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衝過來的一群人,引起了大量雜役弟子的關注,紛紛看向三號洗劍池。


    柳無邪拿起來的兵器,又重新放了迴去。


    “丁師兄,你怎麽過來了?”


    坐在洗劍池邊的涼誌深,突然跳下來,屁顛屁顛地跑到剛才嗬斥的那名青年麵前。


    柳無邪目光看向十幾人,其中幾人並不陌生,竟是錢越他們三個。


    當日錢越找到自己,索要五萬神晶,結果被他打傷離開雜役堂。


    加上涼誌深像是一條哈巴狗一樣衝上去,柳無邪隱約猜到了什麽。


    第一種情況,錢越找來這群人,目的是找自己報仇。


    第二是薛執事安排,借助其他弟子的手,來對付自己。


    除此之外,柳無邪想不到其他。


    “去把你們的執事找來。”


    中間那名年輕男子,讓涼誌深將他們的執事找過來。


    “是是是!”


    涼誌深連忙跑出去,很快帶著數名執事走過來,其中就包括薛執事。


    “丁保泰,發生什麽事情了,在這裏大唿小叫。”


    薛執事一副不耐煩的樣子,朝來人問道。


    “薛執事,你來得正好,這就是你們雜役堂做的好事,竟然毀了我的長劍。”


    丁寶泰說完,將手裏的長劍,遞到薛執事的手裏,讓他來查看。


    薛執事接過丁保泰手裏的長劍,仔細觀摩一番,裏麵的靈性的確受損,導致長劍品質直接跌落到普通煉神器。


    旁邊其他執事跟著一起上前查看,結果跟薛執事看到的差不多。


    “丁保泰


    ,你如何證明,這把長劍,就是雜役堂造成的。”


    站在薛執事身邊另外一名執事站出來,朝丁保泰問道。


    他們雜役堂隻負責洗滌兵器裏麵的汙垢,後期修複,跟他們雜役堂沒有任何關係。


    況且長劍昨日就拿走了,當時丁保泰完全可以現場驗證。


    既然拿走了,證明長劍並無問題。


    “啟稟黃執事,昨日我並未過來,長劍是由韓師弟代領,所以並不知道長劍受損,而且裏麵育靈紋並無斷裂現象,隻是靈性消失,明顯是洗滌的時候,有人破壞了長劍內部結構,導致長劍品階受損。”


    丁保泰朝剛才開口的那名黃執事鞠了一躬,隨後將來龍去脈敘述一遍。


    黃執事柳無邪認識,自己來的第一天,就莫名其妙跑到自己的屋子,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做得很好。


    至今還一頭霧水,現在看來,黃執事應該是受人所托,暗中照顧自己。


    除了姬文星,柳無邪想不到還有其他人了。


    丁保泰的一番話,讓所有執事陷入沉思。


    如果真如他所說,那這柄長劍,問題還真有可能出現在洗劍這一步。


    追責下來,就是他們管理不當,導致雜役弟子懈怠。


    “此事我一定會徹查清楚,誰在偷懶耍滑,你們可知道,這柄長劍的價值。”


    薛執事將長劍還給丁保泰,目光橫掃一圈,看向在場這些雜役弟子身上。


    縱然是丁保泰這種天才弟子,打造一柄本命神器,也需要花


    費很多資源跟精力。


    長劍一旦受損,意味著又要重新鑄造。


    不論是重新鑄造,還是購買,未必抵得上這柄長劍,畢竟這柄劍跟他出生入死很久了。


    每個人都是如此,包括柳無邪也不例外。


    這也是柳無邪很少煉製自己本命神器的原因,就是擔心某一天,神器崩裂,影響自身。


    邪刃也好,飲血刀也罷,包括現在的裁決劍,柳無邪都未煉製成本命法器,隻是存放於太荒世界,利用太荒法則滋養他們。


    煉製成本命法器好處也很明顯,使用起來更加得心應手,能加持一部分戰鬥力。


    每個雜役弟子噤若寒蟬,要是查到自己身上,肯定要以宗規處置。


    輕者罰他俸祿,去思過堂麵壁,重者可能就要逐出天神殿。


    縱然是一個小小的雜役弟子身份,也會讓無數人趨之若鶩。


    加入天神殿,不論是身份地位,都水漲船高,運氣好還有機會晉升外門。


    這也是很多普通人,拚了命也要加入天神殿的原因。


    就算無法晉升外門,等年紀一大,還能領到一大批資源,以至於後半輩子衣食無憂。


    天神殿的管理模式,跟碧瑤宮何其相似。


    大多宗門,基本都是如此。


    “丁保泰,事情已經發生了,既然長劍受損,那接下來你怎麽打算的。”


    又是一名執事走出來,朝丁保泰問道。


    既然丁保泰找來了,肯定有所求,是索要賠償,還是來出口氣,總要說出此行目的。


    “我


    要求很簡單,把給我洗劍的雜役弟子交出來,讓他跪下來給我磕個頭認個錯,我可能會原諒此事,不然我會稟告宗門,說雜役堂存在管理混亂現象,請宗門徹查。”


    丁保泰雖然是外門弟子,但絕對是外門弟子中的佼佼者,修為更是達到虛神三重。


    縱然是錢越,在他麵前,也隻是跟班小弟。


    雜役堂在天神殿,地位最低,幾乎沒有什麽存在感。


    當日曹振宗找到那名執事,承諾他事成之後,調離他離開雜役堂,可想而知,雜役堂地位如何。


    丁保泰的一番話,讓在場所有執事,麵露不悅,這是公然挑釁他們雜役堂了。


    “丁保泰,你真的打算將事情鬧大嗎?”


