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自作自受


    元小滿抓著狐狸皮,這狐狸皮被處理的很幹淨,火紅的毛發不見一絲雜質,柔軟絲滑,與她以往摸過的皮毛都不一樣。這樣一張狐狸皮要是拿到鎮子上去賣,一定能賣不少錢吧?陸沉為啥子要把這狐狸皮給她?


    陸沉躲在暗處看著立春把狐狸皮給了元小滿,想看看她是如何反應。要是元小滿欣然收下,是不是就意味著她不生氣?他緊緊盯著元小滿,半天也不見元小滿說句話,麵上也沒半分喜色。他忍不住朝立春使了一個眼色。


    立春收到了信號,幹笑兩聲,撓了撓頭發,問道:“姐姐,你不喜歡這個狐狸皮嗎?”


    “喜歡,這麽好的東西怎麽會不喜歡?”元小滿還是頭一迴摸到這麽好的狐狸皮,抓在手中都舍不得鬆開。這火紅的顏色,單單看著就覺得暖和,給她做圍脖有些可惜,可這大小也不夠給立冬做個包被,咋想還是賣了劃算。


    元小滿還在出神,立春又問道:“姐姐,你在想啥啊?”難道元小滿覺得狐狸皮難弄?他這個姐姐納鞋底,做包被是一把好手,可要是做個精細點兒女工活就不成了。


    這也不是啥難事,元小滿不會做圍脖,找個繡娘也能做,這算啥難事?立春等著元小滿開口,她看著狐狸皮認真問道:“這麽好的狐狸皮,不是賣了換錢更好嗎?”


    “賣了?”立春聲音陡然拔高,元小滿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認真說道:“要不你把狐狸皮還給陸大哥吧,讓他拿去鎮子上換錢吧,這樣劃算點兒。”


    立春扭頭看了一眼陸沉,見他滿臉沉痛,也是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他用眼神詢問道:師父,要收迴來嗎?


    陸沉瞪了立春一眼,用手比劃道:我缺錢嗎?不許收迴來!


    “立春,怎麽了?”元小滿踮起腳尖,順著立春的目光看去,陸沉連忙躲在牆後麵,不敢讓元小滿看見。


    立春按住元小滿的手,真誠地說道:“不、不用了吧,姐姐。陸大哥看上去也不像是缺銀子的人,這狐狸皮他送你了,你就留著吧。這哪有送出去的東西再收迴去的道理?”


    元小滿一想,也是如此。她和陸沉現在還不說話,這人送東西過來……她心頭一緊,變了臉色,問道:“這不會就是彩禮吧?”


    你這是多不願意收師父的彩禮啊?立春明白元小滿和陸沉之間的事兒,心裏為陸沉抹了一把辛酸淚,歎息道:“姐姐,你想哪兒去了?師父為啥讓我送狐狸皮,你仔細想想,還不明白嗎?”


    立春這個姐姐哪兒都好,就是在感情這事兒上太遲鈍了。


    元小滿擰著眉頭思索一番,她現在是和陸沉賭氣的階段,陸沉也不和她說話。這會兒送東西過來,難道是示好?她心思繞了一圈,總算是明白過來。想不到這陸沉看著冷酷,還會這種法子。自個兒抹不開麵子,就讓立春送過來。


    也罷,這人都低頭示好了,元小滿也不是那斤斤計較的人,她對立春道:“我知道了。你幫我謝謝陸大哥,順道幫我問問他晚上想吃啥,我去做。”


    這就是要和好了?立春心中歡喜,“就知道姐姐是個心軟的。我這就和師父說去。”他一路小跑離開,躲在牆後麵的陸沉聽得清清楚楚。


    元小滿不再賭氣就好,他這張狐狸皮也算沒有白獵……陸沉忍不住彎了彎嘴角,立春瞧見了頓時覺得不可思議,他還沒見師父這麽笑過呢,咋看著有幾分靦腆。


    不等立春開口,陸沉就報了三個菜名兒,說自個兒晚上要吃這三個菜,讓立春傳話去。立春笑著答應下來,隻要這兩尊佛不再賭氣了,這比什麽都好。


    陸沉點的三個菜都是肉菜,他一個獵戶家裏從不缺肉,今個兒又在山上打了野雞兔子啥的,夠做一桌子好菜。元小滿也沒辜負陸沉的期望,卯足了勁兒做了三道菜,又炒了兩個素菜,蒸了大饅頭熬了小米湯,將飯桌擺的滿滿當當的。


