢老爺的行為，逢老爺好歹是季洺琛的父親啊，這麽告訴她這些，無異於在季洺琛背後捅刀子，他跟季洺琛有恩怨瓜葛，他再埋怨季洺琛，那也是父子吧。為什麽要直言不諱告訴她這些真相？
“有些事情瞞一輩子沒有任何作用，該知道的時候還是會知道，看你知道之後怎麽選擇。”逢老爺說得坦蕩，仿佛有他自己的考慮，果然是一位心狠的老頭。
江予晴難過得眼淚冒出來，她隻能低下頭隱忍自己的情緒，沉默了好幾秒才說：“謝謝爸爸，我知道了。”
除了感謝，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就算人家遞過來的是刀子，那也是真相，她必須接著，不能責怪人家，所以除了感謝人家告訴她真相，她沒有道理反駁。
…… ……
從醫院迴來之後，江予晴看到傭人在清理快遞盒子，她在花園門口稍微看了一眼，問她們：“誰買了這麽多東西，是先生嗎？”
傭人怔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會被她撞見，她迴來的時間太湊巧了，傭人慌張地對視了一眼才說：“是的，太太，先生說要重新布置一下陽光房，所以，叫人添置了一些東西。”
“不是有裝修公司上門嗎，還需要他操心？”
江予晴說著，好奇走過去看那些快遞盒子，發現很多是從國外寄過來的，還有從日本寄過來的。
其中有個盒子的地址有點奇特，都是日文，但日文裏麵會參雜一些中文，看不懂內容，可是個別中文排列的樣子特別眼熟，類似於……
她的記憶力真的太好了，即便看不懂也有些印象。
於是江予晴忽然把盒子拿走了。
傭人想攔住她，江予晴就說：“你們忙你們的吧，不用管我。”
她拿著盒子迴房間，找到了江予薇遞給她的名片，對了一下上麵的日文地址，果然一模一樣，所以這個盒子是江予薇寄過來的嗎？
江予薇還真警局裏待審問，那麽這個盒子會不會是她手下的人給寄過來的？寄了什麽東西？
江予晴又出房間，問管家：“先生在哪裏？”
管家說：“先生在書房辦公。”
江予晴咬了咬下唇，遲疑了一下，還是去書房敲他的房門。
但季洺琛居然不在書房，那個房間是虛掩著的，江予晴敲門後，又叫喚了兩聲，一直沒人迴應，就試著走進去了。
她環顧書房四周，季洺琛真的不在，但他日常辦公的幾台電腦一直開著，顯然剛才人的確在這人。
江予晴想了一下，隻能坐在沙發上等他。他的東西她不敢亂摸也不敢亂看，但她的確有事，隻能守著。
等了十幾分鍾，季洺琛都沒迴來，江予晴有點無聊，左顧右看，突然發現了他辦公桌上放著一個熟悉的木匣子。
季洺琛攬著她的肩把她帶進家裏，江予晴一開始還有點不樂意，但想想忽然意識到自己確實有一點無理取鬧，也就沒有再掙紮。
可是她心裏依然生著悶氣，不止為那一株蘭花，她對季洺琛哪哪兒都不順眼，想和他發火，但找不到發泄口。
晚飯時間，季洺琛提議第二天帶著他們母子兩出去散散心，江予晴沒什麽心情，就以好久沒有探望老爺子，應該要去探望他為由拒絕了。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帶著aaron去醫院看望逢老爺。
aaron獨自在家這段時間，傭人天天帶著他上醫院探望逢老爺子，他跟老爺子已經混熟了，沒有像之前那麽生疏懼怕，老爺子也是疼愛這個孫子，每次過來都準備一大堆禮物盡心盡力哄著。
江予晴出差日本這段時間，是有將近一個月沒有見到老人家，不過老人家對她始終不冷不熱的，她多久沒來也不太當迴事，而且今天看到她突然隨著aaron出現，他還意外了一下，覺得被打擾了，沒適應呢。
江予晴不理會老爺子的態度，把aaron放下之後，她就在一邊看著，也盡量不打擾爺孫兩盡享天倫之樂。
可是過了一會兒，逢老爺忽然對她說：“你留下來的日記本我都看完了。”
江予晴詫異了一下，怔怔地看著逢老爺子，心想難道他的態度改觀了嗎？開始對季夫人有不一樣的認知？
但逢老爺子隻是把玩具交到aaron手裏，低聲吩咐了兩句讓他自己玩，然後任由護工推著輪椅走向江予晴這一邊。
江予晴看到他過來了，心裏重視了一下，不由得坐直了身子，猶如準備聽長輩教導的孝順晚輩，十分恭敬。
逢老爺到她麵前後說：“我知道你的苦心，其實這日記本我不看完，也能夠知道你的意思，知道她的心思，上次之所以不肯看完，就是……不想知道她太苦了。”