    又是一名執事站出來,希望丁保泰不要太過分了。


    出了錯誤,他們徹查便是,也會責罰這名雜役弟子。


    但讓這名弟子當眾跪下,置雜役堂如何處,讓這些執事臉往哪放。


    “難道各位執事,打算要包庇此人不成,既然如此,那我們請執法堂來定奪吧。”


    丁保泰說完,提著長劍就要離開。


    “等一下!”


    薛執事連忙叫住了他。


    真的叫執法堂前來,那事情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薛執事想好怎麽處理了嗎。”


    丁保泰笑吟吟的看著薛執事,他是這裏的小頭目,有一定話語權,其他執事都要聽他的。


    “這點小事,就沒有必要驚動執法堂了,我這就調查是誰洗的這柄長劍。”


    薛執事換了一副表


    情,決定徹查雜役堂,是誰背後偷懶。


    聽到薛執事決定找出洗劍之人,丁保泰等人又停了下來。


    “薛執事,真的要找出來的嗎,就算驚動了執法堂,最多也就怪責我們失察之罪,要是將這名弟子交出去了,以後我們如何管理雜役堂,其他雜役弟子,肯定認為我們膽小怕事。”


    站在薛執事右側那名執事開口道。


    這點小事,諒丁保泰也不敢去執法堂,明顯在故意嚇他們。


    至於薛執事為何著急尋找洗劍之人,就不得不耐人尋味了。


    接貨單以及出貨單,全部拿了出來,丁保泰的長劍,是三日前送來的,前天送到洗劍池,當日由五號洗劍池負責。


    將五號所有雜役弟子聚集過來,每個人洗滌的長劍,每日都有登記。


    五號洗劍池正是焦多他們所在的洗劍池,柳無邪前天,同樣在這座洗劍池。


    他們的一言一語,每一個表情,柳無邪盡收眼底。


    “為了對付我,竟然如此大費周折,看來姬文星說的沒錯,加入天神殿後,他們想要明目張膽的除掉自己,不是那麽容易,隻能用各種卑鄙的手段。”


    柳無邪基本清楚了,這一定是薛執事布置的陷阱。


    包括丁保泰手中的長劍,肯定提前做了手腳。


    別看隻是小小的雜役弟子,這些外門弟子,也不是想殺就能殺的。


    隻要給自己按上一個罪名,到時候就可以名正言順地處置自己了。


    短短片刻功夫,柳無邪就


    洞悉了其中一切。


    調查還在繼續,經過多番排查,很快查到了洗劍的是誰了。


    “柳無邪,你給我滾出來。”


    薛執事調查完之後,一聲冷喝。


    聲音傳出很遠很遠,所有雜役弟子,情不自禁看向柳無邪所處區域。


    柳無邪緩緩站起身子,已經猜到結果,臉上沒有任何波動,穿過人群,來到丁保泰他們麵前。


    看到柳無邪的那一刻,錢越等人臉上流露出陰毒之色。


    柳無邪獲得六萬神晶的事情,外門弟子早已傳開,不少人正在暗中商議,如何巧取豪奪柳無邪手裏的神晶。


    “見過幾位執事!”


    柳無邪雖然滿臉不願,還是朝各位執事輕輕欠了欠身子。


    “你還記得這柄長劍嗎?”


    薛執事拿過丁保泰手裏的長劍,一個投射,穩穩地插在柳無邪腳邊。


    拔起長劍,看了一眼獨特的造型,的確有些印象。


    “記得,是我洗劍的!”


    柳無邪將長劍插迴原地,承認這柄長劍是他所洗。


    就算他不承認,薛執事也會逼著他承認。


    “小子,你竟敢破壞我的長劍。”


    丁保泰說完,一掌朝柳無邪橫劈下來,打算一招廢了柳無邪。


    “丁保泰,這裏是雜役堂區域,容不得你放肆。”


    站在一旁的黃執事突然站出來,攔在柳無邪麵前,抵擋住了丁保泰的攻擊。


    “黃執事,你竟敢偏袒他,難道說這是你們故意安排的。”


    丁保泰直接一個大帽子扣過來,如果坐實,雜役堂這些執


    事,都會受到牽連。


    “一派胡言,就算他犯錯了,也罪不至死,況且他剛加入雜役堂,出現錯誤,也在所難免,你長劍的損失,雜役堂照價賠付便是。”


    黃執事怒斥一聲,認為丁保泰有點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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