    立夏立秋高興地不行,聞著肉香味兒直流口水。陸沉坐在主坐上,左手邊是抱著立冬的元小滿,右手邊是立春,他不動筷子誰也沒敢先動筷子。


    “今兒的菜不錯,都是我喜歡的。”陸沉說著眼神往元小滿身上瞟,元小滿察覺到,她扭頭看向陸沉,遲疑著問道:“我平日裏做的飯菜陸大哥都不喜歡嗎?”


    他分明不是這個意思!他是在示好啊,姐姐!立春忍笑忍的極為辛苦,陸沉被元小滿這話堵了一下,咬著牙說道:“你手藝這麽好,你做的飯菜我都喜歡。”


    元小滿這才笑了,露出一排牙齒,開心地說道:“陸大哥都喜歡就好。”


    她一笑,好似春風拂麵,溫暖的陽光灑落在陸沉身上,他那麽一丁點兒的不痛快都沒了,麵上也跟著柔軟起來,附和道:“喜歡,喜歡,都喜歡。”


    元小滿笑的更加開心了,立春幾個小的圍觀著這一幕,隻覺得牙酸。也不知道前麵賭氣的是哪兩個人,說和好就和好了,還讓他甜的牙酸。


    立春是不敢打趣兩人了,立秋人小鬼大,捂著臉喊道:“哎喲喲,我的牙怎麽這麽酸啊?我也沒吃糖啊!”


    立夏坐在他旁邊,一手肘撞到立秋胸口,咬牙道:“那就是你背著我們偷吃好的,壞了牙。你要是真的要牙疼就讓姐姐帶你去看大夫,免得你難受起來,飯都吃不下。”


    元小滿頓時緊張了,起身走過去抓著立秋的手問道:“立秋,咋牙疼了?讓姐姐看看,不成我現在就帶你去找大夫。”


    讓你打趣姐姐,栽了吧?立春見陸沉拿起筷子吃菜,他也夾了一大塊兒肉在麵前晃了晃,故作歎息道:“這可不是嘛,牙疼得治。看來今天這肉,立秋是沒口福了。”


    不讓他吃肉這咋成呢?立秋也不裝了,嚷嚷著“我沒事,姐姐,我沒事了!真的,我能吃肉!”


    元小滿不放心又看了看立秋的牙齒,確定他沒事,這才撒了手,還是讓他少吃點兒肉。立秋點點頭,也不敢多說啥。


    誰讓他不長眼色去打趣姐姐?立秋埋頭喝湯,立夏小聲說:“自作自受。”立秋心裏苦啊,早知道他就不多話了。


    元小滿坐迴位置上,拿著小勺子給立冬喂湯。陸沉眼神落到元小滿身上,心中覺得好笑又好氣,這姑娘看著聰明,有時候還真是遲鈍。他想了想,說道:“立秋牙疼可能就是最近吃肉太多,他不是愛吃酸的嗎?興許是這兩樣刺激到了。這幾日注意點兒,吃點兒清淡的應該就沒啥大事兒。”


    立秋苦著臉,陸沉那麽兇,他連喊個冤枉都不敢。元小滿還真的應下,讓立夏看著立秋,隻準他吃六塊兒肉,多一塊兒都不行。


    蒼天啊,他好端端的為啥要多嘴?立秋欲哭無淚,隻能抓著饅頭咬上幾口,安慰一下自己。


    陸沉眼底劃過一絲笑意,元小滿瞧著兩人互動,心中隱隱有了猜測。她失笑,輕輕搖了搖頭,安靜吃飯。


    等吃完了飯,收拾好了碗筷,元小滿喊住陸沉,道:“陸大哥,你最近去鎮子上嗎?”


    陸沉反問道:“你想去鎮子上?”


    “嗯,我想去鎮子上轉轉,看看有沒有什麽賺錢的好法子。”用元小滿那個時代的話說,就是尋找商機。村子裏的人不願意買她的東西,那她就換個大地方做生意,鎮子上那麽大,機會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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