“爸……”
“我知道她很苦，這麽多年來我一直知道，可我並沒有辦法給她太多，所以，寧可裝作什麽都不知道。”
江予晴輕輕皺眉，心想著這樣對季夫人不是很不公平嗎？但她說不出口。
逢老爺子又說：“就像你麵對季洺琛和趙書航，你明知道季洺琛有這麽多的不如意，這麽多對不住你，利用你的地方，你依然會怎麽選擇？”
江予晴不是很懂，皺眉道：“爸，什麽意思？”
“這陣子我想了很多，我忽然記起來了，我對你父母也是有印象的，原來我和他們是有過淵源的。”
江予晴眉頭皺得更深，更百思不得其解。
“十多年前，我在處理季洺琛的案子的時候，有看到過他們的材料，隻是年代久遠，而且隻是一份材料，所以我沒有太刻意記著。這是這段時間聽說你去日本，也聽說了你在日本的遭遇，忽然想起來這些，聯係起來，應該是了。”
江予晴忽然心跳加速，喉嚨發緊，想問又不敢問，嚐試了一下，才發出一點點質疑的聲音：“爸，十多年前你看過什麽材料？”
“被綁匪困住的中國人，以及死亡名單。上麵有他們的名字。”
逢老爺說得很直白，仿佛在敘述毫不起眼的別人的人生，可是說完了，意識到那畢竟是江予晴的父母，又稍微緩和了一下：“你也別想太多，當時那個情況，不管是人還是動物，對綁匪來說都是沒有生命的東西，不會激起他們的憐憫心，能逃出來的人都是幸運。”
“所以……這真的跟季洺琛有關係嗎？”江予晴鼻腔發麻，真的很難過，也有點不能接受。
“你去日本應該了解到更多。”
“爸，你為什麽要告訴我這些呢？”
她不能理解逢老爺的行為，逢老爺好歹是季洺琛的父親啊，這麽告訴她這些，無異於在季洺琛背後捅刀子，他跟季洺琛有恩怨瓜葛，他再埋怨季洺琛，那也是父子吧。為什麽要直言不諱告訴她這些真相？
“有些事情瞞一輩子沒有任何作用，該知道的時候還是會知道，看你知道之後怎麽選擇。”逢老爺說得坦蕩，仿佛有他自己的考慮，果然是一位心狠的老頭。
江予晴難過得眼淚冒出來，她隻能低下頭隱忍自己的情緒，沉默了好幾秒才說：“謝謝爸爸，我知道了。”
除了感謝，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就算人家遞過來的是刀子，那也是真相，她必須接著，不能責怪人家，所以除了感謝人家告訴她真相，她沒有道理反駁。
…… ……
從醫院迴來之後，江予晴看到傭人在清理快遞盒子，她在花園門口稍微看了一眼，問她們：“誰買了這麽多東西，是先生嗎？”
傭人怔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會被她撞見，她迴來的時間太湊巧了，傭人慌張地對視了一眼才說：“是的，太太，先生說要重新布置一下陽光房，所以，叫人添置了一些東西。”
“不是有裝修公司上門嗎，還需要他操心？”
江予晴說著，好奇走過去看那些快遞盒子，發現很多是從國外寄過來的，還有從日本寄過來的。
其中有個盒子的地址有點奇特，都是日文，但日文裏麵會參雜一些中文，看不懂內容，可是個別中文排列的樣子特別眼熟，類似於……
她的記憶力真的太好了，即便看不懂也有些印象。
於是江予晴忽然把盒子拿走了。
傭人想攔住她，江予晴就說：“你們忙你們的吧，不用管我。”
她拿著盒子迴房間，找到了江予薇遞給她的名片，對了一下上麵的日文地址，果然一模一樣，所以這個盒子是江予薇寄過來的嗎？
江予薇還真警局裏待審問，那麽這個盒子會不會是她手下的人給寄過來的？寄了什麽東西？
江予晴又出房間，問管家：“先生在哪裏？”
管家說：“先生在書房辦公。”
江予晴咬了咬下唇，遲疑了一下，還是去書房敲他的房門。
但季洺琛居然不在書房，那個房間是虛掩著的，江予晴敲門後，又叫喚了兩聲，一直沒人迴應，就試著走進去了。
她環顧書房四周，季洺琛真的不在，但他日常辦公的幾台電腦一直開著，顯然剛才人的確在這人。
江予晴想了一下，隻能坐在沙發上等他。他的東西她不敢亂摸也不敢亂看，但她的確有事，隻能守著。
等了十幾分鍾，季洺琛都沒迴來，江予晴有點無聊，左顧右看，突然發現了他辦公桌上放著一個熟悉的木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